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故》如故分节阅读69

    女皇和水落炎相继起身,却未去支会打扰霓刹与惑天的兴致,只是霓刹在落棋的时候眼神不由自主的跟着水落炎的身影移动了,惑天抬起眼眸看了霓刹一眼,随即落下一颗棋子,笑而不语。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感觉十分的脑无力……

    是不是已经坏掉了t-t……%%……

    ☆、第九六章

    水落炎随着女皇出了偏殿,来到殿外的花园中缓步慢行,女皇渐渐放慢了脚步与水落炎并肩而行,道:“浴和公主的弈术确实精湛,却要处处让着本皇,着实难为了浴和公主啊。”

    “女皇陛下说笑了。”水落炎亦放慢脚步立即应道:“是女皇让着浴和才对,若不是女皇陛下最后落子时手下留情,浴和定溃败得惨不忍睹了。”

    “哈哈哈……”女皇闻言朗笑,道:“小嘴真甜,怪不得圣皇会如此疼爱公主。”

    水落炎朝得女皇淡淡一笑予以回应,未做言语。圣皇,她的皇兄,真的疼爱她吗?

    “先前在朝殿之时,本皇便见浴和公主眉宇不展,可是本皇让公主不适应了?”女皇突然话锋一转,停下了脚步,定睛看着水落炎。

    水落炎闻言一愣,但很快便回过神来,道:“果然什么都逃不出女皇陛下的慧眼,不瞒女皇陛下,浴和确是心有所牵,却绝非因女皇陛下而有所不适,能得女皇相邀浴和甚感荣幸,又岂会不适应。”

    “哦那浴和公主心中所牵何事,可方便与本皇说说,若本皇能助公主解此一忧,便也欣慰了。”女皇如是言道,脚下又重新迈开了步子。

    “女皇严重了,其实也非什么大事。”水落炎跟着女皇移步,道:“花圣医昨夜醉酒,浴和只是有些挂心她而已,让女皇见笑了。”

    “如此说来,浴和公主竟是因挂心花圣医的身子而一直眉宇不展?”女皇在园中休憩的桌凳旁停步,抬手示意水落炎坐下歇息,自己亦俯身坐下,边笑言道:“此事本皇可就觉得是浴和公主你多虑了,别的不说,花圣医的医术你定是信得过的,否则也不会召她做了贴身医官,花圣医能将公主照顾好,自然也能照顾好她自己了。”

    水落炎就着女皇的手势在她旁边坐下,顺应道:“女皇所言及是,却是浴和多虑了。”

    “本皇早先吩咐了侍婢准备醒酒汤给花圣医送去,而且听闻大皇女也是一大早便去了锦华园,公主既来了此处,那想必大皇女便是去探视花圣医的了。”女皇继续言道。

    “承蒙陛下体恤,浴和代花圣医先行谢过陛下了。”水落炎淡笑言道,“浴和在出门之时恰巧遇到了大皇女,随意交谈了几句,大皇女确实是去探望花圣医的。”

    “如此,公主便可放宽了心,烁蕴虽然不才,却也还是有些分寸的。”女皇对自己的女儿自是放心信任的。

    水落炎不置可否,只笑着朝女皇微微颔首示意了一下,心下想的却是若大皇女没去锦花园探视花宴,或许她就不会这么挂心了。

    “看得出来,浴和公主乃重情重义之人,花圣医只是醉酒,公主便如此挂心,想必公主与花圣医之间的情谊已经超出一般的主仆之情了。”女皇调笑道,随手端起侍婢刚奉上的茶。

    闻言,水落炎嘴角的笑容漾开了些,应道:“浴和确实从不曾以主仆之情待花圣医。”

    “那公主是以何种情谊待之?”女皇放下茶盏,饶有兴致的问道。

    水落炎呷了一口茶水,放下茶盏顿了顿,言道:“花圣医不同于宫中的任何医官,与浴和而言,更是救我于危难,护我性命的恩人,浴和岂能忘恩负义用公主身份以主子自居而待之,况且,至始至终浴和非主,花圣医亦非仆,花圣医能答应做浴和的贴身医官,想必是看在昔日在浴和宫时的情面上,否则,浴和何德何能能让这灵界唯一的圣医委屈做了贴身医官。如此这般,若是女皇,又会以何种情谊待之?”

