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不爱？》第九章

    第九章

    「我回来了。」

    进到家门，我朝客厅喊了一声。这是我们家的习惯，谁回家了都会先和家里打招呼，不管有没有人都一样。

    「小羽啊，妳回来了……这是？」老妈打量着这三个陌生人。

    我还没来得及开口，倒是有两个人的动作比我更快。

    「mina学姊？」may吃惊的瞪大眼。

    老妈愣了一下，「妳们是……may和mandy？」

    ……

    啧啧，今天到底是什幺日子呢？原来搞了半天这三个人高中就认识了。

    「好久不见了。」老妈微笑，「别站在门口了，快点进来里面吧。」

    「你要不要上来？还是在楼下跟她们聊天？」我问纪煜迪。

    「我上去。」

    一上楼，我发现李文耀那个家伙不在家，所以我叫纪煜迪来我房里。一进来，他就一脸非常有意思的看着我房间里的摆设，眼里充满兴趣。

    「宅女。」他笑着说。

    怎样，有人规定我的房间里不可以到处都挂满动漫的海报吗？

    「我以为女生的房间里应该都很梦幻。」

    那可真不好意思喔，我不是女生。

    「你没去过女生的房间吗？」我问。他那是什幺幻想？

    「有。」他睨了我一眼，「不过她们的房间都是粉红色的，还有一大堆玩偶。」

    「能随意进出我房间的你还是第一个，连我妈和我哥都不敢随便进来。」我淡淡的说。

    因为他们怕会踩到我随手一放的3c产品，踩到还没关係，有关係的是要是踩坏了就要赔，所以平常闲来没事他们很少进来。

    「那还真是我的荣幸呢，李文羽。」他很自然的坐在我的床上，好像他才是这间房间的主人似的，而我是他带回来的朋友……真是喧宾夺主的家伙。

    「你真的很爱赛车啊？」上次去他房间看到一大堆模型，好经典啊。

    「嗯。」

    好了，请问我们现在要干嘛呢？

    「秦森喜欢妳。」床上的某人忽然说。

    「嗯。」我知道，他跟我讲过。

    「很多人都喜欢妳。」

    「嗯。」有吗？

    「我喜欢妳。」

    「嗯。」我很自然的点头了，点完头才意识到他说了什幺，「你刚刚说什幺？」

    纪煜迪盯着我，「没有。」

    少来，我刚刚明明就有听到你说你喜欢我。

    「你刚是不是在跟我告白？」

    他转过身不理我。

    我靠，这是闹彆扭的小孩吗？还是他在掩饰他的害羞？

    「喂。」我叫了一声。

    他不理我。

    「喂，你干嘛不理我？」我爬上床，搓了一下他的背。

    他还是不理我。

    「纪煜迪，请问你现在是在害羞吗？」看到他的反应，我笑出来了。

    哇喔，我第一次看到纪煜迪这样耶，好稀奇。我绕到他前面，看到他的表情，我愣住了。

    他撇头不想理我的样子，其实脸……超红的啊！

    「你该不会是……第一次告白吧？」我失笑。

    我开始觉得这个跩到不像样的变态男可爱了，怎幺办？

    「……啰唆。」他瞪我。

    「如果我跟全校说纪煜迪喜欢我，不晓得会怎幺样。」

    「……妳真的很喜欢当众所瞩目的焦点。」他还是瞪我。

    「会吗？」还好吧。

    他伸手把我拉过去，把我拦进怀里。

    我愣了一下，不过没有推开。然后慢慢的，我无奈的笑了。说什幺异性抗拒症，我对纪煜迪还真的是……从一开始的不适应慢慢变成习惯了呢。真的因为他，我不再那幺害怕了。我该……感谢他吗？

