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笔记同人)[瓶/邪](原著风)千灯幻夜》(盗墓笔记同人)[瓶/邪](原著风)千灯幻夜分节阅读56

    眼前这面墙足有十来米宽,我刚才站在侧边时没觉得,现在到了中间位置一看,整面墙黑得非常诡异。当你看着里面的时候,感觉自己就像身处浩瀚的星际中,眼前是无边无垠的深黑色未知空间。在这个角度看那面墙不像是一面墙,你会觉得自己可以走进去。

    我一直盯着里面看,感觉自己快被迷惑,下一步就要迈步走进去了。小花及时拉了我一把,我一转开眼睛觉得有点发浑。“这是怎么回事?”

    小花指着其他五面墙道:“你看,这个空间有点像塔基和地宫,是正六边形的形状。也就是说,每一面墙,都会正对着另一面墙。”他伸出两只手掌,把掌心相对举到我面前,“你想一下,如果是两面镜子互相对着,你会看到什么?”

    熟悉镜面原理的人都知道,镜面能够反射成像。如果是两面镜子相对的话,任何一面镜子里都会无数倍成像而反射出一个无限空间。我有些惊讶地看了看这里两两相对的六面墙:“你的意思是,这些墙互为镜面,能够投射无限空间?”

    小花点了点头:“是这个意思。这些墙体是一种似玉似铁的材质,应该是陨玉。然后,这个类似塔基地宫的构造方式,是用了某种玄学之术使得本身不能反射光线的墙体互相投影,再加上这里本身存在的某种力量,制造出了这种简单的无限空间。”

    小花说着把我推近墙体,抓着我一只手伸向墙面。神奇的事发生了,我的手并没有在墙面上抵住,而是直接穿过墙面,伸到里面去了。小花笑笑:“你看,可以进去。”

    我惊奇地啧了一声:“这是穿墙术?”

    小花摇了摇头:“不止这么简单。据说这样的空间建造是参照了上古传说,说到西王母拥有一座神器昆仑镜,是可以破开时间间隙,或者穿越空间的。我小时候听师傅说过,这种构造也算是斗内机关术的一种,叫轮回天。之所以叫这个名称,据说进入的人会迷失在镜面构建出的无限空间里,再也出不来。但这种机关师傅也只是听说过,从来没有碰到过。”

    我吃惊道:“那赶紧提醒他们别随便进去!”回头一看,所有的人,包括闷油瓶都已经不见了。我头皮一阵发麻,“他们——我们怎么办?”

    小花看起来倒没那么紧张,他说:“别怕。虽然是机关,但也是不得不闯的。因为通常设置了这类机关的斗,破了机关就是出路。”

    说着他拽着我帮我理了理衣衫,脸色变得一本正经起来,他关照我:“进去以后,你可能看不到我。我们会进入各自不同的环境,你自己小心。师傅说过,轮回天的秘境在于每个人自身的过往,一会儿不管遇到什么,记住千万别回头,千万不要附和你所产生的情绪,否则,你会被自己的过去吞噬,就出不来了。”

    我对于小花说的概念感到很茫然,心说里面该不会轮回播放我跟闷油瓶妖精打架的场面吧?我老脸一红,拍了拍小花安慰他:“放心吧。就算在我面前放岛国爱情动作片我也不会产生情绪的。”问题是过了这道机关会在哪里出口,穿越什么的听着就很悬乎。别一穿越我自己到了岛国,正被一堆裸男围着□□,旁边摄像机咔擦咔擦响个不停。

    这尿性的想法让我不禁抖了两下,小花不太放心地捏了捏我肩膀,然后朝墙面走了进去。我赶紧跟上,穿过墙面的时候我感觉身体周边好像有电磁场一样,让我头皮轰地麻了一下,就好像一阵风吹过来,我头发瞬间都竖起来了。

    我一边用手扒拉着头发一边往前跑,发现已经看不到小花了。我就像被一团湿漉漉的雾气包围着,到伸长手臂的距离就看不清了。只能听到缓慢而有规律的滴水声,叮咚叮咚从很远的地方传来。这个空间非常广袤,有种无边无际的旷远感,绝对不是在外面看的一面墙那么大。我摸了摸身上,只剩一个火折子,刚擦亮马上又灭了,点不起来。

    好在这时候鬼戒非常体贴,那股绿幽幽的光又亮起来了。虽然光照范围很小,但基本能当微型手电用。走了一段之后,我感觉周边的空间好像瞬移了一下,一股凉凉的风扑面而来。但我不能肯定是不是瞬移,因为没有参照物。只是这一下之后,我发现自己所在的地方变成了一个潮湿的洞穴,那种滴水的声音听起来离我近了很多。

