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君之道》笔记67:被发现了?

    笔记67:被发现了?

    68

    卫道远第一次这幺愁眉苦脸。

    她看着手上轻薄透明的白色薄纱,心里宛如一万匹马奔腾而过--方才有个神官长老非常兴奋的让人传讯过来,说是她夜观星象,曲水流觞上必定会有佳偶诞生,让她琢磨琢磨準备一下。

    依照正常人的判断,应该是办成联谊的晚会,然后在适合的时间稍微撮合其中几对合意的男女,却没想到长老一拍胸脯说别慌,她早已準备好了。

    没想到送来的準备,就是七件材质上等的轻薄纱衣,长老居然连苏沐秋和洛容雨也算了进去,让他们也穿成这样。

    卫道远知道的时候差点想挂麵条上吊,长老啊长老,妳这是打算害死我吗?!

    别说在祭典上不适合做这样的打扮,让贵为一国之君的众君主穿成这样也不妥吧!而且长老的动作超级快速敏捷,在她知道以前就已经把纱衣全部送出去了,卫道远只觉得自己没脸看苍璃了。

    这些纱衣虽然经过了特殊处理,不会露出重要部位,但是除了宽大到几乎垂落肩膀的领口、飘飘似仙的水袖之外,剪裁皆是相当合身,更邪恶的,是上层附上的腰带,腰一束简直是曲线毕露啊。

    长老妳这是打算害死我啊!卫道远简直没脸想到苍璃看到纱衣的画面了,这罪名她是背定了!

    而一旁侍立的男子也是被她吓了一跳,有些紧张忧心的看着她,祭司大人……您还好吗?

    不好,你家大人这下没脸见人了。卫道远哭丧着一张脸,急忙抱起衣服急急往芍阳宫而去。

    此时凤清之和墨清河不在,应该是去参加七国臣子的私人聚会了,而云阙这个时间应该在忙厨房的御膳一事,刚好不在。

    而果不其然的,苍璃见她来访,一向平淡从容的神色很是诡异複杂,卫道远勇敢的对看了回去,表情也很是苦逼,在心里泪奔忏悔三百遍。

    --皇上对不起,是我的错啊,不该相信那群老太婆的胡言乱语的!

    苍漓却好像没看见她苦逼的表情,只是优雅从容的拿起了纱衣,粉红色的纱衣更是显的下面的素手纤细白皙,挑逗的意味明显至极。

    她微微挑起眉头,凉凉的问道,我说道远啊,我们俩有什幺样的深仇大恨,要让妳这幺伤害我的眼睛啊?

    这个……长老那边的决定我也无权置喙,皇上还是别穿好了,我回去和她们讲清楚才是。卫道远知道苍璃的脾气一向很好,但是神色这幺诡异的还是第一次看见。

    不过也是,这个可以几乎能算的上无礼僭越的举动,就算苍漓生气也是不足为怪。

    苍漓却是轻轻的瞥了她一眼,素手缓缓抚上了裙角上的绣莲,神色有些莫测。

    绣莲很是精緻华丽,用银色的丝线在荷粉的纱上绣上一簇簇盛开的莲花,妖娆艳丽却是不失清丽雅致。不过令她讶异的,却是裙角尾摆上,那个似曾相识的图腾。

    一簇红色盛放的奇怪花卉,妖娆盘旋在绣莲的角落,平添了几分妖娆艳丽的气息。

    苍漓的脸色有些複杂,她还记得那个叫做舞尘的少年,他进行刺杀时手上拿的扇子,和这图腾一模一样。

    但是这纱衣又是神官长老送来的……会是她多心了吗?

    看来等等得召凤清之来看看情况了。

    苍漓勾起一抹笑容,轻轻拿起这件薄如蝉翼的纱衣,慵懒的一笑,总之,在曲水流觞上得穿成这样吗?

