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0 - 一期一会 (10)
我们来到一栋公寓,于寞领着我们走进去,到了三楼时,他停下脚步,我猜这里就是目的地。在我们面前的是一扇水蓝色的铁门。走在最后面的于寂不疾不徐地从外套口袋拿出一把钥匙,把门打开。
「哇!」最先出声的是张敏儿,她瞪大眼,指着门内大喊:「一模一样!」
抬眸,我仔细打量了门里的景象。
同样是漆成鹅黄色的墙壁,以及柜子上简单的摆设,这样一眼瞬间让人彷彿时空错置,我的思绪很快地转回2011年跨年的那天,那时候欢乐的我们、还不知道即将要面临一场时间不短也不长的分离的我们……所有的一切都随着和远在台北的于家有着相同装潢的这里,浮现在脑海。
于寞揽着我的肩膀,在我耳边低语:「欢迎回家。」
我呆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睨了于寞一眼,「说什幺欢迎回家呀,是谁家?」
「我家就是妳家啊。」于寞笑了。
我还没反驳于寞,张敏儿和于寂倒是先同时咳嗽了。
于寞边笑边切回正题,「其实我们是要来找姑姑的,我和寂到台北念书前,她一直说希望妳们能再来家里玩。」
「所以我们就是来找于阿姨的啰?」张敏儿眨眼,一脸期待。
于寞点头,露出抱歉的微笑,「不过刚才我在路上打电话给她,她说她这几天和朋友坐游览车出去玩了,没办法赶回来。」
「真可惜……」我有些失望,「我也好想再见于阿姨一次,如果能在弹吉他给她听就好了。」
「我和寂都学会吉他了,之前一起住在这里时,几乎天天都弹给她听,说不定她已经听腻了呢。」于寞大笑。
张敏儿则是转头望向在一旁许久没有说话的于寂,「你竟然也学啊?太不可思议了!」
他点点头,撇开眼,对张敏儿说:「除了家人,我还没让别人听过,想让妳第一个听。」
张敏儿没回话,就是一脸娇羞的表情。
我和于寞互望一眼,再分别看向张敏儿和于寂。他们明明就在对话,眼神竟然可以不看着对方,反而是对着两旁的墙壁……有没有那幺尴尬?难道眼睛盯着墙壁,视线还会反射吗?
「你们真是够了,这样还说是朋友,别人也就算了,我就不懂你们该怎幺当朋友。」我忍不住白眼。
「好饿好饿,我们去吃饭吧。」于寞则是转移话题。
我们离开公寓,虽然没见到于阿姨,但心里却暖暖的。因为最重要的是,现在又聚在一起的我们,能带着和从前相同的温暖回忆离开,并没有随着于家的门关上,就把那些温暖锁在里头。
我想,不管曾经发生过什幺快乐或痛苦的事,只要现在回想起来能会心一笑,这就是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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