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故》如故分节阅读45

    “……是。”玉央怔愣了片刻,恭敬应答,顿了顿又道:“玉央还有一事回禀公主,……焰族女皇今早上呈了辞婚公文与圣皇陛下,欲解除公主与焰族瑾王的婚事,目前圣皇陛下还未答复焰族女皇。”

    水落炎闻言心下惊喜,却又狐疑这是为何,她断定依霓刹的态度是绝不可能有如此行为,难道是女皇真因她的无礼而动怒了?但这个理由连水落炎自己都不愿信服,两族大事,怎可因她一时无礼便毁约作罢的。究竟为何,静观其变吧。

    是夜,金灵儿待玉央喂花宴服完药,扶着花宴重新躺好,掖了掖被角,看着花宴白嫩的脖子上那处醒目的淤红摇头叹气。你如此模样,也不见公主来看你一眼,哎……难怪都道皇族薄情……

    殊不知夜深之时,一抹身影避过当值留夜的宫婢些静悄悄的来到花宴床边。

    水落炎抚着花宴昏睡的脸颊,看到她脖颈处那触目惊心的淤色,遂想到自己的作为,一股悔意直涌心头。

    你对我有过如何尚且不明,那霓刹的讥讽之言也不过是妒意攻心,我却为何要想着把它做实。一向自持的自己昨日怎会如此恶意的伤了你,往日你伤重,我便莫名的挂心,想要重惩那害你之人,现在却是我亲手害你如此,又是怎样的讽刺啊。

    水落炎沿着花宴的脸颊向下抚去,拿起花宴颈下佩戴的乌泯玉看了看,心道你有这玉护身,定会无碍的。

    静默片刻之后,水落炎起身离开。夜色中,一抹孤傲的身影向那陵清宫行去。

    一日后,花宴醒来的第一句话让玉央又是一惊,她要去槐林,向圣医前辈学医。受惊之后的玉央很快便意会了花宴做此决定的原因,遂替花宴去向公主禀报请愿,还不能道明其中原因。玉央本以为公主绝不会同意花宴离开,更怕公主会因此再次动气,却不想再她禀明之后,只是一阵静默,待她抬头看去,早已不见公主身影,桌上却留下一块玉制令牌。

    第二日,圣宫来人宣旨,因弋由王子突然在陵清宫暴毙,丧喜之事相冲,浴和公主与焰族瑾王成婚之事暂且作罢,日后再议。

    当日,一只白腿红爪的鹰在落樱阁外久久鸣叫盘旋不去,水落炎出门视之,那鹰啼鸣一声,径直飞到了她的肩头停下。水落炎取下她脚上捆绑之物,鹰随即长鸣一声展翅离去。

    水落炎目送着鹰飞远了,方才低头打开手中之物,只见上书:

    时未可求

    痴心难收

    虐思年年

    他朝抛投

    第一卷完

    作者有话要说:  吁……

    总算赶完了,欢迎捉虫,嗷……

    本人恶习,每更完一章,就想着可以休息休息再码字,于是就各种拖沓……

    但是,每次看到有留评,又会突然就像打了鸡血似得想着要认真码字,快点结文……

    于是乎,下一章,是可以休息休息再码了吗……o(n_n)o

    ☆、第五一章

    寒云城外,近水楼大门内外的客流往来络绎不绝,因着冰焰两族交好往来,这本是专供来往官吏歇脚休憩之处的近水楼已然扩建变成了全民驿站。

    楼内欢声笑语,杯响酒尽,吵吵嚷嚷,热闹不已。二楼转角暗处,一个眉眼含笑的年轻女子静静的看着楼中这一派繁荣景象,那容颜未施粉黛却甚是娇美,长长的睫毛盖着狭长的双眼,给娇美的脸上添了一股狡黠之气,薄薄的嘴唇弯出好看的弧度,挂起一抹满意的笑容,看来今天又能赚到不少。

    突然间,女子眉间轻蹙,耳根微微一动,随即笑的更灿,露出一口整齐玉白的牙齿,继而转身朝了耳中的乐音处寻去。

    近水楼的背面是一片翠竹林,林外是一汪宽广的碧绿湖水,一小湾湖水延伸进翠竹林中,近水楼便依着这湾湖水而建,湖水中立着一座竹建凉亭,一座不宽的竹桥把近水楼和凉亭完美的连接了起来。

