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共生死,不离不弃。 14
玉堂与文秀上路往前行,只是镇上的客栈似乎都得到了消息,没有店家敢收留玉堂二人,店家都说:「今日客满了!」玉堂、文秀只得离开高家镇。
月黑风高,只一瞬间,天空乌云密布,大雨说来就来。玉堂与文秀在雨中并驰,骑了一阵子,才见到前方有一座寺院,看来似乎已荒废多时,两人商量一阵,当即决定进入寺内躲雨。
文秀直接走到后殿的厢房中,她身上的衣服全湿了,赶忙脱下外衣;文秀正要打开包袱取出乾衣服时,却发现整个包袱也都全湿了。
文秀正自没了主意,只听见玉堂朗声叫唤着:「文秀。」
文秀不假思索地转过身,而玉堂正站在房门口,两人一个照面,文秀的身上只穿了一件薄衬衣。一时之间,两人都吃了一惊,文秀惊呼了一声,立即转身,背对着门口;玉堂也是尴尬万分,他赶紧转头、退出了门外。
玉堂赶忙解释着:「文秀,妳别误会,我……我只是想拿乾的衣服给妳,我看妳身上的衣服都湿透了,还有妳的包袱也溼了!我的衣服是用油布包着、还是乾的,妳先换上,千万别着凉了。」
只听见玉堂似乎放下了东西在地上,接着说道:「我把衣服放在门外,妳自个儿拿,我这就回到大殿上,我这就走了啊!」玉堂说完之后立刻快步走回大殿。
文秀听到玉堂的脚步声越走越远,她轻轻地走到门边、探头看看门外,果然看见一套衣服平平整整地放在门口;而玉堂早已回到大殿上。文秀心想:「白五爷果然是一位正人君子!」心里暗暗感激着玉堂的体贴。
文秀换上了玉堂为她準备的衣服,回到了大殿。玉堂看着文秀纤细的身材,罩着男人宽大的袍子,更显得瘦弱娇小,不禁有些好笑。
玉堂招呼着:「来,过来这里烤烤火,暖和些!」
文秀靠近火堆旁坐了下来,火光映照着文秀的脸如同红霞一般,更显豔丽;玉堂看着不由得呆住了!
玉堂行走江湖多年,露宿荒郊野外自然不是第一次;但如眼前这般,身旁有佳人相伴,这可是第一回,更别说相伴的是自己心仪的姑娘!说来好笑,玉堂一人孤身在外,不论身处何地,玉堂可从未怕过,但眼前有文秀相伴同行,两人共处在这荒废的寺院里,玉堂竟然有些害怕:「白玉堂,你在怕什幺呢?」玉堂暗笑自己胆小!
玉堂想到:「文秀应该也是第一次孤身,跟着一个男人露宿在外吧?」玉堂温言问道:「文秀,妳害怕吗?」
文秀的心里确实是有些害怕,但她担心的倒不是玉堂会加害于自己;文秀当然知道玉堂非但不是坏人,而且还对自己极好,她害怕的正是玉堂对自己的好!文秀更怕的是不知自己是否能够把持得住、不知自己是否能够抗拒得了玉堂的深情!只是这些担忧自然是不能照实地跟玉堂明说!
文秀强自镇定,淡淡地笑着说:「不,我不怕!」她尽可能地隐藏住自己内心的情绪,不让玉堂看出她内心的紧张!
文秀害怕两人这样相对无言的感觉,她努力找些话题闲聊着:「五爷行走江湖多年,相信像这样孤身在外、露宿荒郊,五爷想必也早已习以为常了!」
玉堂笑言道:「这倒是,只不过陪在我身边的,如不是我过世的亲大哥,便是我结义的兄长们!」
文秀问道:「五爷结义的兄长们,想来也必定如同五爷一般,都是不得了的英雄人物!」
提到结义的兄长们,玉堂笑得开怀,他语带骄傲地说道:「是啊!我大哥名叫卢方,他居住在陷空岛上,掌管芦花蕩以南的所有渔户,因有爬桿之能,人称『钻天鼠』,这位卢大哥性情敦厚、与人往来和睦,四位哥哥之中,大哥待我最好。二哥韩彰,行伍出身,因为会做地沟地雷,江湖上称他为『彻地鼠』。我三哥徐庆,是个铁匠,能探山中十八孔,绰号『穿山鼠』,我三哥粗豪鲁莽,但为人极是热心正直。四哥蒋平,身材瘦小、形似病夫,他为人机巧聪明、足智多谋,因他水性极佳、能在水中睁眼视物,大伙儿封他为『翻江鼠』。」
玉堂顿了一会儿,接着笑言道:「我这四位兄长,个个身怀绝技,都有不凡的艺业在身。」
玉堂介绍他的四位哥哥之后,却不再说下去。文秀微笑问道:「那五爷您呢?你还没提到你自己呢!」
说到自己,玉堂显得有些难为情,他笑得腼腆:「我吗?江湖上人称我为『锦毛鼠』!」玉堂却没说出,他之所以会得到『锦毛鼠』这个名号,是因为他的容貌!
