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原配悍妻》重生之原配悍妻分节阅读150

    谭慎衍边走边吩咐,问起福繁的情况,福荣心头发麻,声音不自觉小了下去,“福繁受伤了,一路有人追杀他,去京郊大营了,秦福将托人送了消息过来,有人通知小太医去了,您看可要出城?”

    谭慎衍皱起了眉头,无风无月,天际笼罩在层层黑暗中,他沉吟了会儿,忽然想起上辈子他的死来,“去把小太医拦住,暂时让他别出城。”

    福荣听他语气冰冷,不敢耽误,一阵风跑了出去,谭慎衍绕过走廊,叫来身边的小厮,“你们守着青湖院,不得让青湖院以外的人出入。”

    他朝黑暗中吹了声口哨,片刻,一群黑衣人冒了出来,为首的罗定看着谭慎衍,眉色凝重,“是不是出事了。”

    “我料得不错的话,城外有一批人埋伏,你多叫上些人,备上弓箭,一个不留。”福繁伤势重,不会去京郊大营,除非有他不得不去的理由,谭慎衍首先想到的就是福繁知道城外有人埋伏,且人手众多,他回来的话一定会没命,而他查出来的消息就随他的死沉寂了,他问一侧的福昌道,“来送信的人是谁?”

    福昌想了想,“看穿着是大营里的将士。”

    谭慎衍拧眉,大步离开,“立即出城,墨之遇到埋伏了。”

    福昌神色一凛,陡然明白过来,福繁受了重伤,送消息的人不可能是生面孔,京郊大营有谭慎衍的人,福繁是清楚的,怎么会随随便便让人跑腿。

    谭慎衍骑上马车,出动了府兵,漆黑的夜里,街道上急促的马蹄声响彻云霄,宵禁的时辰是子时,而这会儿子时不到,城门已经关了,谭慎衍勒住缰绳,命人开城门,守门的将士看谭慎衍来势汹汹,面面相觑,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儿。

    “绍将军呢?”监门将军是绍家的人,和绍兴有个点关系,谭慎衍特挑南门便是笃定背后之人设计好了,不会让他们轻易出城,来府里报信的是对方的人,只怕那些人早就在怀恩侯府门口等着,他和薛墨的关系知道的人少之又少,但不是无迹可寻,对方谋划多年,一定早就安排好了。

    薛墨因着他而死,六皇妃和他生了罅隙,间接挑拨他和六皇子的感情,环环相扣,幕后之人早就料到了。

    士兵们瑟缩不已,支支吾吾道,“绍将军家里有事,暂时离开了。”

    “开城门。”

    是真的家中有事还是存心躲着,谭慎衍稍后会慢慢追究,他眉目肃然,周身笼罩着肃杀之气,士兵们往后退了两步,为难道,“前一刻,太后娘娘不太好,说是中毒,皇后娘娘下令封城,说是不准把罪犯放跑……”

    他的话还没说完,谭慎衍手起刀落,对方的人头已经落地,谭慎衍森然道,“再说一遍,不想死的开门。”

    绍门知道自己躲不过去,畏畏缩缩的从后边走了出来,硬着头皮道,“违抗皇后娘娘的指令,所有人都得死,太后有个三长两短,抓不到犯人……”

    “不开门你现在就得死,真以为绍兴能保住你?”谭慎衍就知道其中有猫腻,绍门不在城门这,被御史台弹劾,可不只是渎职之罪这么简单。

    绍兴战战巍巍吩咐开城门,谭慎衍挥着马鞭,扬长而去,身后一群府兵紧随其后,声势庞大,不知情的还以为起战事了,其中一个士兵小心翼翼凑到绍门身边,害怕道,“绍将军,您看这事儿可怎么办,闹到皇后娘娘跟前,以为我们把下毒害太后的人放跑了,如何是好啊。”

    绍兴瞅了眼地上的尸体,浑身发寒,踢了对方一脚,没个好气道,“没用的家伙,连个世子都拦不住,怎么办,还不赶紧把尸体收了。”

    他收到命令关城门,事情传出来不是他的错,但心里杵谭慎衍,想了想,道,“你们守着,我先去找救兵,不想跟着一起掉脑袋,给我警醒些。”

    他这个职位是靠着绍家得来的,如今只有身为内阁阁老的绍兴能保住他,他骑着马,身影很快的消失在茫茫夜色中,看谭慎衍的脸色该是发生了大事,他不聪明,但脑子还没愚笨到什么都不懂,前一刻宫里出来消息说封城门,下一刻谭慎衍就浩浩荡荡领着府兵出城。

