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故》如故分节阅读38

    花宴眼见水落炎转身离去,心道机会来了,就算摔了,落炎没看到摔的那瞬间也不至于太糗。于是花宴双手提起过长的衣摆,使劲向对岸跳去。

    老天保佑,安全跳过。花宴大吁了一口气,朝水落炎走去。没走出两步,就感觉好像有点不对劲,衣服似乎重了些啊。花宴立马站定拉过身后的衣摆瞧,一看就郁闷了,果然是打湿好大一块!都不知道是该抱怨衣服太长,还是她自己跳得太低。

    花宴无奈的拖着加重衣衫向落炎走去,水落炎背对着她,站在樱花树下抬着头静静的望着树上繁簇的樱花。

    “漂亮吗?”水落炎喃喃开口,比起询问更像是在自言自语。

    花宴刚走到水落炎身旁就听她这么一问,随即应道:“漂亮,很漂亮啊。”

    花宴答完,水落炎又没了声音,花宴随着水落炎一起抬头望着枝头上盛开的樱花,时不时又收回视线偷偷瞄一眼水落炎。

    如此沉默半晌后,水落炎终于低下头,看了花宴一眼,淡淡言道:“衣服湿了就脱掉吧。”

    花宴闻言一愣神,继而扭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后摆,落炎是怎么知道她衣服湿了的,若不是重了些,她自己都还没发现呢。花宴一边想着,一边反过手去解身后的腰带。

    ☆、第四一章

    花宴反着手在后腰纠结了好一阵也没能如愿解开腰带,本想把腰带转到面前来看着解的,但是肚子都已经凹到最大限度了,还是因为系太紧转不过来,真不知道那两个宫婢是怎么系的这玩意。一向都是旁人伺候穿戴,现在才开始后悔自己没有亲自动手过。

    “过来。”水落炎轻声召唤花宴。

    花宴闻声朝看去,只见水落炎已经靠在樱花树杆上席地而坐,双腿交叠平伸着,轻闭着双眼,双手自然交握着放在腹部,一副闭目养神状。从花枝缝中透下的光亮星点般洒落在她身上,煞是好看。这何尝不是一副美丽风景图,花宴一边痴赏着美景,一边向水落炎走去。

    就在花宴刚走到水落炎脚跟处时,水落炎突然倾身向前,食指快速的在她腰带上配的那根吊坠带上绕了一圈,然后轻轻一勾,随即又再向后一倒,靠回到了树上,保持着她先前的动作。

    水落炎的动作灵敏快速,一气呵成,花宴来不及看清,只觉腰间一松,遂低头看去,腰带还悬挂在腰侧,外衣却已经敞开了。

    花宴看了看继续闭目养神的水落炎,然后识趣的脱掉外衣,把衣服铺在一旁的地上意图晾干。仔细看了看才发现这外衣和腰带是相连着的啊,但是这腰带的机关又在哪儿呢,她折腾了好半天,怎么落炎这么轻松就解开了。若是自己的腰带自己老是解不开,而别人轻易就解开了那还得了,待回去一定要好好研究下才行。

    铺完衣服一回头,花宴就看见水落炎正一瞬不瞬的看着自己,顿时心跳加速。下意识的觉得是不是自己脱去了外衣的样子很奇怪,于是花宴不自在的低下头打量起自己来。

    “玉挺漂亮。”水落炎看着花宴淡淡的开口道。

    就是水落炎这句话出口的同时,花宴也发现了自己脖子上佩戴着的玉。先前一直是他人伺候穿戴,玉又是戴在外衣里面,固一直没发现。现在突然看见不免奇怪,这玉不是已经送给玉央了吗,怎么又在自己身上戴着了。

    “送给我可好?”正在花宴疑虑时水落炎又开口问道。

    花宴一听水落炎这话表情立马就为难了,落炎喜欢了这玉,她自然是非常非常愿意送给她的,但是她先前已经把这玉送给了玉央啊,虽然不知道送出去的东西怎么又回到了她身上,但是现在再转送给落炎终究是不太好的吧。

    “若舍不得……就作罢。”水落炎看着花宴那一脸的为难补充道。

    “不不,没有舍不得,”花宴生怕水落炎误会了自己,连忙上前解释道:“只是……这玉我之前已经送给了玉央,不知道怎么地又回到了我身上。”

    “何时送的?”水落炎继续问道。既然是送给了玉央,玉央怎会不知,依这玉对花宴的重要程度她又怎会收下。

    “就是玉央来救我的那天,她当时受了重伤昏迷,我以为她会……就给她戴在脖子上了。”花宴如实说道。

    “原来如此。”是想用这玉救玉央吗?水落炎心里想着却没有问出口,只道:“玉央先前来看你时已经把玉还给你了。”

    “她是不喜欢吗?”花宴拿着玉看了看,不明的追问道。

    “现在能送给我了吗?”水落炎不答反问,

    见落炎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花宴便认为自己是猜对了,玉央是真的不喜欢这块玉才还给自己的。但是玉央不喜欢的再送给落炎,这样真的好吗?落炎不介意吗?