「锦毛鼠!」文秀在心中唸了一遍,她偷眼看着玉堂:两道剑眉、双眼炯炯有神、鼻若悬胆、样貌俊美;玉堂气宇轩昂、身材颀长英挺、不言语时自有一番威严。看着玉堂头戴武生巾,身穿着白色大氅,衣饰虽不见华丽贵气,但锦绣缎织仍是细緻,衬着玉堂更是显得风流潇洒!
文秀看着玉堂,心中不禁怦然、脸红了起来:「白五爷……其实是个十分俊朗的美男子。」文秀心想,白玉堂这『锦毛鼠』的封号实是当之无愧!
突然间,玉堂瞥见文秀呆呆地看着他,不解问道:「怎幺啦?」
文秀暗自欣赏着玉堂的英俊潇洒,这可不能让玉堂发现!文秀赶忙回答:「没什幺!」
文秀想到方才玉堂提过的四位兄长,身为独生女的她羡慕地说:「五爷能与这四位大爷相识,并且结为异姓兄弟,文秀也替五爷感到高兴!」
玉堂点头微笑说道:「是啊!能有四位豪气干云的兄长,是玉堂的福气!等我们回到了陷空岛,一定要好好介绍你们认识!」
玉堂拿出客栈掌柜给的一壶酒、一包小菜以及乾粮,对文秀说:「文秀,妳也饿了吧?来,吃些东西!可惜妳不会喝酒,否则喝点酒,可以驱驱寒!」
文秀笑着回答:「多谢五爷!」一边说着、一边取了乾粮吃着。
玉堂一人拿起了酒壶独饮,没有了酒友,喝起酒来似乎有些没劲,玉堂叹道:「这时,要是徐三哥在此就好了,徐三哥喝起酒来最是豪迈爽快!有徐三哥一起喝酒,场面总是特别热闹!」
此时,文秀正坐在玉堂身旁,她看见玉堂独自一人饮酒,话又说得颇为孤单,文秀虽然从未喝过酒,但见到玉堂独饮无伴,似乎甚为扫兴,心中有些不忍。
文秀伸手接过了玉堂的酒壶,浅笑言道:「五爷,文秀就陪你喝一点吧!」说完之后,举起了酒壶,仰头便喝。没想到烈酒入喉,呛辣无比,滴酒不沾的文秀,从未嚐过这样的滋味,只一口就让文秀呛到,狂咳不止!
玉堂吓了一跳,赶忙移动身子凑了过去,接过酒壶放下,忙不迭地轻拍着文秀的背,同时说道:「文秀,妳不能喝酒,就别喝啦!」望着皱眉狂咳的文秀,玉堂满脸的焦虑。
好不容易文秀终于缓过气来,一抬头,玉堂的脸竟与文秀相隔仅仅约莫一个拳头的距离;眼望眼、鼻对鼻,两人竟是如此贴近。
文秀闻着玉堂身上浓烈的男子气息,心中有些害羞、又有些紧张,一时之间竟忘了自己该挪移周转,一双灵秀、清澈的眼睛,就定在玉堂的脸上。
而玉堂更是心中狂跳着,文秀身上散着一股淡淡的幽香,清丽绝俗的脸庞、深邃温柔的眼神,让玉堂心蕩神驰。玉堂情不自禁地伸手轻抚着文秀的脸,他忍不住低头将自己的唇缓缓向着文秀靠了过去。
此时的玉堂,再也不管什幺婚约,再也顾不得世俗礼教了!玉堂只知道:眼前这是自己心爱的女人,他心里爱极了文秀,只想吻着她。不论这一吻之后会有什幺后果、要承受什幺责罚,他白玉堂一切都担了!他只求眼前……。
就在两唇相接之前,文秀斗然惊醒了过来,她用双手硬生生地推开了玉堂,倏地站起身,奔到寺院门口,面对着门板站着!文秀闭上双眼,深吸了一口气,她感觉自己的心就像是快要跳出来似的!文秀暗自庆幸,自己总算是在最紧要的关头清醒了过来!让文秀最感吃惊的还不是玉堂的情难自禁;最让文秀惊讶的是:自己竟然也沉醉在这样的两情缱绻当中!
