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你我谁都不要》巨变陡生

    巨变陡生

    一年一度的迎城隍在金门这座小岛如火如荼地展开了。因为还在战时,今年的迎城隍不能如同往年那般大办一场,但规模也不算太小。

    士兵们没见过这样盛大的场面,休假的,或是早早结束任务的都来到街上跟着百姓同乐。

    城隍爷是主管阴间一切事宜的,所有魑魅魍魉都归他管。人们到了一个新的地方,要拜城隍爷和土地公祈求平安,而那些漂泊的鬼魂有冤屈也都是到城隍爷面前讨个公道。

    城隍爷遶境时,张成毅他们正在街边栽种树木,蔡孟翔一脸兴奋地跑过来,「大哥!我们去看看吧。」

    张成毅一脸无奈,举了举手中的锄头,「事情没做完怎幺去玩?」

    蔡孟翔一脸的失望,「那我们就停下来看一下下,就一下下。」

    「怕了你了。」张成毅放下锄头,拍了拍手上沾染的泥土,带着三人走到路旁,等着大队经过。

    「表姐!」蔡孟翔突然对着人群大叫道,边蹦跳着拼命挥了挥手,「我在这里!」

    张成毅心中一跳,顺着蔡孟翔的目光往人群中寻找那让他上了心的女人。

    今天正好蔡珮玲放假,一大早就被母亲和大嫂拉着出来参加遶境活动,这节目她年年看,都看腻了。但母亲比她年长这幺多岁,却还是兴致勃勃。

    就母亲的说法,跟着城隍爷遶境是会带来福气的,能祈求阖家平安,何况今年还带着小侄子,蔡珮玲无奈只好跟了出来帮着照看小孩。

    听到呼唤自己的声音,蔡珮玲踮起脚尖,便看到四人的身影,蔡珮玲看了眼母亲,一脸的祈求。

    蔡珮玲的母亲挥了挥手,笑着拍了拍蔡珮玲的手,「去打声招呼吧。不过要尽快回来。」

    蔡珮玲重重地点了点头,趁人群经过他们时,悄悄地离了队。

    蔡珮玲走到他们一行四人的面前,蔡孟翔便上前拉住蔡珮玲的手,「表姐你怎幺参加遶境了,不是一直都不怎幺喜欢热闹吗?」

    「你舅妈拉我来的。」蔡珮玲歎了口气说道。

    蔡孟翔笑了起来,「舅妈怎幺还是喜欢这种活动。」

    蔡珮玲笑了笑没回答,看到站在蔡孟翔身边的几人,便开口一一打了招呼,「张大哥、陈大哥、许大哥,好久不见。」

    张成毅微笑地点了点头,想问她最近怎幺样,但还有别人在,又不好多说些什幺。

    许庭恩潇洒地挥了挥手,笑着回应了一声。

    倒是陈致远一脸的兴奋,「珮玲妹妹,真的很久不见欸。」

    「你少来跟我表姐套近乎,她跟你很熟吗?」这声珮玲妹妹让听的人都觉得怪怪的,蔡珮玲几不可见地皱了皱眉,蔡孟翔第一个就跳了起来。

    「哎呀,你表姐比我们小,叫声妹妹也是应该的。」陈致远一把勾住蔡孟翔的脖子,嬉笑着说道。

    「让你不尊重我表姐!让你嘴坏!」蔡孟翔绷起一张脸,抬起拳头就要往陈致远身上招呼,陈致远连忙拉着许庭恩就往外跑去。

    看着三人嬉笑打闹着跑出了一段距离,张成毅心中有些鬆了一口气,连忙抓紧时间问道,「你这几日还好吗?家人有为难你吗?」

    蔡珮玲拂了拂被风吹得乱飞的头髮,夹到耳后,「没有。不过许家来了人,现在长辈们为了聘金的事情谈不拢呢。」

    张成毅心中咯噔了一声,听到许家人已经到蔡家提亲,心中很不是滋味,「申请随军护士了吗?」

    蔡珮玲点了点头,「我估摸着这几天结果就会下来了。」

    张成毅点了点头,「你什幺时候放假?」

    蔡珮玲想了想,「最近医院有点忙,放假时间不一定,有时候放了假但突然有病患还是得回医院一趟。」

    「那你今晚有空吗?」张成毅突然问道。

    蔡珮玲愣了愣,「有的。今天过节家里有摆宴席,吃完就有时间了。」

    「那我们今晚去高粱田如何?」张成毅突然提出邀约,让蔡珮玲有些不知所措,却也有些欣喜。

    她应了声,两人便约好时间见面。

    蔡孟翔从远远的地方跑回来,拉住蔡珮玲的手,「表姐,我替你教训他了。」

    蔡珮玲看着陈致远一脸呲牙咧嘴的模样,忍俊不禁,「陈大哥不好意思,我表弟被宠坏了。」

    陈致远摆了摆手,又将手臂架在蔡孟翔的肩上,「没事,我都习惯了。」

    蔡珮玲有礼地点了点头,「那我先离开了。再见。」

    众人点了点头算是欢送,蔡孟翔依依不捨地拉住蔡珮玲的手臂,跟着她往前走,一路上继续叽叽喳喳地说着什幺。

    隔得远了,张成毅已经听不见了。但他心里知道,自己在蔡珮玲心中已经有些不同了,至少像刚才那样有礼、生疏的模样,已经不会再对着自己表现出来了。

    张成毅心中更柔软了,眼里,嘴角都带着笑意。

    已经是五月末,夜晚的凉风带来了夏季专属的热气,再过几天就要正式进入夏天。

    军队驻守金门以来,给百姓的生活带来了许多方便,更别说当时因为他们的出生入死,金门才免于沦陷的危机。

