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君之道》笔记16:骚动,自然就是往大了的闹!

    笔记16:骚动,自然就是往大了的闹!

    笔记十六

    『漓,既然瓷片的部分陷入僵局,不如我们就去一趟笔墨阁吧。』看着神情有些低落的苍漓,商竹拍了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慰。

    苍漓抹了抹脸,稍微振作了起来。『好吧,接下来是城东的笔墨阁是吧……』

    才刚踏出韵瓷阁,突然,一阵风捲起了苍漓鬓边的碎髮。

    『主子。』听到这熟悉的称呼,苍漓转头一看,是华。

    华的脸一向是漠然的淡定,此时却是有些狼狈的模样,眉目中夹杂着寒霜,似是极恼。她手中牵着两匹红色的骏马,髮髻紊乱,居然不是以擅长的轻功出来,而是直接骑马,似乎事态紧急。

    『怎幺了?』

    『恭王,出事了。』

    『什幺?!』苍漓瞪大了眸子,恭王,难道是苍湘出事了吗?

    商竹也是一皱眉,『皇上,事态紧急,您先回宫,剩下的交给臣来处理。』

    『好。』苍漓匆匆跨上华带来的马匹,拉起了缰绳,『商竹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你了。』

    『是。』商竹讶异的看着一只龙雕玉佩落入手中,是苍漓贴身的命令玉佩,见玉如见君。『这是……』

    『有什幺困难就使用,不用手软或是留情,一旦有任何的蛛丝马迹都千万不要放过,知道吗?』苍漓拉起了缰绳,眉目却是从未见过的严肃与认真。

    商竹微微一愣,苍漓一向都是随和而温柔,从未见过如此冷肃而威严的模样。他心头一热,恭敬的低头,『臣知道了。』

    『小心安全,我要看到一个完整的商竹回到我的面前!』苍漓点头,语中是无尽的温柔与关心。『华,快带路!』

    『是!』华带着她的马飞速而去。

    看着那个艳红色的身影在街上划过一道亮丽的虹彩,商竹的嘴角缓缓勾起了一抹温暖的微笑。

    ※

    策马入宫,云阙已经準备好了皇上的袍服,焦急的等在常德殿门口。见她匆匆入门,云阙急忙迎了上前,『皇上,出事了!』

    『我知道,苍湘现在情况怎幺样?』苍漓边走边换下便服、套上帝袍,『她出了什幺事情?』

    『有人控告恭王强赶佃农、将地主的地收归己用外,还强霸民男、侵吞民脂民膏,遭掳走强逼的少男已有上百。如今民怨沸腾,民众都聚集在紫华门外要求皇上处决恭王。』

    苍漓听的都傻了--不对,苍湘不是这样的人啊!

    况且强抢民男、强霸民地,这些可都是大罪!虽然苍湘以赚钱为道,但是至少都是循规蹈矩的使用私人商队向外贸易,不会这样强霸民产的。

    『首告是谁?』

    『……』云阙突然沉默了,让苍漓有些疑惑焦急。

    『怎幺了?有什幺问题吗?』

    『没什幺问题,只不过,首告是是永王。』

    靠!

    苍漓惶急的动作突然一顿,翻了一个白眼。『永王那货讲的鬼话能听吗?』

    苍月那家伙费尽心思想吃下户部,会对苍湘出手是早晚的事情,但是没想到是用这幺下三滥的藉口和手段!

    苍漓揉了揉眉心,叹了一口气。『这案子很明显就是因为党争惹的祸,让轩辕宁把民众散了,因为这根本只是莫须有的诬陷……』

    『但是她成功了,人证、物证确凿。』

    『什幺?!』苍漓微微一愣,『人证物证确凿?』

    『从恭王的各个宅邸都搜出了被囚禁的少男和各州府的各式地契、白银,恭王本人自然是矢口否认,但是被救出的少男的确是被掳走,甚至夜夜遭受女子蹂躏……』云阙有些讲不下去了。

    苍漓眉头一皱,苍月果然耍了小手段,苍湘这次若是没有办法反驳,只怕就从此翻不了身了。『好吧,我这就去看看情况。』

    此时紫华门前是一片混乱场面。

    墨清河和轩辕宁带来的禁军站在了紫华门前,拚命阻挡打算冲进为民宫中的群众。

    因为是民众,楚朝又有令:军士不得随意对民众出手,禁军和轩辕宁就像立法院前阻挡抗议民众的警察--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心里一个干字了得!

    苍湘因为方才走来紫华门时就遭民众暴打一顿,此时一头散髮,被锁链锁在了为民宫中由禁军暂时保护,以免被情绪太过激动的群众乱石打死。

    『砸死那个女人!』

    『猪狗不如的东西!』

    『算什幺皇亲国戚!玩死人家的孩子的时候不是很嚣张吗!』

    『我的儿啊!皇上定要为草民作主啊!』

    『我苦命的孩子啊!』

    一个灰色长衫的男子站在高处用力煽动,『杀人兇手偿命来!!』

    『偿命来!!』群众的情绪更是高涨。

    破的一下,一颗不知哪里来到鸡蛋砸中了墨清河的额头。

    蛋汁沿着他无奈的脸滴下,场面静默了下,但是突然就像是点燃了什幺引爆线,顿时之间鸡蛋、青菜齐飞,守门禁军、轩辕宁和墨清河的身上瞬间变成了厨余桶。

    『各位,冷静一点啊!』墨清河身上简直就像被蛋洗一遍,绯色的官服被蛋汁沾染成了深红色,头上的头冠更是被冲挤的歪了一边。

    得不到暴打恭王的机会,这群暴民转而攻击起拦阻的禁军,很快的,有的禁军被打到额头流血不止,却还是努力拦阻着众人不冲入殿门。

    一团混乱之中,苍漓一过来就看到这场面,简直就是立法院前抗议的模样加上杀人兇手被一路暴打的画面。

    云阙虽然高喊了数声『皇上驾到!』但是随即就淹没在躁动的群众声中。

    她看向高台上得意洋洋、煽动群众的永王谋士,再看看打不还手的禁军众人,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拿起一旁的陈情鼓槌,疯狂朝足有四人高的大鼓上击打了几下。

    碰碰碰碰!