    女皇见水落炎又将问题抛了回来,却是笑而不答,顿了顿,道:“本皇听说是花圣医在苍固的万味鲜里找到公主的……”女皇的话语就此顿住,等着水落炎应声。

    水落炎心知女皇是想从她这个当事人口中探听一二,虽然她自己已经明白表示不再追究此事,却不代表女皇不会继续探查下去,高贵骄傲的女皇陛下应该不允许有自己不明不白的事存在吧,何况这事还一下牵扯到了她两个女儿。而她水落炎,只是想在自己不掺和的情况下,让女皇很有兴趣的继续追查下去而已。

    “花圣医只是当时恰巧在苍固而已,有幸被王兄遇到,便请她出手相助了。”水落炎选择将花宴从此事中轻描淡写,下意识的不想她牵涉其中,避免不必要的麻烦,遂话锋一转,道:“虽然浴和已经说过不再追究此事,但有一事令浴和思虑了良久,觉得还是应该与女皇说说。”

    “哦?”水落炎之言成功引起了女皇的兴趣,只见她眼睑一抬,立马道:“浴和公主但说无妨。”

    “女皇陛下可知那歹人为何会对浴和不利?”水落炎淡言问道。

    “……为何?”女皇顿了顿,顺着水落炎的话问道。

    “为了……”水落炎抬眸望向女皇,故意放慢了语速,用一惯淡然的语气却字字突出清晰的道:“火琳琅。”

    女皇的眼中闪过一丝惊疑,虽然只得刹那间,但也被水落炎捕捉到了,她却只不动声色的继续道:“可惜浴和之前一直不知道‘火琳琅’是何物,糊里糊涂的因这东西而遭了害,事后与王兄说起此事,得王兄相告才对这‘火琳琅’了解了一二,想必女皇陛下对这‘火琳琅’一定很是清楚了。”

    “‘火琳琅’历来是焰族最为珍贵之物,本皇自是清楚的。”女皇浅笑着,面色自若的应道,不管现在心下是怎样的心情都只是隐藏着,“只是没想到浴和公主遇险竟是因‘火琳琅’而起,不免令本皇惊讶了。不知……那歹人可有得逞?”

    水落炎轻声一笑,道:“女皇方才也说了,‘火琳琅’历来是焰族最为珍贵之物,浴和非焰族生灵,之前也从来不知有此物的存在,就连这次来烜城都是生平第一次,那歹人向浴和索物岂不是大大的寻错了人,又怎会有所获。而且……‘火琳琅’既是焰族珍贵之物,女皇陛下定是知道它所在之处的,有没有得逞,想必女皇陛下也是清楚得很。”

    “哎……”女皇轻叹一声,她是真的不知道火琳琅所在何处,而且一直在积极寻找,但不可能与水落炎明说其实她焰族的镇族之物火琳琅早已不知所踪,遂只道:“浴和公主因焰族之物受尽委屈,本皇着实愧疚……”

    “浴和惶恐,女皇切莫有此一想。”水落炎立马正色接过女皇的话,道:“浴和与女皇说起此事可并非是为了让女皇心生愧疚,实乃因火琳琅一物事关重大,那歹人在浴和身上未讨到此物,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浴和多事,认为女皇还得注意提防才好。那歹人有势在必得之心,她曾与浴和说,只要浴和交出火琳琅,她便能答应浴和的一切条件。”

    一切条件?呵!好大的口气!女皇在心里冷哼,却也很是明白得到火琳琅后确实能有这个能耐。此人的居心,显而易见啊。

    女皇的心里已经起了涟漪,表面上却也只对水落炎轻松言道:“浴和公主有心了,本皇定会注意严加防范的。还得多谢浴和公主相告,如若不然,本皇还不知居然有人打着火琳狼的主意。”

    “女皇客气了。”水落炎微微颔首笑言。

    “浴和公主现下可还忙着回锦华园去,若不急,陪本皇一道用膳可好?”女皇笑问道。

    “能陪女皇陛下用膳乃浴和之福,浴和自然万分乐意。”水落炎淡笑着客气道,却是不卑不亢,不失礼节,“先前确实是浴和多虑让女皇见笑了,锦华园里有大皇女照看着,浴和应该放心才是。”

    “如此甚好。”女皇向水落炎笑言一句,转而又道:“不知浴和公主对大皇女的印象如何?”

