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纸》糖纸分节阅读3

    “那你先去考雅思,你什么时候雅思上75,我什么时候考虑。考试费我给你报销。”

    我麻木地点头,不知道这是什么走向。我那个时候甚至不知道雅思是什么。

    我现在想想,都不知道是该感激他,还是该怨恨他。我本来是一个铁笼子里的人,因为无知,所以毫不痛苦,就像鲁迅先生说的铁屋子里要闷死的人,但是他给我喊醒了,让我出去,等到我跑出这个笼子却发现路上全是碎玻璃,发现有许多事,我穷尽毕生之力也无能为力,于是我更加清醒,也更加痛苦。我不知道是该感激他让我清醒,还是该怨恨他让我痛苦。

    无论如何,我那个时候把他奉为神祇,不愿让他失望。

    我买了单词书,在手机里下了听力的材料,买了无数本教辅。我的基础很差,早就无心学习,但是因为他一句话,我觉得充满了希望。但是我那个时候忽略了,其实他并没有给任何承诺。

    我学得很吃力,因为我还要在会馆里上班,时间零零碎碎的,很难有整块的静下心来的时间。中间甚至有两次因为听听力太入神,没有听到领班的吩咐被扣了钱。

    杜朝安听说后,直接让我在领班那请假,他说工资他发给我,我可以随便用他包下来的那间房,在那里学习,但是只有三个月。三个月我考不到75,一切就不算数。

    我从来没试过这么拼命地学习。

    学到两眼犯花,头昏脑涨,做梦都是白天背的单词,午睡的时候打盹都是听听力听不懂嚎啕大哭的情境。然后我第一次去考,考了65,我狂喜这一个半月的努力没有白费,也惊慌,那个时候距离三个月之约还有一个半月。

    我不敢睡觉,甚至没有胃口吃饭,我特别怕考不到他定的要求。

    但是很多东西真的不是短期内就能提升的,奇迹不在我这种人身上出现。

    考上65已经是远超过我的能力,我再考的时候考了7该谢天谢地了,越想往上提高越难。直到三个月结束,我也没有考到75。我去见杜朝安的时候是哭着的。

    杜朝安那天很忙,一直在跟人打电话飙英文谈生意。

    他把电话挂掉之后,对着还在哽咽的我说:“刚刚我说的东西,能用中文大概复述出来吗?”

    我犹豫地点点头,只复述了五六成的样子。考试的英语跟实际应用的英语还是有很大差别,而且听力是我弱项。

    我以为我们彻底完了。低着头难过。忽然感觉到有一只手揉过我的头发。

    杜朝安笑得很温柔:“别哭了,进步很大。虽然没有到75,但是我看到了你的努力。我公司的业务现在跟英国那边往来很多,再过两个月我可能基本就待在英国了,你愿意跟我去吗?”

    我愣愣地看他,他抽出一张纸巾给我擦拭泪水。

    “真…真的吗?”

    “我从不骗你。”

    “可是为什么……”

    “因为你哭的样子很可爱。”他看了我一眼,然后又去打他的电话了。

    所以就是这样。

    莫名其妙的,好像有命运的手在推动,又好像是我自己努力挣得的。

    我不愿意待在会馆里,一方面是我真的喜欢杜朝安,我那个时候很小,想法不复杂,我觉得我喜欢他,我就想跟他一直在一起。一方面也是因为我已经厌倦了会馆里的生活,一眼看到头,完全没有希望的人生。

    我那个时候开始相信神迹。它真的会出现,出现在我这样普通,没有任何闪光点,生活在泥淖中的人身上。

    我姐对于我要跟着杜朝安走完全没有反应。

    她似笑非笑地说:“我祝福你永远别回来。”

    然后她问杜朝安要了一大笔钱,她说她就当我死了,这笔钱当做我的保险赔偿金,她把我拉扯大总该有点补偿。

    我去英国先读了预科,杜朝安帮我安排的学校。

    我跟杜朝安住在一起。

    我的功课底子很差,所以学起来很吃力,杜朝安有空的时候会教我一些功课。我到现在还记得学数学的时候,有一些拉丁字母,我念的总是有生硬的口音,杜朝安一边笑我,一边纠正,我还记得他笑我总念成“那么大”笑得直不起腰,后来为了逗他笑,我有时会故意装蠢念错。但是不能总装蠢,他其实喜欢聪明人。

    我记得有一次学校有活动,要求每个人都要带小点心,要跟家长一起完成。杜朝安那个时候在欧洲的生意在逐步扩张中,比以往忙碌千百倍。即使我们住在一个房子里,其实也甚少能碰上面,多聊几句。

    我在冰箱上留小纸条说我下周要带自制小点心,如果他没有空我就自己随便买两个,制作感想我可以瞎编。

    我心里是期待他能看到的。

    然后半夜两点钟的时候他来敲我房门,把我从被窝里喊起来,他说:“我六点钟要去赶飞机然后出差一个星期,如果你要我跟你一起做就现在爬起来。”

    我随便套了件衣服就跟着他去了厨房。

    他用ipad查了好几个菜单,然后从厨房里找出材料,开始笨手笨脚地和面粉,他那个时候工作繁忙,睡眠其实很不够,我们一起勉强把东西按分量捏好,扔进烤箱以后,他就靠在沙发上睡着了。

    我到英国一年了,他对我的示爱毫无表示。但是在细枝末节上,他又这样撩拨地人心烦意乱。他供我衣食住行,却从来没有说过要在我身上索求什么。我宁可他对我有所求。可是他太强大,我太弱小,即便他有所求,也不是我能帮忙的。

