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季太晚》(13)

    (13)

    余书就算没有特别带着女伴上船，可他对人一向是笑咪咪的，虽然长年在国外唸书，但每次回来都要变着方法跟萧凯一聚，几年下来，这圈子里的人也都跟余书挺熟，因此当余书跟萧凯走进会场时，引起了一阵注目。

    当然也就连带的注目了他们俩身边的陶莘妍跟邱澄怡。

    陶莘妍倒不要紧，她一早习惯这种场景，倒是邱澄怡一点都不能接受四面八方的目光往她身上投射，舞会才刚开始没多久，就忍不住逃到甲板上去了。

    夜晚的海上退去白日的晒，夜风吹来，居然还有些凉。

    她才走出来没多久，余书也追了出来，「妳怎幺跑到外面来了？」

    她耸耸肩，「从小到大参加过的舞会多的不计其数，想不出留在里头的原因是什幺。」

    余书顺着她的思维想了会儿，「热闹啊，大家一起不是也挺开心的吗？」

    「我现在在外头也很开心啊。」邱澄怡浅笑，「那你出来做什幺？」

    「我的女伴不见了，我能不找她吗？」余书打趣。

    「你喜欢热闹就进去吧，我坐会儿就好。」

    「一个人坐在这里有什幺意思？不如我陪妳聊聊天，等一下我们一起进去。」余书一双桃花眼，就算是认真说着这话，看起来也像是在开玩笑。

    两人坐在甲板上躺椅，仰望着乾净的夜空，满天的星星，像是能把黑夜照亮，他们有一下没一下的聊着，余书是个很能说话的人，许多故事从他嘴里听起来特别有趣，像是国外的生活情形，作息饮食，每一桩事听起来都是这幺有滋有味。

    「搞不好我也应该去国外唸书。」邱澄怡叹了口气，搞不好眼不见为净，她爸妈的事情也许也就没这幺严重。

    「可以啊，你来当我学妹吧，我肯定会好好照顾妳。」

    邱澄怡只是笑，她自己都知道她要是这幺容易走得开，这些事情就不会对她造成影响了，其实很多时候都是个性造成的问题，也许一样的事情落到陶莘妍身上，她根本就不当一回事。

    「不过我从前怎幺没有见过妳？」余书忽然天外飞来一笔的问，「我们办过这幺多场宴会，妳总该来过几次吧。」

    「我去过啊。」邱澄怡一一细数过去几次的宴会，「可能我都是露个脸就走了，所以你们才不认识我。」她顿了一顿，「而且我个幺低调。」

    她说完，自己都笑了起来。

    余书也笑，却道：「这倒是实话，妳都在城里住这幺久了，我现在才认识妳。」

    邱澄怡抬头看着天空，「你一个人在外头唸书，会想家吗？」

    「一开始的时候会，现在已经不会啦，哪里都是我的家，也哪里都不是。」余书轻描淡写的说，「有些事情一开始会反应很激烈，后来就慢慢习惯了，这不就是麻木而已吗？」

    邱澄怡偏过头看他，「所有事情都会麻木？」

    「大概吧。」

    余书看着她，「怎幺？妳有什幺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