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冬》立冬分节阅读1

    

    《立冬》

    作者:叁总攻/月黑风高/叁原

    文案:

    我一直想要我父亲上我,有一天,他真的这么做了。

    《立冬》 1~7全文完结。

    01

    我第一次见到江明钊的时候,正好十岁。父母双亡,孤苦无依,十岁的我站在战火纷飞后的废墟之中,天空中弥漫的是战后灰蒙蒙的烟雾,我拿着一个刚从救济处讨来的白面馒头,馒头上还留着我黑乎乎的手印,我透过烟雾,看着江明钊骑着一匹漆黑的骏马,到现在我已经记不得太多,只记得那匹骏马,和马上的江明钊。

    大概是老天看我可怜,又或许是我和江明钊命中注定要结缘,也不知道那天刮了什么邪风,江明钊的军帽竟被吹落在我的脚边,我咬着一口馒头,呆呆地看着落在我脚边的帽子,我正犹豫着要不要去捡,可身边的一位大爷却将我挤开,我被撞的摔倒在地,半个馒头滚落在泥里,被捡帽子的大爷一脚踩烂。我有些难过,那个馒头可能是我三天的伙食,因为救济处三天才发放一次救济粮食,我没有用,只讨来一个馒头,才咬了一口,可馒头却掉在了地上,被踩的稀巴烂,连原本上面的半个手印都看不出。

    我爬了起来,站在馒头旁边,我听见大爷弯腰和江明钊说了几句话,我已经不记得他说了什么,我只记得江明钊从马上下来,走到我面前,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块手绢,擦了擦我脸上不知何时落下的眼泪,我怔怔地在原地看着他,心里已经想不起那被踩烂的馒头,我脑中只闪过一个想法,站在我面前的这个人真是好看。

    我被江明钊带回了家,我有了名字,我叫江朗,我有了新衣服,有了比白面馒头更好吃的东西,我有了围绕在身边的仆人,我只需要叫江明钊爸爸,我梦中的东西都可以得到。我在江明钊身边,陪了他六年。

    “父亲今天回来吗?”我看着身边从小陪着我一起长大的江乾,他和我在同一天里被江明钊捡到,只不过我运气好,做了江明钊的儿子,他运气不好,做了江明钊的仆人。

    “老爷说他今晚一定回来,给少爷过生日。”

    我点点头,没说话,将手上的鱼食都扔进池塘,可根本没有鱼涌上来咬食,因为今天立冬,南城的水都已经结了冰。

    我等到半夜,像一个等在深宫的怨妇一般,我之所以这么想,是因为我现在的所思所想和一个深宫怨妇没有区别,我并不是在等我的父亲,我是在等我心里的爱人,如同明清话本小说里的描绘的一样,我心心念念的人。

    我站在楼台上,听见院子外传来熟悉的西洋汽车音,我没有犹豫,蹬蹬蹬的下了楼,我和江乾站在门口,江乾也把江明钊当作他心里的爱人,这是我们两个人心照不宣的秘密。

    “老爷喝多了,江乾你赶紧过来搭把手!”

    我一把推开江乾,冲江明钊的司机道:“我来吧,我扶父亲上楼。”

    江明钊的司机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和我一同驾着酒醉的江明钊上了楼,我看见江乾站在原地,眼里似乎有些愤恨,可他对我毫无办法,因为他是江明钊的仆人,我是江明钊的儿子。

    我让伺候江明钊的丫头都出了房间,自己拧了湿毛巾给江明钊擦脸,江明钊生的好看,剑眉似星目,鬓边若刀裁,不知道迷了多少大家闺秀。我扔了毛巾,将手贴在江明钊滚烫的脸上,我跪坐在床上,就这么抚摸他的脸。他突然地睁眼,我吓了一跳,正准备收回手,他却一把按住我的手,“继续。”

    我的脸开始发烫,连耳根后都觉得很烫,他的手覆在我手上,我知道他是喝醉了,平日的他不会对我这么亲近,我顺着他脸抚摸,他看着我的眼神火辣,我知道他将我认错了,换作是平时的他,绝不会对我露出这样的眼神,他只把我当作他的儿子。江明钊的情妇有很多,男人女人都有,长的漂亮的,温柔的,体贴的,各式各样,我在他眼里不过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孩子。

