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故》如故分节阅读73

    “如此说来也是。”水落炎恍然般认同了的九皇女之言,顿了顿又道:“浴和曾听闻女皇陛下有一个非常疼爱的皇妹,容貌堪绝,且与女皇乃一母所出,浴和一直很想一睹其风采,却无奈一直没有此机会,九皇女定是熟悉得很,能否与浴和说说,可真有世人说的那般绝色?”

    听罢水落炎之言,九皇女有片刻的愣神,随后脸上的神色变了变,看似纠结了一会儿后才回过神来,向水落炎应道:“许是世人谬赞了,论起绝色,浴和公主才真乃绝世之貌。”

    “九皇女过奖了。浴和岂敢当。”水落炎如是应道。

    “我说的可是句句实言。”九皇女扬起一张单纯的笑脸,继而话锋一转,道:“天色不早了,不便再多打扰,若公主不嫌,容我改日再来拜访。”说着,九皇女已经站起身来。

    水落炎随之起身,看着九皇女默了一瞬,继而道:“随时欢迎九皇女。”

    九皇女遂向水落炎和花宴施过礼,便匆匆离去了,竟未和花宴再多言语几句,也谢绝了花宴相送。

    水落炎面色平静的看着九皇女离去的背影,淡淡的向花宴问道:“花圣医对九皇女印象如何?”

    花宴愣了愣,继而笑道:“依花宴看来,九皇女性情爽真,单纯善良,生在这皇室中还能拥有一颗赤子之心,实属难能可贵。”

    水落炎神色淡然的听罢花宴之言未再言语,只迈开了脚步,与花宴擦肩而过。花宴察觉出有些异样,却又不明所以,一脸的茫然,这是怎么了?

    ☆、第一0三章

    花宴静静的随在水落炎身后,本想跟着她一起回房,不料水落炎一迈进房门就挥手将门关了个严实,花宴看着那紧闭的房门一愣,继而看向一旁的长依求解,长依蹙着眉摇头,转而看向玉央,玉央亦是一脸茫然的摇了摇头。这气氛明显的不对劲啊,花宴虽然纳闷,却也能感觉到水落炎似乎是不太高兴?不过是所为何事?花宴站在门口思前想后,也没能想出个所以然来,只得摸了摸鼻子,悻悻的朝了自己寝房去。

    走进寝房,花宴第一眼便瞧见了九皇女送的那株最为艳丽的赤焰花,正放在进门旁的一方小桌上,花宴走近赤焰花俯身闻了闻,竟无甚特别的香气,只一缕淡得不易察觉的清香,即使将鼻子凑得如此之近也吸不到更多的香气,难怪红瑾阁内那么多赤焰花也没有浓烈的花香味。

    花宴直起身子闭上眼睛又深呼吸了一下,一口气刚吸完还未呼出便被自己脑中的想法惊得睁大了眼,落炎不高兴难道是因为九皇女?那……这……是吃醋了?但是,落炎怎么会吃醋,落炎又不喜欢她,更不会喜欢九皇女吧,因为根本没什么交集。以她对落炎之心,换她自己吃醋还正常,落炎吃醋……好吧,是她想多了。

    花宴无力的呼出刚吸进肚子的一大口气,踱步到卧榻边坐下。其实她的身子还虚弱着,今日折腾了一番,再加上早膳,午膳都没怎么吃好,已经很是疲累了。刚想躺下歇息一会儿,脑中又浮现出在红瑾阁看到那人虎口处有红色印记之事,思虑着要不要将此事告诉落炎以防万一,但是她又不能确定红瑾阁内是否真有其人,所以为防因误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还是再缓一缓吧,何况,落炎现在好像也不怎么待见她,晚些……落炎会不会叫她一起用晚膳呢?

