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这是在发呆吗?”冰绮嫬一摇一摆的走了进来,她的身边还跟着洛宸嫫,她们手挽手的走了进来。
望着她们牵着一块的手,落纤尘不由松了松心,“你们来了,正好我有事想问你们。”
日落时分,白娴婳独自一人走在幽静的冷宫里。没过多久,她站在一处大铁门前停下了步子。这处地方的位置非常隐秘,是整个皇宫中最为人烟稀少的禁地之一,专门用来关押一些犯了事的宫人。
一把漆黑的长剑出现在她的身后,猛的刺入了满是铁锈的大锁。死沉的大铁门缓缓打开,露出了里面的黑暗,森森白雾缓慢的从里面淌出。
待空气重新流通之后,白娴婳迈着沉重的步子走进了这处已经近百年没有打开过的地牢。
一路向下走了不知远,面前终于传来了一丝昏暗的亮光。白娴婳的手搭在白帝剑上,缓缓的将长剑拔出,继续走向那处亮光。
这处地下牢是用精铁所建,白娴婳一路上用那把钥匙不停的打开一道道铁门。终于看见了深处被钉在铁壁上的长发男子,他眉目禁闭,不知生死。
男子的四肢被八根带着封印力的精铁钉死在了墙面上,心脏上还牢牢插着一把长剑。
他,便是上古遗族之一的白虎。
白娴婳走到他的面前,目光淡漠的滑到他胸口上的封印剑上。左手轻抚上剑柄,白娴婳试着拔动那把封印剑,最后不得不放弃。
在一百多年前,白虎为害一方,死在他手里的人族妖族不计其数。是仲夏折损了几万条人命才将其封印了的凶神,而他也一直被囚禁在了皇宫的地牢里。
白娴婳将内力注入到了白帝剑的剑身中,猛的就将束缚着白虎四肢的铁棒尽数斩断。
就在这个时候,男子原本死寂的眉目突然一皱,睁开了一双绿色的眸子。四周的空气猛的就阴沉了下来,白虎想开口说话,但一直都无法成功,他的目光只能疲惫万分的望着胸口上的封印剑。
白帝剑轻轻一划,在白虎的脸上割开了一道非常长的血痕。白虎的目光立刻就沉了下去,他笑着伸出一根猩红的舌头去舔落在唇边的血,凶厉的气息若隐若现。
鲜血严重的刺激到了这他体内沉睡了百年的杀戮本能,他是白虎,上古时代的战神族之一。战神族都是为战而生,杀戮就是他们的天性,也是提高他们妖力的唯一办法。
白娴婳这次握住封印剑的剑柄,试着在去拔动它。白虎虽不解对方为什么要放了自己,但他从来都不是一个会感恩的人相反的他是一个极度自私的人,所以当下也只是不言不语的等待对方的动作。
“咔。”
封印剑被白娴婳拔出的瞬间里断为了两半,而白虎也从墙上摔了下来,重重的砸在了地面上。
“呵居然还知道放本王下来,敢封印本王,屠了你整个大国也不足以化解这份仇恨”白虎踉踉跄跄的从地上爬起,说话虽不太利索,但他身上的厉气却是涌来出来。
白娴婳光洁的额头上闪过一片亮光,一个同她后背上一模一样的纹印刻画在了她的额上。只是额头上的比较小,所以显得比后背上的精致许多。
十陨落刹那间扑出,刺入了白虎的身体里。
韶华宫。
百里棠衣独自一人坐在约定好了的亭子立等待着谁,杯子的茶是冷了一次又一次。
清冷的月光洒在亭外的小道上,一声细微的轻响过后百里棠衣的面前也多了一个纤长的白色身影。
“不知长公主叫我来是所为何事?”百里棠衣将一杯热茶推到对方的面前。
“你可知化解浩劫的方法。”白娴婳笔直的站在百里棠衣跟前,墨色眸子微低。
“如果是问玄瑶一事的话,自是知晓的。” 轻缓的笑意浮上百里棠衣的唇角,她当然知道白娴婳问的是什么,而她也算过白娴婳的一卦。只是那一卦可生可死,“要化解此劫本来只有一个方法,用一把不属于玄瑶的神器将遗神杀死。这样一来封印便会随着遗神消失,也算躲过来这一次劫难。”
白娴婳不着痕迹的轻皱了皱眉,“为何一定要她死?”
