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笔记同人)[瓶/邪](原著风)千灯幻夜》(盗墓笔记同人)[瓶/邪](原著风)千灯幻夜分节阅读65

    凌晨三点。电话里传来嘟嘟的等待音,吴邪有点心神不宁地翻着笔记本的纸张。电话响了七八声才接通,那头传来解语花的声音:“吴邪?这么早找我,有急事?”

    吴邪压着充血的嗓子咳了一声,嘶哑道:“对。我有件重要的事想跟你说,张起灵留给我的那只鬼玺,我找到了其中一个断痕的线索。近期我想夹一次喇嘛,想跟你借几个经验老道的伙计,价格方面,肯定不会亏待他们。”

    解语花轻轻的呼吸声在听筒里嘶嘶作响,那头沉默了几秒。解语花没有回答可以或不可以,而是问:“你从哪里来的线索?可靠吗?”

    吴邪有点烦躁地拉扯着衬衣领口,台灯灯光下能清晰地看到一道被什么利器划出来的伤口,一直延伸到喉结那里。怪异的是,那道伤口就像是活的,跟条细小的蛇尾巴一样,正在小幅度地扭动。吴邪拧眉倒抽了一口气,随手抓过桌上的药瓶,倒出几颗药胡乱塞到嘴巴里,端起早已凉掉的水灌了下去。

    没有人知道他去过云贵高原跟四川云南的夹角边境,埋伏在那里做了半年客栈小二,零零碎碎打听了一些信息,跟踪了几个去寻找失落的九黎族的驴友,终于在一家破败的客栈发现了那个墓的秘密。因为地处偏僻,那些进了赤水镇就永远失踪的驴友并没有人在意,而各地报道的失踪人员信息,谁也不会想到去把那么多条信息串联起来能够得出同一个目的地。

    他见到了那个能吸魂的青铜壶,自己也差点被吸进去。如果不是有那些驴友挡着,他估计逃不掉。即使逃出来,胸口也被青铜壶的能量所伤,而那个伤口没有办法愈合,反而越来越长,越来越深。因为那个伤口,是活的。

    吴邪能感知到,自己的时间不多了。

    吴邪道:“从哪里来的,你就不要管了。但线索绝对可靠。”

    解语花听着吴邪成熟而强硬的口吻,他再也不是那个天真无邪的小屁孩子。解语花的呼气声,有种难以觉察的郁气。

    吴邪紧跟着又说:“长沙那边的人靠不住,我只能找你。只要你能给我伙计,钱不是问题。”

    解语花想了想,说:“不是钱不钱的问题。这个问题事关重大,现在霍家斗得那么狠,我这里如果稳不住,秀秀就会比较麻烦。人的事你先不急,等我这边调度安排,有合适的人再通知你。你现在杭州?我两天后先过来一趟,你给我看看线索是怎么回事。”

    挂了电话,吴邪有点阴郁地坐在书桌前。把笔记后面记载的两页纸撕下来,攥在手里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过了好一会儿,他翻开末页后面一个电话,拨了过去。“喂,帮我转接裘德考先生。”

    楼外楼包厢。裘德考坐在长沙发上转过头,对着推门进来的人露出笑容。

    “幸会,吴先生。我可是专机过来的,够有诚意吧?”

    吴邪在他对面坐下,只是点了点头。“你的诚意是因为你对我的东西感兴趣。放心,这趟下斗,绝对不会让你失望。我让你准备的东西,你有把握了吗?”

    裘德考笑着点头:“吴先生放心,我的团队正在紧锣密鼓地研究你要的那种能量。对于这些科技的东西,难不倒他们。等吴先生到了目标地,我保证一定会有结果。只是吴先生,你找到下斗合适的伙计了吗?”

    吴邪“嗯”了一声。“我派人寄了一盘合成的录像带给他,只要他看到,一定会来的。他也是九门的后人,道上人称瞎子。有了他,一定能找到九黎族的幻墓。”

    裘德考大笑:“好!吴先生做事,很有手段。那么你准备什么时候出发?”

    吴邪目露精光望着裘德考:“明天。”

    第85章 chapter (85)鬼降

    当我感知到那些信息时,我觉得非常恐怖。因为那影像里的吴邪,看起来非常冷酷、果断和决绝。跟那个吴邪比起来,我就像个光腚的小屁孩子,过年还要到长辈桌上领红包,被每个人拎起来亲一遍的那种。而那个吴邪,那种孤注一掷的狠辣,我从没想象过自己会有这样的一面。

    那个幻境里的吴邪,用合成的录像带骗了黑眼镜来夹喇嘛,利用裘德考团队的科技手段复制了能够开启塔林的类同于人类灵魂的能量,在他带着裘德考的人,和黑眼镜一起走进塔林幻墓那片深黑之前,留在影像里最后一个转身挥手的侧脸,甚至带着志在必得的残忍笑意。

    在闷油瓶离开后,我究竟变成了什么样子,再也不是需要别人守护的天真无邪。

    我睁开眼睛,张起灵就站在我面前,他双目紧闭,全身心感受关于吴邪的那些信息。我不知道他见到这样一个陌生的吴邪是什么感觉,会难过么,还是觉得可惜?他愿用一生,换我十年天真无邪,然而他的牺牲只是让我舍弃掉天真,终于变成了像三叔那样的人。

    而我,丢掉了一年记忆的一个傻逼,却完全丢掉了那份沉重的狠辣,像个白痴一样地继续蹦跶,把一个白莲花演得如此入戏逼真。

    连我自己都觉得自己恶心。

    难怪闷油瓶看我像看着一堆垃圾,一朵故作好傻好天真的白莲花,能不让人恶心吗?

