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本佳人》尸本佳人分节阅读30

    樱桃?不阿还是一脸木讷,有点断片儿,寻着声儿瞅见不远处站着俩人,一身戎装的军爷正朝这边看,他身旁的人负手而立看着远方。走过去,看了这军爷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呀……雁翎王啊!再看他身边的那个,神色淡漠,竟是杨玉欢。

    不阿吐掉嘴里的纸团,杨玉欢一直看着硝烟未散满目疮痍的战场。苍茫大地,谁主沉浮?

    雁翎王“这一役,几年内,不会再有大战,边境能太平些,也该休养生息了。”

    杨玉欢“波旬的地界距离雁翎城更近些,他那个狗急跳墙的性子,吃这么大亏必会再回头咬一口。”

    雁翎王了然。

    杨玉欢抬手遮住光线,看向远处似虚还实的连绵峰峦,嘴角无意识的浮起浅笑,“□□,引无数英雄竞折腰!这大好河山,是我们的,也是你们的……”杨玉欢看向雁翎王,道:“从今以后……就是你们的了!”

    雁翎王嗤笑,“咱们都是历史长河中的一朵浪花罢了……”

    杨玉欢笑,“我这朵算是不行了,该隐退了,倒是你,风头正劲。”

    雁翎王看了眼杨玉欢,“你那墓穴,没山没水光秃秃的,趁着我还有点权力,给你换一个!”

    杨玉欢摇头,道:“埋哪还不都一样……心安之处,即是吾乡。他在,我很好!”杨玉欢理了下衣袖,道:“就到这吧,告辞了!”指着楚姬道:“你……照看好我儿子!”

    不阿点点头,还想说点什么,杨玉欢已经走没影儿了,估计是着急见他家的月儿。

    雁翎王算是目送杨玉欢离开,颇有英雄惜英雄的架势。

    雁翎王看了一眼不阿,道:“樱桃……”

    不阿低头看了看自己胸前的两-坨肉,以后……就用这个新身份活下去,也没什么不好,樱桃就樱桃,爱叫啥就叫啥吧。

    雁翎王吹个口哨,一声嘶鸣,远处跑过来两匹马,马蹄声渐近,一匹黑马,一匹白马……青鬼怎么会出现在这?

    雁翎王上马,笑意略浓,看着有了新名字的不阿,道:“走吧,跟我回雁翎城!”

    不阿给青鬼顺顺毛,青鬼破天荒的温顺,翻身上马……翻……我再翻……

    “……”不阿,意识到,身高----是个大问题!他发现这个身体的小短腿儿,勉强够到马镫,但这个接近一字马的姿势,根本使不上力,他上不去!不阿拍拍青鬼,道:“乖……来……趴下!”

    总算是上了马,一身战袍的雁翎王真是英俊,只是不知道怎么的鼻梁上蹭了一道黑,火红的披风被风吹的一飘一飘的,夕阳西下,西风古道,得胜而归的军爷,啧啧……别说,挺有意境。不阿感慨道:“都说策马同游,看尽长安花,咱们也在策马,可你看看,除了迷眼睛的沙子,就是石头蛋子。”

    雁翎王笑笑,道:“即便是史书中的盛世大唐,我也觉得长安虽是繁荣,但车如流水马如龙的,未免太过喧嚣,我更喜欢敖鲁古雅,那是往北很远很远的地方,草原和大森林的交界地带,鄂温克族中最神秘的支系生活的地方,那里的人出门骑的不是马而是角鹿。”

    不阿“骑鹿?”

    雁翎王点头,“茫茫雪地,坐着角鹿拉的车,可好玩了。”

    不阿“你坐过?”

    雁翎王笑的一脸得意,道:“那还是我十几岁时候的事。”

    不阿深深的觉得,贵族就是好!