    也许他只是好心,看到一个前途一片灰暗的少年有了恻隐之心,拿我来行善积德了。但我那个时候每天夜里都在给他喜欢我找证据,自欺欺人,我觉得他是不愿意跟未成年人发生什么,他不想伤害我。在这种幻想中,我把他塑造地十分完美,然后更加爱他。这就是一个循环。

    我们关系的变化也是在那一年年末,他终于有了一些闲暇的时光,我隐约记得是拿下了一个大工程。他晚上在家跟人打电话心情很愉快,模模糊糊地我听到他跟人要约去酒吧,并且让人找一个干净点的男孩子作陪。我明白他什么意思。

    我当然知道他不是守身如玉的那种人。他对□□看的很开,彼此都玩得起,都健康没毛病,都没有另一半就可以玩。反正都是寻欢作乐,陌生人反而安全。

    他要出门的时候我拦住他,不许他去。

    其实我是没有这种立场的。

    我拦住的时候手也在抖,我怕他揭穿其实我没有资格管他的事,我也不是他的谁。

    但是少年意气总是冲动行事,我手比脑子快了一步,当然没有后路。

    我说:“你别找别人,我不好吗?我长得不好看吗?我不干净吗?不是你喜欢的样子吗?”

    杜朝安有点好气又有点好笑地说:“你玩不起。我只想找□□。你陷得深对我们彼此都不好。”

    我说:“那你为什么千里迢迢把我从中国带到这来,既然你不要我!”

    他想了想说:“我把你带过来,以为是对你好的,你上了这么久学,眼界也开阔了不少,怎么还会拘泥于这种事?你会有很好的未来,不用浪费在我身上。”

    他说的对,他从不骗我。他根本不介意实话对我的作用。他有足够的底气永远讲实话。这真是比骗我还让我难受。

    因为害怕失去所以才会撒谎,只有对着家里的猫猫狗狗桌子椅子,你才忌惮暴露丑恶与自私。

    我赌气说:“那我就当你□□,当你床伴。你也别想太多,我这么年轻,过几年没准我就不喜欢你了!我就爱上别人了!谁陷得深还不一定呢!”

    他靠着门框,阳光下他的鼻子笔挺,嘴唇很薄。

    他似乎是斟酌了一番我话里的可信度。最后他说:“你先去洗澡,我打个电话。”

    挑明之后,我们的关系没有任何缓冲,就直接进入了新篇章。

    我坐在浴缸里脑子里一片混沌,不知道刚刚自己到底说了什么做了什么。杜朝安就直接进来了。

    他一边往我这里走一边脱掉衣服,等到我跟前的时候已经不着一缕了。

    他把浴缸上的淋浴打开了,水喷了我一脸,我眼睛一时都睁不开了。

    我感觉他坐了进来,没等我用手抹掉眼睛上进的水,他的嘴唇已经贴过来,开始吻我的脖子。

    我搂住他,接受他的唇齿的恩赐。

    他的吻是湿的,淋浴的水也是。

    我是大雨中的一片落叶。

    他没有吻我的嘴巴,只是不停地用嘴唇摩挲我的耳垂,脖子,锁骨的敏感带。他开始吻我的时候我就硬了。杜朝安好像笑了一下,他说少年人是厉害啊,一碰就硬。我脸红地凑过去吻了他的脸颊。

    他让我反身趴在浴缸边缘上,整个人从我后面压上来,我感觉他沉甸甸的器官在摩擦着我的后面。但是他迟迟不动作,只是啃噬着我的后背。

    我有点急切地拉住他的手,希望他能帮我舒缓下面的肿胀。

    我的坦诚逗乐了他,他让我乖,不要着急。

    然后我们就在背后抱的姿势里继续忘情地吻,他的手指裹挟着润滑的液体开始捣弄。我的腿软了,我身上被抽去了力气,我是一片被抽去脉络的落叶。

    我开始半真半假细细地□□。我知道□□会催情。

    我把手背过去抓住他的器官,讨好地用臀部往那里蹭。

    但他只是不急不忙地用手指捣弄,直到他觉得那里足够柔软湿润,他才开始尝试着往里放入他的凶器。

    很疼很疼。进入的时刻如同凌迟,我瞬间挺直了脊梁。

    他抱着我,一个挺身全部没入。我额头冒出冷汗。

    但这个时候我脑子里居然莫名想到了会馆里曾经直男装gay的那些mb,不知道他们跟人做的时候是不是也是这样百爪挠心。

    然而杜朝安不许我分心,没等我缓过神,他就节奏飞快地撞击起我的里面,我整个上半身好像要被挤出浴缸,我的灵魂要被撞出五脏六腑。我苦苦哀求他慢一点,又苦苦哀求他快一点。我自己都不知道到底是想要他快还是慢。

    他把手指伸进我的嘴巴里搅动我的舌头,我谄媚地用舌头勾住他的手指,努力压下自己的腰给他提供最方便的姿势。

    我感觉我下面已经开始出水了,全是湿哒哒的。我的眼角已经被刺激出泪水。浴室里全是□□的啪啪声和我的□□。我自己撸动着,被他发现了,他再次把我的手别到后背上,不许我碰我下面。

    我前面硬得难受,后面空虚地难受。

    好在他真的是床上的老手,不多时他已经能找到我的敏感点,狠狠地戳着,我□□地声音都变了调,整个人绵软无力地趴在他怀里。他把我从水里捧起来,是一种给小孩把尿的羞耻姿势,端着我的两条腿,下身还紧紧连着。

    我为这个姿势羞愤难当,同时感觉到奇异的快感。我们身下的水已经渐渐凉了,只是身上还滚烫的。在我没有察觉到的时候,我的后脑勺好像有根线崩断了,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我已经射了。被杜朝安草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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