    震耳欲聋的鼓声瞬间让民众和禁军回神,苍漓咬牙切齿的指着为首的灰衣谋士,『煽动群众、殴打朝廷命官,来人,把他给孤打二十大板!』

    『得令!』早就憋的一肚子火的禁军随即把脸色惨白的灰衣男子拖了下去。

    苍漓缓缓踏上台阶,以凌厉的眼神扫射众人。

    群众瞬间安静了下来,静静的看着台上的黑袍女子。

    『怎幺不丢了?嗯?杀人兇手偿命来倒是喊的很开心啊?暴打孤的镇国将军和丞相也很开心嘛,嗯?』

    墨清河和轩辕宁抹了抹脸,狼狈的朝她一礼,『皇上千秋万在。』

    『皇上千秋万在!』群众有人是第一次看见苍漓,急忙也是跪倒成了一片。

    苍漓看着她们,冷笑攀上脸颊,『起来,孤倒要看看,你们是多大的冤屈、多大的悲情要这般胡闹!』

    为首的一个妇人缓缓起身,满脸泪痕,『皇上,恭王掳走我儿,还将他蹂躏、凌虐至死,草民能不气不怒吗?!』

    『是啊,我儿全身伤痕、都是被蹂躏之后的模样,她们甚至放任畜牲那般蹂躏我儿!』另一个妇人全身缟素,很是凄凉的模样。

    苍漓缓缓起身,地上的确躺着几个白布盖住的尸体,露出一双双素白的小脚。

    她走下高台,群众自动让出一条街。她走到那些被白布覆盖的儿人儿身边,眼中划过痛色。

    一条条年轻的生命,此时是这样悄无声息的躺在这里。

    苍漓蹲下了身子,纤细的身影被白布盖着,有些凄凉的感觉。她的表情庄重肃然,轻轻的低语,『抱歉,冒犯了。』

    她一把掀开白布,那瞬间的悽惨模样让苍漓倒抽一口气,心更是瞬间是凉了一大半!

    一个纤细的少年全身都是情慾的伤痕,青紫一片,有些地方甚至出血,下体更是破败不堪,满是青红的伤痕,更过份的,是插在后庭的一根木棍,居然是强力被捅入的!

    『我儿是今早才被救出的,死的好悽惨啊!』那个妇人一面跪着一面前行,急急揪住了苍漓的袖摆,哭的悽惨。

    一旁的夫侍也是哭的满脸泪痕,苍漓轻吸一口气,『夫人请先节哀,孤自会调查清楚。』

    『恭王侵夺我们的地产,凌辱我们的孩子,皇上请为我们伸冤啊!』其他有着相同处境的家属也是哭倒在地。

    苍漓揉了揉眉心,『清河,每个家属先妥善安置在枫林别馆,这些孩子的遗体也要妥善处理,交由太医院先行验尸。』

    『其余地产遭侵夺者先发予十两安置费用,先安置在各州府的皇家行院,待调查清楚后发还田产。』

    『是。』

    苍漓看向了暗处一些一闪而逝的人影,嘴角不禁勾起一抹冷笑--苍月,莫把我想的太过简单!

    好不容易安抚了众人的情绪,苍漓急急来到了苍湘的面前。『苍湘,妳还好吗?』

    『不好。』苍湘吐出了一口血沫,有些讽刺的一笑,『苍月这一手果然高明,这下我出门肯定就是过街老鼠人人喊打了。』

    『事情不是妳做的吧?』

    『废话,我这几日都在忙夏季贸易一事,哪有机会搞出这些事情?』苍湘撇了撇嘴,『而且,我还不够有钱吗?侵夺那些不够塞牙缝的田产,我又不是吃饱没事干!』

    苍漓让轩辕宁解开了苍湘的锁链,轻拍了下地面坐了下来。『那幺肯定就是永王干的好事了。』

    『永王好色,喜欢收集少男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苍湘对这个二姐可说是彻底的心寒了。

    苍漓点点头,『问题是目前所有人证物证俱在,妳可有否认的机会?』

    『没有,那些别院都不是我常去的,我连为何会发生这种事情都不知情。』

    苍漓压着下巴仔细思索,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对了,永王做这种事情肯定都是谋算好的,但是肯定还有来不及弄死的人吧?』

    『……好像有几个少男还有几口气,妳打算从他们身上下手?』苍湘的脑筋转的很快,苍月既然打算用这种手段,自然是要死无对证,让苍湘背了这个黑锅却无法辩明。

    苍漓微微一笑,『别忘了,我们这里可是还有天才神医哦!』

    『天才神医?那幺,如果人彻底死了,不就死无对证了?』

    苍漓和苍湘愕然转头,一个妖魅的女子倚在樑上,眸光却是兇悍的杀意与冷意,『苍湘,如果妳畏罪自杀,那些人会更高兴的!』

    『妳是谁!』苍湘突然感觉到空气中一冷,她刚想喊人,却见一把闪着寒芒的利刃已经瞬间往苍漓的颈脖狠狠刺去!

    『皇姊!!』

    苍漓则是眼睁睁看着利刃袭来,想逃却已经慢上一步,眼看着,利刃就要划破苍漓的喉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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