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逗比青年欢乐多》逗比青年欢乐多分节阅读19

    母亲走得早,父亲很孤单。

    他不会这么决绝的。

    因为他也爱父亲啊。。。

    沐耘熙离开天扬的消息先一步通过媒体和上市公司公告传开,名下所有股权和资产都被暂时冻结。沐岚峰气病了,沐耘熙小姨在医院照顾,沐沐要探望,老爷子拒绝了,让他滚得远远的。

    “小熙啊,要不你先回去,该出去避避就避避,等你爸气消了就好。”小姨看沐耘熙的眼神有些怪怪的,欲言又止。

    “我爸没事儿吧?”

    “你爸就是血压有点高,医生让住两天看看,你别担心。哎。。。我说你啊。。。”小姨小心翼翼的说,“老大不小的人了,怎么还干那种事情呢?还说国庆的时候给你介绍个好姑娘,这下。。。”

    沐耘熙看着小姨一脸无奈。

    没能看到父亲,沐耘熙决定去耳鼻喉科看看医生。自从昨天挨了两耳光,自己就恍如站在瀑布边上,轰鸣声不绝于耳,用棉签在左耳中擦出不少血来。刚走到电梯口,高岩惊慌失措的从楼梯奔出来,气喘吁吁。

    “沐少!快!很多记者从电梯上来了,快避开!”

    不及回应,已经被高岩拉进拐角,余光看到一堆□□短炮刚出电梯门就被天阳集团的保安拦下来。

    直到坐进车子里,沐沐才想起说话。

    “这是谁的车?”

    “我自己的啊!公司可能安排我进小车班,这车沐少您就先开着,别嫌弃。您之前叫我收拾的那两箱行李,已经给您放车上了,除了您保险柜里的8万现金,这里还有5万,”递过来一个纸袋子,“账户不是都冻结了么,我觉得撑过这段时间应该够了,有什么沐少就赶快打给我。”

    沐沐很认真的看着高岩不停说话的嘴,怕漏了什么,最后对上高岩憨厚的笑,觉得很不好意思。

    “好。”

    “对了这是新手机卡,用我的身份证办的。”

    沐耘熙拿过来换了卡,想打给拉多,犹豫再三还是放下了电话。

    傍晚,到了二线城市,找到朋友提供给自己的小公寓,算是安顿下来。和老牛他们几个报了平安,沐云溪盘腿坐在阳台飘窗上,看着夕阳西下,再也忍不住,拨了拉多电话。

    拉多被拉布背下楼,穿着假肢一瘸一拐在小区里四处溜达。小区的傍晚很热闹,下棋的,唠嗑的,孩子打闹嬉戏会突然撞在身上上尖叫着跑开,音乐声起,几个中老年人就开始“探戈就是探戈探戈走”。

    沐沐现在怎么样了呢?自己被抓去莫名关了几天到底怎么回事?正想着脑子里各种乱糟糟的问题,手机就响了,拉多一看陌生号码,迟疑了一下,挂掉。

    不一会儿,一条短信发过来。

    “是拉多么?我是耘熙啊。”

    心底压抑的思念奔涌起来,拉多站在原地,手棍用力顶住手机,飞快打字。

    “你在哪里?你换号了?”

    沐耘熙强忍着剧烈的头痛和想吐的感觉,甩了甩脑袋,慢慢戳着屏幕。

    “我在临市。你回去可能找不到我了。有没有想我?”

    拉多看到短信傻笑了。正要回复,音乐声起,吵杂声安静下来,拉多抬头,只见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进了广场舞的队伍,大妈们给自己留了个中间空位,开始跳,四周都是用炙热眼神鼓励自己的熟人。

    “没事儿,拉多,加油,别紧张”

    “拉多,生命在于锻炼”

    “来,看着阿姨动作来。”

    “小路子,你看人家拉多,多坚强。。。多乐观。。。”

    小区里没有谁不认识他的,坊间传遍了他的各种励志版本,虐心版本,吓唬小孩子版本,吃一堑长一智版本的故事。何况他现在掉进了看着他长大的大妈队伍里。

    魔音入耳,拉多的身体已经提前开始反应,随节奏小幅度的挥着手,脚下则迟了节拍好多,打着踉跄。

    正不知如何是好,拉布冲进来,把自己扛出了队伍。人群有些失望,然后继续跳着。

    “一分钟不在你就当现世宝啊。”拉布把拉多放下,撑着他做在石凳子上整理假肢。

    “不是的。。。”拉多一肚子委屈。

    拉布看了一眼弟弟,又觉得话说重了。

    “怕你摔倒。”

    “要你管。”

    ☆、22

    沐耘熙等了一会儿也没见拉多回短信,心下一凉。是幕后交易的事情他知道了?当初老爸让自己来找分包单位做,自己本没有带任何感□□彩,无奈爱上拉多,陷入了深深的负罪感中。虽然拉多被调查的危机平复,自己也没有被抓到什么把柄,却迎来第二波攻势,逼得父子恩断义绝。他低估了对手的狠戾。

    起身,烧水,在房间里翻找了一下,找到药箱,翻出止疼药吃了,无力的靠在沙发上,没有听到床上手机响,就靠着沙发睡了。

    这几日每晚拉布都给拉多做着简单复健和理疗,主要是拉伸几个大的关节,将粘连的韧带推开。拉多偶尔会阴和肛周的神经痛也发作,拉布通常都灌一个温温的水袋给他夹着,不一会儿就舒服不少。

