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纸》糖纸分节阅读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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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书名:糖纸

    作者:它在烧

    文案:

    一个关于少年时代就做做床伴,十年人生酸甜苦辣的故事。

    正文2万字左右的小短篇,已更完。前部分第一人称,主受视角,虐文,撒狗血,后半部分攻视角,有解释。

    最后还是没舍得虐==,心疼受,所以改成了双向暗恋。希望我有生之年能狠下心写个虐的。

    内容标签:虐恋情深 恩怨情仇

    搜索关键字:主角:阮遇,杜朝安 ┃ 配角: ┃ 其它:

    ☆、楔子

    我叫卢海帆,是一个探险爱好者,喜欢冒险旅游,喜欢瞎折腾。大专毕业之后就在全世界瞎跑。在博客上写写旅行札记,记记风土人情。

    路上也会遇到各种驴友,有的成了铁瓷,大家不满世界溜达的时候,还能约出来喝点啤酒,涮点羊蝎子,吹吹牛逼,有的就是一面之缘,告别就等于永别。今天我要讲的,就是我一个一面之缘的朋友的故事。

    大概是几年前,2013年左右,我记不清了。我刚刚结束了海岸线穿越探险,回家呆了一个月,坐不住,计划着是不是去攀登一下田海子山。为了找经验,上网查了半个月,也在一个冒险爱好者的网上论坛里认识了一个朋友,网名叫糖纸。

    我那个时候三十多岁,觉得不死在自己热爱的事业上,这辈子等于白活。仗着自己先前有个登山的经验,就想自己上。

    那个时候我对冒险有着巨大的误解,觉得不是在生死一线上,何必去冒险,跟在自己家床上睡着看看旅游节目没有差别。那个时候我不把命当命。

    糖纸不一样,在网上聊天我就能感觉他是个有教养,很温和的人。我觉得喜欢冒险的人身上都该有一种牛劲,野蛮劲。糖纸还像个学生似的,我其实心里是不大信服他有本事的。

    但是我们还是面基了,并且很愉快。他是个个子中等,身材匀称,五官俊秀的年轻人,比我小五六岁,但是行事说话都很稳重,在英国刚读完博。他说他学的是比较文学,一时间也没什么合适的工作,所幸自己不缺钱,所以干脆gap一年再说。他年纪不大,登山的经验却比我丰富地多,聊起装备常识什么的有理有据。

    我蛮喜欢听他说话的,斯斯文文很和气。

    做了一些准备之后我们俩乐呵呵地一块出发上路了。

    田海子山在康定附近,我们听从当地向导意见租了两匹马进山。本来马只能走一半,结果当天马不知道为什么受了惊,走了四分之一不到说什么都不肯走了。有些玩户外的特别忌讳这种所谓不吉利的预示,往往就不愿意再前行了。我跟糖纸都不信邪,把马还给向导后自己就继续往上爬了。我们预计自己走进山要快十个小时。

    走了三个小时之后天气变得很坏,雨夹雪,身上很湿冷。糖纸身体素质不错,也看不出多狼狈。我们休息了几次,补充了体力,终于到了山脊道路。当时已经十月中,四处已经有了积雪,十分泥泞难走,万一摔到山里面,真是不死也要残疾。好不容易爬过山间小道,到了岩石区,全是硕大的石头堆积的。爬了快三个小时还没有爬过这些石头,最后我们商量在此扎营住一晚。

    糖纸吃东西也很斯文,不像我狼吞虎咽。我看他坐在卡车那么大的大岩石上,看着眼前的好几座山峰,不知道为什么觉得他身影十分孤独。

    我特地找了几个话题跟他聊,他打起精神回应着。

    第二天一早我们换上了登山的装备,开始继续穿过岩石区,预备冲向冰川。糖纸一脸苍白,我们越往上爬越有高山反应,都觉得很难受。我们带好了头盔,用冰镐一步一步扎着往上爬。爬到一半的时候,气温已经低到我手脚麻木了,大片的雪花往人脸上砸。眼前也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岩石裂缝。

    我托着糖纸先过了裂缝,自己用冰爪跟上,然后一连又爬了六个小时。

    天黑的很快,我们俩体力都透支了,尤其是越往上坡越陡,一有不慎就是死无葬身之地。

    我问糖纸:“还上吗?”

    糖纸看上去很狼狈,他跟我说他会继续往上,我要不要上自己决定。我一咬牙,心想上吧!爬完这个雪坡就是了。

    结果往上的过程中出了意外,我的手指冻麻了,拉盘绳索的时候没使上力,我往下摔了,糖纸反应极快,迅速拉住我,我们俩一道摔到了最近的一块大石头上,我感觉我小腿可能折了。如果不是糖纸拉住我,我再往下滑,恐怕是没命了。

    我们还在石头上为劫后余生感到庆幸,东北方向雪崩了。

    还好只是把原来的路埋了,我跟糖纸没有大碍。

    糖纸一脸担忧地说我们还得再往上爬一点,再往上有遇难者纪念碑,我受了伤,今天还是得放弃,要通知山下的向导和大本营来营救。

    我扯了几个塑料袋包住脚,免得冻伤,喘了几口气听从了他的建议。

    这真是我人生最难挨的半小时。

    以至于我们到达遇难者纪念碑的时候我跟死而复生一样高兴。

    我们用对讲机跟山下联络,向导说这会大雪,搜救队上来要多花点时间。估计至少要四个小时,要我们保存体力。

    我受了伤,腿这会反应过来剧痛难忍,坐在地上不能动弹。糖纸扎了个挡风的帐篷,我们俩钻进去,他从登山包里拿出急救的工具给我包扎完,这才扯开自己的登山裤,我看见他脚踝和膝盖都肿了一大块,脚踝更是积了污血。

    我这辈子没佩服过几个人,但是糖纸是真汉子,我也受过这种伤,每步路都疼痛难忍,不知道他是怎么面不改色走到这里的,甚至刚刚爬坡还对我多有照拂。

    我说:“哥佩服你是真男人!咱们这遭过去了,就是生死之交!”

