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你为妻》宠你为妻分节阅读102

    季水儿原本无精打采地听着自家奶奶跟她念叨那些亲事,也不知道她自己究竟是怎么想的,忽然听到好像有人叫她,她心中一惊,急忙回头。

    季婶子见自家孙女忽然回头,好奇追问,“怎么了?掉东西了?”

    季水儿不确定地说:“我好像听见有人喊我了?”

    “喊你?谁能喊你?这方圆几百里都是雪地,哪里会有什么人能来喊你,我看你是幻听了……小小年纪就幻听,还是要让你爷爷给你好生把把脉。你说你一个姑娘家,留在家里绣绣花多好,偏要在这大雪天里跑到营地里来帮忙。上次北夷蛮人来袭营,亏得你命大没出什么事,不然你让奶奶怎么活啊!”

    季水儿也知道奶奶的话是对的,这方圆几百里都是空旷之地。这条路她常走,四周根本没有人家,就算是有,也不可能有人在这大雪天里喊她的。

    “水儿姑娘,水儿姑娘……”

    她的身体忽然僵住了,不是她听错了,是真的有人在喊她。这个声音她很熟,就是每天缠着她,各种在她身边献殷勤的唐启宝。

    她从马车木板上爬了起来,回头去看。果然,远远地就看见一匹马正朝着她们的马车飞奔而来!

    “爷爷停车,爷爷停车!”

    季伯季婶子都被季水儿这一喊惊住了。季伯说:“这大雪天的,管道路滑,这路不好赶,这附近也没有什么驿站能休息,我们还是先快点到了镇子,免得耽误时辰天黑了就危险了。”

    季婶子也是这个意思,她拉住要下车的季水儿,训斥她道:“你这孩子怎么回事啊?怎么越大月不听话了?现在是冬季,不是夏天,我们想停车就停车休息一会儿!”

    “有人在喊我!”

    “谁喊你啊!”

    季婶子急了,满脸不悦,正要骂她,忽然就听见了远处传来的声音,“水儿姑娘,水儿姑娘,你等等我,我有话跟你说……”

    唐启宝骑着马顶着风雪而来,忍着肺要被冻成冰块难受,不顾一切地大喊,“水儿菇娘,水儿姑娘……”

    这时候,季婶子和季伯也听到了唐启宝的喊声,顿时有些吃惊。季婶子惊呼道:“这就是那个姓唐的?他怎么追出来了?”

    “爷爷停车!”季水儿去拉季伯的手,哀求道:“爷爷,求您停车吧,他既然追来了,一定是有话要跟我说!”

    “季水儿,你这个不孝女,你竟然还要跟你的杀父仇人之子说话,你怎么想的啊!你让你的爹爹怎么想啊!”

    “奶奶,只是说两句话,说完我就乖乖跟你们回去,任由你们给我说亲,行吗?!爷爷奶奶,我求求你们了……”

