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刚想说些什么,一把漆黑的大剑凭空出现,即便已经闪躲他还是被削下了鼻子。
又是一个起落,白娴婳的身影在黑暗中如同最后一丝亮光,手舞长剑招招直击对方的面门。
在不断消失和出现的重复中,那十把陨落之剑,分别出现。每次出现总能削去他的一部分,渐渐的他本就惨不忍睹的脑袋上又开了好几个口子。
☆、死物
两人缠斗许久,虚渊凭着那一口妖血吊着的妖元开始感到疲惫,他似是没有想过人族也可以发挥出神器之威,才会被打压的如此彻底。
白娴婳半阖下双眸,黑暗中,那半颗晃来晃去的的脑袋不知疼痛般,一次又一次的承受剑伤,不死的妖族。
想到这里,白娴婳将白帝剑收回剑鞘,伸手握住一把陨落长剑,触手冰寒让人难以忍受。
“哈哈哈,我有不死身,而你无法一直使用十陨落。”虚渊摇了摇头,暗色的脑浆顺着裂口流下,“说到底只是个人族,我等你筋疲力尽后在收回神器,介时让你见识下什么叫做十陨落”
一股巨大的贯力直踢面门,脑袋在半空中翻滚着撞在远处的石崖下,在扬起的一片灰尘中虚渊怒目圆睁的使出虚空移动。
血盆大口聚力咬向那白皙的后颈,在这几乎瞬间发生的事,虚渊不认为人族可以反应的比他还快。他仿佛凭空出现,一只渴望鲜血和重生的怪物。
锋利的黑剑猛然贯穿了他的下颚,素手轻挑,斩开了他整颗脑袋。掉落在地的一堆碎肉沫中,就有两只睁的硕大的眼珠,虚渊没死,但想要恢复也需要一定时间。
白娴婳低眸望着那摊污秽,抬起沾染了肮脏鲜血的陨落剑,轻易将那双眼睛斩为两半。顿了顿,她的目光滑向不远处的忘川河,“就算你有不死身,也无法凭一堆烂肉就逃的出来吧?”
虚渊似是猜到了她的意思,恐惧的抖动起来,他无法开口无法求饶。
“看来我猜的没错。”白娴婳眸中一冷,握着陨落剑的劲道加大几分,挑起那些黏糊糊连着碎骨破眼的烂肉。
淡蓝的忘川河中还漂浮着许多火种,如同火海一般,虚渊做梦也不会想到自己没有被绝千恋杀死,却要被最看不起的人族弄死在一条火海中。
随着一声巨大的入水声,冰冷的火焰将他包裹,沉入深不见底般的河底。
“过去我也见过一个人族,她的强大令我等至今难忘。”逍遥迁澈站在悬崖之上,感慨的望着虚渊被对方像扔垃圾一样的扔入河中。
泛着冷光的十陨落渐渐从白娴婳身边消失,四周仿佛恢复了死寂。
逍遥迁澈清晰的看见她握过剑的右手在微微发颤,只道那一瞬的逆转,是十陨落护主的反应。毕竟这是世上,唯一不属于玄瑶的神器,禁忌也就少的多。
“我记得你,仲夏国的长公主,只是不知道你为什么也会卷入了这场争斗中来?”逍遥迁澈礼貌的行礼,余光中瞥到了巨石们上一处坍塌口。
“宗主才是,放着偌大瑶恕宗不管,跑到这里做什么?”白娴婳拔出白帝剑,锋利的剑身在黑暗中格外显眼。
“公主莫担忧,我对你毫无敌意,来这里是为了阻止我的同胞们自相残杀。”逍遥迁澈的身后隐隐站着许多人,如此阵势他还能对单枪匹马的公主客客气气。
“呵,听起来宗主是一片好心,那为何本宫杀了宗主同胞时,你从头到尾都不出来阻止呢?”
“他做了无法挽救的事,我不会阻止公主殿下,也不会为难您,倘若能与您交好那是相当荣幸。”逍遥迁澈温和的双眸和白娴婳的冰冷形成两种极端,只是他有些不解,对方的敌意是出自哪里?
“方才在城里时我和绝千恋的交谈您相必也听见了,公主觉得我会是坏人吗?”逍遥迁澈走来两步,仿佛瞬间移动般,到了白娴婳身前不远处。
“宗主是忘了吧,”白娴婳秀眉紧皱,真气涌动着欲要冲出,“仲夏国境里的,梦仙谷。”
逍遥迁澈脸上不变,微阖起双眸细细打量着对方,藏于袖中的手不由成拳。
“原来那个跑了的小女孩是你。”十大戒律中的青衣女子突然来到白娴婳身前,手中武器指向对方。
“瑶恕宗,你们来这里目的地,怕根本就不是为了阻止绝千恋他们吧?”白娴婳不惧青衣女子的剑刃,目光冰冷的注视着逍遥迁澈平静的面容,“而是为了,墓里的东西。”
“呵呵呵,我本记不得这件事了,公主倒是提醒了我呀!”逍遥迁澈突然大笑,阴冷的目光回视对方的怒意,“抱歉,梦仙谷的事还不能公之于众,我本与你交好,可看来这身份是不可能了。”
十大戒律忽动,齐刷刷的冲向那道单薄的身影,铺天盖地的妖法毫不怜惜的扔下。
“公主相必也很怀念,那些死里逃生的日子。”
洛宸嫫和落纤尘追上了绝千恋,在一番讨价还价下,绝千恋竟答应了救冰绮嫬一命,“冰绮嫬的蛊孤自然能解,只是还望洛宸嫫,记得你答应了的事。”
“解蛊吧。”洛宸嫫冷冷打断。
落纤尘站在墓道中,目光一直望着来时的方向,她一路都有留句号,白娴婳看见了应该会很快追上才是。
“唔!”冰绮嫬突然翻身,低头呕吐起来。
“绮嫬!”洛宸嫫欣喜的上前扶住对方,手轻轻顺着对方的背,“太好了,你没事了。”
等冰绮嫬把那些东西吐干净后,绝千恋示意落纤尘烧掉那些还在抖动的肉蚨子。
“主!前面是一处前殿!”