「难道我对白五爷我对他也动了真情了吗?」文秀不敢多想,她强自镇定住自己心中的悸动,在心中告诫自己:「不行,不能这样的!」且别说自己是有婚约在身的人,文秀与玉堂两人未论婚嫁,又怎能如此不知羞耻地做这些事呢?
被文秀这幺一推,玉堂也惊醒了过来,一方面玉堂对自己竟然管不住自己的冲动、唐突了佳人感到惭愧,但另一方面他也因为文秀对他的坚心拒绝感到失望。玉堂在心中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他深爱着文秀,但他更敬重文秀,除非是文秀自己心甘情愿,否则玉堂绝不能用强取的手段,逼文秀从了自己!
玉堂起身走向文秀,他理清了自己的心绪,语带歉疚、温言说道:「文秀,是我不对,我……我酒喝多了,才会管不住自己,冒犯了姑娘。请文秀姑娘这次能够原谅玉堂,玉堂今后不会再犯啦!」
文秀转身望着玉堂,她又怎幺忍心责怪对自己如此一往情深的男人?文秀摇头说着:「不怪五爷,是文秀不好,文秀不该逞能喝酒的!」说完之后,文秀低下头,她不敢再直视玉堂。
忽然间,玉堂眼角的余光看了有东西晃动,他定睛细看,门板上竟有一条斑斓鲜艳的毒蛇、正自从上往下地爬过来。玉堂吓了一跳,只见那蛇离文秀身后不远,玉堂担心自己若是出言提醒文秀走开,文秀恐怕会吃惊地大声叫嚷出来,毒蛇若是受到了惊吓,暴怒起来极有可能会迅雷不及掩耳地咬住文秀的!
玉堂故作镇定,他轻声地跟文秀说:「文秀,妳把眼睛闭起来!」
文秀想起方才玉堂差点管不住自己的冲动、意欲亲吻自己,她不禁将手移到自己胸前,像是要保护自己似的,文秀心怀戒备地问着:「你……你想要做什幺?」
玉堂知道文秀担心自己又会对她图谋不轨,竟似不相信他,玉堂一方面担心毒蛇会突然窜出咬了文秀,另一方面他又为了文秀不信自己而感到有些难受。玉堂神情真诚而凝重地看着文秀说道:「妳信不信我!」
文秀不假思索,皱着眉、直言道:「我当然相信你!」
玉堂略感放心,微笑说道:「那妳就乖乖听话,把眼睛闭上!」
文秀不再多说,她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文秀只觉得似乎有一样东西,在自己的耳边迅速地由前往后掠过,像是玉堂的手。文秀忍不住睁开了眼睛,只见玉堂的手确实就在自己的耳边,她好奇地循着玉堂的手臂,转头望过去,没想到玉堂的手正紧紧地扣住了毒蛇的头。
文秀惊恐万分,忍不住尖叫了起来,她立即转头朝向玉堂,紧紧抓住了玉堂的衣襟,整个人全躲在玉堂的怀里。
文秀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让玉堂的心里有种异样的甜蜜,他用另一手轻拍着文秀,笑着说道:「别怕!别怕!妳瞧毒蛇的头已经被我扣得死死的!」
文秀心中怕极了,她发现自己竟然整个身子都躲在玉堂怀里,不禁有些尴尬,但文秀毕竟是个弱女子,眼前对毒蛇的恐惧,大过于礼教的约束,她略略地与玉堂保持距离,但双手仍是紧抓着玉堂的衣服,整张脸朝着玉堂怀里,不敢望向毒蛇!
玉堂为了转移文秀的恐惧,他笑着说:「别怕!今晚咱们有蛇肉可以吃了!」
这一夜,玉堂与文秀共处一室的尴尬,总算是度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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