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饭后,燎広带越钦去了紫凝泉。
似乎是有些习惯了这家伙的独断专行,这次被他揽在怀里的时候,越钦觉得自己似乎没有那么抗拒了。
“我走的这几天,你有自己来过吗?”燎広轻轻点地,将越钦放在紫凝泉洞口的巨石上。洞内温度宜人,水汽温润,很是舒服的感觉。
“没有。”越钦淡淡答了一声,“我怎么上的来?”
这紫凝泉位于山腰位置上,普通人仅靠腿脚极难攀登,更不谈越钦这样身体不好的人。
燎広却不知怎么愣了一愣,才笑道:“是了,是我疏忽了……也不用太担心,平日我带你来就是了。往后时日等你学会了御空飞行,就能自己轻松上来了。”
这话说得越钦心里一动,“我还能学会御空飞行?”他眸中满是期待。
“身体调养好了,什么都可以。”燎広淡然笑了笑,指了指洞口,“进去吧,早知道你读书快,那些书是耐不住你寂寞的,也调养了一旬日子,身体底子好些了,我教你一门功法心诀。”
越钦心中隐隐升起些期待来——原以为自己终将青灯淡茶伴书卷,也从未有过什么大的抱负或希望,此刻却不知也怎么渴求起不同往昔的自由生活来。
能随心所欲吗?
能自由自在的……
☆、影绰绰(二)
“这本心法,名叫《御心诀》,是一本专修灵力的心法。比起其他注重攻击或者阵法的修炼心法而言,更偏向于内在生息的修养。”燎広手中多出一本薄薄的书,笑着看了越钦一眼,随手将那本心诀插到了越钦的前襟中。
大概是真的已经习惯了他轻佻的举动,越钦只是皱了皱眉,伸手将插在自己前襟的心诀拿出,翻看了起来。
“别急着看。”燎広见他就要认真读起心诀来,却伸手将那翻开的书页按回去。
越钦不解的抬眼看他。
“修行都是后话。”燎広嘴角轻轻勾起,“重要的不是你读心法读的多认真,而是你对天地万物的感觉。”
这话说得似乎很有理,越钦思索了一会儿,把书放到旁边的石头上,“所以,现在该如何?”
燎広满意的瞥了他一眼,指了指水汽氤氲的泉水道:“现在,脱衣服吧。”
越钦心中呸了一声,只想,就算你修行高深莫测,也还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燎広大概从他眼神中读出他的心声,反倒摊摊手,一脸无辜道:“你看着我做什么?如果看着我可以修行的话,你就尽情的看好了。早先便说过,这泉水对你的身体有好处……泡进去修行,肯定事半功倍。再说都是男人,也不是没有互相见过,你难不成真的害羞?”
越钦把视线转开,看着温泉波动的边缘,只觉得心绪也如同那起起伏伏的泉水,轻轻的冒着小气泡。他从心底感到了一丝不愿,但是却连自己都说不清楚这种不愿的情绪是为何而来。
注重个人**?亦或是因为对面前的人有反感的情绪?
越钦试图从逻辑的角度去理清自己的心态,却发现自己心中这些莫名涌上来的感觉是逻辑无法解释的。
索性不再去想,越钦拉开自己的腰带丢在一旁,将外衫脱了下来。
燎広没有丝毫回避的打算,并一直将灼人的目光投射在越钦身上,即使越钦想努力忽略也挥之不去被他目光追着的感觉。不过……罢了,这人兴许就是这样,是自己太过于敏感了也说不定。
越钦又拉开自己里衫的衣襟,但是燎広的目光有些太过于□□,让他不禁犹豫了片刻。
这样的犹豫在燎広看来大约等同于欲拒还迎——他目光中有一抹显然的暗色,虽然并没有采取什么行动,却有种让人无法忽视的力量……他从未想过,有一天这家伙会在自己面前宽衣解带,并且不是被强迫的……
气血有些微热,心脏也有些不受控制的加快了跳动。在意料之外的这些不受控制的感觉让燎広仿佛有种自己是完整的满足感,又有种事情正在脱轨的郁躁感。他深深吸了口气,稍稍闭了闭眼,燎広对越钦道:“里衫就别脱了,怕你会觉得不自在,下水吧。”
越钦那边还正拉着衣襟犹豫,听到燎広这么说却仿佛有了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他又将里衫裹好,脱去鞋袜与外裤,踏入了温泉里。
“到浅处找个地方盘膝坐下。”燎広的声音从后面传来,晕染了水汽,似乎比平时听来更朦胧些。
越钦往池里浅处走去,便听见身后燎広窸窸窣窣脱衣服的声音。他可没那么厚着脸皮特意转头去看别人如何宽衣,只走到池中浅水处盘溪坐下。
这温泉地势非常好,虽然整个池子并不大,但底部却是相对平整,又呈阶梯状。最深处越钦站着能到他下巴,但浅水处盘膝坐下,水也刚刚没过胸口而已。温热的泉水涌上来裹住身体,脱下外衫后片刻的寒意便很快的被驱散了。
这紫凝泉真有凝神静气功效,越钦刚盘膝坐好,便忍不住长舒一口气,只觉得自己通体舒畅,心情也跟着放松下来。
但是很快他刚刚放松下来的心情就因为另一个人入水的声音打断了——方才也没有仔细去听……不知道这家伙,是跟自己一样留了里衫,还是全部……想到这里越钦禁不住耳根一红,赶忙制止了自己的想法。非礼勿听非礼勿视,自己怎么能去臆想另一个男人……脱衣入水的样子?