    这个认知让我郁闷透顶。本来嘛,按照我后来的发展路线,绝对能成为大哥级的人物。别说到马盘面前摔账本,就是跟小花一起出去砍人恐怕都不在话下。这种样子还怕拿不下老长沙吗?那等到闷油瓶从青铜门出来,哪怕他又失忆也不担心,我能拍着他肩膀跟他保证:别怕小闷,大哥疼你,哦不,大哥罩你!

    唉,真是天不我时。让我永远矮闷油瓶一截。

    这下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跟闷油瓶说话了。事实上,看到梦境里那个吴邪让我产生了很大压力,总觉得我再这么傻白甜地跟别人说话,好像有点侮辱铁血吴邪的智商。但那种铁血气质不是一蹴而就的,如果不是碰到很多历练,一般人是不太可能平白无故就变得这么压人的。

    所以啊,男人就是难啊。

    我叹了口气,想起来不对,刚才不是跟着黑眼镜走出那座塔了么,怎么还在这里?而且塔里的空间好像放大了无数倍,变得无垠广袤。我和闷油瓶站在中间,有点野旷天低树的感觉。

    另外,黑眼镜去哪了?

    我把手搭到闷油瓶肩上,试图叫醒他。结果闷油瓶肩上平白无故多出来一只冰冷的手,我一把拍上去,正好摸到了那只僵硬的,还长满了毛的手。这种情况我终于不再傻白甜,脚丫子一想都知道肯定不是朋友,连忙改抓闷油瓶手臂想把他拖过来。

    闷油瓶立即睁眼。他一手挡住了我,反手把黑金往后一插并迅速转身面敌。我跑上去看到一个黑影灵活地闪避,躲开闷油瓶那一记攻击,跟只猿猴一样抱着中间那尊人鸡合一的大自在天,三两下爬到上面去了。

    我心说坏了,黑眼镜不是被吃了吧?即刻大喊了一声:“瞎子!你在哪!”

    大自在天上面传来一声低吼,夹带噗哧噗哧的喘息声,好像在回应我的叫喊。

    闷油瓶抬头盯着上头,沉声说道:“它不是瞎子。是鬼降。”

    下斗遇到各种造型的粽子,我早已见怪不怪。但是听到鬼降这个名词,还是有点吃惊。

    鬼降是一种活尸,传闻是将活人抽魂之后,注入阴蚀鬼气,再用巫蛊术将其唤醒,饲养之后能供饲主召唤驱使。这是民间传说用降头术养小鬼的方式,饲主以活人血饲养的鬼降,基本是遇佛杀佛,攻击力相当强。而鬼降中最强者莫过于血鬼降,是用刚出生的元婴活尸炼就的,睁眼即见饲主,能与饲主的神识想通,达到合体一般的神效。那种攻击力就能随饲主意愿而发,基本到了人神共惧的地步。但血鬼降又万分难得,道行不深的人反而容易遭其反噬。所以若饲主成功炼得血鬼降,必然十分珍视,轻易不会拿出来用。

    我国多地都有饲养鬼降的习俗,西北就有民谣唱曰:月黄夜莫走,要走莫喝酒,喝酒莫带狗,狗叫一两口,九曲莫回头。就是说提防这些吓煞人的东西。

    闷油瓶一说这个名词,我就想到了之前在叉叉客栈看到的那些驴友的尸体,那并不是我的幻觉,而是真实失踪的人口。那些被九黎壶抽了魂的活尸,被幻体塔林的阴蚀鬼气喂食,加上塔林这里怪异的能量,变成鬼降一点也不算惊讶吧。

    我有点烦躁地望着上头那只不见形体的鬼降,听说这种东西最擅长的就是把活人撕碎吞食,不禁头很痛。

    “一只。”闷油瓶冷不丁出声,“你找路。”

    我很快反应过来他的意思,是说只有一只应该没有那么难对付。所以他准备上,让我继续找出口。

    我点了点头,慢慢往后退。才退了两步,忽然之间头顶上方发出一声尖利的叫声,而后一个黑影几乎是飞速朝我扑来。与此同时闷油瓶猛地起跳,半空里飞腿踹向那只东西,跟着黑金直接刺了过去。