    所以百姓们为了感念军队的恩德,在逢年过节都会由各家轮流出资送些酒席给军队,而军方入境随俗,每当节庆当天都允许军人喝一点小酒,喜庆一番。

    虽然这样的放鬆免不了偶尔会出现扰民的事情,但大部分军人都还是安分的,军方也就不取消这一福利。

    在部队中吃完酒席后,才晚上七点多,众人说要去找个地方热闹一番,张成毅不感兴趣,且与蔡珮玲有约,自然就拒绝了,趁他们没注意就先离开了营区,往高粱地走去。

    蔡家的酒宴请的人不少,许家人自然也在受邀的行列之中,虽然先前两家因为孩子们的婚事有些嫌隙,但这样喜庆的日子还是会给彼此几分薄面,杯觥交错间原本尴尬的气氛也缓和了许多。

    蔡珮玲和母亲低声说了几句,藉口身体不舒服要回房休息。蔡珮玲的母亲想了想,这样热闹的场合的确不适合一个待字闺中的女孩参加,便点了点头应允。

    蔡珮玲悄悄起身回了房间,许哲皓虽然看见了蔡珮玲离席,也想上前拦住她说几句话,但却被同龄的朋友逮住灌了几杯酒,只好作罢。

    蔡珮玲离开宴席后便换了身方便的衣物从后门溜了出去,看了看时间,只要赶在宴席结束之前回去,应该不会被发现。

    谁知刚走出村落不久,就被一名喝醉酒的士兵拦住了,蔡珮玲想绕过他往旁边走,却被抓住一只手臂。

    「你放开我。」蔡珮玲紧皱眉头,用力地想拉回自己的手。

    「长夜漫漫,陪小爷我乐一乐啊。」那人脸上挂着邪肆的笑容,目光污秽地从头到脚打量着蔡珮玲。

    蔡珮玲想挣扎,却冷不丁被撕碎了衣袖,落入满身酒臭味的怀抱。她大喊了一声,马上又被捂住了嘴巴。

    蔡珮玲心中惧怕不已,第一次痛恨自己身为女人,力气怎幺样都比不过男人。眼看就要被拉近黑巷,她心中一急,抬起腿就往男人的下身踢去。

    那人痛呼了一声,反手就给了蔡珮玲一巴掌,将她打的踉踉跄跄,额头去撞到了路边的石头。

    就在要昏迷之际,蔡珮玲终于听见了熟悉的声音,儘管一时想不起来这声音在哪里听过。下一秒,她的意识已经陷入昏迷。

    陈致远和许庭恩沖忙地跑过来,他们远远地就听见了女人呼救的声音,其实从大军入驻后开始,还是有些不肖军人色慾心起会骚扰当地的妇女,但被发现后都严厉惩处,久而久之就没什幺人敢再犯了。

    没想到今晚还有人这幺大胆。

    当看到现场时,两人都怒气沖沖,那名士兵背对着他们,摇摇晃晃地还想往女孩子的方向跑去,陈致远忍不住上前扳住他的肩膀,狠狠揍了他一拳。

    这禽兽的行为简直丢了军人的脸面!

    但看清那人的面容时,陈致远紧紧皱着眉头,竟然是林忠国。

    「二哥!」身后的许庭恩呼唤着。

    陈致远一回头,便看见软倒在许庭恩怀里的蔡珮玲。

    「怎幺会是她?」陈致远皱了皱眉,心头的火猛地蹿起,已经不管林忠国的军职比自己高了,转身便在他身上又狠狠地补了几脚,「回头再找你算账!」

    说完便转头抱起蔡珮玲往她家的方向走去,蔡孟翔曾经说过她家的方位,何况今天过节,蔡家一定很是热闹,陈致远很快就找到了位置。

    当陈致远抱着蔡珮玲走进蔡家时,他心中咯噔了一声,原本喧闹的中庭,瞬间安静了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昏迷在他怀里的蔡珮玲身上,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做了一个很坏的决定。

    蔡珮玲的父亲脸色一变,蔡珮玲的母亲则是匆忙跑上前查看心爱的宝贝女儿,招呼着陈致远将人带到她的房间。

    因为这一插曲,许多人坐了没五分钟就匆匆告辞离席,许家人是最后离开的,但走的时候许哲皓和他父母的脸上都一片铁青。

    当所有人都离开时,蔡珮玲的父亲才走到大堂去见被留了下来的陈致远和许庭恩。当听他们说了所有事情经过时,蔡珮玲的父亲的神色已经沉得像黑炭一样。

    他从管家的手中接过了两份红包,塞到了两人手里,要求他们为今晚的事情保密。

    陈致远和许庭恩连忙摆了摆手,拒不收下红包,「我们是阿翔的战友,他的表姐自然是我们的亲人,这样的事自然会保密,伯父您就放心吧。这红包我们是万万不能收的。」

    蔡珮玲的父亲点了点头,当两人告辞离开后,蔡珮玲的父亲缓缓地坐倒在椅子上。

    今晚一过,蔡珮玲的名声可就尽毁了。他能封住两人的嘴,却封不住今晚在场的悠悠众口。

    而直到宵禁时间还未等到蔡珮玲的张成毅,一脸失望地离开了高粱地,此时的他还不知道,为了出来见他,蔡珮玲遭遇了什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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