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1 那些初识他的回忆(6)
「所以你们就一起去那家冰店打工?」海佑学长问,「卫子莫居然会答应?」
「对啊,那时候我也很惊讶。」我苦笑,「不过事后他发现没那回事之后,就气的当场嚷着说不干了。现在想想,他也是蛮幼稚蛮好骗的,真的为了吃冰来打工。」
「然后呢?」学长又问,同时将一口冰送入嘴里。
「然后」我敛下双眸,「那时候也算是老闆留住了他。老闆忽然说我们做得不错,值得嘉奖,虽然口气还是兇,但他免费送了我们一大盆冰,算员工餐吧?」
「所以卫子莫就留下来了?」学长呵呵笑,「不过予悠,好多年前的事了,妳记得真清楚啊。」
闻言,我先是怔住,不语。良久,我听见沙沙风声,伴随着学长的轻声细语:「因为是有关他的事。」
「——雅青,妳到底在看哪里啊?跟妳说话都不理我。」我自己滔滔不绝的讲了一堆,身边的女同学却动也不动,只是趴在桌上,专注的凝视着某个方向。
「欸」我轻推她一下。「妳有没有听到啊?」
「予悠」她的声音像幽灵一样飘过来。
「干幺?」我不禁皱眉。
「妳认识那个学长吗?」她仍维持同一个姿势,嗓音一样空灵。
「哪个学长?学长多得要死啊。」
「那个」雅青以极缓慢的速度抬起了头,傻笑起来,对着不远处嘿嘿笑着。
「喂!妳这样笑好恐怖,跟活尸一样。」我瞪她,「到底哪个啦?」
雅青再以慢动作抬起一根手指,指向我们左前方的一桌。
那桌被团团人群包围,只有一个人坐在位子上,时不时跟身边的人说笑,看起来被拱得高高的,简直是光彩夺目。
「妳是说程海佑学长?」我愣住。
「对啊」雅青又傻笑起来。
吓!身为校花的于雅青,对着某个学长傻笑,这幺一来,全校男生的心不都要碎了吗?
「哎!好伤眼。」那个惹人厌的声音出现在背后。
我扭过头,冷眼瞪他,「你来干幺?走开。」
「又怕别人看到妳跟我有交集是吧?我偏不走。」卫子莫邪恶的笑,两手称在桌子上,不时打量着雅青。
「看她干幺?你这种人配不上雅青。」我更兇狠的瞪,特别不喜欢这家伙仔细端详的样子,好像要把人看透似的,被那双深邃眼睛盯上就是不舒服。
「原来全校男生追求的校花,于雅青」卫子莫发出啧啧声,一副陷入沈思的模样。「也是个花痴。」
「喂!你烦死了,走开啦!」真是不被惹恼都难,更何况我脾气不好。
他将目光移向我,感叹道,「妳没比她好多少,她是花痴,妳是白痴。」
就在同时,一群男生围了过来。
又是要告白的人吗?我有些警戒。
「你说雅青是花痴?卫子莫。」一个高大壮硕的男生一脸鄙弃的望着卫子莫。
「有意见吗?个人看法。」卫子莫浅笑,却带着十足的威吓效果。
「不好意思,我们要先走了。」我拉拉雅青,她也配合的站起身,「请借过。」
那男生用鼻孔看我,冷笑,「妳是雅青的朋友?是白痴我不否认。」
是怎样?今天全世界都要羞辱我吗?以为我很好惹吗?老娘不发威你把我当病猫!
吼啊啊啊——
我还来不及一脚给他踩下去,就听见卫子莫默默冒出一句:「乌鸦不要笑猪黑,你也是白痴。」
那男生看起来非常想挥拳,双眼冒火,「你说什幺?你脑子有洞吗?是想找死还是怎样?」
「我脑子有洞,但补好了。」卫子莫笑脸盈盈,在那男生举起拳头的那一煞那侧身闪到一旁,让他彻底扑了个空摔到地上。
「你们在干幺?」熟悉的声音出现,雅青立刻倒抽一口气。
是海佑学长。
望着一脸自在轻鬆的卫子莫,学长的目光变得锐利,「卫子莫,你打架?」
前一刻还趴在地上的那名男生立刻跳起来,摀着鼻子佯装被打,「他先动手,我什幺也没做!」
我和雅青立刻交换了一个眼神,却都保持沈默。
卫子莫只是耸耸肩,将手插进口袋转身离开。
他真的是一个很奇怪的家伙,就这幺喜欢别人误会他吗?
「喂!」于是我叫了一声,但卫子莫没有回头。
那时的我没有头绪,从那天起,我和他的命运再也分不开。
「学长还不是,关于他的回忆,也记得很清楚啊。」我低下头,轻声道。
「那是因为我讨厌他!」海佑学长哈哈笑。
那些美好的回忆,我不忍提及,禁不起提及,只能偶尔在黑夜里静静回想。
和他一起的记忆数也数不清,早就无夜无日的佔据了我。
曾经捨不得让那些美好就此成为回忆,如今才发觉,回忆,原来是最美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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