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妆记》伪妆记分节阅读204

    宋承韬的眸光闪了闪,“你知道,她的……”

    “对,我知道,我知道薛姣的血是世上无比的灵药,”她突然笑了一笑,“就是你想的那样。”

    宋承韬冷道:“请苏小姐拿出来。”

    “哦?”苏容意微笑,“拿什么?”

    “她的血拿去制药了对不对,给我。”

    苏容意倒是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有做了强盗的潜质,“凭什么宋大夫觉得我有这个义务?”

    宋承韬挑挑唇角,“凭我答应你,我能治好那个孩子。”

    “莫非宋大夫以为我是开善堂的,以此和我谈条件?”苏容意挑挑眉。

    他什么时候这么天真了。

    她不是为了这个孩子?

    宋承韬一时有些迷惑。

    苏容意虽然一大部分原因是不忍二牛送命,可是眼下,她不能这么说。

    宋承韬不喜欢她,不喜欢苏三小姐,这一点她很有自知之明地看得出来。

    她没有时间和兴趣培养宋承韬对她的欣赏了。

    “我怀疑,这孩子不是唯一的一个。”

    宋承韬那一对仿佛对什么事都不感兴趣的眼睛突然间有亮光闪了闪。

    “看来宋大夫也有同感。”

    苏容意定了定神。

    她左思右想,二牛不会得罪什么人,害他之人绝不是想寻仇或报复,那就只可能是偶然。

    她曾听湘西边境的老人说过,有些人炼蛊会用活人做试验,如果二牛中的确实是蛊毒,那就极有可能,江宁,甚至金陵,就不止出现过他这一个……

    宋承韬虽然缩在城西的草庐里不问世事,可到底也是个大夫,他曾见过几个病人,可是因为没有确切诊断,他无法判断那几个人是否中了恶蛊。

    现在想来,确实是极有可能的。

    到底会是什么人……

    “让我来猜猜看,宋大夫,你应对虫蛊的手法如此娴熟,应该是……对此多有研究吧,或者说,你有很大的兴趣。”

    宋承韬微微讶异。

    她竟然如此聪慧,这都能看出来……

    他不知道的是,苏容意能够知道这么多蛊毒的事,还是拜宋承韬书房里的那许多书所赐。

    他很早以前就似乎在研究这方面的事,虽然她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所以,宋大夫,这不是你能拿来威胁我的一件事吧?”

    苏容意笑得有几分乖巧。

    仿佛回到了小时候捉弄他的时候。

    她知道他不喜欢那样,可是他永远没有办法。

    宋承韬觉得自己好像被她绕进去了。

    苏容意突然肃容,“如果真的有人在拿活人试蛊,这人一定有些背景和本事,而他最后要针对的目标,也一定不是普通人。”

    宋承韬微微转过身子,对于这场谈话被她掌握去了主动权很不满。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死什么人,难道是我的过错?”

    他悠悠地说着。

    苏容意知道他不是一个冷心的人,当然也不很热心,他现在这么说,多少有些和自己置气的意味。

    苏容意笑道:“好啊,薛姣的血做成的药我还有不少,都拿去治那些中蛊的人好了。”

    “你!”

    宋承韬回过头来,对她怒目而视。

    宋承韬从她的反应看来,知道她即便不很懂医术,对蛊也是稍有了解的,薛姣的血能解百毒抑邪祟,可是蛊不尽除,病人就像是无底洞,黑色的虫子会用宿主的鲜血无尽地滋养出来。那即便活着的薛姣,也无法长久救治那个牧童。

    她用这一点来威胁自己。

    宋承韬真是气笑了。

    原以为把他绑来已是最荒唐的一件事了,却没有想到,还有更甚者在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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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状态不佳,只有一章了。这一段副本的boss应该很好猜吧?

    第219章 我会尽力

    二牛醒了过来,还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可怕的梦,他梦见自己的脚趾里长了很多黑色的小虫子,还有个大夫用金针帮他挑了出来……

    密密麻麻的一片。

    二牛抖了抖身子,觉得太恶心了。

    “你醒了?”

    耳边突然有一道明快的声音响起。

    二牛抬了抬头,发现正是主家苏三小姐的丫头鉴秋姑娘。

    二牛一阵头晕目眩,“哎哟”叫了一声,才发现自己的脚丫子正被白布包得像粽子一样,隐隐的痛楚从脚趾传了上来。

    “这……这不是梦?”

    二牛声音打颤。

    鉴秋同情地摸摸他的小脑袋。

    不远处宋承韬正和苏容意商量着治二牛的法子。

    “五日后,他的手指甲也会渐渐发黑,介时……”

    “介时表示蛊虫已经蔓延到上半身了。”、

    就如当日她接手从牛上摔下来的二牛一样。

    苏容意接口。

    宋承韬点头,“这种虫子很古怪,它们专往人经脉里钻,以人血为食,可是寻常诊断,奇经八脉又都完好,厉害些的大夫也最多只能诊断出血脉不畅,开些活血化瘀的方子。”

    世人讲究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若非到必要关头,不会轻易减损,因此大夫治病,望闻问切,必然是不可能割开二牛的经络血脉来看的。

    苏容意却知道,若是真的割开,恐怕那些可怕的虫子会从他的经脉里爬出来。

    “能施用蛊者少之又少,况且这种虫子根本无人见过,到底是何等人有如此本事?”

    苏容意蹙眉。

    宋承韬道:“蛊术原是苗疆恶术,本就传人极少,如今更不多见,本朝开国之初,太祖皇帝便大肆搜捕此类异人,苗疆云州等地,更是一度巫蛊尽绝。”

    苏容意也是在书上看过,其实巫与蛊原是不同之术,只是汉人却多有混淆,认为都是龌龊不洁的邪术,太祖皇帝对这尤其深恶痛绝,因此巫蛊在大周早已绝迹数百年。

    当日苏容意唬谢邈,便说自己是大巫传人,能治绝症,其实说出去,到底有点心虚的,她其实不过是比常人多看了几本宋叔和宋承韬的书罢了。

    但是这回的事着实诡异,苏容意不由想到,皇家奇怪的必死之症,太祖皇帝对巫蛊的痛恨,莫非二者之间有什么联系……

    那么这次的事件,难道会是冲着皇家而去?

    这个猜想令她吓了一跳。

    可是眼下全无头绪,蛊不似毒,连源头都无法查起,只能靠背后之人一点点露出马脚。

    宋承韬却没有她想得这么多。

    “我暂时用了一些药给他,每日引虫蛊一次,可稍缓症状,另外多让他食用补血补气之物,还能多拖几日。”

    苏容意苦笑,蛊,便似一个不竭的泉眼,堵不住,只靠引,始终不是长久之计。重要的,还是要去找施蛊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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