    我之所以判定所在是个洞穴,是因为两边和顶上都出现了石壁,就跟之前在地下温泉那里差不多。但这里的环境要更温热潮湿,很快我整个人都变得潮了,就跟黄梅天的被褥子一样总觉得湿哒哒黏糊糊的。这种暖湿环境非常利于动植物繁殖,我很谨慎地看着四周,以防被什么食肉生物袭击。

    “吴邪——”忽然前面传来很轻的一声叹息,声音听着还挺熟悉的。紧跟着是哗啦一声,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水里搅动一样。

    我赶紧朝声音来的方向跑过去,一边跑一边照,但前面雾气越来越浓,渐渐地连周边的石壁都看不见了。跑了大概五分钟,我隐约看到前面洞顶上倒挂着一个什么东西,黑漆漆的很大一坨。等我靠近了,发现那是个形状像鹅蛋一样的囊,不知是什么材质的,光看表面的话很潮,还在往下不停滴水。

    “哗啦!”那巨蛋表面突然抽搐了一下,发出了很大的搅拌水声,感觉上去里面有什么有生命物种,似乎是想要破壳而出。

    我一下子想到了祁连山佛窟里那些巨大的蛇蛋,下意识就往后退了几步。万一裂出来几百条蛇,我小命估计难保。

    很快那个巨囊又安静下来,耳边只有滴水的声音,一声一声很有规律。

    “吴邪,十年之约其实是假的。对不起,我骗了你。我只想你好好生活下去,十年挺长的,过去之后,你大概已经回复到正常人的生活了,即使你会想起我,大概也不会再那样不顾死活地找我了。吴邪,那是我希望看到的样子。”

    那种声音又响起来,这回离我很近,但仍然很轻很轻。隐隐约约听得不是太真切,就好像隔着一道墙壁那样。尽管如此,我还是能认出来那是闷油瓶的声音。就好像隔着这里的石壁,闷油瓶在跟我讲话。

    “小哥!小哥!”我无法确定声源,只能提高了声音大声喊他。但是没有任何回应。

    而那个声音仍然在说话。“吴邪,也不知道过了多少天了。你应该下山了吧。我让人给解语花带了口信,他应该会来接你。你是我见过最执着的人了,比那些夹喇嘛的还执着。我怕你自己不肯回去,在山里有危险。杭州的冬天挺冷的,但是我很喜欢。”

    我忽然烦躁得很,渐渐觉得不对劲。我不怀疑这些话是闷油瓶在对我说,但话的内容和情境肯定不是针对现在的情形。那应该是什么时候的事?难道是我追着他去长白山那时候吗?可那时候闷油瓶直接打晕了我就进山了,这些话他是什么时候对我说的?

    “吴邪。我以前一直觉得忘记东西对我来说挺容易的,不断失忆就行了。现在看来,要忘记你还挺困难的。希望忘记对你来说会容易些,别老记着。过不了多久我就不存在了,关于你的印象看来会一直跟着我到那个时候了。这样挺好的,你在我心里住着,至少我不会觉得很孤单。”

    我慢慢安静下来,听着那个模糊的声音娓娓道来,突然间有种说不明的情绪奔涌上来。旁人可能觉得我一直这样追着闷油瓶很辛苦,但包括我自己在内,却从来没有想过闷油瓶又是经历了怎样的痛苦。他习惯不说,所以让人误以为他情绪很淡,却不知道其实他也有过难熬的时刻。

    我把一只手按在胸口,默默地说:小哥,真庆幸我从来没有放弃过找你。真庆幸我还一直在坚持。

    这种时候我好像一个无耻的偷窥贼,在小花所说的这个“轮回天”窥视着闷油瓶的秘密情绪,以至于忽略了身边的环境。

    “哗啦啦——”一声巨大的冲击水声拉回了我的关注点。那只吊在洞顶的巨囊猛烈地晃动起来,原本只是底部在滴水,这时好像哪里裂开了一条缝,大量的水从里面涌出来,不仅在底部汇集成流,还有不少水雾从里面喷出来。我站得比较近,不留神被喷了一头的水雾。那种水汽温暖又粘腻,带着一股说不出来的腥味,弄得我好一阵恶心。

    “吴邪——”那个声音又响起来。这回好像清晰了一点。我疑惑地看了看那个巨囊,心想不会是闷油瓶在里面吧?