“嗯,这就好比埋在我身体里的神器一般,如果把它取出来我就会丧命。”百里棠衣轻抿了一小口清茶,“我的生命和神器系在了一起,它不离我身,我便不死。同理,封印便是遗神的生命,遗神不死,它亦不灭。”
闻言白娴婳的眉皱得更紧了一些,藏在袖中的双手不由紧握。
“不过想要杀死遗神难度也非常大,想必因当是以前的人给她上的一个保险。若火神器排名在所有神器的最前面,而这把神器融入了遗神的身体里,而且神器没有被封印。”百里棠衣长叹了一口气,细长的玉指缓慢的摩擦着杯沿,“就像是守护神一般,若火神器守护着遗神的安危,甚至将一半的力量给予遗神。想要杀遗神必须得突破若火神器这一关,而且还不能是用玄瑶神器,那十二把神器皆出自玄瑶,遗神就好比这些神器的主人一般,断不会伤害到她。”
“不能用那些神器吗”白娴婳微怔,心不由沉了沉。
“神器十陨落也许可以,只是我想如果和若火神器正面起冲突的话,怕威力不够。”百里棠衣沉思了一会,“长公主的身体里有一滴玄瑶神的血,如果利用它让若火神器产生停顿的话,哪怕只是一秒也足矣。但代价一定不会小,所以”
“还有别的方法吗?”白娴婳冷冷的打断了百里棠衣,一双墨色眸子中的冰冷紧盯着湖面。
百里棠衣楞了那么一会,随后便沉默了起来。直到过去了半个时辰,“办法自是还有一个,只是很渺茫。”
“何解?”
“不能杀遗神,便毁神器。”百里棠衣站起身,“这两者都是开启封印的关键所在,太虚阵的开启条件很苛刻,必须将十二把神器放入阵眼,缺一不可。”
白娴婳微松了松手,压在心头上巨石也在那一瞬里变轻了许多。
“神器是世上最强大的兵刃,纵是所有遗族联手都无法毁去任何一把,它的地位代表了神。”百里棠衣摸着下巴,微阖着眸子细想着卦中所看到的画面,“它站在力量的顶端,这个世上的人无论如何都无法毁去它。只能借助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力量,才有可能,折断神器。”
“这般说辞,毁神器比杀遗神更无可能。”白娴婳偏了偏眸,“她是无辜的,要本宫如何下杀手?”
“长公主可要想清楚来,太虚阵一旦降下,整个八国都将被卷入混沌,无人能逃脱太虚阵的神劫。”百里棠衣自然知道白娴婳的心思,“但世间也确实有一种能逆天改命的力量,这份力量能助你获得永生,所以它是唯一能改写命运的存在。”
“能不能折断一把神器,我不敢妄下定论,但这也是一线生机。”百里棠衣回过眸,眼底浮上一抹笑意,“这也许也是绝千恋要抢妖王墓地图的真正原因,利用永生的力量折断神器。让封印永远无法开启,此局便落下了帷幕。”
☆、婚礼
“妖王墓的地图已经分散了,仲夏也只有其中一半。”白娴婳阖眸,如果要收集地图,那将无法避免于魔国的冲突。
“世上有一人,曾到过妖王墓,找到他便可。”百里棠衣笑了笑,算尽天机的她当然没有把这一事落下,“待到王祭那一天,他必会和长公主有交集。至于是谁我就不知道了,还望长公主多留意不同寻常的地方就是。”
“到过妖王墓”白娴婳皱了皱眉,世上谁人不知妖王墓地形险恶,进去的人多是九死一生。能活着从哪里出来的人,几乎没有过。
“此人是人,但也非人。”百里棠衣解出的天机里,只有这一句话。是人但又不是人,那还能是鬼吗?