    季水儿哭了,季婶子和季伯都有些吃惊。他们的孙女一向是个爱笑的,自从她爹爹死后,她从来都不哭,今天却哭了。

    季伯也不听自己家老婆子的话了,默默地停了马车。季婶子见季水儿哭了,也不敢说什么,只是别过头,生气地不肯去看她。

    季水儿裹着厚实的棉大衣,从马车板上跳了下来,朝着唐启宝的方向迎了过去。

    唐启宝见季水儿的马车停了,又看见季水儿下了马车,顿时急了,急忙驾着自己的马,希望可以尽快地赶道季水儿面前。

    终于,他勒着马缰,从马背上太跳了下来,也顾不得站稳,跌跌撞撞地就朝着她跑了过去。

    季水儿看见他踉跄着跑了过来,吓了一跳,生怕他会跌到。

    唐启宝气喘吁吁地在季水儿面前站定,开口说:“水儿姑娘,我是昨天才知道,我们爹爹之间竟然会也有这般深仇大恨。我知道,是我的爹爹杀了你的爹爹,你一定会怨恨我的。但是,水儿姑娘,我是真的喜欢你,是真的想跟你在一起,真的想娶你做媳妇儿。我唐启宝不是个缩头乌龟,就算是你们家跟我爹爹有仇,我也不会轻易放弃心中心爱之人!即使,我这么说,这么做会引起你的怨恨,引起你的反感,我也一定要说出来。水儿姑娘,我喜欢你,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我就是喜欢你。我唐启宝在此立誓,如果你此生愿意嫁给我,我一定待你如珍宝,好生疼爱你;如果你不愿意嫁我,我唐启宝便终生不娶,决不食言!在我心中,我的妻子,只有你季水儿一个人!如果我唐启宝违背此誓言,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唐启宝!你干什么!谁让你胡乱发誓的!你给我把誓言收回去!”

    “水儿姑娘,发誓是我一个人的事,喜欢你也是我一个人的事情。你若是觉得这是负担,忘记便好,就当做从来没有遇到过我唐启宝。唐启宝在在这里向姑娘赔罪了,给姑娘带来烦恼,是唐启宝考虑不周。但是我唐启宝绝不后悔,因为我要把这誓言说给你听,就算你觉得厌烦也罢,不喜也罢,我也要说给你听。如果,你不同意嫁给我,就当我这是最后一次烦你吧!”

    季水儿哭得稀里哗啦,哭着说:“唐启宝,我没有办法嫁给你!我们两个人之间,隔着是杀父之仇啊!若是我嫁给你,日后我怎么有脸带你去我爹爹地坟前磕头啊!呜呜……”

    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伸手从棉大衣怀里掏出个东西,塞到了唐启宝的怀里,说道:“这是你送给我的木雕,我还给你了,你走吧!你刚才发过的誓言,我会天天向老天祈祷不作数的,你日后若是遇到了好姑娘,一定记得成亲,不要记得那些乱七八糟的誓言,听懂了吗?”

    唐启宝苦笑了一笑,摇了摇头,缓缓开口,“就算是老天忘记了我的誓言,我也不会忘。”

    “你怎么这么冥顽不明啊!我说得话,你听不懂吗?你以后不要再想着我了,我也不要再见到你了!你走啊,你走啊,你快走啊!”

    唐启宝手里握着木雕,脸上挂着笑,眼泪却止不住地往下淌。他说:“水儿姑娘,我会走的,你先上车吧,至少,至少让我再看你几眼,算是我的奢望了。日后,你要好好的照顾自己,找一个如意郎君,让他好好疼你,跟他生儿育女……”

    “你不要说了,我不要听,我要走了!你也快点回去吧!”

    季水儿说完,转身就跑。

    唐启宝就站在她身后,一动不动地望着她,脸上带着笑,眼泪却凶猛了。

    他看着她一步步地离开,心如刀割一般。她每走一步,他的心口就像是被被扎了一刀,生疼生疼的,疼得他都要笑不出来了。但是,他还是要笑的,他承诺过不给她负担,他是大男人了,他不用要自己的哭闹来让她烦恼……

    季水儿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哭,她明明从来都没有想过嫁给唐启宝,可是为什么她的心这么痛,痛的她只想哭。

    她走了两步,忽然停住了,随后猛然转身,朝着唐启宝跑了过去。

    她跑到唐启宝的面前,直接伸手把木雕从他的手里抢了过来,说道:“这是我的!”

    说完,她调头就跑,根本不给唐启宝反应的时间。

    她边跑边说:“唐启宝,我们此生,都不要再见面了!”

