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落下的那片叶子》一个月前的争执

    一个月前的争执

    他们的病娇爱情持续了一年，以奇妙的默契维持，平衡从没被打破──

    直到一个月前。

    「落夏。」他伸手接住白杞雯抛来的饮料。

    「又跟绿叶吵架啦？」她毫不在意自己穿着裙子，坐到桌子上翘脚。

    「注意妳的形象，」落夏苦笑，「有时候我真的挺佩服我自己，竟然交了个这幺奇葩的女朋友。」

    白杞雯默默啜饮饮料，问了一句：「何苦呢？」

    落夏耸耸肩，道出了他在遇见绿叶前的爱情故事，白杞雯明白了他的病因，却仍不明白──

    「为什幺是绿叶？」

    「因为她是沈绿叶。」他用手挡住眼睛，「这什幺回答阿，好烂。」

    「就是说阿。」白杞雯勉强勾起笑。

    「绿叶，就算我不在她也能好好的，可是她需要我。她每天都在拒绝我，可是却又每天都在接受我。很矛盾吧，我好喜欢这样的她。」落夏想起之前交往过的那个女生。

    那个女孩，没办法接受他不在，却又不拒绝他，他甚至不知道她有没有真心接受过他。

    ──「我好喜欢这样的她。」白杞雯咬了咬吸管。

    绿叶跟落夏，都能很自然对白杞雯倾诉他们对彼此的喜欢，倒是面对面的时候完全没有坦率的说过。

    他们不知道，每次听，对她而言，都是难受。

    「既然这幺喜欢，那就别彆扭，赶紧跟她和好吧！」白杞雯大力的拍了落夏的背，他猛咳。

    「没办法啊，我又多管闲事，阻止她和会长说话了，我把饮料泼会长脸上了，估计这次她不会轻易饶过我。」

    「我倒觉得你现在还没被会长的女粉丝杀掉已经算奇蹟了。」白杞雯的话逗笑他，两人笑了一会。

    落夏微笑，看着她真诚地说：「白杞雯，我和感谢妳，能够做我和绿叶的聆听者，如果我们之间没有妳，现在大概不会是这样子。」

    「干嘛突然这样，三八。」她笑骂，不着痕迹的藏起了哀伤。

    「我说真的啦，」落夏正经的说，「妳也赶紧交个男朋友吧，我一定全力支持妳！」

    「别说了，」白杞雯黯然，「我没有那个打算。」

    「为什幺阿，」落夏拍拍她的肩膀，「妳一定会是个很好的女朋友，我都快羡慕妳未来的男朋友了！」

    「不要说了！」白杞雯拍开他的手。

    「白杞雯？」落夏眨眼。

    「我我其实很忌妒绿叶阿！不要把我说的好像大善人一样！每次、每次你们吵架，我甚至会在心里想着，你们什幺时候会分手！」白杞雯抱头蹲下，「我好厌恶每次假笑着安慰你们、鼓励你们的自己！」

    「白杞雯」

    「我甚至很不要脸的觉得，反正绿叶对待你是那种态度，那跟你最好的女生肯定是我所以才待在你们身边的不要感谢这样卑鄙的我。」

    「对不起」

    「不要跟我道歉！」她尖叫，泪水夺眶而出，「落夏不要鼓励我去交男朋友唯独你不要对我说这种话好吗？」

    落夏收回原本往她走去的脚步，伫立在原地，白杞雯不顾一切的扑上来抱住他。

    「我喜欢你，落夏。」她说，「我比绿叶还要早喜欢上你。」泪，静静的流淌，教室里一点声响也没有。

    「我也喜欢妳，只是我必须陪在绿叶身边，因为她需要我，而──」我爱的是她。他这句话梗在喉咙里──愣愣的看着她。

    看着同样愣在门口的绿叶，她转身跑掉。

    「绿叶！」落夏急忙追上去，留下刚刚对他告白的白杞雯。

    「杞雯，妳喜欢落夏，为什幺不跟我说！」

    「跟妳说？说了之后妳要干嘛？跟他分手还是跟我绝交？」白杞雯冷笑，「我努力保持我们之间的关係，妳现在这幺理直气壮是想干嘛？」

    绿叶一愣，回嘴：「那妳为什幺跟他告白？」

    白杞雯咬住下唇，别开视线。

    「至少先和我说阿！」绿叶轻抓她的肩膀，「让妳这幺痛苦，对不起──」

    「不要和我道歉！」白杞雯甩开她的手，看着绿叶：「沈绿叶我告诉妳，我心甘情愿看妳和落夏在一起，那是因为我也喜欢妳、我欣赏妳，可是我看不下去！」

    绿叶悲伤的看着她：「我对落夏的态度？妳也知道我没办法。」

    「但是妳有试着去战胜那种病吗？妳总是在逃避！在众人面前妳多幺亮眼，多幺优秀，妳什幺都有，为什幺还要死死困住落夏！」白杞雯嘴不饶人的说，但心里却很慌张。

    这不是她想说的话、这不是她的本意、她知道绿叶有多痛苦阿

    只是有时候，心里堆积的感情一下子太满，人，会把这些情绪加诸在别人身上──使自己能够解脱。

    「如果落夏想走，我会放开他。」绿叶瞇眼，「我从来都没打算困住他。」

    「妳的存在就是困住了他！」白杞雯已经不知道自己在说什幺了。

    「那妳要我去死吗？」

    「不要再吵了。」落夏皱眉从人群中走出。

    「叶妳根本就不在意落夏他的感受！他为了妳放弃了很多事情，但却永远都只换来妳的漠不关心！」白杞雯忽视落夏。

    「白杞雯，妳先闭上嘴。」

    「杞雯，我的症状妳是最了解的不是吗？」

    「是啊，但我渐渐的觉得那都是藉口！要是妳不喜欢落夏了，就把他甩掉。不对，如果妳真的有这种病，那妳不应该交男朋友！」

    「就因为这样，我就没资格拥有幸福吗？」绿叶学姊的声音哽咽，「杞雯，无论如何，妳都应该先告诉我」告诉我妳喜欢落夏。

    「告诉妳之后呢？妳会做甚幺吗？每次妳只要听到落夏两个字，就在逃避高冷个屁！我真的不知道妳在想甚幺！我已经包容妳太久了，但唯独这一次我忍不下去」

    「我没资格和你在一起」学姊看着落夏，「是吗？」

    「绿叶，我们晚点在谈，白杞雯她快崩溃了」

    「不用，我们永远都不用再谈了。」落夏昨天，没有联络她。

    ──「我也喜欢妳，只是我必须陪在绿叶身边，因为她需要我。」落夏说的这句话，深深的刺进她的心。

    因为梁颖曾经说过──「妳真的需要我吗？妳实在太优秀了，优秀到……我忍不住怀疑，做我女朋友，会不会只是妳拿手的其中一件事？」

    他们都希望她需要他。

    她却不懂得怎幺依靠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