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笑。”
“诶?”夜玄影吃惊地看向他,发现他那张总是温和疏离的面庞上,此刻只有深深的讥讽。
“世界是属于每个生灵的,没有人能够成为其中的主角。”圣天曜的眸色更深了,“你说我和雪琦雅是男女主,是注定的一对,可为何我对雪琦雅从来没有心动过,连那份欣赏都是戛然而止的。”
“这……因为……那个……我……”
夜玄影张口结舌,他该如何告诉圣天曜这是因为自己的加入呢,作为当事人的他,总觉得难以启齿。
“你认识那个人吗?”圣天曜见他为难的模样,竟又生出一丝不忍,改口问道。
“啊?哪个?”
圣天曜皱眉思索:“我不知道她是谁,也没有见过她,只听过她的声音。很动听,却让人感到恐惧。她说……永远站在我和你这边。”
夜玄影知道他说的多半是女巫,连忙问:“你什么时候听见过她的声音?”
“也就是最近几天,来到水国之后。但是……我总觉得很久之前就受过她的驱使。”
“是女巫。”
“什么?”圣天曜愣了一下,他没想到夜玄影的回答这么**脆果断。
话题转向女巫后,夜玄影就立刻抛却一切,义愤填膺起来:“我之所以来到这里,就是因为女巫。她假扮成我的同学,在我过生日时送了我一条手链,害我进入了这个世界。”
“这么说,支配这里的一直是她?”
“不。支配这里的力量是有很多支……”
又费了一番口舌之后,夜玄影终于把时空管理局、维基变法和破坏者等等名词解释清楚了,圣天曜讥诮道:“没想到这个世界这么备受瞩目。”
夜玄影咽了咽口水,他总觉得面前的人体内正汹涌着一座即将喷薄而出的火山:“嗯……嗯。”
“那我对你的感情……都是因为女巫?”
话锋一转,夜玄影有些措手不及:“啊……啊。”
圣天曜轻声笑起来:“原来如此。”
他的笑声很简单,仿佛只是单纯的笑而已,可在夜玄影听来,其中蕴含的万千情绪不是“复杂”一词所能涵盖的。
“这样看来,你我并不属于同一阵营。你愿意对我坦白这一切,又是为何?”
语气冷淡,全然是面对陌生人的态度。
夜玄影心中突然痛了一下,是因为女巫吧,他想。
“因为……我需要你的帮助。”
“你想快些离开这个世界?”圣天曜一语中的。
夜玄影点头。
“你说过,走完剧情,你才能回去——你是要我和雪琦雅在一起?”圣天曜冷漠地回答,“我不会这样做。”
夜玄影当然知道这个方法行不通,幸好他早已断了这个念头:“还有一种办法……”
“说。”
虽然十分羞耻,但夜玄影还是横着心把想法说了出来,之后就没敢再直视圣天曜。
圣天曜许久没有回答,冗长的沉默令夜玄影不安,他疑惑地抬起头,却发现圣天曜一直探究地注视着自己,过了良久,夜玄影身上的每一寸似乎都被目光的利刃剖开后,圣天曜才缓缓点头:“好。”
“……”
“……”
“……”
“你不向我提出点儿条件?”满以为还有下文的夜玄影竟感到有些失望。
圣天曜摇头,他的目光如寒冬的夜空般寂寥:“提不出。任何条件对现在的我来说都是多余。”
“哦……”
“你需要我怎么做?”
单刀直入,没有过多废话,夜玄影觉得无趣极了:“先帮我找到冥月。”
水之国的宫殿里,冷殇正坐在窗边,凝视着外面的皎皎月色。他手中拿着一只盛着琼浆玉液的琥珀杯,在月光的辉映下,杯中仿佛浮现了一个流光溢彩的世界。他收回目光,低眸打量手中的世界,他轻轻晃动杯子,世界开始翻覆,一切都在他的主宰中。
他的双眸随着杯中的液体漾起粼粼波光,嘴角也绽开一抹微笑。
“王子殿下,光之子和暗之子来访。”
冷殇抬起头,如玉的面庞在暗处仿佛镀上了银蓝的色泽:“让他们进来吧。”
夜玄影走到冷殇的宫殿前,回头担忧道:“你确定先从这里找起?”
圣天曜点头:“从你叙述的那些事来看,冷殇极有可能是破坏者。而且不会这么巧合,冥月消失时他正好离开了。”
“可万一他不是,事情势必要闹大。”
刚说完这句,侍从出来,恭敬道:“王子殿下有请两位。”
夜玄影住了嘴,但神色还是有些犹豫,圣天曜已经先行一步走到了前面,夜玄影只能跟上。
进殿时,圣天曜回过头,淡淡道:“放心,我说过会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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