    ……

    89|

    第八十九章 过年

    唐启宝骑马去找季水儿,南巧担心了许久。如今已经到了腊月,外面更是冰天雪地的,也不知道唐启宝那个小身板究竟能不能受得住。

    唐启宝是晚上回来的,他牵着马,一路失魂落魄,脸上一点笑容都没有。小脸被冻得通红,因为之前哭过,脸上有些地方已经被冻得开裂了。

    南巧吓了一跳,急忙找了些药膏,帮他摸上了。

    唐启宝乖乖地说了声,“谢谢是师娘。”随后便不再说话了。

    南巧有些担心他,转头去向苏满树求救。苏满树走上前来,轻拍了两下唐启宝的肩头,什么都没说,牵着南巧的手离开了。

    南巧知道,苏满树应该是想让唐启宝自己静一静。他这么回来了,肯定是没有结果了。

    南巧无奈地叹了一声,回身搂住苏满树的脖子,悄声说:“夫君,幸好你没有喜欢上庄妙君,不然你现在就跟唐启宝一样可怜了……”

    苏满树:“……”

    他把怀里胡思乱想地小姑娘抱了起来,朝着窄炕走去,边走边说:“你夫君我的眼光还不至于差到那个地步,何况庄妙君除了能打仗之外,哪一点都跟季水儿比?她又何尝值得有人向唐启宝对待季水儿一样对待她?”

    南巧原本是不了解庄妙君的,只觉得她让人有些不舒服。上次庄妙君来找苏满树,还真是让她刮目相看了一番。

    她点了点头,附和道:“她是不及水儿姑娘万分之一的。”

    苏满树把南巧放到窄炕上,俯身亲了亲她,无限感慨道:“月儿,幸好我和你之间没有隔着杀父之仇。”

    南巧双手搂着苏满树,起身迎向了他的唇……

    自从季水儿走后,唐启宝像是变了一个人。

    他每天都在跟原来一样,吃饭、练兵、干活,但是他的人却看起来不一样,更加成熟了,好像一下子从一个少儿郎变成了一个大人,经历过人世沧桑的大人。

    南巧实在是不放心唐启宝,偷偷跟苏满树说:“唐启宝这个样子,没事吧?”

    苏满树摇了摇头,道:“过年他就十五了,也该长大了。经历过这种事,能成熟些也是好的。”

    虽然南巧也一直希望唐启宝长大,但是说实话,她并不希望唐启宝以这种方式长大。

    她一边缝着给苏满树过年的新衣,一边偷看唐启宝。可能是她偷看的次数太过频繁,唐启宝已经觉察到了。

    唐启宝转过身,问她:“师娘,你有什么活需要我帮忙吗?尽管告诉我就好。”

    南巧摇了摇头,她并不是想要帮忙,她只是担心她。

    唐启宝虽然说是变了,但是其实跟以前一样。他以前就是个热心爱帮忙的少儿郎。

    雪又下了好几次,一次比一次大,南巧忽然发觉,竟然要到腊月二十三,要过小年了。

    虽然眼瞧着要过年了,但是营地里并没有什么过年的气氛。苏满树他们依旧每日都要去练兵,南巧就会到医药局去帮帮忙。季伯一直没回来,听闻是跟营地里请了长假,回家过年去了。

    季伯没回来,南巧也没有办法知道季水儿的近况。

    南巧给苏满树做的那件新外袍,总算是在年前做了出来,她拉着苏满树过来试试,边帮他穿,边跟她说:“你试试大小合不合身,如果不合身,我再继续改……”

    苏满树一脸兴奋地穿上了衣服,大小款式都刚刚好,穿在身上极为熨帖。

    南巧见他穿的合身,这才算是放了心,总算做的还算是合心。

    苏满树虽然嘴上没说什么,但是他穿上这件外袍,就一直有意无意地在大屋里的地上走来走去,闲着没事晃了好几圈,总算是有人开口了,是吴嫂子。

    吴嫂子笑眯眯地打量着苏满树的这身新衣裳,“满树兄弟,这是过年有了新衣裳穿?哎呦,这娶了媳妇儿的就是不一样,连过年都能穿上新衣服了。”

    吴嫂子一说话,什队的兄弟们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苏满树的这身新衣裳。

    苏满树极其淡定地说:“嗯,我媳妇儿做的,让我过年时穿的。”

    他说的是轻易,语气也是平常,但是南巧却觉得苏满树的话里话外,都透着浓浓的显摆风气,就好像是故意找机会去告诉别人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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