    如果不愿也是可以……

    苏沐秋和齐之春他们也是吗?苍漓突然扬起了一抹邪恶的笑容--如果是那个大叔要穿薄纱,好像满有趣的呢……

    卫道远看着她的笑容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这个笑容怎幺看怎幺怪啊。

    皇上,妳该不会……

    既然是长老的命令那怎幺能不从呢?妳说是不是?苍漓狡诘一笑,我会準时出场的,还请妳通知其他君主哦。

    卫道远瞬间爆汗淋漓--不,不会吧?苍漓笑成这样肯定有人要倒大霉了,老天爷还是谁,快来救救她吧!

    不管卫道远怎幺哀嚎,总之炮灰的的命运是逃不了了,她灰溜溜的抱起纱衣离开了芍阳宫,只留苍漓一人独坐在大厅里,静静的像是在思考些什幺。

    她想起来那是什幺花卉了,那个奇怪的花卉就是人称彼岸花的曼珠纱华,更是越国的国徽。

    但是,为什幺会在莲花的下头绣上曼珠纱华呢?难道有什幺特殊的含义吗?

    苍漓微微瞇起了眸子,若这图腾真有什幺特殊含义,那与那日的刺杀有何关联?难不成又是第二场阴谋的开端吗?看来,若是想要解开这一切,就得再去找那个叫做舞尘的男子谈谈了。

    苍漓陷在深重的思绪之中,突然,一抹浓重的药味打断了她的思绪,那“特殊”的味道让苍漓有些不妙的预感,急忙往桌子下一藏,一阵脚步声后,果然看见那抹青色的衣角端着药盅,款款而来。

    他似乎左顾右盼的片刻,随即叹息道,皇上不要躲了,出来吃药了。

    ……你这次又给我加了什幺东西?味道也太重了吧!苍漓的身体还藏在桌下,但是这张檀木茶桌显然藏不住整个人,索性就直接趴在了地上,往上看着碧止的侧脸。

    碧止看了她一眼,药盅一放,身子一曲,就这幺蹲在了茶案之前,一张冰山面瘫脸仍是没有任何的表情。妳在干嘛?

    ……饶是再辩才,苍漓顿时不知道该怎幺回答才好了。说她不想吃药所以趴在地上?还是说在玩躲猫猫训练?

    碧止继续淡然而坚持的看着她,好像她没给他一个满意的理由就不会放过她。

    苍漓没有和碧止继续玩对看的勇气和耻度,只好从腰带上把玉佩给拆了下来,无辜的把玉佩拿了出来。我的玉佩掉了,我进来捡它。

    哦。碧止很淡定的撑着下巴,气氛瞬间陷入静默。

    …………

    …………

    苍漓呆了半晌,碧止继续看着她,一双美眸直勾勾的看着她,平静无波,好似一泓深潭一般,能够夺人心魄。她的心里顿时宛如一万匹马奔腾而过--虽然碧止长的很漂亮,但是她没必要趴在地上仰望他的风采吧!

    苍漓知道他想要干嘛了,忍不住一叹气,终于放弃了挣扎,乖乖从茶案下爬了出来,无辜的看着碧止。……所以我该吃药了吗?

    碧止没搭话,但是那张脸上的表情已经是清楚明了了。他转身捧起白瓷药盅,里面的药已经凉下来了,没有很烫,温度刚好。

    碧止就这幺木着一张脸,伸长了手,苍漓见此只好叹了一口气,乖乖的捧起药盅。

    她很讨厌吃药,特别是中药……硬着头皮掀开药盅,那特殊的药味、黑糊糊的汤水,差点让她直接口吐白沫升天去了。

    唔哦……还没入口她就想吐了啊!

    碧止一直静静的看着她,听见那微弱的呻吟,微微一挑眉,似是诧异。皇上这幺大了还不喜欢吃药吗?

    --废话,谁喜欢吃药呢?苍漓只差没白他一眼,看着手上那盅药汤,愁眉苦脸。

    那愁眉不展的凄凉模样,竟莫名的有些可怜。碧止心头一跳,随即强压下那股心疼--不行,服药这件事情不能心软,要心软,等服药完再说!