“如果长公主要为了遗神的一线生机铤而走险,我劝您还是不要来的好。” 犹豫了一会,百里棠衣还是指出了一个重点,“妖王墓凶险的程度几乎前所未有,纵然那里的力量真的能折断神器,但也不代表进去的人还能活着出来。”
“此事本宫已知晓,还请你不要告诉二皇妹,毕竟你们大婚的日子已不远。”白娴婳轻点了点头,转身沿着来时的路回去了。
百里棠衣坐回位置上,目光柔和的落在杯中的静月上。想起关于白娴婳的卦象时她不免轻叹,“长公主又可知,你们若相爱,后果将会是天下苍生的死。仿佛在验证玄瑶命运一般,最大的障碍往往深陷其中。”
“但愿妖王墓里的力量能折断神器,哪怕只是一把也好。”
百里棠衣站起身,缓缓离开了这处亭楼。
一只雪白的鸽子落到白娴婳白皙的手背上,将绑在它脚腕上的白纸解下后白娴婳松开了手放它归去。
一串秀气的墨字印在白纸上,白娴婳的眸子染上一抹温色,折起白纸收到怀中。
落纤尘拿着几份棱淙交给她的证据,理了理后便准备出门。
“主上拿把伞吧,外面已经在下雨了。”洛宸嫫取过莨媷儿手中新买来的纸伞,转身递给了落纤尘。
落纤尘看了一眼外面不大的一场雨,只得道了一声谢,接过伞后便匆匆出了门。
“奇怪啊,这种事交给我去不就好了吗?为什么主上非要自己去,外面还在下雨呢。”棱淙不解的挠了挠头,望着外面黑压压的夜空。
“许是有别的什么理由吧。”冰绮嫬收回目光,拉着洛宸嫫离开了大厅,“都早点回去休息吧,夔牛记得守夜防止有什么人夜袭。”
“是冰领主,俺知道了。”夔牛哈欠连天,听到冰绮嫬的吩咐后立马又打起了十二分精神。
“绮嫬。”洛宸嫫紧了紧握着对方的手,清俊的脸上浮起一抹秀美的笑容。冰绮嫬回以一笑,宠溺的气息不加掩饰。
落纤尘撑着那把纸伞,不紧不慢的向竹林方向走去。白色的伞面上用特殊墨笔勾画出了一支殷红的梅花,即便是在雨中也不会被冲脱了它的色彩。
一个纤长的白色身影逐渐出现在了落纤尘的面前,她不由呼吸一窒,停在原地看着眼前那个出尘的女子。
白娴婳垂下手心,几滴雨水顺着她的墨发低落在了衣襟。略显苍白的妖娆面容上沾染了一些冰冷的雨滴,浓密的长睫微阖,墨色眸子空洞的望着手心处的一小片积雨。
一把纸伞替她将大雨挡在了外面,落纤尘微怒的看着她,“长公主在下雨天出门都不知道带把伞吗?如果感冒发烧了什么的,民女担待不起。”
“尘儿。”白娴婳的目光轻移,轻缓的唤了一声。
“我有东西要给你。”落纤尘抬起左手中的一个大信封,递给白娴婳,“这里面都是一个位高权重的人所犯下的所有罪行,希望长公主能妥善处理此事,不要包庇了他。”
白娴婳望了一眼信封,抬着冰冷的手接过它。
落纤尘不知自己为何会如此信任对方,但给都给了她也不会在多想,即便白娴婳手里的证据只有一份。
“伞你拿着,我回去了。”
落纤尘抓起对方的另一只手,将纸伞硬塞进了她的手里。触手之处尽是一片冰冷,一抹清淡的妖力顺着白娴婳的手流入了她的身体,让身体逐渐恢复了温度。这种事对于落纤尘来说只是举手之劳,毕竟她的妖力是火。
岂料这个时候白娴婳松开了握着伞的手,任它掉落在一旁肮脏的水洼里。长臂一揽,轻易的便将眼前的落纤尘收入了微冷的怀中,“尘儿怕不怕死?”
“自然怕。”落纤尘不解这个莫名其妙的问题,当下也没去推开对方。细雨不断的落在长发上,甚至流入了后背,“能先把伞捡起来吗?”
“尘儿是遗神。”腰间的手收紧了一些,白娴婳的语气微微冰冷,“留你在世上,会很危险。”
落纤尘的心突然沉了下去,不言不语的抬起双手抱住了对方的肩,一抹冰冷浮上了她的眸子。
“你想杀我吗?”
“本宫怎会?”白娴婳轻缓的抚上了落纤尘的脸颊,细细滑过那美得不可思议的轮廓。
落纤尘侧了侧了头,毫不留恋的推开了对方,“你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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