    入夜时分,当花宴被玉央唤醒,睁开眼看到房间内已经备好的晚膳时,便瞬间失落了。玉央似乎看出了花宴的心思,遂道:“听长依说,公主并未传晚膳。”边说边扶起花宴向膳桌走去。

    “这是为何?”花宴不解的询问,脸上流露出显而易见的担忧。

    玉央摇摇头,同时将碗筷递给花宴,道:“公主未曾言明,只吩咐长依免了晚膳。”

    “莫不是身子不适,胃口欠佳。”花宴说着便放下碗筷,站了起来,“我去看看。”

    玉央见状忙按住了花宴,道:“小姐使不得,公主吩咐过任何人不得打扰,小姐切莫逆了公主之意,且让公主先静一静吧。”

    闻言,花宴只得重新坐下,拿起食筷。任何人不得打扰,那落炎自己关在寝房里做什么?花宴思虑着开始心不在焉的用膳。

    “先前在红瑾阁时,玉央可曾看见一个虎口处有红色印记之人?”吃着吃着,花宴突然向玉央问起,心下还在感叹着自己脑袋怎么不太灵光了,不能与落炎说,怎么就没有想起问问玉央。

    玉央闻言,想了想,继而道:“不曾得见,怎么了?小姐。”

    “难不成真是我眼花看错了。”花宴嘴里喃喃念叨着,转而看向玉央道:“先前在红瑾阁时我看见一人的虎口处好像有块红色印记,但之后去寻又未再发现,些许是被那赤焰花耀花了眼,看错了吧。”

    “那红色印记可是有何不妥之处?”玉央如是问道,看小姐的神色,定不会是因看见别人长了块印记觉得新奇吧。

    “玉央可还记得我当年被掳之事?”花宴说着便放下了食筷,见玉央肯定的点了点头,又继续道:“那猥琐王子……就是弋由王子身边的那个男子,带着面具,被唤作丞炙的,他的虎口处便有一块红色印记,确切的说,他的整个虎口处都是红色的。”

    闻言,玉央禁不住面色一凌,脑中回忆起那日的情景,且听花宴又道:“还有,当初在浴和宫伤我之人,虎口处也有同样的红色印记。”

    “依小姐之言,便兹事体大了。”玉央锁紧了眉头,道:“若此人真在红瑾阁内,当年之事瑾王便脱不了干系,如今公主与小姐皆身在此处岂不危险。小姐可有和公主说起此事?”

    “不曾说起。”花宴摇摇头,道:“此事我并未确定,所以也不敢妄下定论。”

    “但,若瑾王当真欲对公主、小姐不利,到时再防只怕措手不及。”玉央忧虑道。

    “如此……眼下只有小心提防了。”花宴思虑着,道,“而且依上两次的事看来,他们的目标应该是我。”

    “弋由王子对小姐不利乃是生了逆反之心,要借小姐逼安城将军就范,若是焰族的瑾王欲对小姐不利却又是为何?小姐可从不曾与瑾王有何过节。”玉央很是不解。

    花宴若有所思般摇摇头,她也百思不得其解啊,难不成是看她不顺眼?但自问自己也不是长了一张讨杀相啊。

    默了少顷,花宴吩咐玉央去潇王歇息的金桦苑将宝贝带过来,当日因着女皇鸾驾相迎,便把宝贝留在了金桦苑,眼下将宝贝带过来留在身边,也好以防万一。俗话说得好,打不过就逃嘛。

    夜色静寂,锦华园内虽不如其他宫苑一般宫婢侍卫一大堆却也有些人头数,只是全如木偶一般,守在自己的位置上待命,而这些贵客些都关在寝房内不知道在做些什么,使得整个锦华园静悄悄的,夜色中,难免有些阴森森的感觉。

    玉央离去之后,花宴独自在房中纠结了半晌,最终还是决定去水落炎那边看看,出门前还不忘补了补妆。

    花宴还未走近便见长依守在那寝房门前,随即朝着长依嫣然一笑,长依见状忙向花宴迎去,那小心翼翼的模样让花宴下意识的收敛了些笑意,侧目看了看还紧闭着的房门。

    “花圣医贵安。”长依压低了嗓子,似怕扰了房里人的清净,“花圣医前来可是欲见公主?”

