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古女尊]蒹葭》[上古女尊]蒹葭分节阅读84

    第67章 所谓夫君(一)

    这样的事情又发生了几次之后,南离终于明白了阿桑的意思:她仍然想跟他一刀两断,但是在那之前,却并不排斥和他做亲密的事情。说白了,她就是想睡他而已。

    “为什么不呢?大祭司大人如此年轻貌美,稷下川的哪个女人不想睡您?”林泽很夸张地谄媚道。

    南离神色阴郁地挥挥手,命他住口。但是南离其实心中很清楚,林泽所说的,的确是部分事实。南离从小到大,身边就不乏向他献殷勤的女人,他亲眼看见过许多道貌岸然的女人一转身在背地里流着口水花痴他的样子,厌恶得无以复加,简直令人毛骨悚然。

    阿桑对他自然没有那么花痴。她常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是“秀秀如何如何”,所以南离猜测,在她的眼中,兴许他的样貌并不比季秀更出众。但是南离也有优势。他是干净的,他们从一开始就在一起,互相熟悉无比,身体契合度颇高,因此也更加诱人。

    南离甚至想,倘若阿桑跟他分开,另外娶了别的男子,或许还会对他的身体念念不忘,时不时回来流连一番。每次想到阿桑将来有可能对着别的男人甜言蜜语,然后再回来享用他的身体,南离都觉得无比的恶心。无论是他的自尊,还是他的洁癖,都不能容忍这种事情的发生。可是,其实南离心里很清楚,他对于阿桑,一点抗拒能力都没有。在她想睡他的同时,他其实也很想睡她。这样的亲密接触会让他觉得整个人从**到灵魂都无比完整,那种美妙得飘飘然忘却一切烦恼的滋味的诱惑,南离压根抵挡不了。

    “大祭司既然爱她,莫不如把她召到祭宫来,日日锁在房中,不叫她离开。这样她就是完完全全属于大祭司一人的了。”林泽察言观色,在一旁进言道。

    南离如同看白痴一样看着林泽:“她是姜姓四寨的首领,颇受村寨村民的拥戴。我怎能将她锁在祭宫?势必激起民变。”先前,因为阿桑要娶季秀的事情,南离倒是曾经这么做过。不过那是非常时期,非常手段,前前后后不过锁了阿桑几天,姜姓四寨已经隐隐有不赞同的声音传出。南离很清醒,他知道若想长时间拘禁一位村寨首领,无异于痴人说梦。

    林泽却笑了:“倘若她不再是村寨首领了呢?”

    南离吃惊地抬头,看着林泽。林泽却一派胸有成竹,滔滔不绝:“阿桑固然颇受民众拥护,但果真就没有人反对她了吗?她一意孤行,想让平民进农桑学堂学习,已经惹得许多人对她不满了。若不是大祭司看在夫妻的情分上,一意维护,只怕祭宫早就收到弹劾她的诉状了。眼下只要大祭司放出风声,说阿桑忘恩负义,不顾同大祭司的夫妻情义,欲和大祭司和离,想来那些看不惯她的人就会重新蠢蠢欲动,再有属下从旁调和,何愁大事不成?”

    南离沉吟未决。

    林泽又道:“属下知道大祭司对阿桑用情颇深,顾念夫妻情义,一直呵护有加。但她何曾顾念过大祭司的脸面?新婚不过数月,就慌里慌张要娶季秀进门,其后又和莫问君一起暗中密谋弹劾大祭司。这些事情难道大祭司都忘了吗?”

    南离的眼睛里显出一丝苦楚。这等事情,刻骨铭心,是他午夜梦回孤枕难眠之时,总是不断回味痛苦难以自拔的血淋淋伤口,他又怎么会忘记呢?

    仔细想来,阿桑起初那么温柔体贴,后来的风格大变,同她当上姜姓四寨的村寨首领,不无关系。

    “天下事情果然是没有能两全的。”南离苦笑着说道,“我希望我的妻主有本事,做出一番事业来,同时也希望她能待我专一,难道竟是我错了吗?”

