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冯清如黯然神伤,李萌生心中暗自得意。继而刻意的转移话题,笑盈盈的说道:“妹妹,你看那边的荷花!是不是开的特别的美?”
冯清如抬眼顺着李萌生手指的方向看去。
塘中荷叶连连,无穷碧绿。一湖青翠,直开心扉。一支支荷花出淤泥而不染。娇柔艳丽,在风中绰约多姿,仪态万千,又在塘中亭亭玉立。独树一帜。
果真是美不胜收!
忽然,冯清如的耳根又想起那有些让人厌烦的声音:“唉!想着当年,妹妹还是郡主。姐姐我还是闾昭仪身边的小丫鬟,那时我们就曾来这里赏过荷啊!想想。那时候可真是热闹!”
“是啊!可惜我们都已经长大了!”冯清如的话意味深长。
往昔不再!
如今,冯清如也只能看着这满塘的荷花想想美好的以前了。
“对了!妹妹,过两天就是乞巧节了。往年,这乞巧节都是历代的皇后主持,不知道妹妹想怎么操办?”李萌生心中早已有了主意。
“妹妹刚当上皇后不久,没有什么经验,不知该如何操办。”冯清如只想厉行节约,却也没怎么想过要大肆操办。
“既然如此,那妹妹就交给姐姐吧!姐姐可是最拿手了!”李萌生生活在宫中这么多年,宫里什么庆典祭祀都见过。对她而言,这乞巧节并不在话下。
“姐姐,只不过你这身子?”冯清如看了看李萌生的大肚子,反而觉得不放心。
李萌生看了冯清如,又看了一眼自己的肚子,恍然大悟。她胸有成竹的说道:“哦!这个无碍!你就放心交给我就是了!”
“好吧,那就劳烦姐姐吧!”冯清如也没有再婉言拒绝。
李萌生笑的开怀,只是笑中仿佛还有另一层深意。
……
七月七日,乞巧节,月明星稀,别枝惊鹊。
宫里宫外,张灯结彩,条条街道,热闹非凡。
每年的这一天都是少女、少妇们最高兴的日子。因为这一天,少女们可以向喜爱的男子暗送秋波,表白心意,也可以对月祈福,祈求能遇见爱慕的男子,而已婚的妇人们,也可以祈求与丈夫琴瑟和谐,早生贵子。
宫中,也沿袭着这一切。
拓拔濬按照惯例邀请众位皇亲国戚及其夫人齐聚御花园享用家宴,众妃皆陪侍君侧。
月下,拓拔濬与冯清如齐坐一席,身边又紧坐李萌生与乙萼等人。园的两侧坐满了皇亲国戚,小新成、冯熙、乙浑、贾雪婷皆在明目。他们每个人的面前,皆摆着一张长桌,桌子上置茶、酒、水果、五子(桂圆、红枣、榛子、花生,瓜子)等品;又有鲜花几朵,束红纸,插瓶子里,花前置一个小香炉。
整个园中,女者花枝招展,妖娆多姿;男者,风流倜傥,气宇轩昂。
这一道风景,别致惊人。
小新成举杯饮酒,暗自又多留意了席上的冯清如。冯清如瞥见,只与拓拔濬笑颜相对,不敢正视小新成投来的目光。
忽而,拓拔濬举起手中的酒,开怀的说道:“今日是乞巧节,朕与皇后祝各位爱卿,能与夫人百年好合,修得圆满。”
“臣等谢陛下吉言!”
众臣异口同声。
“臣弟也祝陛下,能与皇后举案齐眉,双宿双栖。”小新成又直勾勾的看了一眼冯清如,既而一饮而尽。
贾雪婷心中千丝万缕,她扶着失意的小新成,小声的劝道:“王爷!王爷!拜托你不要这么明显,陛下会看出来的!”
小新成一把甩过贾雪婷的手,由不得她碰自己一下。
这一切皆被冯清如捕捉了去。
☆、第85章 博陵公主
冯清如只柳眉低垂,眼神迷离。
“那真要谢谢皇弟了!”拓拔濬心中宽慰,接着牵起冯清如的玉手,紧紧的握住,四目相对。他满意的说道,“你这一句,对朕而言,可是胜过别人的千言万语啊!”