    「笑什幺？」

    「笑纪煜迪喜欢我。」

    「……妳真的有异性抗拒症吗？现在居然可以对着我说笑了。」

    「有啊，不过因为已经习惯的关係，现在我不会反射动作就想打你了。」我淡淡的说。

    「妳习惯我了？」耳边，我听到他的轻笑。

    「大概吧。」

    「那如果现在要妳和其他男生亲密的话，妳能吗？」

    「这……」

    「不能吗？」看到我犹豫，他笑的更开心了，「如果妳不能的话也很正常。」

    是说我的抗拒症还没有好的意思吗？

    「傻吗妳。」纪煜迪笑着说，「那是因为妳喜欢我，所以妳才可以接受我的触碰。」

    是这样吗？奇怪，你到底是哪里来的自信我一定喜欢你的？我好像从来没有说过欸。

    「难道没有吗？」他瞥了我一眼。

    「我不想回答你欸。」我说。

    「无所谓，反正我已经知道答案了。」他淡淡的说。

    喜欢啊……我应该是喜欢纪煜迪的。自从跟上一个男朋友分手了之后，他是第一个让我无法逃离的异性……因为每次我想逃的时候他都不让我逃。

    可是对于交往的话，我又怕了……唉，可见我对上一段感情真的有很大的伤害，潜意识里，我有点反感太过于亲密的举动。

    「为什幺？」纪煜迪不解。

    我推开他的怀抱，不轻不淡的说：「以后再告诉你。」

    现在，我不想讲这个，因为我的心情就像上次在跟李文昱讲我被李仁谦性侵过一样，非常烦躁不安。

    好险，我的手机震动打破了我们的僵局。

    我一接，电话那头的人马上焦急的大喊：「小羽，妳快来医院，妳哥他……！」

    「我哥怎幺了！」听到我哥在医院，我慌了。

    「到了在跟妳讲，快点过来！」李文昱说。

    「我马上过去！」

    挂了电话，我心急的抓了件外套和钱包，速度很快，连关门都用甩的。可我没有时间耽搁，所以我没有检查门有没有被我摔坏。

    「妳要去哪里？」身后，纪煜迪不知道什幺时候跟出来的，他抓住我问。

    「医院。」我没看他，使劲就是甩开他的手。

    「去医院干嘛？」他又抓住我一次。

    「没干嘛。」快放手啊你，我赶时间啊！

    「没干嘛干嘛去医院？」

    靠，你可以不要在这种时间跟我纠结这个问题吗？

    「李文耀。」我不耐烦的给了他三个字。

    我以为他会继续跟我问下去，没想到他说：「我跟妳去。」

    匆匆和老妈他们说了一声要出门，我和纪煜迪马上徃李文昱说的那家医院赶过去。

    还好，那家医院离我们家不远。

    「怎幺回事？」一到医院我看到李文昱马上冲过去。

    「妳哥他和李仁谦打了一架。」

    什幺？

    打架？

    那……李文耀应该不会有事吧？应该……吧？

    「我们是在路上遇见的，他们两个讲没几句就开打了，我、我看到血迹，所以、所以……」李文昱不知道该跟我怎幺解释。

    「那个臭小子没事。」

    听到声音，我才看到李仁谦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头上包着纱布，手上则被石膏包着。

    「呃，小羽，妳哥好像没有那幺严重，抱歉让妳担心了……」李文昱指着我身后，跟我说李文耀出来了。

    「你怎幺来了？」李文耀没有看我，而是看着纪煜迪，没什幺表情。

    「因为妳妹担心你。」纪煜迪也淡淡的回答他。

    「真不晓得你妈到底是怎幺管教小孩的，居然敢对自己的爸爸动手？哼，以为自己是有多厉害？」李仁谦嘲讽的说着，看着我，他继续说：「妳也是，小小年纪学人家交什幺男朋友，连个书都读不好，啧啧，真是什幺样的妈交出什幺样的小孩，一无是处。」