    糖纸低头笑得很腼腆,没说话。

    我说:“有老婆吗?“

    他摇摇头,眼神茫然地透过帐篷看了会外面的大雪,说:“你要是不介意,我跟你讲讲我的故事。搜救队还要四个小时来,就当解个闷儿。”

    我喝着冻成冰碴子的水,说:“行啊。”

    于是故事就这么讲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糖纸就是阮遇

    ☆、第 2 章

    我叫糖纸,也叫阮遇。

    我二十七年的人生就像一张被掏去了糖的糖纸,包装是五彩缤纷风风光光的,内里沾了一点融化的糖。我就皱巴巴地抱着这一点糖,等待随时被扔进垃圾桶的命运。

    我父母早逝,是长姐带大的。我姐就是女公关,当然你可以有别的理解,你想的都对。我十五岁以前的人生跟着我姐如浮萍流转,有段日子比较好,我姐住到了高级公寓,我也被安排了一家学风颇正的寄宿制学校。几年之后就不行了,我姐生了个女儿,那人新鲜劲过去了,既不想要我姐,又不想要女儿,干脆由着正室把我姐赶出来了。

    我姐只好重操旧业,继续去会馆上班。只是生过孩子的女公关在会馆里大大贬值,生意也不是那么好做。勉力支撑了我一段之后,我初中又回到了一个不太好的学校。当时读书成绩也不太好,我根本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读书。

    我姐也不管我。她一心着急她自己愈发赚不到钱了。

    这个圈子里的人就是这样的,腿一张钱就来了,总想不到别的出路。嘴上说着攒够多少就从良,却没有多少是真正能洗手上岸的。我甚至知道不少姑娘攒够一笔钱,找个老公嫁了,业余还接着回来上班的。来钱快的诱惑远超于脸面尊严。

    我那个时候完全不觉得这种生活方式有什么问题,寒暑假就在会馆里打工。切切果盘,送送酒。

    会馆里装修的金碧辉煌,走廊都是金黄的让人眼花的灯光。

    我姐的领班叫miko, 是个有些丰满的三十多岁女人,总是涂着特别鲜艳的口红。我不喜欢她,我姐回来上班之后她给我姐分的资源都不太好,按她的话说,生完孩子松成那样了哪个男人要。

    所以你明白这里的三观了吗?

    是畸形的,跟外面青天白日的世界根本不一样。

    他们把皮肉生意当买卖做,人跟牲畜没什么区别,做什么都行,只要有钱。

    但是摸着良心说miko对我很不错,她当年是被她男朋友弄到会馆里来的,当然,我一直对“男朋友”存疑。她怀过孩子,最后没有要,她嘴上说孩子是拖油瓶要不得,但是私下却很照顾我。

    我记得会馆有一次引进了进口果盘,平时很贵很难吃到,只提供给少部分vip包厢。她悄悄给我留了半份,把我堵在厕所门外,逼着我赶紧吃完不能给人看见。

    她的孩子如果不打掉,跟我差不多大。

    总之我就这么在会馆里度过了将近十年的时间。我了解到的奇奇怪怪的道具,奇奇怪怪的玩法,甚至可以编成一套九年义务教育的课本。

    闲谈的时候,他们有人会开玩笑,说我可以做mb,如今mb吃香,有些客人不喜欢男的也愿意来尝个新鲜,我长得好看,正是时下流行的小男孩样式,可以接我姐的班。

    他们不觉得这种话是侮辱。

    如果放在外面你跟人说,你长得好看,你去做mb吧,八成会挨揍吧。但是这里不一样,这话甚至能理解为一种褒奖。你能用身体挣更多钱,你就牛逼。

    我就是在这里认识杜朝安的。

    他那个时候做生意刚起家,来我们会馆玩也是男女不忌。他是那种剑眉星目的长相,额,我知道这种形容很老土,但是我也不知道怎么说,就是那种有些英气的好看,气质加成很多。他出手大方,也没有架子,不喜欢为难公关,有什么想玩的,公关要是拒绝,他也不强迫,大不了下次换个愿意玩的,所以风评很好。

    我那个时候16岁生日还没过,正值初三暑假,每天在会馆里当服务生,送点吃的喝的,客人有什么吩咐就去做。

    杜朝安在顶楼拐角的地方有个常备的套间,每次他来,固定的几样食物水果就要送过去,然后还要帮他把衣服拿去干洗,他对卫生也很讲究,一般他做完都要重换被单枕巾,他从不留人过夜。我因为经常去,所以也常常能跟他碰面。

    他给小费也很大方,我记得有一次我以为他这边完事了,敲门他也没反应就擅自进去,结果正撞见他跟人赤条条地搂在一起,开门的瞬间他的眼睛撞进我眼里。我吓得当时就摔门走了。

    这里是会馆,大家来这里寻欢作乐究竟在做什么我不是不知道,只是这里私密性比较高,并不是随处都能见到人这样□□。

    我怕得要死,这是很严重的失误,如果投诉的话我是要赔一大笔钱的。我躲了很久,最后硬着头皮去了,毕竟他睡前得换被单。

    他开门的时候裹着浴巾,笑道:“我以为你不会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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