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戒毒员》分卷阅读70

    这时,从七层的楼道传来一声怒吼,刚才被薛晴打掉两颗牙的男人暴怒地追了上来。薛晴侧腰很痛,跑起来更是钻心得难受,根本跑不快,男人很快追了上来。

    男人扑着薛晴摔在了一堆钢管上,两人在地上滚了几圈,薛晴用小刀一划,男人一躲,狠狠地揍了薛晴一拳,薛晴痛呼一声,被男人双手掐住了脖子。

    男人怒吼着想要把薛晴掐死,薛晴渐渐地感到呼吸不畅了,用力地挣脱着男人双手的束缚。薛晴一咬牙,用尽浑身力气用膝盖往前一顶,男人被撞着往前滚了一圈,再次爬起来扑向薛晴。

    薛晴想用小刀刺他,男人抓住薛晴双手不让他动,薛晴一转身一个飞踢,男人也揍了他一拳,两人齐齐摔在了地上。薛晴的匕首被打掉了,滑到了两人中间。

    薛晴想抢那把小刀,对面的男人也虎视眈眈地盯着薛晴的动作。薛晴摇摇晃晃地站起来,盯着那把刀,紧张地口干舌燥。

    ——学会转移别人的注意力,找别的武器。

    薛晴脑子里回放着祁华曾对自己说过的话,紧张地手心冒汗。

    他瞟着那把匕首,男人也随时准备截他的动作。薛晴猛地朝着匕首一冲,男人早就料到他的动作,往同一方向一扑,薛晴却猛地刹住了脚,长腿有力地改变了方向,朝着另一边跑去。

    薛晴捡起地上的钢筋,打在来不及转向的男人头上,男人惨叫一声,摔下了楼梯。薛晴喘了几口,扔下钢筋,捡起匕首往楼上跑去。

    薛晴跑到五层,正想继续往上的时候,一阵从楼上来的子弹却把他逼到了五层门口。薛晴就地一滚,虽然没被打中,但手臂被擦伤了,火辣辣的痛。

    几个持枪的人从楼上跑下来,想要抓住薛晴。薛晴没办法,只好跑进了五楼,他刚刚转过拐角,赫然发现眼前的路也堵着四五个人。

    薛晴一下觉得没戏唱了,楼上的人马上就要追了过来,眼前这波人也拿着枪朝自己逼近,薛晴连连后退,心里绝望万分。

    就在这时,两道人影从那几个人身后窜了出来,即使面对拿枪的敌人,那两个人也毫不客气,电光火石间就把敌人给撂倒在了地上。

    祁华冲过来抓起愣神的薛晴的手臂,跟着裴钰进了一旁的门,把门一锁。门刚刚锁好,楼上那群人就追了过来,没看见薛晴的身影,以为他跑掉了,愤怒地继续往前追去。

    裴钰盯着门上的猫眼,确认敌人已经跑掉了,回头想对祁华说暂时安全,发现自己不适合现在说话,便沉默地待在了一旁。

    祁华双手颤抖不止,用似要穿透骨骼的力气紧拥着薛晴,半天都说不出一句话。

    看到祁华的那一刻,薛晴还以为自己是临死前出现了幻觉。这些日子的委屈和死里逃生的惊恐席卷上薛晴的大脑,他真想抱着祁华大哭,但身体太累,哭不出来,只能疲惫地靠在祁华怀里。

    祁华知道薛晴肯定很怕,但到头来,自己的心脏却比他的跳得还快。

    薛晴抱着祁华的背轻声道:“没事啦……我没死……”

    祁华不知道为什么反倒是薛晴来安慰自己了,深吸了口气,问:“哪儿受伤了?”

    祁华的手无意之中摸过薛晴的侧腰,薛晴表情变了一下:“腰被踢了…应该没大事儿,就是有点疼……还有手,刚才被擦伤了。”

    祁华直接撩开薛晴的上衣,侧腰上青紫一片,祁华心里痛死了,沉声道:“对不起……”

    薛晴笑道:“你道歉干嘛?又不是你踢的。”

    裴钰对着耳机说了几句话,对祁华道:“祁华,这一层楼在扫了,过不了多久就会干净,你先把薛管教送到地面上去吧,我去找皮奉财。”

    祁华沉吟一阵:“好,你小心点。”

    说完,他直接把薛晴抱了起来,打开门走了出去。看到黑漆漆的楼道,薛晴有些紧张地揪着祁华的衣领,祁华道:“没事,上面几层我们的人已经扫过了,很安全。”

    薛晴点点头。

    祁华:“有我在。”

