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君终有迹》思君终有迹分节阅读52

    温行摆手,亲自将人抱起来,思安睡得沉,自己挪了地方还没有醒,温行身形高大,轻易将人裹在怀里,大步踏入帐中。

    这情形阿禄也见得多了,很是灵敏,马上让宫人们退的退避的避,只留惯常伺候的几个远远的守着,果然不过一会儿听到里面传出思安醒来模糊的声音,混杂男人粗重的喘息。

    “哎呀、你……嗯……”

    阿禄这才悄悄长出口气,觉得这一日时时刻刻绷紧的神经才算稍稍放开。

    里面的思安却没有那么好过,他以为自己还在睡梦中,不知哪里来的骚扰总是躲也躲不开赶也赶不走,待体内那股燥火越烧越旺终于睁开眼时,身后的虎视眈眈不由分说强硬挺进。

    他本来就被撩拨到边缘,但是梦中转醒的瞬间被侵入得太突然,仿佛窒息一样,一直润养且熟悉的身体很快理所当然地纳入,心神却跟不上,身后已经握着他的腰挺弄动作起来。

    第61章 默认分章[51]

    番外二

    阿禄看看天色,让其他宫女内侍先去烧水准备吃食。纤云抱着一捧茶花轻手轻脚地进屋,见大家都屏声敛气的,看了一眼内室床帐,很是会意。

    阿禄身为大内总管,平日随侍温行,于是福宁殿提拔了纤云为管事女官,纤云生在汴州,从前在节度使府做事,灵巧活泼又不失谨慎,她一开始不知思安什么来历,只知从旧东都皇宫过来的宫人对他都恭敬非常,提及从前则讳莫如深,后来她变成贴身宫女,又升为女官,渐渐知道些事。

    一树茶花开了数朵,红瓣黄蕊,花瓣依次堆叠,都是极饱满的,肥厚沃光的绿叶好似翡翠裁成,托在花萼下更显鲜艳。

    阿禄道:“花开得挺好。”

    “可不是。”纤云拿来大瓷瓶子,用剪子略修一修便十分满意,“郎主说鲜鲜亮亮的放在屋里多几分喜气,看着舒心。”福宁殿上下对思安都称郎主,循一般人家对主人的称谓,以示他也为福宁殿之主。

    阿禄摸着蜡滑的花叶,道:“今日有什么人来找过郎主么。”

    纤云摆弄着花瓶的位置,笑道:“今日可忙哩,早上才问过今年裁制冬衣的料子,把冬至的礼服也拿出来看过了,后来一直在书房里,哪有空见人,再说咱们这儿能让人随随便便来?”

    自来到汴梁,思安就管顾着温行所有贴身琐事,同时经手福宁殿书房里的文书机要,细细数下来,这一日也算忙碌的。

    福宁殿是宫中守卫最严的地方,不仅出入盘查严密,不属于福宁殿的任何人和事物,长翅膀也飞不进来,殿中宫人也格外整肃,轻易不会与旁人交言。本来皇帝寝殿伺候的人就格外不同,又这样大的规矩,在宫里俨然是代表帝威不可侵犯的存在。

    不过在福宁殿侍奉并不像别人想象那般严酷,或许还比在别处轻松,因为殿中的主人脾气温和,待下只有松散大方绝无严厉的,只要自己不犯糊涂触了忌讳,况且郎主在的时候陛下也没那么可怕,一日日过着,纤云只觉宁静似水。

    她看着阿禄不解道:“你怎么心事重重的,不是每日都一样么,难道因为前面的事?”

    阿禄“啧”了一声:“你这小丫头片子懂什么,朝堂也是你能问的。”

    纤云挤了挤眼睛,她的确不该多问。

    阿禄道:“总之你平日留心看牢些,别让什么人来打扰郎主就成,朝堂……那都是外面的事,风吹不到福宁殿。”

    纤云虽不知究竟为什么,但阿禄说得郑重,她便好好应了下来,转而开始琢磨明日是不是也要敲打殿中众人一番,跟着郎主轻松日子过得久了,难免有松散。

    双手漫无目的在柔软的褥垫和锦绣软枕上寻找可以借力的依凭,可惜都是徒劳,只有一次次掠过光滑锦缎后更无力的挣扎,潮水一样袭来的快感牵引着思安,一波一波冲刷敏感的身体,却始终还没到达解脱的对岸。