    这个想法非常神使鬼差,我终于禁不住好奇心往前走近那个巨囊。水还在淅淅沥沥往外冒,但喷射量小了一些。我一把摸上去感觉那东西触感温软,滑腻的手感有点像暖玉,又有点像人类的皮肤。这时我还是犹豫了一下,考虑万一里面不是闷油瓶而是怪物,我该往哪个方向跑。

    正在我这么想的时候,忽然巨囊破裂的地方猛地钻出来一个头,伴随着唧的一声尖叫,一股炽热的鼻息就喷到了我脸上!

    “啊!”我跟那东西面对面,本能地惊恐大叫起来。接着就松了手,猛地往后退了好几步,不当心踩到地上的水,还差点滑了一跤。

    我虽然动作是下意识在躲避,但目光却一直盯着那个东西。在我后退的时候它已经从里面钻出来了,整个有一个成年人那么大,能分清头部和四肢,但却没有五官和毛发,看着像一个被剥了皮的人,或者类人猿。它从裂缝里爬出来之后灵活地跳到地面上,往我这里走了几步,然后脑袋歪过来歪过去对着我,好像在分辨我是什么东西。

    我身上没有什么武器了,但心里却不怎么害怕。心里盘算着如果它袭击我,我一定要先把它的脑袋拧下来。我暗地里攥了攥拳头,尽量深呼吸是自己平静。

    没想到那东西对着我歪了几下脖子,忽然转身嗖地跳到囊上面去了。它就跟猴子一样灵活地攀爬,三两下就爬到了顶部,然后坐在上面,发出轻微的唧唧声。

    我再也没有那里面会不会是闷油瓶的荒诞想法了,立即绕过巨囊就往前跑。然而刚跑到囊下面,忽然脚底一滑,整个人就跟坐滑翔梯一样滚了出去。

    第74章 chapter (74) 倒逆

    滑翔最后的结果是我一头扎进了一口浅水潭,脸朝下。刚进去那瞬脖子因为重力顶住,我只能两只脚在空中踢蹬却怎么也起不来。不过立即有七只手八只脚过来把我拽出来,我一半被扛着一半被拖着被摁倒,背靠着一块石头坐在一堆火堆前面。

    我眼睛还没办法睁开,马上有一块干干的布过来按着我的脸擦了一遍,等我睁开眼睛,看到胖子和小花的几个伙计正围着我。胖子伸手在我肩膀上掐了一把:“不错不错,还是那么细皮嫩肉,没受什么伤。”

    他这么一说,我才注意到这群人伤得都不轻,包括胖子在内,全身上下都是撕伤和擦伤,跟刚被食人鱼群袭击过一样,衣服都成褴褛状了。我张了张嘴:“你们——这是碰到什么了?”

    胖子愤愤地呸了一口:“别提了,老子活了三十来年,所有的糟践事都在那鬼地方过了一遍,没死算是运气了。”

    他大致把轮回天那里的经历讲了一遍,基本是过去经历过所有上刀山下火海的事儿都过了一遍。有两个伙计也跟着附和说了些,情况基本跟胖子的经历一致。

    我往外围看了看,出来的队伍少了好些人,看来是折在里面了。

    小花的状态也好不到哪里去,浑身是血印子不说,脸上简直带煞,冷冷的一眼扫过来,冻得我整个一哆嗦。我硬着头皮上去抓着他检查了一下,“没事吧?都碰到什么了?”

    小花的神色很快已经缓和了,叹了口气在我脸上摸了一下,“你没事就好。”他有些自嘲地笑了笑道:“我这辈子最不愿回想的事情,就是接管解家成为当家的那些年。每天睡觉手里都拽着刀或者枪的日子,换了谁大概都不愿意过。再次看到从前那些丑恶的嘴脸,真是件非常不愉快的事。”

    小花对他的过去一直都讳莫如深,但我可以想象那绝不是一般人过的生活,又一次听他亲口说这些,我还是会觉得有些难受。他马上就察觉了我的小情绪,笑着揉了揉我的脑袋:“别担心。”

    这种情况下张胤禛那边的情况也并不好,他带着人坐在地势高一点的地方休整,看起来也同样很狼狈。我正在看他,他本来在闭目养神,忽然睁开眼睛,也朝我望了过来。在这种阴冷的地方,他的眼神冰冷得像把上古冷兵器,命中目标地对准了我。我怕他又耍什么诈,拉着小花退到离他远一点的地方,隔开大半个水潭。

    浅水潭中间忽然传来动静,很大的一声落水声。所有人都被惊动了,向水潭中央望去。只见闷油瓶不知从什么地方掉下来,本来背部朝下,但他在落水前使劲竖起头部并努力做了平衡,于是变成了一个潇洒的落地动作。单膝跪蹲,手里抓着黑金古刀做支撑。