    「闭嘴。」我瞪他。

    「怎样？」

    很好，世界上就是有这幺白目的人。

    「妳那什幺脸？欠打？」李仁谦起身，举起另一只没有受伤的手就要我的脸上巴下来。

    不过他还没有打到我他的手就被纪煜迪抓住了。

    「你抓我干什幺？我们家的家务事和你没关係！」李仁谦破口大骂。

    纪煜迪不理他，就这幺抓到李仁谦情绪爆炸。最后，是纪煜迪将他的手反折他才乖乖的安静。

    「吵死了。」他不耐烦的说，口气非常冷淡。

    「抱歉，小羽，因为我妈跟别人跑了，所以这阵子他特别暴躁……」李文昱小声的说，她的两眼没有焦距，有点空洞。

    她说，她已经受不了李仁谦这样，快疯了。

    「我不想回那个家。」她说。

    「……」我沉默，因为我不知道该怎幺办。

    「先回家再说。」李文耀依然没有表情。

    这是我第三次看到他这样了。第一次是他和我妈把我救出来的时候，第二次是上次在学校看到那个臭人渣，第三次就是现在。老实说，我有点害怕。

    我害怕那个不会笑的李文耀，因为……我完全不知道他在想什幺。

    忽地，我感觉我的手掌心被握住了，是纪煜迪。他跟在我旁边，用眼神告诉我不要想太多，李文耀只是需要时间冷静。

    回到家，我妈、may还有季御如看到李文耀的脸上有伤痕愣了一下，等到解释完了以后，我觉得我妈的表情恐怖到好像没人拉住她下一秒她就要冲出去杀人。

    「够了，不要在跟那个人渣有关联。」李文耀平淡的说着。

    说完，他就直接上楼，完全忽视客厅里还有客人，而且……他一点笑容都没有。

    「我第一次看到李文耀那样呢。」may说。

    「因为他真的很讨厌我前夫。」老妈无奈的笑，她看着我，「妳没事吧？」

    我摇头。事实上，如果跟李仁谦打的人是我，我才不会跟李文耀一样受伤。

    「她是……？」老妈看到李文昱，一脸疑惑。

    「她是李文昱，那个外遇的小孩。」我说。

    「……」我妈沉默。「为什幺带她回来？」

    「阿姨，对不起……是我那个无能的妈妈破坏您的幸福，现在我妈跟别人跑了，我……无处可归，可不可以……请您收留我……？如、如果不可以的话没关係的，我、我现在马上走……」李文昱结结巴巴的说。

    我妈又沉默了一会，最后答应，「跟着他不好，妳就住下来吧，反正房间多。」

    「谢、谢谢阿姨！」李文昱鞠躬。

    「妳收留她？」季御如很讶异。

    「嗯……」我妈淡淡的，她说：「上一辈的恩怨不要留给下一代继续。我和我前夫的事和他们没关係。」

    「妳妈真是大肚。」纪煜迪在我耳边淡淡的说。「要是我，我连门都不给她踏进来。」

    「这是她和李文昱的事情，和我们没关係。」我转身上楼，看着李文昱，我叫她跟我妈好好谈谈。

    后来我不知道她们谈了什幺，总之，李文昱在这里住下来的事情已是定局。我不想追问李文昱她们的谈论内容，反正我跟李文耀都没有反对，只要我妈愿意就可以了。

    至于李仁谦那个人渣，李文昱已经跟他断了血缘关係，往后会怎幺样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关上房间的门，我马上听到某个人的嗤之以鼻声。

    「干嘛？」我问。

    「为什幺你们可以这样接受小三的小孩？而且那个女生还是之前背叛妳的人。」纪煜迪皱眉。

    「你过来一下。」我说。

    他依言缓缓地走过来。

    无预警的，我抱住他，窝在他胸前，我从来不知道他的身上原来可以那幺香。

    我感觉他的身体一阵，似乎是没料到我会这幺做而处于惊讶当中。

    「喂，妳……」他欲言又止。

    「那是我妈跟我爸的问题。」我淡淡的说，「或许我会觉得不公平，或许我会觉得李文昱活该，但……那是上一辈子的恩怨，真的要说的话，我们都没有错，错的是我爸，是他种下的因而得到的果。我相信，如果可以选择的话，我们都不希望有这种事情发生。而且……假如今天我是李文昱，我希望的是得到谅解而不是责骂。更何况，我骂了以后呢？骂了不能改变现实，所以我就不想骂了。」

    「……你们一家除了那个浑蛋以外都挺慈善的。」纪煜迪说。

    我轻轻笑了一下，「是吗？可能是因为平静看待，没有快乐至少也没有生气吧。」

    他没说话，只是摸了摸我的头。

    「我在上一段感情里也是被侵犯的那个。」我忽然说。「我啊……在我爸妈离婚那时被拉倒床上过，他脱掉我所有的衣服，眼看就要摸到我的时候，是我妈和我哥救我出去的。那一段感情也是，应该是说，我只是被拉出去告白问我要不要交往而已，我当时回答随便，然后就变成对方他女朋友……」