    伤亡人数已经统计了出来,大军略作修整,便朝雁翎城进发了,麟儿时不时的会回头看一眼,走了整整两天,终于到了雁翎城。

    城墙上,还遗留着曾经御敌的痕迹,城内的建筑没有固定风格,但城内人很多,偶尔就能碰到个眼窝深陷,棕发碧眼的异域人,雁翎城,是个重要的中转加贸易往来的小中心,来往商队络绎不绝,这也是波旬非得死咬雁翎城,不想松口的原因。

    沿着街道走,最后不阿被侍卫带进了一条僻静的小路,走出没多远,一座汉式宅邸出现,跟着侍卫进去,影壁是一大片盛开的牡丹,红花配绿叶贼喜庆,旁边写着花开富贵,这雁翎王……眼光真亲民,嗯,怎一个俗字了得!

    挺普通的一套四合院,被一个大婶子带进屋,转了一圈,跟普通家庭没啥两样,不阿见四下无人,打开了柜子,此时,不阿才真正的意识到,说雁翎王俗都是夸他了!这一堆老气横秋的衣服……啧啧……

    临天黑,不阿吃上了一顿丰盛的大餐,还洗了个热水澡,换了套干净的衣服,起灯了雁翎王还没回来,战事刚刚结束,有他忙的,不阿来到卧房,躺倒在床上,总觉得有点不对劲儿,哪不对呢?褥子,被子……卧-槽,没有枕头!这床又这么硬!这让他怎么睡?

    最后朝那个大婶借了个枕头,吃饱了喝足了,就开始胡思乱想了,雁翎王这算是直接把他带回家了,难道是要睡他?那……给睡不给睡?思绪犹如脱缰的野马,正当不阿沉浸在生孩子疼不疼的时候,脚步声打断了他,雁翎王风尘仆仆的回来了。

    雁翎王进来拎起茶壶,喝了口水,看见不阿表情很奇怪的在看他,雁翎王擦擦嘴,道:“这么晚了怎么还没睡?”

    不阿“你睡哪?”

    雁翎王指了指床,道:“这院子里一共俩床,一张在这,一张在大婶那,我不可能去跟大婶睡。”

    “……”不阿,他这是暗示吗?

    雁翎王退下战袍,直接上了床,裹裹被子,道:“我又不动你,你这么紧张干什么?”

    “我紧张了吗?我没紧张……”不阿看着雁翎王的后脑勺,想起了以前,喜欢哪个小姑娘就睡哪个,在外行军打仗,漂亮的男孩子睡着也不错,自打被生擒之后,他过的日子----寡淡无味!想自己解决一下都不行,波旬派了两个心腹时时刻刻跟着他,连睡觉都站床边盯着他!动不动还给他灌药,那药老邪乎了,一口下去浑身麻痹。

    不阿坐了起来。

    雁翎王“正好你去把灯熄了,忙糊涂了给我,躺床上就不想动……”

    不阿看着雁翎王的侧脸。

    雁翎王见没动静,翻了个身,一睁眼就发现不阿瞪着俩眼珠子在盯着他,被邪-教控制啦?“你怎么不睡?”

    不阿抿唇,凑了过来。

    雁翎王“你要干嘛?”

    不阿盯着雁翎王看,“你为什么勾-引我?”喜欢就主动大胆的过来啊!

    “……”雁翎王,“我……我……我就是困了想睡觉啊!”难道他脱了铠甲被误会了?可是他穿着里衣长裤,外头还套了件衬袍,就露个脚,裹的挺严实啊。

    不阿“那你为什么到床上来?”

    “……”雁翎王,睡觉……不上-床上哪?

    “好啦好啦……”不阿咣当躺下,道:“你想来就来吧,大家都是男人,我懂,也理解你,我不用你负责……”说完闭上了眼。

    “……”雁翎王,他怎么感觉……继续躺在这张床上,会有不可描述的危险?

    “哎呀……你看看你,想来还扭扭捏捏,欲擒故纵的……”不阿翻身扒到雁翎王身上,道:“那我来!”