    但是,他的目光一直紧紧粘着苍漓,看着她紧皱的眉头,心里好似被什幺拧扭着,一抽抽的疼。

    苍漓没注意到碧止複杂的眸光,只是哆哆嗦嗦的拿起瓷製勺子,却又放了下来,心一横,乾脆捧起药盅,直接一口气灌下去!

    噁!

    苍漓强压着想要整口喷出来的慾望,硬着头皮把药汤全部嚥了下去,满口的苦涩,苦的让她想要流泪。

    以前吃药都是吞西药,一口气下去就没事,如今只有这碗药汤……来人啊快还我友露安还是克风邪啊,她好想念台湾的成药啊!

    突然,苍漓一怔,台湾……她已经有多久没有想起来了呢?一股酸涩的感觉顿时涌上心头,她在那场穿越后,在原来那个世界的身体发生了什幺事情呢?

    老爸跟老妈,一定很难过吧?期中考应该也过了很久了,那些聒噪的老师跟同学,会替她担心掉眼泪吗?抽屉里的作业应该也快要堆成山了吧……

    可恶,她一向自恃是个好人的!苍漓揪紧了衣襟,但是那股呛鼻的酸意还是晕开了她的视线,心里是一阵寂寞和酸涩疯狂的翻涌着。

    --这就是思乡之愁吗?

    那股堵在心头的惆怅与寂寞,化作一滴滴晶莹的泪珠涌出了心口,落在绯红的桌巾上,染出了一块块的深红。一股疲惫与脆弱顿时涌上,苍漓第一次这幺想要逃离这个身份、这个地方。

    这个楚国不是她的家,如果她不是皇帝,她根本就没有容身之处,因为她根本就不属于世界,不属于这个时代啊!

    她好想回家,她不想当这个皇帝,不想再算计人心,不想再……留在这个没有容身之处的地方。

    碧止顿时瞪大了眼睛,他从来没有看过苍漓在人前哭过!苍漓从来都是坚强的、从容的、完美的,没有展露过她一丝的脆弱与情绪。

    如今却因为他的药哭的稀里哗啦像个被欺负的很惨的孩子,碧止再怎幺面瘫冷静也是慌了手脚,手足无措了起来。

    他僵硬的上前,脑中快速思考以前云阙是怎幺哄皇上的,软下了嗓子,轻声的唤道,皇上……漓,别哭了……

    我想回家,我想爸妈……我已经……不想再当这个皇上了。苍漓疲倦而脆弱,一向灼目绚烂的笑颜化作了一张梨花带雨的脆弱泣颜,像是一个被遗弃的孩子,哭的泪痕斑斑。

    碧止看着她如断线珍珠落下的眼泪,除了一股被绞紧的心疼,更有些心慌意乱。

    看着她的脆弱与哀愁,他的脑子瞬间像是被什幺东西给驱使了,居然轻轻上前,将她眼角的泪水舔拭而去。

    她似乎吓到了,身体僵硬住了,然而她柔软嫩滑的脸颊就像是豆腐一样,满嘴的滑腻幽香,嫩到极致的感觉勾起他内心深处最狂肆的**。

    碧止诧异于自己会对她起了渴望,强压下那股狠狠蹂躏的慾望,继续专注而温柔的轻轻舔去了她眼角的泪水,直到听到门口的脚步声。

    苍漓也是震惊的傻在原地,印象里碧止都是一座移动式冰山,冷静而淡漠,从来没有显示出自己的情绪与渴望。但是眼前这个轻轻舔拭着她脸颊的男子,专注而温柔,火热溼润的舌头甚至带着难言的渴望,勾起了她体内莫名的燥热。

    她竟是不知该推开还是该放任他继续下去,眼内闪过一丝的慌乱无措和惊恐,这样複杂的眼神让碧止的眸子微微一瞇,将舌头收了回去。

    苍漓鬆了一口气,但是碧止却仍是看着她,那双如深潭一般的眼眸直勾勾的,似乎能看穿她的所思所想。

    皇上,妳还记得妳第一次被瑶妃投毒时说过的话吗?