似乎是发现他分神,燎広的声音中多了一分清冷——“闭眼凝神,屏气后慢慢吐息,肩膀放松下来,脊背也别僵硬着。”
大概是“师傅”发现弟子有些想入非非,感到恼火?越钦心下检讨起自己的不是来,却根本不曾想到燎広只是在刻意压抑自己的情绪而已。
这状况对燎広来说可真是异常灼人的考验——透了水的里衫贴在皮肤上,遮挡的效果不剩下多少,反倒更多出几分难以言说的欲拒还迎来。而迎合着紫凝泉,愉悦的不仅是越钦的心神魂魄,更有他自己的……
燎広深吸了一口气,慢慢走到越钦身后,也跟着盘膝坐下。他的目光沿着越钦的衣领走了一圈后,伸手将他披在身后已经沾水的长发拢了拢,束了起来。
“放空,放轻松,不要在意我。”燎広看着越钦仍然僵硬的后背,放柔了语气循循善诱。
越钦跟着调整了几次呼吸,就感觉一个温热宽厚的手掌突然落在了自己的后颈处——“想象你的气,凝聚在这里。”燎広将自己的手掌贴在越钦的后颈上,隔着一层已经湿透了的薄薄的里衫,慢慢往下滑去,“这股气,顺着你的身体,一点点沉下来,沉下来,吸引你自己身体里散落在各处的气。”
燎広的吐息仿佛喷洒在后颈上,更显得灼热,他的手掌顺着越钦的脊骨慢慢的往下滑去,一股酥麻的痒意与熨帖之感参杂在一起,让越钦心底仿佛有一只羽毛在轻轻的挠动。这种奇异的感觉一直沿着脊骨从后颈蔓延到腰眼,便停了下来。
“感受一下你引导的气,然后再反推回来。”手掌又从腰眼往上滑动,越钦只觉得自己的一颗心也跟着提了起来。
“这一次,不仅仅调动你体内的气,试着从水里引气。”燎広的手紧贴着越钦的背,也导出一股灵气来,帮助他吸收。那种酥麻熨帖的感觉又仿佛从胃里升到喉头,越钦忍不住将腰挺的更直。
一切仿佛都是如此的轻易,如此的水到渠成……
如此的,朦胧氤氲。
☆、影绰绰(三)
那只温热的手掌始终紧紧贴着越钦的背脊,沿着他的脊骨缓慢的上下移动,帮他凝气。最初几个来回,越钦还颇觉得有些不自在,但随着凝聚起来的灵气慢慢充盈,在筋脉里畅行奔涌,越钦只觉得自己全身上下的血液都活泛起来。
那是一种久违的舒适感,仿若新生,仿若每一寸肌肤都贪婪的呼吸着天地间充裕的灵气,仿若沉重的灵魂变得轻飘飘的,仿若这便是一种意义上的自由。
越钦的身体跟着不由自主的放松下来,追着背后温热的手掌将自己的背贴上去,满足的长叹了一声。
而此刻,感觉到舒爽的并非只有他一人而已。
闭着眼睛的燎広同样体会着久违的畅快——这一魂一魄已离体多年,却丝毫没有忘记主人是谁。此刻距离如此之近,又借着紫凝泉的气息,燎広也从自己体内调起一股灵气,慢慢的打入越钦体内,和他身体里凝聚起来的灵气交驳在一起,仿佛魂魄相连。
不仅越钦自身的灵魂愉悦的歌唱着,属于燎広的那一魂一魄更是欢欣鼓舞的似乎想冲破重重桎梏回到他们本应在的地方。
“别着急,慢慢来。”不知是在嘱咐越钦,还是在嘱咐自己,燎広又一次将手从越钦的腰眼向上抚去,到了他的后心处停下,又将另一只一直空置的手也贴上了越钦的后背。
突然增加了一只手的触感,让原本已经放松下来的越钦又明显的一僵。“相信我。”越钦听到他身后那个人这么说,浸了水汽的声音似乎特别温柔,又似乎染了时光的尘埃,裹挟了一股淡淡的愁绪。
尽管总是个说话不着调的家伙,但做起事来的确……信任他并不是一件多难的事情。越钦微微呼出一口气,放松自己的背部,让燎広的双手撑住自己身体的一部分重量。
这一次他没有再将凝气点集中在脊骨上,反倒把两只手分别向两边推去,落在越钦两侧的蝴蝶骨上。凝在胸口的那团气也感觉被跟着拉长了。