    “你真的喜欢吗?”花宴疑虑道,拇指与食指捻着玉,不停的摸拭着。

    水落炎看了看花宴那不停摸拭着玉的手指没有再开口说话,只微微的点了点头。

    花宴见水落炎肯定的点了点头,心下不自觉的欢喜起来,既是落炎喜欢的东西她又岂有不送的道理,于是连忙从自己脖子上取下玉,笑着递给水落炎,道:“给。”

    水落炎看着花宴递过玉来,却没有伸手去接,似乎还不确定花宴是否真的愿意把这玉送给她。心中不明刚才见花宴那么不舍的捏着这玉,现下怎么又突然很乐意相送似的。水落炎思虑了片刻,伸手接过玉。

    就在水落炎思虑时,花宴却在心中暗自想着落炎不接是不是想要她给她戴上呢,正纠结着要不要上前给落炎戴上时,水落炎又忽然伸手接过了玉去。

    水落炎拿着玉仔细看了看,疑问道:“这玉可有何来历?”

    来历?花宴听水落炎这么一问,突然就觉得心虚了,她能说不知道吗?这个身体一直戴着这块玉,具体哪儿来的,她确实不知道啊。只当一般的配饰戴着,谁会去追究是从何得来的啊。

    “这玉我只当一般饰物戴着啊,并没有什么来历。”花宴如实说道。说完又纠结了,落炎知道这玉并没什么特别之处会不会嫌弃了啊。

    “那是从何处得来的?”水落炎继续追问。

    花宴见水落炎继续发问,似乎并不满意自己先前的回答,心下暗想着这玉难道真的很珍贵,还是落炎知道点这玉的什么来历?再则她对自己身上一直配戴着的东西一问三不知,落炎会怎么想呢……

    如此思虑着,花宴眼珠一转,立马对水落炎言道:“玉是父亲送我的啊,所有我一直戴着。”

    “既是父亲相赠之物,对你而言应是十分贵重吧,又岂是真心愿意转赠于我。”水落炎说着便向花宴伸出手去,欲把玉递还给花宴。

    “当然是真心愿意的。”花宴急忙去推回水落炎伸出的手,“你喜欢就拿着,日后让父亲再送我一块就是了啊,再说父亲给我的也不止这块玉啊。”

    “你父亲是真的很疼你。”水落炎握着玉收回手。

    “嗯。”花宴肯定的点点头,“所以这玉你就放心收下吧。”

    “既然如此,先前为何不替你父亲向圣皇求情?”水落炎突然转念一问。

    呃……花宴瞬间愣神,这一点她先前确实没有想到啊。大气都不敢喘还敢求情吗?最主要的她当时只顾看热闹了,根本就没想到过要求情什么的啊。而且,说句没良心的话,这老爹又不是他亲爹,所以……当时并不紧张他的。

    “因为……因为我并不知道父亲犯了什么错,所以也不敢轻易开口求情。”花宴弱弱回道,她确实是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啊,不算说谎。

    水落炎听罢花宴之语没有作声,只静静的看着花宴,就像是要从花宴身上看出话的真假来一样,直看得花宴浑身不自在的咽了咽口水,眼睛也不敢再看水落炎,四处躲闪着。

    水落炎静静的看着花宴,发现自己居然看不明白眼前这人个。花宴之前把这玉送给了玉央,现在又这么乐意把玉送给她,说明花宴并不知道这玉对她自己很重要,但是那不停躲闪的眼神却又明显说明她有说谎。

    玉被水落炎拿着已经温热了,水落炎转眼看了看这块半圆形的紫色玉,顶多算是一块上好的玉,并看不出有何特别之处。安城将军为了花宴不惜犯下反逆大罪,这般超乎寻常的疼爱,是否和这玉有关呢?

    “戴上吧。”水落炎再次把玉递还给花宴。

    花宴闻言正眼看向水落炎,见她拿玉的手又伸到了自己跟前,紧张问道:“你……不喜欢吗?”