    那天拉多没能联系上沐沐有些着急,连着打了几个电话都没人接,心想是不是自己回复问题不及时惹他生气了,又短信里一通解释。无奈不会说什么甜言蜜语,翻来覆去的依旧词不达意。

    后半夜沐沐回了短信,说自己一切都好,让拉多不要挂念,好好休息。

    第二天一早,沐耘熙醒来,情况并没有好转,左耳开始有一星半点的液态分泌物,依旧疼得要命,整个人恍若置身一个机器轰鸣的大工厂,让人烦躁痛苦。敲着要爆炸的脑袋起身,发现无数未接来电,刚及时将手机调成振动,又有电话进来,是谢贤。

    沐耘熙将电话接通,凑在右耳上,鸡同鸭讲了一阵子,无奈挂了。

    短信弹出来。

    开门啊我的祖宗,你把门反锁了我都来几次了都敲不开。

    沐耘熙急忙起身开门,迎面就是一脸无奈的一群人的面孔,每张脸都在急不可耐的动着嘴巴。那声音淹没在剧烈的耳鸣中,嘤嘤嗡嗡说什么很难分辨。

    “我听不见了。你们别说了,先进来。”

    似乎所有人都没理解自己这句话的意思,或者自己刚才说的这句话也被众人声音淹没了?沐耘熙气结的转身进了屋,烦躁的翻箱倒柜找纸笔。屁股后面跟着好几个人,估计在对自己说话,顾不上了。

    直到沐耘熙快要用笔把这张写着自己刚才所说话的纸捅了无数个窟窿,眼前所有的嘴才闭上,然后一片惊慌失色。

    父亲前天打伤了我的耳朵,昨天本来想看医生的,没顾上。

    老牛比划了点什么,沐耘熙一脸无奈的看着他。

    你是不是觉得我从昨天到现在没接电话是在忙着学手语?放下笔,捏了捏眉心,靠在沙发上看几个人抢夺那张千疮百孔的纸。

    谢贤横眉冷对小伙伴,用杀气把纸成功截在自己手中不管怎么说,我们得赶快送你去医院,我这就联系。

    沐耘熙疲惫的点点头。

    口袋里的手机又振动了,这次是拉多。沐耘熙盯着来电头像看了许久,然后挂掉。

    我不方便接电话。我们短信好不好。

    我在我们家附近的小学校门口,给你看个有意思的糖人儿

    照片从微信传来,穿假肢拄手杖的拉多嘴里叼着个画糖,做搞怪自拍。那画糖不是常见的龙啊凤啊花篮什么,而是个轮椅。

    我让那老爷爷画的,有点不满意,他画的可土了,那种高背轮椅,还是我那个好看。

    我说是人好看。先不说了,回头联系。

    抬起头,原来那张纸已经写满,开始往第二张纸上招呼。小雨一脸担忧的神色,将第一张纸递过来,全是问题。

    沐耘熙在昨夜的彻夜轰鸣声中不是没有胡思乱想过,但此刻内心真的被恐惧扑倒了,摔了个狼狈不堪。自己这个样子到底是怎么了?难道以后就只能这样和人说话了么?

    以至于接过纸的手都有些颤抖了。

    好在沐耘熙这么多年一直是温润如玉的性子,从不迁怒人,也不向周围释放压力,就像一个持久发热的暖宝宝贴。如今在失眠眩晕耳鸣和头痛中折磨到濒临崩溃,也依然是那岁月静好的表情,平静的看纸,忍着颅腔共鸣的不适感一条条的娓娓道来,在小伙伴忍不住的追问中淡淡笑着摇摇手,看对方吐舌头。

    沐耘熙突然很佩服自己闹中求静的力量。

    临市最好的医院,医疗资源紧张,大厅走廊厕所到处熙熙攘攘,就像一场盛会。即使谢贤通过熟人联系到了医生,给沐耘熙加了专家号,也免不了走一遍先排队挂号,再排队等医生,然后排队做检查,排队等结果,再排队挂号,排队等医生的苦逼程序。沐耘熙安静的坐在凳子上,看着伙伴们在人群中穿梭跑前跑后,偶尔目光擦过,急忙感激的笑笑。老牛排在验血窗口处,见沐耘熙看过来,抬手抖了抖拇指伸向他。沐耘熙窘迫的急忙转头避开那目光,惊慌四望老牛那个张扬的手势有没有引起周围人注意到自己。

    医院里,都是冷漠匆匆的脸,各自为各自病痛奔波,没人有心思注意谁。

    沐耘熙如释重负,又想起拉多来。

    思念如石子激起的浪花,不能阻挡的在心中荡开,扩展到灵魂的每一个角落。

    残肢有没有痛?心情好不好?听他哥哥只言片语说的尿潴留是怎么回事?假如,假如就这么听不见了。。。照顾拉多会不会变得困难。。。只恨自己和他在一起的时间太短,就那么一星半点的美好时光,很快被现实碾压得不堪入目。

    小雨拍了拍沐耘熙肩膀,把他吓了一跳。小雨抱歉的看着沐沐,指指远处老牛招手。

    折腾到下午,算是有了定论。

    左耳受外力导致耳膜穿孔,伴中耳炎,耳道损伤。打针输液吃药滴耳消炎,不准用耳机不准打电话不准过度用耳,剩下的慢慢恢复,一般来说一个月内可以自己好,如果还不好,手术也不难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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