“你可以收,也可以放。”燎広的声音依然不疾不徐的从身后传来,引导着越钦,“感觉到这团气了吗?他在你的胸腔,在你的身体里,你想让它去哪里,它就会去哪里。”越钦感觉那股气随着燎広双手的动作被拉开,匀称的分布在身体里,从体内润泽滋养着身体——那种美妙的感觉几乎让他叹息出声来。
“聚天地灵气,调动体内的灵气应和,只是第一步。”燎広似乎贴的和他更近了,说话间的气息都能够拂过耳廓。他的双手附在越钦的蝴蝶骨上,慢慢的向下滑动,“最后,你还是要把它们聚集到一起,沉淀下去……”手掌缓缓下移,五指张开。燎広的手本就大,手指又长,此刻仿佛两掌的宽度就足够纳下越钦的整个背部。
“向气海沉。”燎広的双手慢慢摸到越钦的腰尾,又沿着他的胯骨向两边腰侧滑去,“积压它们,把它们压成很小很小的一团。”指尖已经绕过腰侧,探到越钦的小腹,“入定气海。”两手的指尖相会,燎広顺势抚上越钦的小腹,却只感觉他身体蓦然一僵,继而软倒下来,躺入了自己怀中……
看来,修行第一天就勉强让他凝气入海,有些太过于勉强了……但到底是越钦,即使背负着四魂八魄,悟性依然是一等一的好,自己只不过稍加辅助,他就能凭借本能调动天气灵气凝聚了。
燎広低头看向怀里面色有些异常红润的人,勾了勾嘴角。左手勾住他的腰将他拉高,右手沿着小腹的方向向下一滑——“呵,我就知道……你对我也是有感觉的。”
温泉养气血,本就易燥易热,再强行凝气冲气海,引起些生理反应也无可厚非……更何况还有燎広那一魂一魄在越钦体内冲撞作怪。此刻就连燎広也有些勃发,越钦这个灵魂暂时的“载体”更是有些难耐。
只是他身体虽然改善了些,却仍旧熬不住这样激烈的消耗,终究是在一次凝气入海后便昏睡了过去。
但这丝毫不妨碍燎広欣赏他半遮半掩在内衫下的漂亮风景。
目光仿若有实质般擦过越钦的额角,绕过他的下巴,抚过他的胸口,没入他的内衫下的隐秘部分,燎広满足的叹息了一声,握住自己,律动了起来……
半柱香后,潜藏在身体里的热情终于散去,燎広长叹了一口气,轻轻吻在越钦的唇角,满意的看着昏迷不醒的他难耐的在自己怀里轻轻扭动着身体,擒住他的下巴让他微微把唇张开,然后将自己的舌送了进去。
一吻缠绵后,才半是怜惜半是恶意的轻声道:“乖,你身体不好,泄了阳元不利于修行,且多忍忍……呵。”但他自己,却已是忍了太久,借着亲吻又一次沉沦其中……两人肢体交缠,相蹭相揉,不多时水面上又浮上些浅白。
越钦这次似乎是得了满足,躁动的身体被安抚了些,便又沉沉睡去,在氤氲的水汽里,两人的面容都渐渐模糊,只剩越钦早已经染透了水的白色里衫,在泉水中荡开一圈一圈的波纹……
再一次满足后,燎広靠回池边,深叹了一口气,看着怀里的人在满足后眉眼间捎带上的些许柔软,燎広露出一个令人胆寒的笑容来。
“我的魂我的魄,终究是我的……而你,也终归还是我的。”
越钦,百年轮回,是任你如何,也逃不出我燎広的手掌心。臂弯渐渐收紧,直到越钦无意识的皱起了眉,燎広才稍稍放松了力道。
而越钦,总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这个梦他醒不过来,也无力挣脱……梦里,他被囚禁在一个屋子里,法术禁制让他甚至无法从这间屋子里走出去。他祈求那个人放过他,却只换来那人冷冷的笑容:“任你如何,你也终究是我的。”
梦里很冷,但最后却又被什么温暖又温柔的盖去,终于能让他安心深眠。
☆、影绰绰(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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