    潭水哗啦溅起来一大泼,闷油瓶直起身,神情漠然地朝两边人马望了一遍。然后他朝没有人的那一边涉水上岸。

    “小哥!”我冲他摆了摆手,示意他自己人在这一边。然而闷油瓶就像没听见,闷头仍然往那边走。我赶紧从石滩上兜过去喊他。

    闷油瓶已经走到岸边,我正好跑到他面前。“小哥!这边!”我伸出手去拉他。

    然后闷油瓶就在浅水里站住了。他停下脚步,站在没到脚踝的水里,抬起头冷冷看着我。这种神情是我从来没见过的,即使是一开始探七星鲁王墓那次刚认识他,我也没在他身上见到过这种冷漠的态度。

    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刚认识闷油瓶的时候,他的确非常高冷,带着世外高人的漠然,让人肃然起敬。但是他面对哪怕是敌人陷入险境,也会毫不犹豫不惜自伤去营救,他从来就不是个冷漠的人,更不会随便放弃谁的性命。但是这个时候,他看着我的这种眼神,却让我感觉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森然。那眼神里面不仅有冷漠,更有种说不出来的厌弃,就好像他看着的是一堆垃圾。

    不,不是垃圾。而是一个已经诈尸随时会伤人的大粽子。而他会像扭断血尸的脖子那样,马上就要过来拧断我的脖子。

    我在闷油瓶这种吓人的表情威逼下,禁不住倒退了两步。闷油瓶那种眼神一闪而过,很快就不见了,他淡淡瞟了我一眼,一言不发淌水上来,就当没看到我一样,越过我走过去了。

    我这时有点懵也有点愣,但很快火气就上来了。

    死闷油瓶这是他娘唱哪出?敢情老子担心他安危还委屈了他不成!

    脑子里这带火的念头一上来,我几乎下意识就反手抓住了闷油瓶肩膀。老子不信,冲着我和他出生入死这么长时间,他还能狠下心反身一脚踹飞我?

    闷油瓶基本是本能反应,在我手搭到他肩膀时就转过身来,然后我感觉到一股推力从手臂上震过来,我就跟被通了电一样从他身上弹开,往后跌出去。我一屁股跌坐在浅水滩上,愣愣地看黑金古刀的刀尖从头顶划下,直直地指中了我的鼻尖。

    “别再跟着我。”闷油瓶用一种几乎没有起伏的语气,非常冷酷地对我说。

    这时小花和胖子看到这边动静,马上跑过来。

    “张起灵你他娘做什么!”小花一把把我从水里拽起来,恶狠狠质问闷油瓶。胖子在旁边一拍脑袋:“唉哟妈!小哥这是又他娘失忆吗?”

    胖子这么一说我立即会意,“小哥!我是吴邪!杭州的吴邪!你是不是又不记得了?”黑金古刀还横亘在我和他中间,我不敢靠近。

    闷油瓶保持着拿刀指着我的姿势,直直望着我,似乎是在判断胖子的结论是不是正确。但我又隐约觉得哪里不对,以往每次失忆,闷油瓶一方面身体会非常虚弱,另一方面,他即使非常茫然,却从来不会表现出现在这样的攻击性。所以我也同时在判断着,这似乎不是失忆的症状。

    我尝试着,非常小心地慢慢用手握住了黑金古刀的刀身,用一种难以名状的心情低声劝慰:“小哥,你要是真不记得我也没关系,你跟我们走,我们能帮你记起事情来的。”

    黑金很沉很冷,我的手抓在刀身上不由自主颤抖。要是闷油瓶突然抽刀,估计能把我手掌都断下来。幸好他没有动。

    这时候,我手上忽然亮起一道绿幽幽的光,映得黑金更黑更冷。

    闷油瓶似乎在考虑什么。他看着我的手,终于慢慢放下了古刀。他背转身时说了句:“我没有失忆。相反,我什么都记起来了。时间不多了,你们不要再跟着我。”

    说完他就往那条很狭窄的石缝处走去。

    闷油瓶的态度非常不对劲,即便我一直以来拼着一股血勇之气,咬咬牙厚厚脸皮缠着他,这时候也有了一种抽丝般的失落感。我甚至没有勇气像往常那样上去一把拽住他,死乞白赖地要求他不准丢下我。

    那是因为以往的闷油瓶,就算再怎么表现出漠然和逃避,他眼中始终有股说不清的难舍。然而这一次,他干干净净,从外表到内心,什么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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