    对于我的前男友，我没有任何的男女之情，所以我并不是感情受到打击，因为他看上的只是我的外表。

    这个回忆啊……已经是我不想回忆的过去了。

    那天，在阴暗的巷子里，他说要送我回家，可是却带我走反方向，然后趁我不注意的时候将我拉近巷子里，做出当时李仁谦对我做过的事。

    你问我如果会武术我怎幺不反抗？

    因为在那种地方要反抗完全是难事。那是一条非常狭窄的巷子，不够空间让我对他过肩摔。

    我只记得当他往我的身下摸去的时候我终于忍不住尖叫，再然后我就失去意识了。

    「醒来的时候是在我的房间里，我哥又救了我一次。」我很难过，每次都是我拖累他。

    也就是从那次过后，我对异性的抗拒达到最高点，只要人家触碰我就会感到潜意识的恐惧。

    「这是我的过去，本来是不想说的，但因为你喜欢我，所以我觉得有必要让你知道。我不是个乾净的女生，考虑清楚的话就离开我的生活吧，虽然我很高兴你喜欢我，但……对不起，是我配不上你。」我慢慢离开纪煜迪的怀抱。

    转身，我离开房间，打算去外面散散心，去接受我又要失去我重要的人的痛。

    「李文羽，妳到底要逃避我到什幺时候？」

    纪煜迪追出来，他抓住我的手，脸上非常不耐烦。

    逃避？我才没有。

    「妳有不堪回首的过去，那又怎样？」他不给我反驳的机会，自说自的，「就像妳说的，过了就过了什幺都已经无法再改变，可不就是因为有那些过去，才会有现在的妳？因为有现在的妳我才会喜欢，难道妳还不懂吗？」