    “小哥你当心!”我原地滚了两圈,绕到中间那尊图腾后面继续找出口。

    突然上头又有一声“嘎”的尖叫,同时另一个黑影夹带风声冲我扑面蹿下。我不防备被它揪住两边肩膀,原地掀翻,倒地的时候用脚猛蹬它下腹部,蹬了好几下才把它甩开。

    我一骨碌翻了个身,两手撑地单膝跪着,为了防止目标太大被那东西攻击,没有马上站起来。

    黑暗中只看到那东西浑身透黑,只能看出个大概轮廓,犹如一只小牛崽那么大。它面部透黑,正中间一只荧光绿的眼睛,像一团燃烧的磷火,正恶狠狠跟我对瞪着。

    这下麻烦了。看来鬼降还不止一只。要知道这东西基本杀不死,因为它本身不是活物,而是类似于被操纵的傀儡。据说只有杀死饲主才能令它们失去攻击力。

    我尝试地挪了挪右手,那东西的绿眼睛马上随之一动,我立即停住不动。它对着我左右歪歪脑袋,两只前肢像马刨地一样在地上划动。看得出来它的腿部力量非常惊人,两条后肢形同人猴,但肌肉强健鼓凸,一定也很善于弹跳。

    闷油瓶那边打得也很火热,不时传来鬼降的嘶吼声和黑金砍到柱子的金铁交鸣,估计鬼降太灵活,就是闷油瓶的身手,一时也无法得手。

    我慢慢站起来,现在的我已经习惯独自面对一些境况,一个鬼降还吓不退我。我紧紧盯着它,脑子里快速规划逃跑路线,想来想去不管是跑到塔顶还是从入口出去都不现实,论跑我肯定跑不过这东西。逃跑计划——完败。

    既然跑不掉,那就只能硬拼。闷油瓶手持黑金都只能跟那只鬼降打个平手,我什么武器都没有,肯定打不过。硬拼计划——完败。

    那就只剩一个选择:我假装很尽力地跑,然后让它追上我,顺手把我撕成几爿。作死计划——完胜!耶!

    耶它祖宗!不等我为它欢庆假设完毕,那东西忽然大吼一声,前肢往地上一矮后猛地弹起,朝我冲面扑下。这时候什么plan a啊b的都顾不上了,往边上矮身躲过去,几乎连爬带滚地掉头就跑。

    鬼降速度太快,我跑的时候脑子已经没法做任何思考,只管绕着中央的大自在天不停兜圈子。要不是那柱子还有点弧度,每次鬼降都抓到我衣角了,我还能用力一挣扎借着弧度甩脱它。要是换成直径路线,这会儿我坟头的草都该两米高了。

    这样来来回回跑了不知道多少圈,我忽然心生一计。掂量鬼降的速度之快,冲击力之猛,如果我冒个险以身做饵,就能让它自己撞死在青铜柱上!我想着都笑出声来了,扭头一看,咦,后面那东西呢?

    忽然头顶上一声怒吼,我刚反应过来妈呀那东西怎么跑二层去了,眼前一黑就看到那条黑影从头顶压下来,两只尖利的手爪瞬间抓到了我脖子里。我反射性地两手一挡,只管扭住它两只爪子,阻止它一下子拧断我的脖子。

    然而鬼降还是占据了体重和方位优势,我被它整个压到地上,跟它扭在一起摔成一堆。搞得好像我们俩准备滚床单一样。贴身袭来一股阴冷潮湿的感觉,那东西身上有种令人作呕的森冷感。摸着它就跟摸着一条刚从冰箱冷冻层里拿出来的死蛇一般。

    摔倒的时候我脑子里满是被它一口咬掉半张脸的恐惧,为了死得不那么难看我拼命抵抗,手脚并用对它拳打脚踢。出人意料地是,我居然没有遭受到任何力量型攻击,所有的反击都好像是在踢打一条死蛇。

    我睁开眼睛一看,那只鬼火一样的眼睛颤悠悠地,因为两只爪子被我扭住,那东西只能用力把头转到一边去,似乎很害怕我。

    吓?什么情况?

    我不可置信地确定了一下,没错它真的是害怕,极力躲避什么似地想要挣脱。这时我注意到鬼戒在发光,我把右手往前一凑,鬼降发出一声颤抖的喘息,用力挣扎起来。

    嘿哟。原来它怕这个。

    我把右手大幅度地在它眼前乱晃,就跟调戏良家妇女似的,它娇羞地扭来扭去不住低吼,好像在叫着“老爷不要啊,夫人会看见的”,瞬间让我傻笑起来。我一脚踹在它屁股上,把它踢到一边。

    那东西立即发出另一种粗吼,随即闷油瓶那边击打声停了下来,两只鬼降快速冲着一面墙跳出去了。

    闷油瓶赶紧跟上去,穿过那道墙体,总算是出来了。

    然而没走几步,听到入口那里传来开火的声音,和鼎沸嘈杂的人声。其中有个中性的声音大骂:“你这个死胖子!叫你别打你非要打,他妈的越打越多了!”

    凌乱的脚步声直奔入口,枪械声乱响。另一个熟悉的声音嚷道:“滚你丫贼犊子!你他妈这是下斗,你以为演戏呢!这些鬼东西都咬到脑袋上了还不能打,玩道德绑架也不是你这个玩法!”

    我心里一喜,是胖子!

    先前那个声音回骂:“就你丫机灵!我那是玩道德绑架,你他妈直接道德撕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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