    因南离这般说,林泽就心领神会,暗暗去放风声了。

    阿桑这边很快就收到消息,说稷下川有部分村寨首领不满姜寨的过于强势,兴建农桑学堂,做坏规矩,意欲弹劾她。

    “这可如何是好?”姜宇、姜森、姜珏她们都一脸慌张。

    “众人不满的事情,惟有农桑学堂。只要我们把农桑学堂停掉,再去求大祭司庇护,一切自然能安稳无虞。”她们提议道。

    阿桑平静的目光在她们面上一掠而过。她的心很清很静,所以可以一览无余地感受到姜宇、姜森、姜珏她们忧心忡忡的外表之下幸灾乐祸的一颗心。她们也是既得利益者,兴建农桑学堂也损害了她们的利益。出于身份考虑,她们不好明目张胆地站在反对阿桑的人群最前列,但是这不妨碍她们在关键时候暗搓搓地说些动摇阿桑意志的言语。

    “不必那么麻烦。我自有道理。”阿桑说。

    姜宇、姜森、姜珏面面相觑,不晓得这位屡屡有惊人之举的新晋村寨首领又想出了什么手段。她们齐齐跑到姜姬面前,将事情经过详细说了一遍,意在打探消息,但是姜姬却一脸神态自若,看不出什么。

    “不必担心。阿桑既然这般说了,就一定有她的道理。”姜姬不置可否道。

    姜宇、姜森、姜珏她们碰了一鼻子灰,悻悻而归。她们不知道,在她们走后,姜姬忍不住叹息了一两声,自言自语道:“这孩子……她还是不愿意放弃南离吗?”

    夕阳西下,一阵微风吹过,广袤无垠的大地上越发显得苍茫。阿桑驱车在原野里狂奔,起初祭宫不过是极小的一点,渐渐越来越近,露出高大恢弘的真容。曾经,阿桑因为小时候的不愉快经历很害怕祭宫,她一度觉得祭宫如同择人而噬的怪兽,但是她已经长大了,她渐渐明白,无论她害怕与否,抗拒与否,为了一些目标,必须去做一些不大愿意做的事情,譬如说,在这个时候接近南离。

    南离此时却不在寝殿之中,正一个人在冷泉里泡澡。水光迷离中他的眼神有种潋滟的美丽,听到有人来,他突然睁大的眼睛里总有一丝淡淡的忧愁。

    “是你?我不是在做梦?”南离认清了阿桑的面孔后,惊讶的声音里带着一些质疑和自嘲。

    “怎么?难道你在等别人?”阿桑语态悠闲地反问道,显然,她一副吃定了南离的模样,很是笃定。她在冷泉旁边找了块干净的石头坐了下来,好整以暇地等着南离出浴。

    此时原本守在祭宫门口的守卫未能拦住阿桑,气喘吁吁地跑来向南离请罪,看到这副情景,却呆立当场。南离哭笑不得,挥退那守卫。他走到岸边的时候,阿桑帮他穿衣裳,顺手抓住了他的手臂。

    “你不能总是这样。”南离艰难说道,“要么你撤回你关于和离的诉状,要么就别总来找我。”

    “总来?”阿桑笑了,“一直都是你去找我,我这还是第一次来。怎么,你去得,我来不得?”

    “我去寻你,是因为想同你言归于好。”南离衣不蔽体,在阿桑肆无忌惮的目光里气势全无,“你来寻我,也是想同我和好吗?”

    “我来寻你,是因为我想睡你。”阿桑压低了声音说道。她的言语一向这么粗鄙而直接,但简洁有效。

    所以那天夜里,他们又睡在一起了。这样的邀请,南离压根拒绝不了。阿桑大概是从姜姬那里学到了许多新鲜的花样。那天夜里祭宫寝殿中,令人脸红心跳的声音不住传来,连值夜的神仆听了,都有几分把持不住。

    天亮的时候,夏望到了,赢牧诗到了,林泽带领着一大帮祭司神官,在祭宫正殿恭候了许久,却迟迟不见大祭司升殿。众人一路摸索到寝殿,夏望沉着脸冲破了神仆的阻挡,见帐幔里南离略带些窘迫的神情探出头来。

    “大祭司是身体不适吗?约好的祭司集会,为何迟迟不至?”夏望不满地责怪道,“如今弹劾状子已经就绪,只待众祭司共议,便可启动弹劾。”

    “虽说弹劾村寨首领,事关重大,但只要我们八位祭司齐心,再经长老会认可,机会颇大。南离你该不会这时候又犹豫了吧?”赢牧诗忍不住问道。

    正在这时,南离突然发出一声奇怪的叫声,像极了风流快活时交缠着痛苦和欢愉,再也压抑不住的声音。紧接着阿桑从帐幔中探出头来。

    “你们要弹劾谁?是要弹劾我吗?”阿桑整个人都趴在南离身上,向外探出半个身子,她把帐幔扯得更开一些,南离半裸的身子上青紫痕迹纵横触目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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