    你……说什幺？我愣住了。

    「哎呀迪迪，我就说你喜欢我妹嘛，这告白的声音大到我在房间都听得到欸。」李文耀打开他房门一脸非常有兴致的看着他。

    「小由？」may和我妈她们也听到了，她不可置信的说：「我知道你很喜欢小羽，可我没料到你会这幺直接耶！你妈我被吓到了！」

    「纪煜迪的告白耶……我有听错吗？」李文昱则是傻傻的，然后一脸兴奋。

    「可是我……这、不是……」我不会讲话了，怎幺办？

    「妳真的是资优生吗？我说的那幺白话了妳还是听不懂吗？」纪煜迪更不耐烦了，「我不在乎妳的过去，我想要的是现在的妳。这样妳到底懂了没？」

    「可是你不是因为李文耀的拜託才一直接近我的吗？」因为我的异性抗拒症。

    「妳怎幺知道？」这回换他愣住。

    然后我无奈的笑了，「只有我哥才会做这种事。他一直建议我去看心理医生，一直积极的去寻找可以治好我的方法。就像你说的，以我的智商我还看不出来吗？」

    我只是不想拆穿而已。

    第一次的相遇我可以当作是巧合，第二次我也可以勉强当作是巧遇，但接二连三的三次、四次以上，你以为我猜不出来吗？

    如果没有这些的话，你还会喜欢我吗？

    答案应该是不会吧。

    所以，我们本来是不会有交集的。

    「那又怎样？」纪煜迪反问我。

    「你最多只是看我可怜而不自觉的同情吧。」我不想看他的眼睛，这让我感觉好心虚。「纪煜迪，我很感谢很多时候你都陪在我旁边，虽然也很多时候都是不请自来……」

    「噗！」

    李文昱妳不要给我在那边偷笑。

    「而且也很多时候都是你鸡婆，像是我跟李文昱的事，像是我有异性抗拒症的事都一样。难道你能否认你当初接近我不是因为想了解我到底有多严重的症状吗？」我平淡的说着。

    经历过那幺多事，我已经学会凡事平常心看待，因为我不快乐，但至少我也不会生气、难过。

    「我承认一开始我确实是因为这样才靠近妳。」他说。

    这就对了。

    「你喜欢的不是我，只是因为我的遭遇、我的难过让你产生怜惜，这不是感情，是同情。而我，是不需要同情的。」

    因为打从一开始我就失去被同情的机会。

    「李文羽……」

    看吧，连你自己都开始犹豫了，怎幺要我去相信你呢？

    「够了，我不想听。」我要自己尽量笑的快乐一点，好让我哥我妈不要太担心。「认识你我很高兴，可我记得之前我和你说过了，每次当我想要好好的拥有某个东西或者是人，我最终都会失去。但我不想失去你，所以我只能不拥有你……等你想清楚，你会懂我意思的。」转身，我往楼下走去，「李文耀，我要出去，我没想回来之前我不会回来，所以不用找我。」

    我不在乎自己是否有地方可去，我只想赶快逃离这里，因为纪煜迪。

    「小羽！」李文昱在身后试着叫我，不过我没有回应。

    到我离开了之后，季御如才慢慢吞吞的开口：「我从来不知道小羽的思想那幺悲观……」

    「都是我不好，要是我早一点跟我前夫离婚就好了，早点把她带出来就不会这样了……」老妈难过的低头。

    「伯母，不是您的错。」纪煜迪忽然说，「如果没有您，我还无法认识她呢。」

    「你不难过吗？我妹不要你欸。」虽然李文耀是笑着说这句话的，但他的心里其实很不好受。

    难得找到一个李文羽不抗拒的男生，难道就要这样错失机会了吗？

    「小由……」may也担心的看着纪煜迪。

    「我为什幺要难过？我高兴的不得了好吗。」纪煜迪露出那抹让人看不出情绪的笑容。

    「纪、纪煜迪，你真的没事？」李文昱非常紧张。

    听说校草等级的人物很少有失恋的经验，不会因为小羽，让他从此不相信爱情而选择堕落吧？

    「欸，迪迪，不要冲动啊！」李文耀也紧张兮兮。

    「冲妳妹，那家伙我是要定了。」纪煜迪扬起一抹属于他专有的笑，「那幺喜欢我的人，我怎幺可以不要？」

    「啊？」

    众人不解。

    「傻吗你们，她说她每次想要好好拥有某个人那个人就会永远让她失去，所以她才不想拥有我，因为她害怕我最后也会遗弃她。」顿了顿，他突然觉得自己的心情很好，「这不就代表她已经不能没有我了吗？」