    水落炎略微一怔,不解道:“女皇为何如此一问?”

    “浴和公主切莫误会,本皇只是先前听公主说起出门之时有恰巧遇到了大皇女,但公主还是一直眉宇不展的牵挂着花圣医,想来浴和公主对大皇女的印象并不怎样啊,先前才会那般的不放心啊。”女皇如是说道。

    “女皇陛下说笑了。”水落炎释然一笑,道:“先前是浴和多虑了,一心只牵挂着花圣医的身子,并未思虑周全。说来也怪,从第一眼见到大皇女时,浴和就莫名的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想来是大皇女与女皇陛下太像的缘故吧,大皇女才智卓绝,女皇陛下后继有人,焰族定是世世兴旺的。”

    闻言,女皇的脸上依旧挂着合适的笑意,眼神却突然黯淡了些许,她如今这年岁,岂是需要谈论后继之时?似思忖了少时,女皇淡言道:“世人皆知本皇一向疼爱瑾王霓刹,难道浴和公主不认为瑾王才最该是本皇那后继之人吗?”

    水落炎摇摇头,轻笑道:“女皇固然疼爱瑾王,但是……依浴和的拙眼看来,即便女皇有意于瑾王,瑾王也未必有那承继之心啊。”

    女皇闻言沉默一时,没有答话,却有侍婢在这空当来禀午膳已经备好了,请女皇与浴和公主前去用膳,女皇顿了顿,继而笑着起身向水落炎做了个请的手势。水落炎淡笑着起身,随着女皇一同移步离开前去用膳。

    作者有话要说:  还没写几个字,电脑又坏了一次,果真是人品问题咩……o(╯□╰)o

    ☆、第九七章

    偏殿内,霓刹与惑天俩人正在切磋弈术的兴头上,静悄悄的,但另一边侍婢们已经在传膳了,待得准备妥当之后,一侍婢小心翼翼的上前行礼道:“启禀瑾王殿下,尊女皇陛下谕,午膳已经备好了,请瑾王殿下和潇王爷用膳。”

    霓刹缓缓落下一颗棋子,侧眼看了看一边桌上准备好的膳食,见此情况,她心里立马了然了,女皇未召他们去用膳而是吩咐将膳食直接传到这里来,想必是不想打扰他们的雅兴,也或许是不想他们去打扰了自己和浴和公主。对于这午膳,霓刹自己是不太在意的,但却不能怠慢了客人,遂向惑天笑道:“潇王爷,膳后再继续如何?”

    “依瑾王之意。”说着,惑天手中的棋子应声落下。用膳的时间足够他将接下来的好几步棋都思虑周全了,但他惑天,冰族堂堂的潇王爷岂会是这种贪占便宜之人,于是一落子,将这份便宜给了霓刹。

    “请。”霓刹扬手向惑天示意,随即起身,视线却未在棋盘上停留一瞬,她懂惑天之意,却不领惑天之情,公平起见,她绝不会在这种时候看惑天的这步棋。

    膳桌上的俩人便不如在棋盘前那般静了,而是你一杯我的一杯的喝开了,几巡过后,霓刹若有所思的放下酒盏,犹豫道:“浴和公主之事……潇王爷可信霓刹?”

    惑天欲举杯的手停在原处,顿了顿,继而笑言道:“瑾王在乎惑天信与否吗?”

    霓刹不料惑天不答反问,怔了怔,看着惑天未答话,却又听惑天道:“瑾王何不直接去问心下在乎之人?”说着,惑天将酒盏举起,向霓刹示意。

    闻言,霓刹笑而不语,却是十分意会的神情,随即端起酒盏与惑天相敬。

    比起这边颇有兴致用膳的俩位,另一处的女皇和水落炎便安静太多了,女皇要注意那些该有的礼节、威仪,一向是食不多言的,水落炎更是生性就不多言之人,她都自觉先前已经言语过多了,所以午膳中,女皇除了介绍下焰族特殊的食物,水落炎有礼回应之外就再无其他交流话语了。

    女皇惦记着先前那弈棋之事,所以午膳之后,便又邀水落炎再弈一局,水落炎自是无由推辞,只得欣然奉陪了。

    弈棋是个十分消耗时日之事,费心思虑,手起子落,你来我往间时间就悄无声息的流逝了,直至夜色降临,女皇不好再留水落炎继续下去,才看着一局未完的棋盘吩咐传晚膳,于是两人认真消磨了一下午就只得了一个残局。而霓刹与惑天在听着侍婢禀说女皇传召用膳之时,以和局收场了。

    两盘棋的结果无疑都在显示着浪费时间!