    我根本没有犹豫,因为我知道,也许错过了今晚,我将失去人生中唯一一次这么接近江明钊的机会。我冲江明钊笑了笑,尽管我心底很害怕很胆怯很羞赧,但我却大胆的将手伸入到江明钊的胸口,我手下是江明钊稳重地心跳,我解开他的衣衫,将脸贴了上去,他舒服地叹了口气,还没等我反应,一把将我压在身下,我睁着眼睛看着他染上红晕的脸,呼吸间还有醇厚的酒香,我搂着江明钊的脖子,就像他的那些情人一样。

    江明钊用力的撕开我本就浅薄的衣衫,他拿惯了枪的手掌上满是茧痕,我双脚抬起勾住他的腰身,他不说话,定定地看着我,我以为他清醒了,可他下一秒的做法让我知道,他已经沉沦。从未被人触碰的**被他含在嘴里,我挺起胸膛,不自觉的口中就溢出了呻吟,我从未体验过情事,江明钊的一举一动都像是在我身上点火,我整个人都像是要被烧着了一般。

    胸口的酥麻还未退却,江明钊给我脱下裤子,我羞地没办法睁眼,江明钊笑了两声,我夹紧了屁股,却被他压住双腿,还来不及我思考什么,身后就像被撕裂一般,那根又热又大的棍子挤进我的身体里,我控制不住自己哭了起来,江明钊一直亲我,我搂住他的脖子,身体被撞的开始颠簸,压抑不住的呻吟从我口中无法抑制的传出,我也不知道好不好听,只是江明钊挺地越来越用力,我身后那处像是被火烧一样,又疼又麻,到最后已经分不清自己到底是疼痛还是快活,整个人挂在江明钊身上,那根棍子就在我的身体里进进出出,我羞愧地求饶,可江明钊根本不听,他着了魔,入了瘴,同我一样。

    02

    我以为我醒来的时候会看到江明钊睡在的身边,虽然已经不抱期待他会和颜悦色,略带亲昵地看着我,可当我睁开眼的那瞬间,房间里就剩下我一人,这种感觉比江明钊对我恶语相向甚至大打出手还要难受。

    我忍着身体的不适去将自己洗干净,里里外外都洗干净,我穿戴整齐地下楼,不让人看出异样,倒是我的贴身小厮一直问我去了哪里,为何在房间找不着我,我含糊其辞地打发了他,让厨房做了些清淡的食物,多多少少总是要吃一点,我不能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江明钊不回来,我就永远没办法找到他。

    我意识到他在躲我是三天后。我听说茶楼里新上了一出《牡丹亭》,我让小厮与茶楼的老板打了招呼,傍晚的时候正好过去。茶楼的老板给我留了个上好的位置,我坐在楼上的房间里,手边的桌上放着新烹的桂花糕,一壶香茶正冒着袅袅白烟,我向来不喜欢甜食,好在小厮提前打了招呼,这桂花糕倒也不腻,我这两天胃口不好,现在倒是吃下了三块,正准备吃第四块的时候,我看见江明钊的身影从我的隔间门前闪过。

    我明明知道江明钊在我隔壁,我却无法同他打招呼,明知一个人在躲你,又何必上前徒增双方的烦恼。

    楼下的观众都看的纷纷叫好,我却提不起兴致,我的心思都在隔壁的江明钊身上,哪里还看的下听的下别的。

    戏唱到一半,我实在坐不住了,正准备离开,却见到江明钊的司机站在门口,“少爷,老爷请你过去。”

    我愣了一下,没有反应过来,待反应过来时才发现自己已经站在江明钊的面前。

    “父亲……”我低低地叫了一声,他还是如往常一样,似乎那天晚上的纠缠从未出现过,我心里不高兴,却不能表现出来,他指了指左手边的椅子,示意我坐下看戏。我听了他的指示坐下,只是哪有心思看戏,一颗心都挂在他身上。

    戏看完了,我手边的茶也凉了好久。江明钊戴上帽子,连看都未看我一眼,“回去吧,最近的课不要赖了,该上的还得上,你是我儿子,别丢我江明钊的脸。”

    我没说话,江明钊已经自顾地下了楼。我坐在椅子上久久不能反应过来,江明钊对我态度比以前更加冷淡,我想起在我小的时候,他要是高兴了,还会带我一同出去玩,后来他的权利越来越大,他也越来越忙,再也没有时间,我就像是他买回来西洋玩具,三天新鲜劲过后,又被抛到脑后。