    什幺?苍漓的心里划过一丝慌乱,面上却是镇定与疑惑,抱歉,我忘记了……

    那时,瑶妃说是宫人不小心将错误的药材倒入了药盅,害的妳在床上咳血了三天,凤君忧心忡忡的看顾了三天,然而先帝,却从来没有探望过一眼,连惩罚瑶妃都没有。碧止却好像没听到她的话,自顾自的讲了出来。

    而妳曾经说过,要看清楚一个人心里的想法,就得看眼睛,而瑶妃的眼睛,满是恶毒与狠辣……妳难道,忘记了吗?

    看着碧止探究的目光,苍漓不由得默然。

    她不知道碧止为什幺要突然说起这些,如果是真的苍漓,不可能不知道,可她不是。

    她的确不知道该说些什幺,只能保持沉默。

    碧止看懂了她隐藏在淡然下的茫然,突然往前一步,眸光转回了清冷与淡漠,却仍是直直的看向她的眸心。

    我知道妳在想什幺。其实我知道,妳并不是皇上。

    苍漓顿时震愕的望着他,心头的那股混乱与无措顿时愈来愈大,逐渐将她的冷静与理智吞噬。

    --这是,怎幺回事?为什幺突然……

    看到她突然绷紧的肩,碧止确信了自己的猜测,继续接着道,我知道妳并不是她。因为她不曾有过妳这种眼神。

    他轻轻抬手,略显冰凉的手指轻抚过苍漓的眉和眼。

    他看着他每一处手指抚过的地方,眼神深幽好似回到了遥远的过往,只是喃喃地说,皇上她会和任何一个人笑,但是会用阴冷深沉的眼神看着她身边的每个人,彷彿时时刻刻算着什幺,而妳,却不是。

    她没有动。那一瞬,她分明清楚的看到了他眼中一闪而逝的痛苦。

    如果说原本的皇上是一颗万年不化的冰,冷淡、阴沉,那幺现在的妳就是一抹炙热的日光,灿烂灼目而耀眼绚烂,若不是妳背上的胎记和疤痕,我曾经以为妳是替代她的赝品。

    赝品……原来,她苦心模仿原主,还是会被人看破的。

    皇上曾经在宫外待过几年,游历江湖,后来虽然回到宫里,但是一颗心却还是嚮往着那片快意江湖。碧止淡淡的说道,若说她一心摆脱这一切,在刺杀时找了个替代品入宫,她则是回到江湖上逍遥自在隐居,也不是不可能。

    苍漓静静的看着他,突然发现她再也没办法用苍漓的身份面对他了--碧止,应该全部都知道了。

    她蓦然勾起了一抹笑容,有解脱的轻鬆,更有种漫不经心的笑意嫣然。那幺,你打算怎幺做?去和云阙他们通报吗?

    我不打算这幺做。碧止环起手,突然勾起了一抹笑容,我不打算追究皇上究竟去了哪里,因为只要离开这里,她就是解脱了,而妳,我一想到最后可能会有的好戏,就觉得挺有趣的呢。

    苍漓顿时一愣,你……

    我不打算拆穿妳,所以妳也得做好原本“苍漓”该做好的工作。碧止看向她隐藏在裙襬下肿胀的膝盖,若有所思的微微一笑,可不要让我失望了啊。

    苍漓蓦然的勾起嘴角,虽然我不懂你到底打算看什幺好戏,但是我想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那幺,我拭目以待。碧止微微勾起嘴角,苍漓也是勾起嘴角,好似接受了这场挑战。

    然而,一个宫人却是在此时破门而入。

    稟报皇上,前日刺杀您的刺客原本排定今日训问,但是就在方才,巡夜的人来报,他暴毙身亡了!

    苍漓和碧止对看一眼,同样看到彼此眼底的惊惧与震撼。

    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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