    清心悦耳的笛声便是从那湖上亭中传出,先前那年轻女子寻至竹桥头便不再前行了,停步欣赏起竹亭中那一抹灿红身影奏出的乐曲。只见亭中人披着一件灿红的斗篷,面水背楼而立,宽大的连襟帽将整个头颈部都遮盖了起来,若不是脚上那双小巧精秀的锦靴,恐难分辩出此人的性别了。

    啪啪啪啪……

    一曲终了,年轻女子遂含笑移开步子,一边鼓掌一边向那竹亭走去。

    同一时刻,亭中人的嘴角也扬起好看的笑容,将手中的竹笛收于腰间,立刻转过身来,向后拉下斗篷的连帽,对迎面走来的女子扬声唤道:“隐姐姐。”

    女子笑出了声,脚下也迈大了步子,道:“我就说这么好听的曲子,除了我的宴妹妹之外,谁还能吹奏得出来!”

    “许久不见,隐姐姐还是这么喜欢笑话人家!”花宴嗔怪应道,脸上的笑容却未减丝毫。

    “这是哪儿的笑话,我云隐对宴妹妹所讲的从来都是肺腑之言。”自称云隐的女子敛笑不满了,却走近帮花宴拢了拢斗篷,见花宴看着她笑而不语,便又继续笑言道:“方才的曲子倒是未曾听过,是妹妹新作的曲子吗?”

    花宴呵呵一笑,心想《凝风醉隐》,你怎会听过,嘴上却只言:“哪是什么新作,即兴一吹罢了。”

    “即兴一吹便是如此动听,若是用心所作的那还了得。”云隐随即打趣道。

    “隐姐姐何时不再调侃妹妹了,妹妹便作一首曲子送于姐姐,以表谢意。”花宴笑言。

    “若是有那一天,估计也是再也听不见曲子,看不见妹妹的时候。”云隐微蹙起了眉头,不待花宴应声,又继续言道:“先进楼去再说,湖面风大,别把你这娇弱的身子吹坏了。”

    云隐言罢,也不待花宴应答,便径直拉起花宴往近水楼走。花宴些许已是习惯了此人一向的独&裁(这个词都要和谐?)风格,未在言语,只轻笑着跟上。

    近水楼的后院比起前楼就安静了许多,是历代楼主与家眷的居所,云隐的房间在后院最里边靠着湖的一间,避开了前楼的吵闹,站在窗边便能看见外面的湖光竹景,清静雅致,甚是怡人。这近水楼内,花宴最喜欢便是这处了。

    进到屋内,花宴便解下斗篷,云隐体贴的接过花宴的斗篷向衣挂处去,边走边道:“看你这身行头怕是刚回来吧。”

    “是啊,想姐姐得紧,还未回槐林便先来看姐姐了。”花宴理理衣衫应道。

    “呵呵……就你这张小嘴甜!”云隐回走笑言,“不过,以前你师父每次来时也说想我得紧,其实这楼里伙计谁不知道他是想我的‘竹清露’得紧,这一点他可有传授与你?”

    听云隐提及此处,花宴脑中便回想起当初她与玉央离开浴和宫去槐林,途经翠竹林时正巧遇到云隐追着偷酒的圣医喊叫着,头发胡子都白花花了的圣医前辈竟然被一个小姑娘追得那般狼狈的跑路,那场面着实让花宴开了眼界啊。

    花宴止不住笑意,坐下接过云隐倒的茶水,应道:“师父好隐姐姐酿的‘竹清露’,饮酒思源,师父念着姐姐酿的酒,自然也是会想到姐姐的。不过在花宴看来,‘竹清露’再埋土千百年,怕是也难比隐姐姐香醇啊。”

    云隐一顿,听花宴这话怎么觉得有些别扭,道:“你这话是在抬我呢,还是在贬我酿的酒啊?!”

    花宴正欲抿茶,听云隐如此一言,立马笑着止住了,乐呵道:“原来还有隐姐姐听不明白的话吗?”