    系着铃铛的一条腿被抬起,以便身后强硬契入,接连汹涌的刺激终于把他送到某个顶端,阵阵颤栗引得铃铛发出碎响,细白的脖颈天鹅引项般曲起,优美而脆弱。思安感到温行的气息拍打在耳后,沉重粗野的喘息烫得人耳根都要软了,背后像紧贴着一团火,烧着烧着就烧到了自己身上,烧进身体里。

    未脱离梦境就猝不及防陷入这样一场激烈陷阱,思安也有些吃不消,想动动腰略为调整,至少从迷乱中抽出一丝清明,钳制腰间的铁臂却不允许他擅自移动分毫,并且很快,埋在体内野兽又苏醒了。

    “唔……”他想转头看看身后人的脸,没有得逞。温行强势地再次把他拉入漩涡中,就着身体里的腻滑,更深的挺入**,思安所有的注意力和精神包括身体的主动权再次被掠夺,只能尽全力配合温行的节奏。

    “啊你怎么……呃……”

    不停吸着气才能避免真的陷入窒息,既看不见,就只能把手伸到身后去确认,手掌滑过压制在身上的钢铁筋骨,结实隆起的肌理因为在他身上挞伐而血脉卉张。几乎要承受不住这样的强横野蛮,又因为得知对方此刻的冲动和情动而满足。

    就这样欢快又难耐着,越发为掌下不够细腻却柔韧的肌肤着迷,思安不觉沿着温行的背部摸到了腰以下,他的痴迷勾缠似乎让温行更加兴奋,野兽似的粗喘声,每一声都透露着狂野的危险。

    纤瘦的腰身似乎不能再承受更多,温行不同寻常蛮横也让思安生出些兴奋,再一次被那种让人发疯的侵入和研磨送入云端时,他听到温行也在自己耳边发出一声低吼,怀揣最后都没有看到对方脸上表情的不甘和被灭顶一刻的疯狂迷蒙,思安手上一紧,很是使了些力气。

    温行的身材,穿着衣服时已是腰窄臀翘惹人垂涎的了,尤其腰后上臀部位,手上一把揉捏满满都是,思安终于心满意足。

    听得温行声音低沉沙哑,含笑道:“小东西。”

    思安闭上眼睛,只管蹭着枕下的手臂。

    过了好半晌,外面太阳都要落山了,他才动了动身子。

    “沉。”

    温行闻言将他搂着翻个身,换自己垫在下面。

    思安终于歇够了,抬起眼皮,道:“你不高兴。”

    这些年温行将喜怒不形于色做得彻底,岁月似乎并没有在他身上留下太多痕迹,只将原本俊朗的五官雕琢得更加深刻成熟,目色深邃洗练精华,方额下一缕淡痕,刀锋长眉敛压,挺翘的鼻梁下每当唇线微抿时,莫测威严能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但再怎么捉摸不透的人也不会没有喜怒哀乐。

    温行也垂下眼,抚摸思安的腰眼,道:“弄疼你了。”

    方才拆了发冠,他额前落下一缕碎发,胸膛的纹理被薄汗染湿,就这样大咧咧搂住思安躺着,神情还是有几分情潮过后愉悦的,就是眼神有些淡,思安若是还看不出,也白和他好了。

    思安扭身环住温行肩膀,在他耳边道:“有一点点,也不是很疼,嗯,我还是喜欢的,不过我想听你说说为什么不高兴。”

    思安的头发也散了,三千青丝垂于腰间,随动作轻晃,勾魂索魄。温行低沉笑了一声,抬起思安的下巴亲吻,思安顺势攀着他肩膀向上,加深这个吻。

    又过了许久,温行才道:“大郎这回太气盛了些。”说到儿子,他也透露出些许为人父的无奈。

    思安把落在塌下的薄被拾起来裹在两人身上。思安不爱管朝堂是非,但温行还是不会隐瞒他,再说他虽然对处理朝政无建树,每日在福宁殿小书房替温行梳理奏章,还能有什么不知道。

    “我听说太子在国子监与人论辩曾言,‘施政以仁德,然固国守本不可废弓马’。”

    “怎么,”温行饶有兴味,“你也觉得太子说得有理。”

    思安支起下巴想了想,却说起另一件事:“你记得解兵归朝的岭南节度使么,早年也是其父钟爱之子,自幼仁义宽厚文采斐然,慕圣贤而具风骨,在南方士子中声望颇高,承位即甚得推崇,皆言其殊于藩将之习性,但后来还不是逼不得已匆忙携家眷逃来汴梁。”

