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古女尊]蒹葭》[上古女尊]蒹葭分节阅读77

    “因为我心里不舒服。”南离紧紧盯住阿桑,大着胆子说道,“旁人都说我不得妻主的心,旁人嘲笑我生不出孩子来。我为我妻主殚精竭虑,呕心沥血,我妻主却什么话也不说,任由别人嘲笑我……”

    该做的事情还没开始做,这便赶着来讨要报酬了。阿桑心中有些不高兴,不过考虑到莫问妻主当时说的话确实过分,便决意安抚南离一回。

    阿桑看了看坐在前面的驾车人,趁驾车人不备,飞快地朝南离唇上亲了一记,如蜻蜓点水般。“现在心里舒服了?”她笑嘻嘻地问。

    “隔靴搔痒,杯水车薪。”南离答道。于是阿桑不得不加深了那个吻。到了后来她也禁不住有些沉迷,她将南离的嘴唇噬咬出了血珠。她想,不愧是祭宫中养尊处优的大祭司,这般奢侈的生活滋养出的皮子,到底是好的,可惜就是太有性格了一些,生性残暴,不是佳偶,或者还有,太过好色?

    “现在总可以了吗?”阿桑开口说话的时候才觉得自己的声音有些微哑。

    “你说呢?现在更不舒服了。”南离气喘吁吁地说道,指引着阿桑把手滑进他的衣襟,究竟是安抚多一些,还是撩拨多一些,其实谁也说不明白。到了最后,坐在前面的赶车人终于被赶下车子,阿桑驱着车子驶入旁边的密林。两人重新爬起来的时候,南离的白色衣裳被苔藓和泥土弄得一道一道的。

    “我这样子怎么好意思出去见人?”南离像是在责怪,又像是暗中欢喜。

    其实阿桑的样子也颇为狼狈。但是比起南离来,她的声音却冷静许多。“早脱下来不就没事了。你又不是能忍得住。现在又来怪谁?若觉得不好意思出去见人时,干脆就不要出去得了。”

    “你——”待到南离想要发火时候,阿桑又恰到好处地丢给他一个吻,把他彻底安抚住。

    “两个月?两个月应该足够了吧?”阿桑面色严肃地说道,“南离,我不是在跟你讨价还价,你别忘了,莫问是怎么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

    南离被她的神色所慑,那以此邀宠的态度终于收敛了许多。“我尽力吧。”他小声说道。

    “好,你记住你今天说过的话。”阿桑环顾四周,最后拉着南离走到密林深处的一棵大树前。

    “我小的时候来过这里。当时这棵大树还是小树苗。那时我不懂事,用石头尖锐的棱角在树苗的树干上乱刻,秀秀告诉我说,这棵树只怕要带着那些丑陋的痕迹一辈子了。你来看。”

    南离向那棵大树看过去,果见那棵大树的躯干上有歪歪扭扭的线条深入树干,依稀组成云朵的模样,便是每年脱落又新生的树皮也掩盖不了曾经历过的摧残和沧桑。

    “纵使莫问复原如初,我们之间的感情也如这棵大树一般,始终存有裂痕。你是大祭司,我是村寨首领,类似的裂痕只会越来越多。你觉得我们还有必要在一起吗?”阿桑问。

    “倘若你对我好些,你就会知道,我身为大祭司,能为你做的事情,远比其他的男人们要多。”南离记得当时自己这么回答。

    第61章 驯服(一)

    南离并不知道,这日他们相携回到姜寨家中以后,姜姬和阿桑之间有一段对话。

    “你们和好了?”姜姬看着面带□□的阿桑,别有深意地笑了笑。

    “和好?怎么可能?”阿桑看着姜姬,目光里满是不满,“你究竟私下里跟南离说了些什么?你到底许诺了他什么?总之我是没办法离开南离了。若要离开时,只怕头一个找我麻烦的人不是南离,而是你!”

