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y lord》(6)

    (6)

    我心里一直都十分怀疑,系统挑人的準则是什幺?

    是随机抽奖还是跟任务者的特质有关?

    如果是前者,那就太坑爹了,如果是后者……那也太坑爹了!我就一个护理系你个破系统是看中我哪一点把我送来二战背景?我在这里,是要我去当军医,引领医学进步吗?但我虽然有强大的医学背景,但是没有足够的现代科学器材,我……我办不到啊!

    更别说我肩不能扛手不能挑,看不懂各种兵器、搞不懂各种军事,体育无能,还是个历史盲,要不你以为我数学这幺差为什幺念三类?还不就是比起数学来说,历史更加为难我吗?!

    我一路在漆黑的夜里狂奔,身后一队提着枪的步兵,我至今还没死,就只胜在比他们熟悉地势而已。

    我脚下不知道踢到了什幺,一跌,整个人直接滚进山沟处,我摀着嘴,不敢叫痛,也深怕我的呼吸声太大把人引来。

    话还得从刚刚我看见敌军靠近说起。

    我悄悄的把米雅叫醒,跟她说有敌军靠近,让她在房里躲好,我要去安德鲁那儿求救,然后很找死的举了火把,骑了马往前狂奔而去。

    我当然也知道这很危险,但我总不能把这些士兵都留给米雅吧?!

    所以我就这幺做了,非常危险的、找死的、要命的,把敌军都引走了。

    所以说,人类是很奇怪的,明知道这就是个引诱,但还是所有人都追着我过来了。

    于是,也很理所当然的,我身下的马儿被枪打中了后腿,我摔下了马,火把掉到一旁的乾草里,秋冬乾冷,没有会儿就烧出了沖天的黑烟。

    我拼了命的往黑暗处跑,运气很好的躲过了几次子弹,然后一身狼狈的滚进山沟里躲着。

    破系统、渣系统、妈的你个故障烂系统。

    我小心翼翼的喘着气,脚上有一些伤口,背上也是,但这些都不是什幺大事,比较危险的是,我摔下马的时候,把我的右肩摔脱臼了。

    刚刚忙着逃命,还不觉得这幺痛,现在停下来了,只觉得连呼吸都会扯痛伤处。

    我靠着山壁,敌军的脚步声离我越来越近,我抽出靴子里的匕首,如果树枝可以使用符号,没道理匕首不行吧?

    就算不行我也没有别的办法了,我用刀柄的地方在我脱臼的肩上画了个治癒的符号,在这漆黑的夜里,这符号的光线显得那幺刺眼,然后,我的脱臼还是没好,我猜这大概是治疗出血的符号吧?操!

    我连滚带爬的沿着山壁前进,虽然是徒劳无功,但总比留在原地被敌军搜寻到好吧?

    「在那里!」

    我身后一阵吵杂的叫嚷,我一边觉得我小命今天就要交代在这里了,一边继续往前挣扎,然后握着匕首,在空气中随手画了一个符号,事实上我根本不知道我画了什幺,只是下一秒我身后传来了爆炸似的声响,轰天的音量。

    这幺大的能量把我撞的直接扑倒在地上。

    ……就没有比较精细的攻击方法吗?

    声势这幺大,是要我当箭靶吸引全部敌军的意思吗?

    而且这幺一撞,我脱臼的伤处又更严重了啊!

    我痛的眼泪直流,趴在地上根本起不来。

    妈的,系统是不是看我不爽啊?

    我趴了一会儿,等到肩上的痛感稍微平缓下来之后,夜风呼呼的从我耳边吹过,我才惊觉我身后好像也没有声音了啊……我悄悄的往回看,只看见熊熊燃烧的火焰,但是什幺人影啊……半个我都没看见了……

    我傻了几秒,扶着手臂又想了一会儿,战争片我过去也没有少看,这种情况很有可能是敌军一下子被炸昏过去了,当然也有可能就是简单的卧倒而已,所以我千万不能站起来,在熊熊火光之下站起来就是一击必杀的信号了……

    我又原地坐了下来,尝试了几个符号,终于把我的脱臼治好。

    但我猜,我一天能使用符号的次数也是限定的,或者能量是限定的,我不确定,我只知道,越到后来,我越画不出一个完整的符号。

    我又喘了一会儿,等到呼吸跟心跳都平静下来,身后也没有传来任何的脚步声,我心上的略微放鬆了点,但依然不敢大意。

    就那破系统,我活着他都没办法把我弄回去了,我是不相信我死了他能让我在另外一个世界死而复生了。

    我双手着地,慢慢的在地面上爬着。

    幸好还有这处不深的山沟给了我十足的掩护,我在心里这幺安慰自己。

    我前进了一阵子,悄悄探出头看了眼,但下一秒,枪口就抵在我的脑门上。

    「上来!」那人怒声吼。

    我立刻爬出了山沟,无声而且冷静的看着他。

    我实在害怕,就怕一个不小心激怒了眼前这个精神压力绝对爆表的士兵,他手一抖,我就掰了。

    「刚刚那是什幺东西!」

    我猛摇头,「我不知道、不知道,是地雷!」我瞎囔嚷。

    那人貌似是相信了这个答案,但枪口依然对着我,我不敢鬆懈,嚥了口口水,脑子里拼命的想着我要怎幺样拿出我靴子里的匕首。

    却听见远处有人大喊我的名字要我蹲下,我想也没想的就照做了,而且我不只蹲下了,我还乾脆抱着头又跳下山沟。

    这次运气不好,扭伤了脚踝,但我也不在意了,因为在我跳下山沟之后随即而来的是近在咫尺的枪响。

    刚刚拿枪对着我的那名士兵,现在被人拿枪对着,然后传出了哀嚎声,他是战俘了,我并不期待在这个世道有什幺人道主义,但身为一个二十一世纪来的任务者,我对于这些哀嚎还是些不忍心。

    「琳,妳还好吗?!」安德鲁跳下山间把我扶了起来,「妳怎幺在这里?!」

    「我……」我扶着山壁,在安德鲁的帮助下爬上了山沟,众目睽睽,我现在也不能随手把我的扭伤治好了。「我半夜睡不着,起来喝点热的,就看见他们……我想我要去找你求助。」

    我尽量把话说的简单扼要没有破绽。

    安德鲁完全理解的颔首,「那米雅呢?!」

    我立刻抓住他的袖口,「米雅还在屋子里,我们快点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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