    可能连祁华都不会想象得到,这一句话在薛晴心里的分量到底有多大。

    第51章 非常二对一

    祁华把薛晴送回了在地面上待命的后勤队,让人把薛晴送到医院去检查。薛晴看着祁华手里拿着的枪,万分紧张,非要等到祁华安全从里面出来。

    祁华轻轻一吻薛晴的额头:“乖乖去医院等我吧。”

    说完,祁华便转身再次进了居民楼。

    扫楼的分队很快扫到了第七层,在这里遇到了大批人员的伏击,子弹四射在墙壁上,枪声不绝于耳。警察们击毙了几名罪犯,但却被死死地拖住了脚步。

    许多警察也受伤了,赵宇也在其中,他一边寻找着掩体,一边怒吼着朝着敌人开枪。祁华打开七层的大门,看见走廊上一阵火光。

    赵宇躲在墙后,脸上挂着一条血痕,他看见祁华,大吼道:“下八楼!!!”

    这个时候祁华没有犹豫的机会,转身就朝着八楼跑下去。刚刚打开八楼的门,一阵热浪扑面而来,祁华惊愕万分地伸手一挡,只见一个巨大的虚掩的仓库铁门里,正闪动着明亮的橙色火光。

    仓库里的火势很大,幸有铁门挡着,外面也没什么易燃物才没有蔓延开来。灼热的空气让祁华感到口鼻刺痛,他咳了两声,靠近了仓库。

    突然,一个人影撞开铁门,从里面跌了出来,在地上滚了好几圈。裴钰吃力地抬起头,身上的衣服有烧焦的痕迹,手臂上挂着几条血痕。他咬着牙站起来,身体有些坚持不住地摇晃,祁华赶紧扶住他。

    祁华:“裴钰?!!”

    裴钰看着仓库里的火光,咳了两声,低声笑道:“疯子……”

    祁华这才发现,一个人影跪在仓库里,看着那些被焚烧殆尽的东西,抱着头大声咆哮。皮子浑身都是烧伤的痕迹,但他似乎全然感觉不到痛感,撕心裂肺地尖叫着。

    皮子弯腰在地上滚烫的泥土里刨挖着,嗓子里发出干涸的低吼。一把枪抵上他的后脑勺,皮子一停,表情空洞地转过头,祁华站在他身后,冷冷地看着他。

    祁华:“你被捕了。”

    皮子半天都沉默着,火星飘在他的脸上,加深了他脸上的黑色。忽然,皮子飞身扑了上来,祁华立即开枪,枪身却被皮子胳膊肘一打,子弹打空,整把枪被撞飞了出去,掉在了火焰里。

    皮子把祁华扑倒在地,猛揍向他的脸,祁华双脚踹在他的肩上,抓住他的领子把他往身前翻去,皮子向前摔在地上,抄起一旁的钢管就打在了祁华胸膛上。

    祁华痛呼一声,皮子双手一伸,用手臂死死地钳住了祁华的脖子,狠狠地往反方向扭着,祁华痛苦地抓着他的手臂,脖子传来剧烈的痛感。

    皮子大笑道:“都没了……!!!没了——!!!”

    裴钰一肘子砸中皮子的后脑勺,皮子一个趔趄松开了祁华,祁华立即翻身跪在一旁,抚着脖子剧烈地咳嗽,眼睛充血。

    裴钰一脚扫过皮子的脚踝,后者迅速一躲,紧接着就是一拳,裴钰弯腰躲过,截住皮子的拳头,一转身把他砸在地上,抬腿狠狠地踩向皮子的脸,皮子翻身躲过,裴钰那一脚跺在地上,发出了沉重的闷响。

    一旁的祁华趁机抓住皮子的后衣领,把他翻起来,拳头毫不留情地砸在皮子的下巴上,皮子吐出一口血,攥住祁华的拳头,祁华抬腿就是一脚,皮子连连后退好几步,双手一锁祁华的腿,怒吼着把他抬起砸在了旁边的铁桌上。

    旁边的裴钰一脚就把皮子给踹翻,皮子摔在地上,抓起地上的木板朝着裴钰砸过去,裴钰用手臂一挡,狠狠地揍着皮子的脸,皮子越被打就越发笑,祁华吃力地掏出手铐,想把他的手剪在身后。