    晚膳之后,才得各自向女皇行礼告退。因着霓刹住的红瑾阁与水落炎要回的锦华园相邻,女皇便吩咐了霓刹送水落炎。几人一同离开了朝殿后,便分道而行了。

    水落炎和霓刹一道离去,惑天谢绝了女皇派遣的送行侍卫,只和贴身侍卫印凛一道向另一方向的金桦苑走去。

    夜色中,惑天低声向印凛道:“让他无意的出现一下。”

    “是。”印凛不假思索的回道,顿了顿,又犹豫道:“王爷,如今那小婢……”

    惑天脚下略有一顿,瞬间又继续迈起了步子,边走边道:“无用的,就别留了吧。”

    辇轿中,水落炎面色淡然的目视着前方,保持着惯有的安静,对就坐在身旁的霓刹视若无睹,其实,上辇后,她压根就没视过霓刹一眼。

    较之水落炎的淡漠,霓刹就显得热情非常了,之前她的视线就时不时的落在水落炎身上,现在同处一辇内更是毫不忌讳的将目光停留在了水落炎的脸庞上,从她的角度看去虽只得见侧面,而且还是毫无表情的侧面,却仍然紧紧的吸引着她的目光,移动不开。

    在她看来,眼前的人一点没变,容颜还是这般的绝美,性情还是以往那般淡漠,对她还是往年的模样,依旧是冷冰冰的。虽然来这里已经有几日了,和她却只有偶而不多话的交谈,还只是停留在礼节上的那些琐碎言语。一开始自己便被母皇钦派来接待她,却又因着某种原因不敢主动向她再迈近一步,始终与之保持着一段距离,拿捏着该有的分寸。

    静默良久,霓刹微微启开樱红的嘴唇,却是欲言又止,她难得的收起了惯有的笑意,顿了顿,终轻声道:“你好吗?”

    又是一阵静默,水落炎没有丝毫反应,就似根本没有听到霓刹之言一般。就在霓刹以为水落炎不会回答她时,却听水落炎淡淡道:“如你所见。”

    霓刹闻言露出无奈的一笑,如我所见?我从来非你亲近之人,单凭这双肉眼又怎么能瞧得真切。

    “你信我吗?”默了少时,霓刹终问出了心中一直在乎的事。

    “信与不信有何作用,若是你,我不信便不是你了吗?若不是你,我信便会是你了吗?何况我已经说过不再追究此事。”水落炎平静的如是应道,这次没再让霓刹多等,立马回应了她的问题。

    霓刹心中琢磨着水落炎的话,虽然水落炎没有正面回答她,但最后一句话却让她知道了她的态度。是不是她所为,现在水落炎都是不在意的,或者说,不管是何人所为水落炎都已经不会在意了。如此态度让霓刹禁不住有些不舒服,就似得知她在乎的人却不在乎她后的那种被深深的冷落了的感觉。

    “母皇……不信我。”顿了半晌,霓刹有些犹豫又无奈的道。虽然她还不清楚水落炎被什么人以何种目的所害,但是先前查探此事时已经和她扯上了关系,再加上母皇一直再让她寻找火琳琅,而她又恰好寻得火琳琅与水落炎有关,如此这般,母皇是免不了要怀疑她妄图暗地里对付水落炎然后私吞火琳琅的。若不是母皇知道她对水落炎之情,心中还存有疑虑,恐怕早已经对她下手了。毕竟作为一个皇者是绝对不会允许威胁到她皇权的人存在的,即使这个皇者是那般疼爱她的母皇。

    听到霓刹这一句话,水落炎怔了怔,没想到高傲的霓刹竟然会在她面前示弱,那无奈的语气更让她禁不住动了恻隐之心。不管霓刹怎样光鲜,她的兴衰荣辱也只在女皇的一念之间,这便是生在皇族的宿命,霓刹难得的规矩恐怕也是与这有关了。水落炎心中暗暗的叹了口气,却还是面色平静的淡淡道:“那就让她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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