    天雷勾地火!没羞没臊的事情,就这样一发不可收拾……

    雁翎王白天忙着处理积压的事物,还要往上递折子,晚上上-了床还不得空闲,得伺候那个祖宗。

    终于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雁翎王操劳多日,可算得了个空闲,不阿笑嘻嘻的凑了上来,不知为何,现在雁翎王一看他这一出,就脊梁骨发毛。

    不阿把一张写满密密麻麻小字的纸,啪的拍到桌上,一扬下巴,意思是,你赶紧看。

    雁翎王拿起一看,懵了!该怎么形容他看到的东西呢?这……也叫字?还是他学识浅薄,这是外国字,然后他不认识?再一看,不对!一两个字之后有不少都是怪异的符号或者是简笔画似的东西,雁翎王觉得,他要是把这一大篇幅全看懂了,他的脑袋会炸!

    雁翎王看着不阿,“这……”

    不阿“这是我要买的东西!怎么,你嫌我买的多啦?”

    雁翎王摇头,钱还是有的!

    不阿“那走吧!”

    “啊?”雁翎王大惊失色,这意思是让他去买吗?不要!

    “啊什么……一起去!”不阿走在前头,道:“你得帮我拿东西!”

    整整一个下午,雁翎王终于知道,原来时间可以过得这么无聊!大包小包,没有一个是正经东西,全都是用不上的,钱花的倒是不多,但是看着不阿那张嘴突突突的砍价,他围观的都想急眼,要是他是店家,直接把这样的人推出去!爱去哪去哪,不做他生意。

    不阿摆弄着他的战利品,眉飞色舞的,

    到窗户哪比量下,把浅绿色的薄纱窗帘按了上去,屋里有两个房间,偏大的这间,把淘来的古画挂了上去,雁翎王腹诽,赝品中的次品,有什么好挂的?书桌上多了一琉璃瓶的绣球花,里面那间是卧房,没有门,正好翠绿色的珠帘子派上了用场。

    蚊帐换成了豆绿色的纱帐,窗台上,摆上了一大排的白色、黄色相间的小花,窗户上挂完一大串青竹风铃,不阿终于肯消停下来,喝了口水,欣赏着自己的杰作。

    这样闲暇安逸的日子,过了两个月……

    一日,雁翎王将墙上的画取了一幅下来,把自己画的挂了上去,自夸道:“我比他们的画的好!”

    不阿也有模有样的跟着看,是一幅雪景,画上还写了几行字,不阿道:“这写的是啥?”

    雁翎王“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

    “啊……”不阿点头,看着画上穿蓑衣带斗笠的渔翁,他差不多能听懂。

    雁翎王“我老了就这么过!”

    不阿一听,心里不舒服了,独钓寒江雪,就是画上那渔翁呗!就一个人过,那他呢?突然胸闷梗了一口气,有点伤感,失落混合着惆怅,呵……也对,他还有王妃呢!都是男人,没什么想不开的,这种事,他爽了自己也爽了,谁也不吃亏,那事做了不假,也不见得就会出感情!可是,越想越憋屈……

    雁翎王“你怎么不问问我,为什么一个人?”

    不阿“为什么?”

    雁翎王一乐,道:“因为老伴在家给我炒菜温酒啊!”

    不阿“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吗?”

    雁翎王“你不想做我老伴……为什么还要睡我?”

    不阿一笑,露出虎牙。

    这时,院外传来马蹄声,雁翎王示意不阿待在里屋,别出去,不阿躲在小室,看来人的穿着像是朝廷的人,约莫半个时辰,雁翎王才回来,这之后一整天,雁翎王整个人异常沉默,阴沉沉的。

    晚上,雁翎王坐在靠窗边儿的小桌前,抿了口酒,把玩着酒杯,突然一笑,道:“皇权霸业,于我而言,都不及我手中的这一樽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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