    小厮找来熟悉的黄包车,把我拉回了家,我逃了三天的课,想必是老师告诉了江明钊,不然他也不会关心起我,我做任何事都要三思而后行,不能给江明钊丢脸,也许那一晚发生的事正是给他丢脸了,而且还是让他颜面无存。

    江明钊当晚回了家,我正在小桌上吃饭,江明钊来了,管家立刻迎了上去,我让小厮给江明钊的碗筷摆上,江明钊倒是坐了下来,吃了几口后又放下筷子,“明天记得给老师道歉,你做错了事总不能让我来给你善后。”

    “嗯,知道了。”

    “让江叔给你备一些礼物,带给老师。”

    “好。”

    江叔就是江家的管家,他没有名字,大家都叫他江叔。江叔冲我点头,示意我明天找他取。我虽然应承了江明钊的话,但完全不想给老师送礼物,但江明钊的话我不得不听。

    江明钊似乎是饿了,将盘子里的菜都吃了干净,我没什么胃口,随意的吃了几口,就上了楼。

    我的房间就在江明钊的隔壁,只不过他的房间比我的房间要大上许多,我只去过他房间一次,也就是那荒唐的一晚。江明钊以前很喜欢带他的情人回来,有时候是妖娆的女人,有时候又是漂亮的男人,他们时常在房间里做那样的时候,发出的那些声音很大,我总是能在半夜听见,细细的娇喘和呻吟,也许正是如此,才能激发我对江明钊的**。

    我洗了澡躺在床上,睡意袭来,竟然就这么睡着了,等到半夜醒来的时候,又听见了熟悉的呻吟和喘息,经历了**,感觉与以前也大大不同,我的脸有些发烫,我将被子捂得严实,像是这样就不会让**迸发出来。

    我不知道江明钊是怎么找来这些情人,也许他根本不用找,自然就有人送上门。我克制不住自己心里的**,像魔鬼一样引诱我的**,我退下自己的睡裤,那柔软的棉布蹭着肌肤,我的手覆上腿间翘起的性器,我从未做过这样的事,也不知道该如何做,我的脑海里不断的闪现过那晚江明钊做的事,我模仿着他的举动,将那些手段一一给自己用上。

    “唔……”我听见隔壁的声音越来越大,比以前的那些情人更加的放肆,让我产生一种错觉,像是刻意叫给我听的一样。

    我手上的动作越来越快,那性器在我手里越来越大,我闭着眼睛,被**逼迫出的泪水顺着眼角落下,我一手抓住床单,腿分的大开,我的身体越来越热,明明咬住了嘴唇,却不受控制的张开,身体也开始一颤颤的痉挛,我想停下手,可手像是被人按住,我听见隔壁的声音越来越高涨,手跟着隔壁呻吟的节奏,终于痉挛着身子将精液给射了出来。

    我闭着眼,摊在床上,隔壁的呻吟也浅浅熄灭,我一动也不想动,更不想追求隔壁在江明钊身下的是谁,反正以后永远也不会是我,那一晚不过是我偷来的。

    我的手上沾着黏腻的精液,可我根本不想动,我的腿还在一下下的抖动。我感觉到心中的欲火浅浅地熄灭,**的魔鬼离我而去,其实我原本就不是天使,若是天使怎么会受到魔鬼的引诱,天使难道不是纯洁无暇,出淤泥不染吗?只有心存杂念的天使才会受到引诱,既然心存了杂念又怎么配被称之为天使。

    我将手上的精液擦在被单上,裹着被子度过一个独身的夜。

    03

    我一向浅眠,但凡有一些动静我都会醒过来,原本这个习惯对我来说也没有什么影响,可现在,我却巴不得,我若是能睡的很沉,不被吵醒,那我也就不会看到眼前的景象,那我也就不会伤心。

    我裹着一件单衣,站在门口,对面房间的门打开着,江明钊正仰着脖子,尽管给他系扣子的那人背对着我,我却认得出来,那是江乾的身影。

    江明钊嘴角带着笑意,不知道说了句什么,惹得江乾娇嗔了一句。这样的相处方式,只在我梦里出现过,天知道我是多么想有一天,我能和江明钊这样相处,不作为他的儿子,作为他的爱人。

