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娘》40 处心积虑

    40 处心积虑

    从宛霞阁憋了一肚子气出去,莫宛若气呼呼跑到萧氏房里诉苦。萧氏自从上回一闹,被莫源松气得赶出门,而她却赖着不走硬留下来,现在安分许多,平常大气也不敢吭几声,免得矛头又朝自己,最后真被轰出莫家。

    所以说嘛,女人嫁做偏房真不幸,嫁了喜新厌旧的风流男人更倒楣,这种男人永远只记新人笑,不理旧人哭。说不定过些时日,她也会像大房赵氏那般闲来没事即诵诵经、敲敲木鱼,当作什幺都不知、什幺都不闻,练练修身养性。

    「娘,听说司徒公子家人将来提亲,当初不是说我想嫁司徒公子叫爹去说去,这会变三妹要嫁,我怎甘心,我不管妳要帮人家作主。」一进萧氏屋里莫宛若即开始使性子嚷嚷,好似这事都是她娘的错。

    「妳想嫁人家,人家又不娶,这我能怎样?反正女人嫁谁都一样,不就是侍候男人睡觉,传宗接代,有啥不同。」确实如此。萧氏不屑。

    「娘怎这幺说?既然我嫁不了,妳想办法让大娘不答应这婚事,我不嫁、她不嫁,我就不争了。」萧氏这幺说她更气。要她侍候司徒公子睡觉,她怎不愿意,乐意得很,但也要让她先进门啊。

    「妳怎一肚坏水,那ㄚ头赶紧嫁出去也好,免得看了碍眼,她嫁出去,那房也就没人了。」

    「反正我不管她嫁猪还是嫁狗都不甘我事,但她要嫁司徒公子就不顺我意。」

    「我不想管了,妳爹现在看我不顺眼,要是有啥差池,别说妳嫁谁,我可能连莫家都待不下去,妳自己想办法,别吵我。」

    「哼!」连自己母亲都不挺,莫宛若懒得再说的生着气出去。

    ***

    莫宛若差了家里轿夫上街,没说要去哪,只要他们送她到半路,她即要轿夫一个时辰后再到同个地方接她。剩下的路程她自行步行而去。

    她鬼鬼祟祟走到街坊上店名高挂『迎春酒楼』的店前,左顾右盼一会,看没熟人,随即随着一群人走了进去,进去门庭若市的酒楼,趁没人发觉,她赶紧从楼梯上去二楼。这洪坤得应该回来了吧!

    在二楼看见忙着招呼的店小二,她招招手,将他招了过来,拿了一贯钱给他,问道:「我想找洪坤得,怎找着人……还是小哥带我过去找他。」

    店小二打量了一下莫宛若,称称手上一贯钱,说道:「我家少爷在里边那边招呼客人,小姐自己过去吧。」店小二指指二楼宴客厅最角落,原来他就在那,害她浪费了一贯钱。

    她往里走,洪坤得正在那左拥右抱,一边女人餵他葡萄,另边女人又餵他肉丸子……这男人艳福不浅,但话说回来不就是条靠女人生活的种猪。

    「洪坤得!」她站在一旁喊他,洪坤得马上看见了她。

    「唷,二小姐什幺风将妳吹来了,我不是才伺候过妳,又食髓知味自己来了。」他笑嘻嘻的。

    「闭上你的狗嘴。」莫宛若睨了他身边那两个女人一眼,「有事找你,过来一下。」

    「什幺事?」他离开那两女人站起来,不情愿地走到莫宛若面前,「快说吧。」

    莫宛若伸出手道:「再给我三天药。」

    「三天?当然没问题啊!但是……」洪坤得对她伸出手,「这代价要高些,要是弄出人命我可不管。」

    莫宛若早知道这婊子养的一定又会趁机捞她一笔,从袖口拿出一锭金子给他。「够了吧?但这回我药效要重些,最好让我再也见不到那个人。」

    「这……这不好拿捏吧?反正银货两讫,我给药,妳给钱,后果妳自行负责。」

    「讲那幺多屁话做什幺,赶快拿来。」她气得吆喝。

    天快黑了,一拿到药,莫宛若急着回去,一进自己房里即大喊,「秀菊,秀菊……」

    她不在她房里,她又绕着迴廊焦急地找了一遍。「秀菊,秀菊……」快喊破喉咙她才出现。

    「小姐,我在这。」她刚才去厨房忙。

    莫宛若从袖口拿出一包药,又拿了一贯钱,「将这药给我处理了,还有记得晚上将绣儿那ㄚ头迷昏别让她坏好事,将后门打开,知道吧。」

    「小姐,还是不要了吧,迟早出事。」秀菊拿着一贯钱的手抖着。

    「妳爹生病不是要用钱治病,我可是给妳财路,如果钱不要也没关係,我差别人去做。」莫宛若抢过了钱。

    「不,小姐……」秀菊抢过钱,嗫嚅道:「我去,我去……可是,这两天送去的燕窝、雪莲三小姐都没吃……」

    「妳有脑袋,不会想办法,办法是人想出来的,还要我教妳吗?」她斥喝。

    「可是,小姐要是被绣儿误食呢?」

    「妳顾虑那幺多做啥?」莫宛若瞪她一眼。「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反正妳就将这药放她要吃的白饭里,她不会连白饭不吃吧?」

    「喔。」秀菊没有选择余地,为了钱她只好照做。希望最后这事仍虚惊一场,三小姐梦游后又安然无恙回来。

    ***

    莫宛容用过晚膳后,绣了一下女红,感觉脑里有些飘飘然,她赶紧扔下手边事上床去。婚期就快到了,她得将身子顾好,不能让牧娶个病恹恹的新娘回去,被大家笑话。

    「小姐,这幺早就要睡了?」何绣拿了乾净衣服进来,见她似乎不舒服。

    「绣儿,妳晚上睡这别回房睡了,我觉得身体有些不适。」之前那种徵兆又出现,她担心深夜又恍恍惚惚夜游伤人。这几天除了正餐,其他东西也没吃,怎又如此?莫非不是有人做鬼,真是她自己身子的问题?

    「小姐,怎了?要不要紧,我找大夫来。」何绣紧张。

    「没关係,记得房门栓紧,我先躺着……记得……」莫宛容只能这幺交代,其他她防不胜防。

    听莫宛容这幺说,何绣大概知道意思了。看着躺在床上的人,何绣心有戚戚焉!暗忖,不知小姐到底得了啥怪病,每位大夫都说没病只是体弱气虚,可是,补品吃了一堆也不见好转,甚至有时候更是糟,只有在知县府那时小姐精神最好……

    好!何绣下定决心,明天一早就去叫司徒公子再将小姐接去知县府,反正他们都要成亲了,谁还能说什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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