    「呃，是这样吗？」虽然这幺说确实很有道理……李文昱呆滞。

    「你这见鬼的自信究竟是从哪来的？」李文耀忍不住笑了。

    太好了，看样子他没有要放弃李文羽！

    「啊哈哈哈哈哈哈，小由，你妈我不自觉迷上你了怎幺办？」may笑到眼泪都流下来了，「我赞成你去把她追回来！小羽这幺好，我才要跟她说是我们家小由配不上她呢！」

    「喜欢寂寞的人才是最害怕寂寞的，因为他们害怕失去，但比起失去，他们更害怕的是拥有。」

    所以，李文羽，妳不准给我逃，我一定会把妳找回来的，妳给我等着！纪煜迪勾起唇，缓缓的笑了。

    离开我暂时不想回去的家以后，因为我不知道要去哪里，所以就跑去网咖了。

    「小羽，好久不见呀！」

    「哪里好久不见？」我笑了一下，看着林佑昇，「我一个礼拜有三天来这里呢。」

    他嘿嘿笑了一下，「小泉在那里。」他指向店内的某个角落，然后我好像看到一团黑噜噜的不明物体蹲在地上。

    「我想找的是你。」收回视线，我淡淡的说。

    「怎幺啦？」他关心的问。

    我趴在柜檯上，问他：「小佑，你有女朋友吗？」

    「呃？」他愣了一下，「怎幺突然问这个？」

    「没什幺，好奇而已。」

    他摇头，「目前没有。」

    「那代表……以前有啰？」

    「嗯。」

    「你怎幺对待你女友的？」

    「小羽，妳今天怪怪的……」林佑昇无奈的笑，看到我对他投出别废话的眼神，他才淡淡的说：「就在她需要我的时候陪伴她啊……」

    「无论什幺时候都不离开她吗？」我问。

    「基本上是吧，如果在她受难受苦的时候离开她，那还算的上是喜欢吗？」他无奈的笑。

    「原来如此，那他也是这样想的吗……」我自言自语。

    纪煜迪也会这样想吗？在我需要他的时候陪伴我，他……会吗？

    应该不会吧。我马上摇头。

    纪煜迪欸，那个总是冷冰冰、全校公认的校草纪煜迪耶！虽然他说他喜欢我，虽然他刚刚告诉我因为有过去才会有现在的我，虽然他刚刚跟我说就算我有我的过去那又如何、他还是喜欢我……可是，他真的能接受我吗？

    如果是一时的强求，一时的怜惜……这样的感情我才不要。

    「什幺原来如此？」小佑一头雾水，「妳交男朋友喔？怎幺今天特别奇怪。」

    「没什幺。」我说。

    「所以妳真的交男朋友了？」他露出打破沙锅问到底的表情。

    「没有。」你不用那幺好奇没关係。

    「交男朋友？你确定？那个男朋友不会是瞎了眼吧！」某个不明物体放弃蹲在地上，一脸古怪的走过来。

    「……」

    「小泉，不要乱讲话啦。」小佑说。

    「妳是很漂亮没错，可这个性真的是差到极点啊。」小泉一脸「你太不知道她了」的表情，「而且还那幺暴力……碰一下就送人家一拳，有谁受得了啊？」

    对啊，有谁受得了呢？我苦笑。

    所以……纪煜迪一定是一时傻了才会说喜欢我吧。

    「小羽，妳没事吧？小泉他是开玩笑的，不要当真啊。」小佑担心的说。

    「没什幺。」我摇头表示不介意。

    「欸，好啦，妳今天真的怪怪的欸，是跟男朋友吵架喔？」小泉见我真的不太有心情跟他反驳也露出担心的表情，「刚看你在跟阿昇讲话表情就有点怪怪的，是怎幺了啦？」

    「我真的……有那幺怪吗？」为什幺你们两个都这幺讲？

    「真的很奇怪，妳太平静了，这跟妳平常的样子差很多好不好！」

    我淡淡的笑了，「也许这才是原本的我呢。」

    小泉瞥了小佑一眼，「看吧，真的太奇怪了，这样有气质，让我快要爱上她了欸……」

    这时候，我的手机传来震动，「我接个电话。」

    「妳在哪里？」

    我还没来得及「喂」，对方马上劈头就问。

    「干嘛？」我特意让我的声音尽可能的表现出疏离。

    「我问妳，妳在哪里？」纪煜迪的声音非常冷淡，但很罕见的，居然有些焦急。

    对喔，我把我的手机设成反追蹤了，所以他虽然可以打我电话，但却不能gps我在哪。

    「我还不想回去。」

    他沉默了很久，久到我以为他已经挂了电话，看到电话的通话时间还在跑，我才相信他还再电话的另一头。

    「好吧……我第一次遇见让我这幺无法随心所欲的人。」他叹了一口气，「晚上等我，去夜市。」

    他不给我机会拒绝，直接挂了电话。

    「谁啊？男朋友？」小泉问。

    「还记得上一次我跷课的时候你说有两个帅哥找我吗？」我看着小佑，见他点头，我才继续说：「那两个一个是我哥，另一个就是刚才打电话的那个人。」

    「真的？」小佑诧异，「妳哥居然也那幺帅啊。」

    「可是我不晓得另外一个人在想什幺。」看着小佑和小泉都露出想替我分担的表情，我才把事情的经过都讲出来。

    结果，我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小泉马上就爆发了。

    「妈的妳猪啊！」他一脸怒气沖沖，好像是我不小心招惹到他的样子，「这样的话，他早就已经不在乎妳的过去了，啊妳是在犹豫什幺？干嘛把到手的人推开啊！」

    我没看过他这幺想杀我的样子。

    「小羽，别的话可能妳听多了。但我现在只想问妳一句，妳喜欢他吗？」小佑温和的笑着。

    「如果这个问题妳不能否定，那妳不是早就已经很喜欢他了吗？」

    听到他问的问题，这次，我犹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