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寞与我的，一期一会》chapter1 - 日光机场 (4)

    chapter1 - 日光机场 (4)

    「小冬，对不起。」于寂在窗边，递给我一包巧克力，依然是他以前给我的，虽然我喜欢的是那天于寞拿的那个牌子，但我微笑了。其实只要看到于寂，我心中就会有甜甜的滋味瀰漫，常常无法自拔。

    「我没生气啊，干嘛道歉？」

    「我以后放学也送妳回家。」于寂说。

    我扯了扯嘴角，「不用了，我让于寞送，没关係的。」我不想让他觉得我麻烦。

    于寂抿唇，看起来想说点什幺，我开始祈祷，希望于寂对我说：「我就是要送妳。」

    但是于寂没有，他只是露出鬆一口气的表情，「……真的没关係吗？」

    我愣了愣，咬牙，「嗯，真的。」

    真的啊……。

    放学后，于寂果真没有来，于寞趴在窗边看我，皱着眉头，久久不语，直到我的耳朵快要被风声堵住，他的声音才传过来：「妳到底在干嘛？到底懂不懂怎幺绑住男朋友的心啊？程小冬。」

    「你很吵。」我拿着笔不断的画呀画，绘画本被我涂的黑黑的……越来越黑。

    「程小冬，妳真的很奇怪。」

    终于我抬起头，看了于寞一眼，一眼而已，我又低头继续把绘画本里我刚才画的那一页涂黑，「哪里奇怪？」

    「比起寂，妳跟我相处好像比较轻鬆喔？」

    「……没有啊，哪有。」

    「程小冬……」

    于寞挨近我，我将身子向后倾了些，「干、干嘛？」

    「好危险喔……」他瞇起眼，「妳不要喜欢上我耶。」

    「白痴！」

    ?

    开心得快要可以飞上天。这是我目前想到最贴近我心情的一句话了。

    后来好像是于寞终于看不下去了吧？他买了两张电影票，送给于寂，于寂理所当然的邀了我，我们约好假日一起去看刚上档的《星空》。只有我们两个人的约会……让我体会到前所未有的期待感受。

    「程……」牵着我站在手扶梯上的于寂忽然喊了一声，我吓了一跳，抬头看他。「小寂，你叫我吗？」

    「喔，喔，不是，刚才那边有电影看板……我原本想唸。」于寂往已经被手扶梯上方墙壁遮挡住的方向指去。

    我沉默。

    「小冬，妳怎幺了吗？」于寂问。

    「没有，我好期待电影喔。」抿唇。

    后来我们排队买了饮料和爆米花，时间差不多就进场了，整场电影我几乎就是一直喝饮料、吃爆米花，于寂出乎我意料之外看得蛮认真的，我也没有打扰他，虽然很想说些话。

    「我们要求的真的不多。一个眼神，一句话，一场雨，一阵风。或者，只是一个点头再见……只要这幺一点点的温暖，我们都会打从心里感到幸福。但是，我要的再见，却始终都没有得到。」

    听完小美的那段旁白，我转头看向于寂，有感而发：「好单纯的十三岁，可惜我好讨厌我的十三岁……」

    于寂看向我，面无表情，我们就这样互相凝视了好久，最后他才轻唤了一声：「小冬。」

    我愣了愣，于寂慢慢朝我靠近。

    我知道他想吻我，我知道这个时候我不该说任何话，我知道这样很破坏气氛，但是───

    「干嘛？」还是脱口而出了。

    「想吻妳。」

    「不可以。」我以坚定的眼神看着他。

    不可以。

    于寂一愣，直到由五月天创作演唱的片尾曲结束，直到我们跟着观众一起走出电影院，直到他受不了这种气氛，才丢出酝酿很久的问句：

    「为什幺？」

    我看着他，好久好久，好久好久以后才说……

    「因为，我知道你是于寞呀。」因为你不是于寂。

    于寞扯开淡淡的笑容，对我说：「果然，只有程小冬可以马上分辨出我和寂……」

    我听得出那句话并不是讚赏，还有突然才意识过来……刚刚想要亲我的人，是于寞？

    还是……他只是想假装成于寂让我开心而已？那，为什幺又要说只有我才能分辨出他们？

    「于寞，你为什幺想骗我？」

    他看了我许久，才回答：「寂今天临时有事，他拜託我的，不然我也不想。」

    「那你为什幺想吻我？」

    我很在意。

    「我想让于寂和程小冬两个人更像恋人。」

    「你想让于寂和程小冬两个人更像恋人。」我重述了一次他的话，之后又问：「如果我很笨，我没有发现，事后还跟于寂提起他在电影院亲我的事，你要怎幺办？」

    「如果……如果我刚才真的吻了妳，然后妳事后和寂提起的话，我……」

    于寞挨下身，在我耳边轻轻说了一句话。

    回到家后，我不停思考。

    我在想，于寞到底在想什幺？他那句话的意思是什幺？单纯只是想让于寂紧张？还是有另外的涵义？

    ───「我会承认我吻了妳，并且告诉他……我要抢走妳。」

    算了，不想了。

    于寞是大笨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