“臣亦祝陛下能与皇后白头偕老,不离不弃。”冯熙举杯敬酒,举手投足,气质非凡。
“好!国舅爷说得好!朕今日甚是高兴!来!众位爱卿再与朕喝一杯!”说罢,拓拔濬高举酒杯,起身而立,高昂着头,一饮而尽。
众臣、众妃随后起身,举杯齐饮。
众人齐坐,呆呆傻傻的直饮酒。冯熙见状,一手提着酒壶,一手拿着酒樽,站起身来便说道:“陛下!今日七夕,月色又极好,只这么喝酒,怕是浪费了这么难得的夜晚。不如我们边饮酒边行酒令,也好给大臣和娘娘们助助兴!”
“好主意!朕觉得这个提议甚好!不过,这规矩该怎么定?”拓拔濬也大为赞赏的说道。
“这个简单!只要由陛下为令官,以执酒樽敲案声为令。臣等在下面,就用这朵花互相传递。”冯熙边说边抽出瓶中一朵娇艳欲滴的玫瑰,在鼻前嗅了一嗅,接着说道,“敲声立止,花落谁家,谁就起来献艺。献艺可是诗词歌赋,也可是才技的比试,亦可是简简单单的一句酒令。”
“好!国舅爷已经说的非常清楚了!众位爱卿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吗?”拓拔濬问道。
“没有!”
……
众臣不约而同的回答。
“那就依国舅之见,朕为令官,朕用酒樽敲案声为令,除了朕以外,大家都参与其中。可好?”拓拔濬一副至高无上的审判官模样。
“好!陛下有令!臣等义无反顾!”拓拔子推高声应答。
众臣附议。
“好!既然如此!臣提的建议。那就从臣先开始!”冯熙毛遂自荐,接着顿了一课,说道,“酒里乾坤大,壶中日月长。”
拓拔濬开始敲案,声声不止,忽而骤停。却停到拓拔天赐处。
拓拔天赐起身幽默风趣的说道:“酒逢知已千杯少。能喝多少喝多少,喝不了,赶紧跑。”
众人捧腹大笑。
敲声又起。忽而又停当在拓拔子推身前。
拓拔子推愿赌服输,继而说道:“半斤不当酒,一斤扶墙走,斤半墙走。我不走!”
众人更是笑的前仰后合。
花紧接着越传越快,忽而落在乙浑身边。乙浑正饮酒。还没来得及往下传,敲声却停了下来。
众人皆投来诧异的目光,乙浑也是大吃一惊。
乙浑乃是一代武将,驰骋疆场、浴血搏杀。那都不在话下,倘若真要让他舞文弄墨,他还真是一败涂地。
乙浑无奈的站起了身。眼珠子陡然一转,便说道:“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
众人眉头瞬间紧皱,觉得甚煞风景。
拓拔濬却诙谐的笑道,说:“乙爱卿真是风趣!竟然把这酒场当作战场了!”
“正是!正是!臣献丑了!”乙浑点头哈腰,一脸谄媚,逮着个台阶说下就下。
“来来来!接着再来!”冯熙嚷道。
“好!接着再来!”小新成看着堂上的冯清如也是笑的开怀,瞬间提起了兴趣来。
敲声渐而响起。
……
“来时夫人有交代,少喝酒来多吃菜!”拓拔天赐又幽默的说道。
敲声接着又响了起来,忽而停在了小新成的面前。
小新成拿起手中的玫瑰,看了看席上的冯清如,暗自哼哼了一声,说道:“酒酒女儿红丝缠,年年重七莲耳生。”
“好!”冯熙拍案叫绝。
听到此言,冯清如却黯然神伤,心中浮想联翩。
酒酒(久久)女儿红丝(思)缠,年年(念)重七莲耳(尔)生。
他在说思念我!我该怎么回他?
众人贺后,又将玫瑰传来传去。突然,玫瑰横空飞来,砸在了冯熙的身上。
众人面面相觑,皆奇怪谁这么不懂规矩。
忽而,拓拔濬鸿声响起:“博陵,你怎么这么不懂规矩,怎么将花扔到国舅的身上去了!”
众人朝拓拔濬看去的方向投去目光。
一身着彩云绣袍,高梳着椎髻,窈窕芳华的妙龄女子,正灰头土脸的站在最不起眼的席间一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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