《限在永远》ch.3 有他撑起的天空(11)

    ch3 有他撑起的天空(11)

    我当场傻在原地，「什幺？」

    「什幺什幺？」卫子莫拧眉。

    「不是，你」我的声音像鸭子，「你刚刚说什幺？」

    「我说我被勒令退学了。」卫子莫说的一派轻鬆，彷彿这只不过是件鸡毛蒜皮的小事。他见我一脸茫然，讥笑道：「喂，妳知道退学是什幺意思吧？就是被学校踢出去的意思。」

    「为什幺？」我怔怔的问。

    「什幺为什幺？当然是因为那件事啊！呆子。」他说着又敲了我的头一下，回过头瞥了一眼，「哟，『学长』在等我，我要走喽。就这样啦，我们大概是不会再见面了。拜拜，我走了喔。」他浅浅一笑，眼里却没有任何笑意，接着转身走开。

    我见状立刻喊住他，「卫子莫！」

    「干幺？」他没回头。

    我瞇着眼睛，自认非常严肃的告诫，「这样已经不好玩了，不要那幺幼稚，不是你就快点否认」

    「不相信有什幺用？事实摆在眼前。」他一脸莫名奇妙。「不过妳这幺相信我，我很感激。」

    「你坏透了，」我尽量用最平静的口吻道：「但是再坏也不会打老师」

    「妳难道不觉得那个老师很值得被打吗？」卫子莫笑瞇瞇。

    我暴跳如雷，这种重要时刻他还在耍什幺屁孩？「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什幺人吗喜欢把所有坏事都揽到自己身上、让自己被大家误会，我已经看过你这样做不只一次了！你如果就是喜欢这样，平常就算了，但是退学，不是开玩笑的！」

    「欸，妳小声一点啦，程海佑都在瞪我了。」他边说边往我这里走了一步，表情没有什幺变化。

    「你一定要让自己被冤枉到这种程度吗？」我换了口气，动也不动的瞪着卫子莫看，「你现在认真的看着我眼睛，告诉我，你有没有打王老师？」

    他乖乖与我对上视线。他的瞳孔太过深邃，太过深不见底，我根本读不出任何情绪。

    良久，卫子莫缓缓的说：「有差吗？」

    我愣了一下，眉头仍然紧紧蹙着。

    「什幺有差吗退学你觉得有差吗？」我此刻超想冲上去摇他肩膀。

    「我是说，对妳有差吗？」他的眼神锐利的扫了过来，我瞬间怔住。

    「对我当然没差啊，只是我很看不下去。」我却很快反应过来，心中一把无名火越烧越旺，「自己明明没有做的事，为什幺不否认？」

    「我真的有做，为什幺要否认？」卫子莫接着笑笑，「哎，没差的可不只妳一个——全校听到我要被退学了，大概都会放烟火庆祝。」

    「算了！反正不关我的事。」实在被他气到了，我忍住戳瞎他眼睛的冲动，恶狠狠抛下一句，接着迅速转过身，头也不回的甩门走进咖啡厅。砰的巨大声响，吸引了许多客人的注意力，他们向我投以奇怪的眼光，但我丝毫不在意，迈步走向正满脸担忧的望着窗外的雅青。

    「雅青。」我淡淡的叫了声她的名字。她回过头来看着我，紧张的问：「怎幺样了？他们说了什幺？」

    「雅青，对不起，我们再找个时间，让妳好好的跟海佑学长告白。」我一脸歉意。

    「没关係啦，这也不是妳的错」她垂低了头。

    「雅青，妳知道卫子莫要被退学了吗？」我先是沉沉叹了口气，然后问道。

    「什幺？为什幺？」雅青的反应比我还要震惊。

    「因为那件事。」我低叹，「因为他打老师。」

    「真的假的？」雅青更加震惊。

    「真的。」我说，心里却不断唸着：假的、假的、假的。

    「不是吧！」她这不是不确定的口气，而是万分怀疑的语气。「子莫他」

    「我不知道。」我承认。

    雅青将视线落向桌面，没有再说话。

    我忽然想到某件事，于是开口：「那个，雅青」

    「嗯？」她看似还惊魂未定。

    「今天早上卫子莫是不是去妳家接妳，然后你们一起去上学？」我小心翼翼的问，「他还跟妳告白了？」

    「对啊！唉唷，子莫他是开玩笑的啦，哈哈！」雅青笑完，神情却又转为担忧，「他真的要被退学？」

    我没有答腔，心想着自己的告白被当成玩笑真是世界上最悲哀的事。

    「那妳有没有注意到你们身后有一堆人？」我不禁纳闷，「他们都对着你们指指点点的。」

    「予悠。」雅青先是盯着地面，接着抬起眸望向我，「那又怎样？当妳真心的想跟一个人当朋友，还要管其他人的眼光吗？」

    她的这句话，让我有好长一段时间都无法回过神来。

    我自以为很正义，因为在我心中认定了卫子莫不可能做出那种事，其实自己也跟其他人一样，也在意别人，也担心卫子莫会影响到自己在学校的风评

    我果然离善良还是有一段距离。

    「雅青，谢谢妳。」我忽然冒出这幺一句话，然后转身开始狂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