    绍门惶惶不安的去绍府找绍兴拿主意,在门房遭受诸多刁难不必提,另一边,出了城门,沿着官道走了一公里左右,打斗的声音极为明显,谭慎衍吩咐亮火把,黑压压的山头,忽然亮起了光,谭慎衍看薛墨被一群人围在中间,杀红了眼,谭慎衍厉声道,“备弓箭,射……”

    他的声音振聋发聩,薛墨抬起头来,支撑到现在他已精疲力竭,身上备的□□全部用完了,他冲谭慎衍挥手,气若游丝道,“你再不来,我怕真没命了。”

    听到消息说福繁受伤让他去京郊大营,他心知不好,身边只带了两个小厮,出了城门才知遇到埋伏,好在他身边的小厮机灵,身上带了烟花,引来一批人,那些人是谭慎衍宅子的,但寡不敌众,对方有备而来,且目标是他,他将平日防身备的□□全撒了,对方前仆后继,他们坚持不了多久了。

    谭慎衍带的人多,很快就扭转了局势,谭慎衍跑过去扶着薛墨,他身上有多处上,手刚碰着他手臂,入手尽是滑腻的感觉,薛墨靠在他身上,声音渐渐低了下去,“如此好了,我的恶那些收藏,估计真的要给你女儿了……”

    “别瞎说,樱娘怀的是儿子,你的那些还是自己留着。”

    “我……”薛墨想骂人,但他动了动唇,说不出一个字,身子一歪,陷入了黑暗之中。

    今日朝堂动荡就有人坐不住了,谭慎衍眉目间杀气毕露,厉声道,“一个不留。”

    上辈子他落入算计,听了福荣的话他便多留了个心眼,可能是有了孩子的缘故,他不容许自己有一丝一毫的闪失,冷静下来,快速将内里的关系捋清楚了,对方布局,是冲着薛墨和他来的,先让城门士兵拖住他,等杀了薛墨,他出城门再把他也解决了,一石二鸟,不得不说,幕后之人心思深沉,不管哪一处环节失败,都不会影响整个局,先攻击城郊的宅子,是怕他搬救兵,宅子的人是老国公训练出来的,对方连这个都知道,他不得不说好算计。

    真是好。

    他用力的抱着薛墨,盯着倒下的尸首,墨色沉沉的眼眸下,如鹰阜的眸子嗜血的闪烁着,阴森恐怖。

    朦朦胧胧夜色中,下起了绵绵细雨,火把的烛火随风摇曳,细细绵绵的雨,如冬日的雾,悄无声息,满地的尸体,血流成河,对方的人全死了,罗定正和福昌挨个挨个检查尸体,以免有漏网之鱼,薛墨躺在谭慎衍怀里,久久闭上了眼,不知过了多久,火把的火灭了,整个山头,又陷入了黑暗。

    第106章背后之人

    天际露出一抹鱼肚白,如浓雾般的雨仍不见停,湿哒哒的地面上,横七竖八的尸体没了,徒留一地的鲜血,以及经久不散的血腥味。

    城郊的一处宅子,罗定穿着一身血染过的衣衫,靠在走廊的石柱下休息,昨晚一个活口没留,不知背后谁的人在捣乱,福昌坐在地上,背靠着红木雕花大门,仰头和罗定说话,“可派人回府里送信了?世子夫人会担心。”

    薛庆平在屋里为薛墨和福繁诊治,一晚没动静,而谭慎衍也在里边,没有任何指示,福昌他们不敢打扰,吃了这么大的亏,就这么过去了?

    “派人回去说了,福繁的身子怎么样了?”昨晚的事儿都因福繁而起,薛墨有个三长两短,福繁死不足惜,但他看着福繁长大,多少有些感情,心里不免有些难受。

    福昌摇头,回眸瞅了眼紧闭的窗户,叹气道,“估计没醒,不知他到底遇着什么事情了,罗叔不是接应他去了吗?怎么伤得如此严重。”

    罗定皱了皱眉,罗平一直和他们保持书信往来,信从十日前就断了,他们知道中间发生了事儿,可山高水长,他们鞭长莫及,想到罗平可能遇险,罗定心下烦躁,烦躁后又升起少许着兴奋,许多年,不曾遇到像今日这样的事情了,摩拳擦掌,跃跃欲试,英雄总有了用武之地,想不兴奋都难。

    “不管什么事情,铁定是大事,你守着,我去周围转转,看看那些人昨日可有留下蛛丝马迹。”但凡人来过,都会留下足迹,罗定想,说不准能发现什么秘密,他搓着手,如鹰阜的目光四下逡巡着,高大的背影消失于淅淅沥沥的雨中,很快不见了踪影。

