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恶如流》分卷阅读25

    “那我劝你还是早日离开杨家这个是非地,不然,这黑的,可不止是面皮了。”君无衣说着,忽然打开了房门。

    单司渺还未答,就见杨映松第一个闯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一众家仆。

    君无衣见杨映松到了,折扇一收,往单司渺身旁一站,长身玉立,面色沉静,似乎这屋里的事情,都跟他无关似的。

    “……”单司渺见屋内众人都看着地上傻了眼,这才反应过来,杨映泉的尸身不仅尸首分离,而且还光着身子,加上他和君无衣此时的狼狈模样,看上去十分诡异荒诞。

    “小泉……”杨映松面容苍白,不忍地瞥过头去,单司渺赶紧将地上的衣物给盖上了尸身。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杨映竹此时也赶到了屋内,瞧见自家妹子的惨状,第一个便揪住了一旁的单司渺。

    单司渺倒是没被他吓着,手一弹,脚一挪,便站在一旁掸起了被揪皱的领子。君无衣这回可瞧仔细了,这小子动作极快,若单论身法,怕是要快过自己。

    “不是他**的,杨小姐死的时候,他是跟我在一起。”君无衣站出来替他解释道,“我们刚刚进来的时候,杨小姐已经死了。”

    单司渺一愣,见他正瞥着自己,那眼神分明在说,要么互相包庇,要么一起下水。

    “我晚上喝多了,出去吐的时候碰到的。”单司渺反应很快。

    “你怎知他不是在那之前杀了人?”

    “若是杀了人,不可能丝毫没有破绽,君某这点眼力劲还是有的。”

    杨映竹本被单司渺刚刚那一下弄的有点懵,见是君无衣这么说,也没法子再做怀疑,只得跟上了自己大哥的轮椅,悄声道,“莫非是那……胡不归?”

    他声音不大,可单司渺却是听的比一般人清楚,当他听到胡不归三个字的时候,耳根瞬间动了一动。

    “别乱说。”杨映松脸色一沉,沉吟道,“齐叔,派人去通知二叔,说家里出了事儿,让他赶紧回。”

    “各位,请回吧。”杨映松心力交瘁的摆了摆手,目前最重要的,是办好杨映泉的身后事。

    杨映竹见他如此,冷哼了一声,也不再去瞧那榻上的尸身,转身走了出去。单司渺望着他的背影,微微眯起眼来。

    这杨家三兄妹,当真是奇怪的紧啊。

    第20章 第十九章

    于是,第二天一大早,单司渺便脱下了喜服,换上了一身麻,为自己的亡妻守起了丧。

    可笑杨府上下昨日还喜气洋洋,红烛高悬,今日里却是灵堂飘白,孤灯凄切。单司渺折腾了一夜,又守了大半日的丧,光是跪在地上烧纸就烧了整整一个上午。这会儿好不容易得了空回了房,却被早早守在里头的孟筠庭一把扯了过去。

    进去一瞧,好家伙,不仅蒋莺莺在,连小哑巴都给抱来了。

    “未亡人,饿了没?”孟筠庭见他苦着本就黑的脸,更觉得好笑,“你说你这女婿没当成,反倒守了寡,也真是运气。”

    “闭嘴。”单司渺没好气地道,端起桌上的一碗白饭就扒了起来。

    “杨映泉死的蹊跷,你说他们会不会嫌你晦气,把你赶出杨家?那可不行,咱们得快点找到那玉颜膏才行。”孟筠庭道。

    单司渺白了他一眼,吃完了手中的饭,才缓缓地开了口,“我今晚去药房里瞧瞧,你们帮着去打听一件事。”

    “什么?”孟筠庭一听到打听二字就来了劲。凡是有打听价值的消息,一般都挺有意思。

    “打听下胡不归的下落。”

    “哈?”孟筠庭没明白,一旁的蒋莺莺却是明白了。

    “你的意思是,你怀疑杨映泉的死跟胡不归有关?”

    “我昨夜听到杨映竹跟他大哥说起了胡不归。”单司渺说着看向了一旁的蒋莺莺,见她牵着小叫花子的手一紧,继而又安静了下来。

    “是胡不归下的手?”孟筠庭惊讶道,“他不是只喜欢挑战高手么,杀一个杨家小姐做什么?”

    “所以我觉得有些奇怪。前些日子,城中便有传闻,说胡不归下一个便要入淮阳城,挑战杨家,可消息未得证实,杨映泉却偏偏在这时候死了,难道不巧么?”

    “可是,杨家那三兄妹,瞧来都不算高手之列,他此时对杨家下战书,又是图个什么?”孟筠庭问道。

    “不清楚,不过杨家的人,行为都很怪异,一定还隐瞒了什么。”单司渺皱起了眉,他还有些疑问未对他们说出口,比如君无衣的出现,比如杨映泉的死状,比如杨家两个兄弟似乎有所间隙,还有……不过这些都不重要,别人的家事,他懒得管,目前最重要的反而是,蒋莺莺骗他们进杨家的目的。

    “若是今晚我找到了玉颜膏,我们明日一早便离开杨家。”

    “明日?”蒋莺莺忽地抬起头来,单司渺随口应了一声,笃定她会想办法留下他们二人。

    “杨家这是非地,不能再呆下去了。”单司渺捏了捏指骨,从破破烂烂地行李中扯出一件全黑的套衣,等天色渐渐暗了,便从房中溜了出去。

    一路摸到药房,倒不是很艰难。杨家中格局雅致简洁,以春夏秋冬四季为名分别立在东南西北的四个院子,就是主人家住的地方,中间围住一个大庭,庭中松竹挺立,泉水叮咚,坐落着大小客房,而下人住的地方则在庭中的后院处。

    药房跟书房只隔了一层墙,在杨映松所住着的春院里。单司渺第一天入杨家时便发现,这春院是朝南的,正对着杨家大门,这说明,这春院原本是杨严风这个主人家所住,也是正个杨家的核心所在。

    单司渺潜入药房的时候,周围并没有瞧见任何守卫。院子中静悄悄的,只偶尔有些虫鸣声。

    他在房里翻了好一阵子,也没瞧见蒋莺莺嘴里形容的那玩意。青白如珠,滑而不腻,味甜,有着淡色光泽的药膏。药房中藏有很多他从未见过的珍品,却惟独少了这一样玉颜膏。

    “二叔,求你了。”

    隔壁忽然传来轻微的哽咽,单司渺手中一顿,轻手轻脚地将耳根贴上了一旁的墙壁。杨家财大,墙壁隔音效果本是好的很,但偏偏遇到了单司渺这眼疾耳尖的怪物,这一贴,隔壁的动静,都被他听的真真切切。

    “不要…”声音是杨映松的,却带着绝望的软弱。

    另一个男人没有说话,只能微微听到些衣服的悉索声,接着伴着杨映松的一声痛呼,另一个男人开始重重地喘息起来。

    **的碰撞声让单司渺陡然撤开了耳根,他虽没经历过□□,但这些年在江湖上见的可不少。这一听,便知是那杨映松被迫了。

    能被唤作二叔的男人,不是那杨严宁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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