    “落、公主……已经歇下了吗?”花宴亦学着长依压着声音问道,其实她是很想直接问落炎关在寝房里干嘛的,才不认为水落炎能这么早就歇下的。

    长依摇摇头,露出一脸疑惑,应道:“长依亦不知晓,公主只吩咐不许任何人打扰,花圣医若无甚急要之事,还是明日再来吧。公主好似……心情欠佳。”说到后面,长依的声音又再压了压,轻若细丝。

    “长依可知公主因何如此?”虽然觉得长依多半也不知晓,但花宴还是忍不住要问一问。

    果不其然,长依蹙着眉,茫然的摇了摇头。

    “那,若公主有何不妥,劳烦长依立马告知一声,公主大伤初愈,身体可得仔细着些。”花宴如是言道。

    “花圣医请放心,若公主有何异样,长依定在第一时间通知花圣医。”长依立马颔首允诺。

    花宴看着那紧闭的房门默了一瞬,心底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继而转身离开了。走到自己寝房门口,花宴停步让守在房门左右的两个焰族侍婢先下去歇息了,她不需要她们伺候。大晚上的还让人家呆呆的守着,这不折腾人嘛。

    推开门迈进房内,花宴的目光又被门边的那朵赤焰花吸引去了。需不需要浇点水?貌似茶水养花,可使花叶色泽鲜艳,虽然这赤焰花已经够艳了,但,再艳上一些又何妨。花宴随即取了杯茶水来,欲给这株最艳的赤焰花再润泽一下。

    花宴手中的茶杯刚一倾斜,欲将茶水倒入花盆中,杯中水面却突然显出一道寒光晃了她的眼,伴着一股利剑般的劲风侧面而来。花宴心下一惊,来不及去探明发生何事,只条件反射般将手的茶杯朝了那来风处扔了过去。

    一袭黑衣之人,头戴面罩,只露出一双阴狠的眼睛,手中泛着寒光的长剑未曾偏移,剑尖破杯而出,直指花宴而去。

    花宴见此劣势,自知避无可避,情急之下,奋力将顺手边的赤焰花向那黑衣人砸去。原以为那黑衣人定是会像先前击破茶杯一样对付这盆赤焰花,却不料那黑衣人见花宴将赤焰花向自己砸来,手中本以破竹之势向前的剑身突地一转,剑身朝了花盆底部而去,手腕一翻,将那盆赤焰花稳稳的接在剑身上,就好似怕摔坏了那盆赤焰花。

    花宴趁机手袖一挥,向那黑衣人洒出一片白色药粉,随即快速向屋外跑去。黑衣人见一片药粉袭来,脑中下意识的便认为定是毒粉,慌忙退后,同时手上向前一送力,将那盆赤焰花稳稳的放回到桌上,随即舞剑将那药粉挥散开去。待得他避开药粉,见花宴已经夺门而出了,立马提剑追了出去。

    “花圣医小心!”

    听到声响的焰族侍婢们已经朝了这边来,正见那黑衣人举剑向花宴的后背刺去,遂失声惊呼,一个身形过快的侍婢已经跃身而起,同时聚起灵力一掌击出,向那黑衣人的剑身击去,剑身受力,却只从花宴的脊椎位置稍稍偏离到肩胛处,那侍婢见状明显惊了一下,幸而反应过快,另一手连忙将花宴从那剑尖前拉离开了。

    而那黑衣人岂会罢休,手腕一翻,便将手中剑向那挡在花宴跟前的侍婢刺去,那侍婢刚拉开花宴瞬间便见那剑朝自己刺来已是措手不及,眼睁睁看着那剑身深深没入自己的胸膛,她一手握住那剑身,另一手奋力将身后的花宴又推远了些。

    花宴被推得倒退了好几步,眼睛却直愣愣的盯着那黑衣人持剑的手,那红色印记如此显眼,果然是他!

    更多的侍婢,侍卫围了上来,看见已经倒在血泊中的同伴都面色凛冽,个个手持泛着隐隐红光的灵剑直指黑衣人,瞬间缠斗起来,将花宴护在了她们身后。

    “花圣医可还安好?”