    门吱呀声从里打开了,福昌身子一颤,立即站了起来,薛庆平提着药箱,侧身和谭慎衍说话,“太后年纪大了,病情反反复复,从没听说过中毒,昨晚的事儿乃早有预谋,你小心些,小墨的身子不宜抬动,暂时在这边养着,过两日我再来看他。”

    谭慎衍还穿着昨晚的衣衫,被雨淋湿的衣衫已经干了,谭慎衍倾着身子,阴沉的脸上有了些许缓和之色,“薛叔放心,我会好好照顾墨之的。”

    “你忙你的事儿,待会让福昌去药铺找掌柜的开些药,不管来多少人,保证他们有去无回。”薛庆平抬眉扫了眼床榻上昏睡过去的薛墨,脸上的疲惫转为担忧,“他伤得重,我让红绫过来服侍。”

    女子做事心思细腻,男子无论如何都比不上。

    “成。”谭慎衍送薛庆平离开,薛庆平说起早先的事情,他不知薛府有奸细,如果不是谭慎衍反应快,还抓不到人,“那人怎么样了?”

    “处理了,薛叔可有什么疑虑?”起初他听福昌说找薛庆平身边的大夫给木石灌了猛药他就心里存着疑惑,那种药是薛庆平研究出来的,寻常大夫如何会将那种药带在身边,抽丝剥茧,果真发现了猫腻,那位大夫和太医院的副院正有关,太医院素来不参与朝堂之事,木石是承恩侯身边的人,却是别人安插在承恩侯身边的。

    他和皇上商量留住承恩侯府,除了利用承恩侯府借机给几位皇子封王赏赐封地外,再者就是查探幕后真凶,此时福繁昏迷着,等福繁一醒,背后之人就无处遁形了。

    现出真身,对付就容易多了。

    薛庆平让谭慎衍不必相送,想到昨晚的事儿,谭慎衍心有余悸,薛墨自幼跟着他练武,遇到坏人尚且能应付一二,可薛庆平手无缚鸡之力,一人回去他不放心,犹豫片刻,谭慎衍吩咐人备马车,坚持送薛庆平回程,另外,他还有事做。

    背后之人步步为营,不知路上有没有埋伏,小心为上,他与薛庆平一道是对的。

    雨势不大不小,经过那片山头时,鼻尖又蔓延起浓浓的血腥味,谭慎衍问了薛怡在宫里的情况,朝堂为官的多是人精,细想,怕就猜到六皇子也要参与夺嫡之争了,几位皇子,谁也不比谁尊贵,那个位子,能者居之。

    “她自己能应付,你别分心,倒是你媳妇,她怀着身子,多安排些人手,上回闯青山院的人可抓到了?”薛庆平总觉得那件事和现在的事情不是同一人的手笔,青天白日就敢命人闯层层防守的青山院,方式直接,不计后果,和昨晚暗杀的手笔截然不同,明显是两拨人,真要是两拨人,更麻烦。

    谭慎衍摇摇头,“那件事不着急,福繁醒了一切都明朗了,皇后娘娘常常刁难薛姐姐吧。”

    齐家落败,皇后娘娘心里窝着火无处发泄,又逢几位皇子被封王,皇后娘娘跟着皇上多年,如何不明白皇上踩着齐家扶持六皇子的心思,最后一层遮掩的布撕开前,皇后娘娘定会不断找薛怡的麻烦。

    “皇后娘娘气恼是有的,说刁难算不上,她贵为皇后,该有脸面还是得要,毕竟多少双眼睛盯着呢,皇后娘娘是明白人,不会乱来的。”三皇子被皇后娘娘囚禁,前些日子才被放出来,对朝堂发生的事儿,三皇子态度极淡,说要带着三皇妃回封地,被皇后娘娘以各种理由拦着,他在宫里走动多年,和三皇子打交道的次数不少,没看出三皇子是有城府之人。

    皇后不折手段,不知是对还是错。

    谭慎衍冷哼声,“她脑子够聪明,从昨晚的事情中就该察觉到有端倪,三皇子品行良善,去了封地是好事。”明妃娘娘已经死了,不管谁做太子,皇后娘娘都是后宫的主母,除了皇上,谁都越不过她去。

    薛庆平想想,没有作答。

    到了城门外,薛庆平掀起帘子,不经意间城门上挂着白色帆布,正中央,白色的花儿明晃晃刺了薛庆平一下,他身形一僵,掀着帘子的手垂落,“慎衍,出事了。”