    当年老岭南节度使借势与温行相抗,虽实力远不如从前河东镇,却是老奸巨猾诡计多端,不然也不会拖到他过世传位。老节度使去世不过一二年间,其子辖制不住手下兵将,很快大权落空,若非以归朝之名携家眷急奔汴梁,当时情况下,损命夺位只在旦夕间。

    “文治武功本就不可废一,世道如此,如今朝上和各方将领都是经历过当年诸镇林立脱颖于末世战乱,若非弓马娴熟强于兵道,又怎能服众,再者奚狄之扰近为忧远为祸,难怪太子会多想些。”

    温睿当了这些年太子也颇有人旺,最近替温睿求情的大臣多半也是这样的意思,不过话说得委婉曲折些,因为皇帝未至不惑而太子已壮年,父子君臣,似乎也到了极为敏感的时刻。

    没有在皇位上做过几天像样皇帝,思安到底也曾为君王,又与温行濡沫相伴多年,他所了解的温行不至于因为儿子长大就心生忌惮,所以能抛除顾虑侃侃而谈。

    “他也算有些见识了。”温行点点头,果真言语非但没有不快,还有一丝对自己儿子的骄傲。

    这让思安有点费解了,“你也觉得太子主张有理,那你为什么担心?”他眼里如落星辉,澄澈明亮。

    脱离皇位的思安仿佛从牢笼解脱的飞鸟,再未沾染一丝暮气,后来身子也渐渐养好,整个人更是脱胎换骨一般,只眼中一片纯然从未改变,如今他又对他露出这样全心系托不含杂质的关切神情,看得温行心里又有些点发痒。

    他没有回答,反倒问:“你只知有理,可知依太子之见,奚狄之患绝不能再姑息。你怎不知多舍不得我些,说不定到时候我又要出征。”

    思安道:“舍不得你什么,反正你去哪里我就到哪里。”

    没了那层身份束缚,而后数年,思安再未离过温行身旁,即使出征温行也必让他随军,这也是为了保护思安,因为曾经的身份不能让人知晓,温行总不放心思安离开太远。

    温行搂过思安腰身,“也难得你有不避言兵的时候。”思安不喜杀戮,当年不留恋皇位未尝没有其中缘故。

    时过境迁,思安早放开许多,坦然道:“抵御外敌不一样。”

    温行朗声而笑,道:“是极。”

    阿禄和纤云听到笑声,都诧异地回头望向锦帐。

    第62章 默认分章[52]

    番外三

    思安和温行学了套拳脚功夫,每日清晨在福宁殿后的小花园演上一轮,他开始学的时候早过了打熬筋骨的年纪,索性也只为舒筋活络强身健体而已,不求精进只要熟练。早间空气清凉,他哈着气转回屋里的时候温行已经穿好衣袍,宫女拿来一件团龙黑狐皮披风抖开,温行摆了摆手。

    “穿上吧,外面可冷了,要不带着,若是冷了可以披一披。”温行体健生热,往往岁寒大雪都只着一件夹袍即可,不过前两年在战时中过一箭伤及肺部,后来虽然伤好了,患处却易受寒侵复发。

    温行自认体魄强健,伤也只偶有发作而已,不耐这些琐碎,随口道:“不用了吧……”触到思安的眼神,半句话自动没了声音。

    思安对宫女点点头,宫女立刻会意,笑着把披风折好交给随行的宫人。

    另一个宫女手上漆托放着一串玉佛珠,思安顺手拿起帮温行套在腕上。

    玉珠粒粒圆润珠光细腻,是随着主人久沁润泽的。早年温行戴佛珠的事传到他对手耳朵里,还被拿来讥讽,说他篡权夺位做贼心虚杀孽太重,非要用这样的东西镇住满身冤孽。

    新朝奉佛更不比前朝,朝廷规整之后,僧侣还俗,佛寺数量和规模都小了许多,不过宫中于国寺供奉还是有的,温行也在寺中供灯,每年都会斋戒,不以帝王名义,只以个人。

    思安帮温行理平前襟的一抹褶子,他肩宽胸阔,衬得襟下饱实,一件纹样朴素的常服穿在身上也肃穆气派,思安心热热的,曲指勾了勾温行的下巴,调戏道:“真俊。”呵呵笑起来。

    没等他得逞溜走,温行一把捉住他的手拉到怀里,直取他犹带得意的红唇,蹂躏得人呜呜咽咽求饶才放开。

    末了绕到他敏感的后耳垂轻挠,也道:“不及郎君诱人。”

    一大早思安就自作自受闹了个红脸,宫女们纷纷识趣的低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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