    一句担忧的询问将花宴的注意中从观战中拉移开,她侧头看去,只见长依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她身边,遂扬起嘴角给了长依一个放心的笑容,道:“无碍。”说罢便又将视线移回到了激斗中,刚看了两眼,又立马向长依转回头去,欲让长依快快回去护着落炎才好。

    “花圣医小心!”

    花宴还未开口,长依倒先喊出了声,未待花宴反应过来,长依已经跃身而起朝了前方去,举剑迎上了那黑衣人。

    那黑衣人招招至狠,且目的明确,看来只想快些解决了眼前人,好朝了花宴去。如此几招之后长依便明显不敌了,却也明白了花宴是黑衣人的目的所在,固改攻为守,全力拖住黑衣人,不让他接近花宴。

    忽然,那黑衣人似聚足了全力,想要速战速决,将手中剑改刺为劈猛地向长依袭去,长依见状忙凝气舞剑接招,那黑衣人却在这时突然身形一变,向长依欺身而去,另一只空掌快速朝长依的肩头击去。

    “长依小心!”

    花宴话音刚落,闪躲不及的长依还是受了那黑衣人一掌,被震出几米开外,重重的摔在地上,她想要用力撑起身子,却发现手臂已经不听大脑支配,反倒吐出一口血来。

    花宴心中一紧,正欲上前去扶长依,却见那黑衣人又已经解决掉缠上他的两个侍婢,正举剑朝了自己而来,使得她本欲前行的脚步只得连连后退。

    作者有话要说:  唉……

    世事无常

    ☆、第一0四章

    眼见那刺眼寒光离自己越来越近,花宴后退的脚步却不能再快了,再加上看不到身后的路,突然脚下一绊,便朝后仰着摔倒下去,眼看着随自己身体倾斜而下的利剑,花宴绝望的闭上了双眼。这人前两次没能要了她的命,看来今晚是铁了心定要拿去了,只可恨,她死得不明不白。只可惜,落炎……

    就在绝望中的花宴心下无比落寞的唤了声落炎时,一只柔软却又有力的手臂突然揽住了她的腰身,一股熟悉的清香瞬间入鼻,花宴心下一惊,猛地睁开了双眼,跃然入眼的正是水落炎的绝美容颜。

    “落炎……”花宴情不自禁的喃喃唤了一声,脑中却已是一片空白,不知道该做何反应。

    那黑衣人的剑太快,水落炎在千钧一发之际揽住了花宴却不能在那短短瞬间将她带离剑下,只得转身覆在花宴身上,为她挡住那一剑,同时聚起灵力向那黑衣人袭去。一股痛意自肩胛处蔓延开来,水落炎眉头一紧,随即揽着花宴直起身来。

    花宴被水落炎猛地带起身子似有些重心不稳般摇晃了一下,腰间的手立马紧了紧,助她稳住重心。同一时间几个幸存的侍婢、侍卫已经举剑喊着‘抓住他’朝了另一边跃去,花宴随着他们的身影寻去,便见前方不远处那黑衣人半倚在高墙之下,一手撑地,一手抚胸,嘴角处正有鲜血流出,手中的剑已不知何时隐去了,看来被水落炎的深厚灵力震伤得厉害。

    那黑衣人见侍卫们朝他追来,自知不敌,也不恋战,似拼尽全力撑起受伤的身子,抬头望了一眼高墙之上,突地跃身而起,朝墙外逃去。一个侍卫高喊一声‘别让他逃了!’率先追了出去,其他几个立马尾随着追了上去。

    花宴见那几人的身影皆消失在高墙上便拉回了视线,回神间正好瞥见长依用剑支地撑起身子,遂急唤了一声‘长依’便挣脱了水落炎揽腰的手,快步朝了长依走去。

    水落炎沉着一张有些失血的脸,蹙眉看着花宴,慢慢将手臂垂下,后背处的衣衫已经被血浸湿染得粉红。

    玉央从金桦苑领了宝贝回来,正坐在宝贝背上往锦华园走着,行至红瑾阁附近却见一抹黑影在红瑾阁的外尾宫墙上一闪而过,没在了夜色中。就在玉央眨巴了下眼睛准备再定睛仔细看看时,又见几个人影持剑追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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