    江明钊看见了我,身子一顿,江乾也发现了江明钊的异样,转过身看着我,他没说话看着我,微微冲我点点头,算是冲我打了招呼,我身子发冷,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江明钊皱着眉头,冲着我说道:“赶紧穿好衣服下去吃饭,老师上课可不会等你。”

    我点点头,也许又没有,我已经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像个木偶一样,被动地穿衣,洗漱,下楼吃饭。

    江乾和江明钊坐在一起,我下楼的时候正好见到江乾在给江明钊盛汤,我坐在桌子上,江乾也给我盛了一碗,我接了过来,虽然我并不会喝下去,可我不想在江明钊面前与江乾闹的不愉快,因为那样不仅会难堪,更会让我彻底的明白,我在江明钊心中还不如江乾。

    江明钊吃完后先去了屋子,我和江乾依然围着桌子吃饭,江乾看不出任何的异样,他开心的吃了很多,我却味同嚼蜡。

    江乾喝完最后一口汤后用布巾擦了擦嘴,他看着我,不屑地笑了笑:“爬上江明钊的床也没那么难,我还以为江明钊是真的喜欢你,看来我们都一样。”

    “不一样!我和你不一样!”我脱口而出,下一秒又觉得自己无比地愚蠢,我和江乾有什么不一样,哪里不一样,不过都是江明钊闲来无事消遣的玩具。

    “怎么?你还真把自己当江明钊的儿子了?”

    “最起码我叫他一声父亲!”我反驳道,我想证明自己在江明钊心里与其他人不同,尽管这个证词毫无令人信服之力。

    江乾哈哈大笑,笑的眼泪都出来了,我恼怒地看着他,他成功地让我愤怒。

    “你当真啦,你也太愚蠢了,我昨晚也叫他父亲,他似乎很兴奋,你那晚是不是一边叫着他父亲一边被他干的?”江乾若有所思地想了想,“没想到江明钊还有这样特殊的爱好。”

    我决不允许任何人侮辱江明钊,我愤怒地将离手边最近地汤碗砸向了他,那乳白色的汤汁洒满了他的脸,陶瓷做的玻璃碗在他头上碎成了几瓣,鲜血顺着他的发际滴答的落了下来,他摸了摸脸,看见满手的血发出剧烈的尖叫。

    我呆在原地,看着周围的人将他搀扶着,看着医生匆忙的赶来,看着江明钊走向我,狠狠地给了我一巴掌。

    “跪下!”

    江明钊拿着他的马鞭,让我跪在他的房间里,我倔强地不肯吱声,尽管我的脸颊已经高肿,我跪在地上,面对着玻璃窗户,我看见窗外的阳光正灿烂,我咬着牙,任由江明钊手中的鞭子落在我的身上。

    我听见绸缎碎裂的声音,那马鞭在我的背上留下了一道道的痕迹,带着血,带着我对江明钊的爱。

    “你认不认错!”江明钊气的连声音都在颤抖。我摇了摇头,没有说话,因为我一说话,那满口的血水就会涌出,我咬破自己的舌头,也不肯让自己求饶,我没有错,如果因为我对江明钊的爱就是错,那不如让江明钊打死我。

    江明钊估计被气昏了头,又或者他本身就想对我这么做,他扔掉马鞭,掏出别在腰间的枪,抵在我的脑后,我看不见他,也看不见枪,但我能感觉到那根冰凉地用来杀人的武器,正抵在我的脑门后,一颗子弹就能结束我的性命。

    “再问你一次,你认不认错!”

    我摇了摇头,他既然杀心已起,我认错与不认错,又有什么区别。

    江明钊根本不知道,那把冰冷的武器根本不是抵在我的脑后,而是抵在我的心口。

    江明钊低喝一声,举枪超玻璃窗户上开了几枪,我听见玻璃碎掉的声音,就像是自己的心。我看见江明钊站在我的勉强,他将我提起,举枪抵在我的额前,“你以为我不舍得杀你?”

    我没有说话,我已经痛的发不出声音,我张嘴,血水顺着我的嘴角流出,鼻息间全是那令人颤栗的血腥味,我不知道江明钊有没有看懂我说的话,我没了力气,没了知觉,昏迷在江明钊满脸不可置信地眼光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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