    “呵!真是有其师必有其徒,那老头的本事不知道你学了多少去,这张嘴巴倒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也只有在这宴妹妹面前,她云隐才会有嘴上讨不到便宜的时候。

    闻言,花宴脸上的笑容僵了僵,不想云隐察觉什么,自顾低头抿茶。圣医前辈把毕生所知全部注入了她的脑中,即便她是个痴傻之人也定学会了所有,而圣医前辈的生命却因此而枯竭……若是她早知晓圣医前辈是用这种方式传授医术于她,是断然不会接受的。

    当每一代圣医找到自己的继承者,再传授其医术后,便是自己寿尽时。灵界只允许有一个圣医存在,而她花宴是在自己成为新的圣医后才知道这个不敢相信的事实,还是通过这么残忍的方法。自己如今所得,全是圣医前辈倾尽自身所有换来的。

    云隐见花宴如此,怎不知道是自己提到上辈圣医触了她的心结。那医界传承的方法历来如此,灵界生灵都是习以为常的,她想不明白花宴为何对此自责不已,而且都已经过去了这么些年了,为何还是如此的耿耿于怀。

    “宴妹妹这次出去可有收获?找到你要的东西了吗?” 云隐动手给自己添着茶,一边自然言语着,转移话题。

    花宴放下茶杯,摇了摇头,有些失望又带无奈的道:“一无所获。”

    “妹妹寻了这么久皆是无获,灵界是否真有此物?”云隐怀疑道。已经走了这么多地方,寻了这么些年,却还是如此,她都跟着着急了,亦是心疼着花宴。

    花宴垂下眼眸,再次摇了摇头,应道:“我亦不知,但是我信师父,他说有,便是有的。”

    “可……若一直寻不得,你便要如此辛苦的寻它一世吗?”云隐激动道。

    至净之水,到底有没有?这灵界之中是否真的有它的存在?花宴亦是不知,但肯定的是,她绝不会停止寻找。固认真对云隐应道:“和她的疾苦相比,我哪算得上什么辛苦。解她之疾,须得此物,所以无论再难我都会一直寻下去,直到她不再需要此物,身体安好为止。”

    云隐听着花宴的语气如此坚定,不禁羡慕起花宴口中那个她,那个受着疾苦之人。心中对此人更生好奇,到底会是个怎样的人,能惹得花宴如此执着。

    作者有话要说:  %%我的旅游泡汤了,走到半路被遣了回来,于是乎,码字吧,这章就补这丁点,表示完了。

    每次看到‘小耗儿’的大大辛苦了就好窝心啊,然后,有懒病的某人表示压力很大啊……

    ☆、第五二章

    云隐动了动嘴唇,本是还想与花宴说什么,只是喉头里的话还未出口便听见几声敲门声响,便顺势问了句:“谁?”

    “是我,玉央。”门外响起熟悉的声音。

    “呵呵我还正纳闷宴妹妹的尾巴今日怎的没跟来,看来又是我多虑了。”云隐笑着言罢,起身开门去。

    花宴随之一笑,也没答话,只端起身旁的茶杯微抿了一口。

    门还未大开,玉央便从门缝里瞧见了开门的云隐,遂问候道:“楼主安好。”

    “没有小玉儿使脸色给我看,可怎么安好,这段时日硬是不自在得很啦。”云隐大开房门,看着门外的玉央笑言道。

    闻言,本是带着浅笑的玉央顿时僵住了笑容,只觉胸膛梗闷,偏生眼前的女人还笑得欢乐。

    “隐姐姐快莫要逗她了。”花宴起身笑道替玉央解围,云隐那张不饶人的嘴,一向规矩的玉央怎么招架得住。

    “呵呵”云隐笑出了声,伸手轻轻拍了下玉央僵住的脸,“逗你呢,小脸绷这么紧干什么。”说着手便下移,拉住玉央的手欲将她带进屋来。

    玉央没好气的瞪了云隐一眼,轻轻甩开了云隐的手,自顾迈进屋去,不去理会身后云隐格格的朗笑声。

    花宴无奈的摇了摇头,这两人估计前世就是冤家,一见面就没消停过。云隐那张嘴总爱说些有的没的逗玉央,玉央自然就给不了她好脸色,玉央越是没有好脸色,云隐的嘴便越发放肆,然后便一直如此恶性循环着。

    “宝贝都照料好了吗?”花宴开口向进屋来的玉央问道。

    “回小姐,已经喂食了,还给它清洗了一下,在院子里休息呢。”玉央又露出了笑意,如是对花宴回道。

    花宴向来不喜欢玉央对自己的那些称呼,出得宫来,便再次要求让玉央以名字或是姐妹相称,但偏生玉央较真,说身份有别,而且她已是花宴的贴身侍女,不能如此不敬的逾越了礼数,便照了将军府的规矩,称花宴作小姐。花宴无奈,也只得依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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