古明羽从墓道的深处跑回来,意外的看见了除了绝千恋之外多出的一群人,“落纤尘?!居然还有冰绮嫬和洛宸嫫,你们是怎么追上我们的?!想干嘛,是不是又想打啊?”
“愮鄢?”洛宸嫫冷冷的瞥了眼古明羽,目光瞬间被躺在他背上的人吸引。
“做什么做什么?!”古明羽见洛宸嫫上前,真以为对方要在绝千恋面前动手。
“给我放下她!”
一阵奇麻袭上古明羽的身体,等他反应过来自己刚才是被洛宸嫫的雷电伤到后连愮鄢都被对方抢去了。怒火中烧的古明羽正要动手,却被一旁的绝千恋拦下。
冰绮嫬渐渐恢复了意识,除了还是比较虚弱之外,基本已经能够自己行动。
“宸嫫。”落纤尘怕洛宸嫫冲动,率先把责任都推到了虚渊的头上,她没有骗人,只是忽略了一些细节罢了。
“为什么,总是会失去你们呢!”洛宸嫫抱着那冰冷的身体,将脸埋在对方的肩膀上失声痛苦。
冰绮嫬怔怔的望着愮鄢毫无生气的侧脸,心中说不上什么感觉,尽管对方欠她一条命。难道时间真的可以冲淡一切,甚至仇恨吗?冰绮嫬靠在墓道上,目光茫然的看着哭的泪眼模糊的洛宸嫫。
“哭够了吗?”绝千恋伸手拉起洛宸嫫,顺手将愮鄢夺回,塞到自己怀里。见洛宸嫫毫不反抗的可怜模样,绝千恋不由冷下目光,“她还能活,不要在这哭丧。”
冰绮嫬接住绝千恋扔过来的洛宸嫫,虚弱的身体被砸了个踉跄。两人都没有生气,反到惊讶的望着绝千恋,还能活?
落纤尘微露错愕,心底隐隐觉得这也许会是对方来这个墓的原因之一。
一阵刀剑声响由远到近,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落纤尘刚一回头就看见了一个满是鲜血的白衣女子。
“走!”不由分说,白娴婳拉上落纤尘就往墓的深处逃去。
墓道突然开裂,洛宸嫫反应过来这里怕是要坍塌,“绮嫬我背你走。”
“不用。”冰绮嫬自己站起身,捂着钝痛的胸口和洛宸嫫一齐跟着前头的人闯入了森罗殿。
巨石砸落之时,绝千恋清楚的看见了一双巨大的猩红眼球,被乱石隔绝在了墓外。
“白娴婳?!”
在白娴婳落地的那一刻重心不稳,险些摔在地面上,幸好被她搂着的落纤尘察觉到异样抱住看她下滑的身子。
沾了些许鲜血的白帝剑掉落在一旁,在这空旷死寂的环境中异常刺耳。落纤尘抱着她退到大殿的角落,冰冷的火光下那十几道大大小小的伤口映入眼底,有剑伤,也有烧伤。
“这是,瑶恕宗那些人的妖力。”洛宸嫫和古明羽一齐认出了残留在白娴婳身上的妖力,两人皆是一楞。
“我杀了他们!”落纤尘抓过白帝剑,就要站起身往墓道口去。
“尘儿。”白娴婳无力的扯住落纤尘的衣角,喘了好几口气才道,“去主殿,那里有他们想要的东西。”
“你这样根本哪也去不了,还不如杀光他们,让他们谁也到不了那里!”落纤尘红了眼,握着白帝剑的骨节愈发苍白。
“主殿?”绝千恋眸子一阖,“好巧,愮鄢的生机也在那里。”
古明羽看着洛宸嫫阴晴不定的侧脸,和冰绮嫬一言不发的沉默,心中纳闷着要怎么搞好关系。
☆、血海凶兽
进来的墓道已经塌陷,她们还要找别的路离开,落纤尘压着怒气放下刀剑,扶着白娴婳一起坐到了墙边。
“先休息一会吧。”
“嗯。”
白娴婳靠在落纤尘的肩上,刚阖上双眸就陷入了沉睡中。浓郁的妖力顺着两人交握的手心,缓缓流入白娴婳的体内,落纤尘沉下眸在手心凝聚出一只苍白的曼珠沙华。
“估计这是被瑶恕宗那些人车轮战了,居然还能一路逃到这里来,就以人族的身份来说这是个奇迹呀。”古明羽也在一旁放下愮鄢,摸着下巴感叹,“我以前就觉得她长得,和那个人有些像,现在见识过她的实力后愈发肯定了些事。”
“安静。”落纤尘冷冷瞥向喋喋不休的古明羽。
“好呗,伤者为大。”耸了耸肩,古明羽收起那点心思,目光四下打量着这处空旷的前殿。
整个前殿里,只有绝千恋一人在四处走动,指尖轻弹抖落出十数只深紫蝴蝶,散发着荧光的蛊王蝶儿们竟被她用做照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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