    “喜欢,但是你戴着比较好看。”水落炎轻言道。

    “你戴上试试啊,肯定比我戴着好看的。”花宴连忙建议道。

    是有多想把这玉送出去啊,不知道的还以为这玉多么不祥呢。水落炎扬起嘴角淡淡一笑,倾身向前。

    “你既有心赠与我,我便收下了。但只有你戴着我才方便时时看到这美玉,如今我就把这玉寄挂在你脖子上了,若玉丢了,你这脖子也别想要了。”水落炎边说边把玉重新给花宴戴上。

    花宴本还沉浸在水落炎那淡淡一笑的画面中,不想水落炎却又突然靠近,亲手给她戴上玉,顿时脑子就空白了,只怔怔的看着水落炎。这张迷人的脸,总能轻易的让她走神发呆。

    当水落炎再次看到花宴这表情时,真不知道是自己刚才的话把她吓傻了,还是那容易发呆走神的毛病又犯了。水落炎看了看已经重新戴在花宴胸前的玉,脑中突然窜出个念头,离不开玉的女人,呵呵,改名叫花宝玉怎样。如此想着,水落炎的嘴角又禁不住上扬了。

    “放心吧,我一定会保管好的。”呆愣中的花宴咧嘴一笑,似乎被水落炎这一笑唤醒了,她捻起玉瞧了瞧,认真又如玩笑般补充道:“玉在人在,玉亡人亡!”

    玉在人在,玉亡人亡!水落炎上扬的嘴角瞬间归位,花宴轻松说出的这句话听在她耳里却是另般滋味。花宴不知,对她而言,这是一句绝对会兑现的实言啊。

    水落炎理了理衣衫没回再说话,当她欲提着衣摆起身时却突然顿住了,片色的衣摆上何时多出一个图案来,当她想要仔细看清楚时,图案却又朝旁边移动了一下。

    水落炎若有所思的抬眼看了看花宴,只见花宴还拿着那玉把玩着。花宴见水落炎又看向自己,遂不好意思的放下手中的玉。此时水落炎再看向自己的衣摆,刚才那图案已经消失不见。

    作者有话要说:  攻、受不明中……

    ☆、第四二章

    水落炎抬头望了望那开满樱花的树枝,随即想到什么似的朝花宴俯身过去。

    花宴看着水落炎向自己俯身过来,不明所以,身子却下意识的向后仰了一些。

    “别动。”水落炎提醒一声,重新拿起那玉,找了找位置,让樱花缝中透下来的光束打在这玉面上,同时摊开手掌放在玉下。

    正如了水落炎所想,她的手掌上又出现了刚才出现在衣摆上的那个图案,仔细看去,却又看不出是什么。

    “咦!好像一只鸟啊。”花宴看着水落炎手掌上的影子惊奇言道,“要是再有一只翅膀就更像了。”

    水落炎闻言转动了一下玉,手掌上的影子便也随之转动了,换了这个角度看去,一只展翅欲飞的鸟形影子便出现在了水落炎眼前。只是,可惜,美中不足,正如花宴所言,这鸟只有一只翅膀,是一只单翅鸟。

    “你以前有见过吗?”水落炎放下玉,向花宴问道。

    “没有啊,今天第一次看到。”花宴如实答到,她确实是才知道这玉能照出这样的影子来,至于真正的花宴知不知道她就不敢说了。说着花宴又拿起玉开始研究起来,翻来覆去看了一会,道:“奇怪,里面也没有什么鸟形纹路啊,怎么却可以照出那种鸟影子来呢。”

    水落炎重新靠回到树干上,闭目思忖着这单翅鸟影到底只是单纯凑巧的一个影子,还是含有其他特殊深意,若含有其深意,又会是什么呢?花宴屡次受伤,又会不会和这块玉有关?她一直不相信对方掳走花宴只是为了逼安城将军就范,毕竟以此为筹的成功率不足半百,再宠溺慈爱的父亲也不会为了一女而舍弃整个世家。况且花宴早在宫中就曾被伤,命悬一线,那又是谁下此毒手?有何目的……

    花宴研究完玉,却看见水落炎又回到了闭目养神的状态,一时也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不过,落炎睁着眼时,她不敢明目张胆的直视,现在逮着机会就索性盯着看个够吧。

    不知怎地,她感觉现在对落炎是既熟悉又陌生,也许她现在对落炎的感觉用似曾相识来形容会更恰当一些。往日的落炎只是一种不食人间烟火的脱俗,而现在却完全变成了一种刺骨的冷漠,无形中让她生畏。如今眉宇间的阴郁已经替代了往日的淡然,是什么让她变成了这样,花宴疑惑不解,也心疼不已。

    她也曾想过眼前的落炎到底还是不是凡界那个落炎,或许只是长得相像,或许灵魂深处已经变换。就如她现在,是花宴,却又不是。但是偏偏又有一种更强烈的感觉让她相信,落炎仍旧是那个昔日彼此相爱的落炎,到底是什么感觉,她也说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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