    皮子用头狠撞了一下裴钰的右肩,之前他已经和裴钰打过一架了,裴钰的右肩被他打伤了。裴钰闷哼一声,又被皮子一脚踢在腹部上,向后滑着撞倒了一堆木架。

    皮子猛地向前一翻,直接把祁华翻到了前面,双手猛砸。祁华一肘子打在他的下巴上,暴怒地抓着皮子扔在桌子上,皮子滚了几圈摔在地上,祁华把他拎起来,膝盖猛顶着他的肚子。

    皮子大叫着抱着祁华的腰往火里扑,祁华用胳膊肘击打着他的后背,抓着皮子的脑袋把他翻过来,两人摔在桌边。

    皮子一脚踢在祁华的脑袋上,祁华被撞在铁桌上,一阵发晕。皮子抡起拳头想要继续打,裴钰从他身后扯住他的手臂,揪着他的头发摁在地上。

    祁华使劲甩了甩发晕的头,踩在他的身上,想要给他戴上手铐。皮子忽地从腰间抽出一把亮晃晃的小刀,一刀横着割伤了裴钰的手臂。

    皮子把小刀往祁华膝盖上一扒拉,祁华痛叫一声,裤子立即被割开一个大洞,膝盖血流如注。

    皮子发出了癫狂的笑声,他从地上站起,晃晃悠悠地朝着裴钰走去。裴钰忍痛捂着流血的手臂喘气,肩膀的痛楚让他难以保持平衡,他看见皮子朝着自己走来,手抓了一把地上的灰尘。

    皮子拿着刀刺过来的时候,裴钰猛地扬起一把在他眼睛里,眼疾手快地踢掉了他的小刀,把他手臂一折,用身体死死地压在了地上。

    祁华咬着牙去捡那把小刀,皮子却率先一脚踩中,他大吼着把裴钰推开,狠狠一掰他的手臂,裴钰的肩膀传来撕扯般的剧痛,被把皮子摔在一旁。

    皮子朝着祁华扑过来,祁华忽然想到了薛晴身上那些伤,眼里的怒火越发旺盛,几乎已经和周围燃烧的熊熊火光融为一体。

    他截住皮子的所有攻击,吼叫着打在他所有的关节上,皮子的骨头发出脆响,胳膊肘和膝盖都被祁华打到脱臼,倒在地上被祁华按住揍,被揍得满脸是血,还在不停地笑着。

    祁华抄起一旁的匕首,刀锋一转,对着皮子的喉咙猛插下来——

    裴钰吼道:“祁华!!!”

    祁华一愣,看着满脸是血的皮子,缓缓地丢下小刀,把他脱臼的手臂掰到身后,戴上了手铐。

    祁华差点失去理智,他想把薛晴受过的痛十倍奉还给这个没有人性的疯子——但是,他是警察。

    皮子不再反抗,而是眼神空洞地大笑,仿佛他的灵魂也随着那场大火被焚烧干净了,只剩下了一个躯壳。

    十几分钟后,清扫队的任务结束,所有人员全部缉拿。祁华和裴钰一人抓着皮子一只胳膊,把他送到了警车里。

    裴钰的肩胛骨骨折了,身上很多外伤,所幸只有后背轻微得烧伤。祁华的膝盖也很严重,有一阵子无法自由活动了。

    消防队赶来扑灭了八层的大火,受伤的警察们都被及时送到了医院,所有的涉案人员都被关进了拘留所。救护车上的祁华躺在担架上,听着耳边那些梦境般的嘈杂声,脑子里还是燃烧的大火和皮子的笑声。

    他闭上眼睛,想到了自己在戒毒所长达半年的卧底,这期间经历的那些紧张和战栗,惊恐和担忧;他的脑子里回放着刚刚那些尖叫和子弹,飞溅的血液和火光,这些混乱的东西都逐渐离他远去了,平静和放松逐渐笼罩他的思维。

    到了医院的祁华直接疲惫地睡了过去,醒过来后,膝盖已经被石膏固定了。祁华这一个月的行动暂时都只能靠轮椅和拐杖,短时间内无法剧烈运动。

    祁华问了薛晴在哪个房间,坐着轮椅被同事推了过去。

    薛晴的内脏有些出血,做了个小的缝合手术,需要在病床上躺一阵子。他来了医院之后,就一直绷着神经,担心祁华的安危。

    直到那天晚上,薛晴看到祁华坐着轮椅被人推进来,一瞬间瞪大眼睛,屏住呼吸一动不动。

    不管祁华受了多严重的伤,只要他还好好地在自己面前,薛晴都不在意了。

    同事关上门离开,两人沉默地,他们都想狠狠地,紧紧地,用尽一切力气拥抱对方,但是一个腿折了一个内脏出血,都不能动,只好双双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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