    谭慎衍聊起帘子,一眼就看出了究竟,城门挂孝布,多为国丧,他心头凛然,若皇上出事……

    福荣机灵,已经驾马去问了,守门的仍然是绍门,昨晚去绍府没有见着绍兴,是他那位堂兄接待的他,听了他的推测,绍门脊背生寒,给他传令的是宫里的太监,但那时候太后娘娘没有中毒,有人利用他。

    他派人出城打听,得知谭慎衍和薛墨遇到埋伏,心知事情闹大了,这会儿看马车是怀恩侯府的标记,又见谭慎衍坐在里边,他讪讪一笑,放低自己的姿态,小心翼翼的将太后病逝的消息说了,谭慎衍回眸瞅了眼薛庆平,二人交换了眼神,皆暗暗松了口气。

    不是皇上就好。

    所有的事情还要皇上主持大局呢。

    绍门虽然和福荣说话,一双眼却盯着谭慎衍,躬身行至马车边,点头哈腰道,“太后娘娘是子时过后去的,据说,是中了毒,还有……昨晚,临天街发生了场厮杀……”

    能住临天街的官员多是天子近臣,谭慎衍额头突突一跳,吩咐人回国公府,绍门昨晚落下把柄,心里犯怵,瞅着马车经过他身边,他急忙挥手,“薛太医,宫里一团乱,您进宫瞧瞧吧。”

    薛墨一顿,快速撩起帘子跳下马车,骑上福荣的马,挥鞭扬长而去,薛庆平想去国公府瞧个究竟,可太后中毒,皇上肯定正勃然大怒,如果昨晚有人去薛府传话而见不着他,他可就犯下欺君之罪了,薛庆平拿出坐垫下备的衣衫,换了新的,四方桌上有茶水,他简单用茶水洗漱番,径直入宫。

    宁樱一觉睡到天明,青竹院的丫鬟说胡氏给谭慎平定了门亲事,让她过去商议提亲的事宜,宁樱先是让陶路回了那边,礼数依照公中的规矩来即可,不一会儿陶路回来说,谭富堂是家里的独自,娶亲轰轰烈烈,轮到谭慎衍,是世子,又是长子,亲事更是铺张,而谭慎平身上没有爵位,不用继承国公府,亲事的话不好办,尤其谭慎平的身份微微有些尴尬,说是嫡子,有谭慎衍正统的嫡子在,他算不上,说是庶子,胡氏是谭富堂继室,她生下来的孩子,身份自然比姨娘小妾生的孩子身份尊贵些。

    追根究底,谭家没有办过类似的亲事,礼数上没有参照,尤其太后娘娘过世,京城上下不能打死操办红白喜事,胡氏急着给谭慎平说亲,也得等太后丧事完,今日只是商议番。

    宁樱用过早膳,站在屋檐下望着雾蒙蒙的细雨,朝陶路说道,“这样子的话,你先和夫人说,二少爷的亲事不着急,太后夢,府里喜庆的东西都要收起来,别落下话柄才好。”

    陶路认可的点了点头,“老奴吩咐下去了,府里为老国公守孝,除了早先办赏花宴备的花和红木茶桌,灯笼,其他不用变动。”

    “成,你去青竹院和夫人解释解释,对了,昨晚外边闹事的是些什么人?”宁樱睡得沉,全然不知临天街发生了场恶斗,陶路面色微变,脸色有些许不自然,他低下头掩饰,“约莫是哪个府里的下人偷了东西,被追到闹了起来,吵醒了邻里,双方一言不合打了起来。”

    这条街上住的都是勋贵,找惹不起,半夜三更闹出那么大的动静,换作谁都受不了。

    宁樱想想也是,便没有多问,余光撇到一抹深色,定睛一瞧,谭慎衍于细雨中大步走来,他没有撑伞,肩头被淋湿了,宁樱忍不住蹙眉,询问道,“怎么不撑伞。”

    “宫里出了事儿,待会还要进宫,让丫鬟打水,我洗漱后就走。”昨晚的人果然是冲着国公府来的,不过没有被他们得逞,宁樱在门口差点被人刺杀,他多留了心思,买了临天街中间靠后的宅子监视临天街的动静,就是防止有人偷袭国公府,没料到昨晚真被他们逮到了,双方一场恶战,死了些人。

    这些谭慎衍不欲和宁樱说,看宁樱没事儿就够了。

    走近了,他身上一股刺鼻的血腥味,宁樱眉头一皱,跟着他进了屋,“是不是遇到刺客了?”

    谭慎衍点了点头,他脚上的鞋子脏的,走了几步就留下印记,他停下来,转身,准备出门不去内室了,“你去内室给我找衣服,待会我与你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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