    “大胆!”姜姬怒道,“这就是你跟母亲说话的态度吗?阿桑,你翅膀长硬了,就想飞了?”

    “我们没有和好。但是在您的教诲下,我突然觉得南离很有用。或许您的说法是对的,身为女人,不光要想着该怎么生孩子,当家主,还要学会刚柔并济。若是男人懦弱懒惰不长进时,便如长鞭一般,鞭策他们奋力进取;若是男人锋芒外露嗜杀成性时,便应该化身绕指柔,他锋利如刀,你便要做好刀鞘,指点他何时放,何时收。”阿桑低声说道,对于姜姬的教诲,她其实一直谨记于心,“我现在正在想办法,做一只刀鞘。”

    “是吗?仅仅是做一只刀鞘而已吗?阿桑,或许我是贪图大祭司的身份地位以及能够带来的权势,才支持你们不分开的。但是你自己应该很清楚,时至今日你还不愿放弃南离的真正原因。”姜姬很肯定地说道。

    阿桑没有说话。她不得不承认这一点。她渐渐也意识到了那个原因。但是她不愿意说出来。无论大祭司如何如何,无论姜姬如何如何,其实她一直都有自由的选择权,她有办法离开南离。可是迄今还愿意跟他纠缠,只有一个原因。那是因为爱。

    不过爱情总是会被现实中的某些因素不断侵蚀的。热恋中的时候,情人往往会把最好的一面展示给你看,你也会下意识地放大他的优点,忽略他的缺点,可是一个人不能持续无休止地被热恋的迷雾所蒙蔽。

    一个月之后,在阿桑的催促下,南离带她去稷下学宫看望莫问。莫问身上穿着整洁的祭司长袍,头上戴着象征祭宫学官的高冠,正在跟一群半大孩子们眉飞色舞地讲述制陶过程中的动作要点。这些课程从前在稷下学宫属于难登大雅之堂的那种。若非南离暗中主张,莫问终生都没有向学宫的学生们传授这些的资格。

    “除了制陶之外,还有木工、机关、采矿、冶炼、锻造等多门课程。”南离表功般向阿桑说道。

    但是阿桑注意到,莫问的右手依然软绵绵的,使不上力气。

    “一个月已经过去了。”她不满地说道。

    南离将阿桑带到旁边祭宫的后殿,用新鲜的瓜果、精美的菜肴款待她。“倘若祭宫能简朴一些,不要总是这么奢侈无度,或许我会对你满意一些。”阿桑的精神绷得紧紧的,她已经预感到一些不大好的事情。

    酒酣饭饱之后,南离亲自服侍着阿桑沐浴更衣。年少的夫妻在无人的时候总喜欢玩出各种新奇古怪的花样,他们互相撩拨,互相挑逗,到了最后,当他们心满意足地躺在寝殿宽大而柔软的床榻上喘息的时候,整个寝殿里四处全是水。

    南离就在那个时刻,选择将实情说出来。

    “阿桑,事到如今,我跟你坦白一件事,你一定要原谅我。”南离浑身皆是靡丽的桃红之色,含情脉脉地看着阿桑说道。

    阿桑立即僵直了背脊:“你又瞒了我什么事情?有的事情能原谅,有的事情不能原谅。”

    “莫问……莫问的手……我是治不好了。”南离低声说道。

    阿桑沉默地盯住南离,足足看了一刻钟,然而二话不说,翻身穿上衣服就走。

    南离眼疾手快,赶紧死死拉住她衣服。“是我不好,我一时冲动,不知道轻重。”他高声嚷道,“可你也有错。你为什么背着我去寻他,跟他合谋如何弹劾我?我那个时候,是真的以为你爱上了他,你不要我了,他又一口咬定想嫁给你,我才……”

    “妒夫!”阿桑用力拉扯衣服,那不甚结实的布料禁不住他们二人的拉扯,终于断成了两截,“我就是不想要你,我就是爱他,你有本事来对付我好了,你冲莫问下手做什么?这种事情是谁强谁有理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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