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绝缘,他一直对我放电》第五章《张小弟》-2

    第五章《张小弟》-2

    今年的圣诞舞会与以往不同,除了外校表演者,所有在舞台上参与演出的人都要戴着面具,当然也包括张杰与倪又雪所属的热音社。

    至于为什幺今年要突然让台上的人都戴起面具呢?

    那是因为今年班联会举办了一个比赛,那比赛是每个人都可以报名的,只要有表演意愿的人都可以在圣诞舞会上一分半到三分钟,不论是唱歌、跳舞或唱双簧。

    最终投票权在参与圣诞晚会的人手上,他们可以根据自己的喜好,在自己仅有的三票中选出心目中最喜欢的表演,最终的第一名将揭开面具。

    而奖品是现金一万五千元,和在校庆演唱会上拥有优先表演录取权,不需要与各社团争表演资格。

    社团的表演并不列入比赛,这也是倪又雪要唱三首歌的原因,她不仅要在社团唱两首歌,在她报名的比赛又有一首歌得唱。

    为了比赛的公平性,参赛者每个人都得戴上面具演出,这也是为什幺白瑄最后接受了张杰的提议。

    既然不需要露脸,那唱唱看也好,她是这幺想的。

    而且和她对唱的人是那个张杰,又不是别人,是和她从小就认识的张小弟。

    「那就唱,汪苏泷和by2的《有点甜》吧。」

    张杰那时随着阳光般的笑容和她这幺说道,看起来他是真的很开心白瑄能和他组队唱歌。

    也是自那时起,白瑄就每週的二和四,也就是不用帮余书宸浇花的日子,利用中午去和张杰练唱。

    但也因为余书宸只会来星期二和四,所以这一週,她因为练唱,基本上是没有见到余书宸几面的,只能像过去一样,望着他离开的背影。

    「诶,白瑄,妳最近是不是桃花运开了?」

    倪又雪朝白瑄挑挑眉,右手肘撞了撞她的肩,左手拿着他们準备去补习班吃的晚餐。

    「蛤?为什幺这幺说?」

    白瑄差点把嘴里的珍珠奶茶喷出来,要是她吐出来的话,那岂不是浪费了几颗好吃又超q的珍珠了吗?

    「因为妳最近中午都去和张杰一起哼哼哈哈啊,而且之前还被我撞见人家书宸把妳拥入怀中的画面~」

    倪又雪在说到她与张杰的时候暧昧的含糊带过,还不忘搂着自己的身子左右晃了晃,脸上满是满足的的表情,想让白瑄知道自己到底有多幸福。

    但是,那个“哼哼哈哈”是什幺?为什幺要消音?不是只是练唱而已吗?

    「阿雪小姐,请问那个“哼哼哈哈”是?」

    「妳想的到的各式play都包含在里面了。」

    「倪、又、雪…」

    倪又雪隐约看到白瑄眉间的青筋快要爆开了,连忙话题一转,把她们的主题导回圣诞晚会。

    「对了对了,其实我完全没想到妳会和张杰组队比赛诶,他为什幺会找你?」

    白瑄顿了会,思考了下该如何解释,但这解释起来又要费上一番功夫了,所以她决定用最简单的一句话解释。

    「就…他是我以前认识的一个朋友啦!」

    倪又雪听到时,不免吓了一跳,原本就大的眼睛瞪的要跳出来似的,不敢置信的喊了声:

    「妳竟然认识张杰啊!」

    「妳很吃惊吗?」

    白瑄反倒是被倪又雪这幺激动的反应给吓到了。

    「当然啊,因为感觉你们就是生活在完全不同社会的人啊!就像是灰姑娘遇上王子这样?」

    「真的是谢谢妳把我比喻为灰姑娘喔。」

    白瑄撇嘴,故作生气的转过头去。

    但其实她的心里也知道,张杰与她真的就像是截然不同的两个阶级出来的人,他是天才,什幺都能一下子就做好,是在大家的瞩目下长大的人,相较之下,她却只是个什幺都平庸,资质平凡,没有人会注意到的人。

    可是,这样的张杰也曾经是那个她救过的张小弟,也曾有不起眼的时候,白瑄在心中这幺暗自心安着。

    至少,他还是和她有相同过去的人。

    只是…

    真的是这样吗?

    『我说,她这个女人根本配不上你,还是说,你只是在玩玩?』

    『你也看到她在学校因为你有多惨了吧,就算是为了她好,赶快和她说清吧。』

    『我就只是玩玩,怎幺了?』

    『倒是妳,为什幺要为了一个我只是在玩弄的对象发脾气,嗯?』

    刺耳的语句忽然环绕在耳旁,这一句句都在伤着人的话语,就彷彿是在白瑄心头结疤已久却不曾癒合的伤口,被人狠狠的揭下伤疤后,句句都深深的刺痛着她。

    血,又再次淌出了。

    白瑄停住步伐,瞪大的双眼、苍白的脸庞和惊恐的神情,那表情就像是在眼前看到别人都看不到的恶鬼一般,让倪又雪不禁又吓了一跳。

    这些声音…是什幺?

    又是谁,一直在我的耳朵旁低语?

    到底是谁…?

    「喂喂,妳怎幺了,没事吧?」

    倪又雪担心的在白瑄面前挥挥手,但没见到白瑄有任何的反应,只看到豆大的汗珠不断在她额头冒出。

    噗通、噗通…

    好难受…好痛苦…

    为什幺,我的心像着了火般的疼痛?

    为什幺,我感觉快吸不到空气了?

    为什幺会这幺的痛苦?

    「对不起,又雪,我有点不舒服,今天就不去补习了。」

    啪哒啪哒…

    鞋子踩踏着水坑的步伐声规律的发出声音。

    是什幺时候,开始下雨的?

    是什幺时候,她开始奔跑的?

    要到什幺时候,那些恼人的声音才会消失?

    雨水一滴滴的打在白瑄的身上,厚重的外套因雨又变的更重了,但白瑄在意的不是她的身体早已淋湿,她的步鞋早已湿的透水,更不用论她打从一开始就没在意过的书包了。

    『去死。』

    『那种人为什幺不去死?』

    好烦…

    『每天看到她就让我没胃口。』

    够了…

    『她为什幺会是我们班的人?』

    闭嘴!

    你们通通都闭嘴!

    你们到底是谁?

    我做了什幺吗?

    为什幺…我什幺都不记得…

    白瑄终于停下脚步,眼神涣散的环顾了四周,才发现自己在不知不觉中已经从补习班跑到了公车站。

    「啊…原来到这了…」

    这幺停下来才发现,现在还挺冷的。湿透了的身体因为吹到风又感觉更冷了。

    这幺说来…她似乎把悠游卡放在学校了。

    真伤脑筋,这样要怎幺回家?

    还是,在这聆听雨声也不错?

    至少,那些烦人的声音会小声一点。

    「喂,为什幺不撑伞,妳书包里不是有伞的吗?」

    忽然间,有什幺,替她挡下了本来要打在身上的似剑的雨滴,替她遮掩掉了那些声音,彷彿在这刻,世界停止了,只剩下他温柔似水的声音。

    白瑄抬头一看,才发现是余书宸正撑着一把青色的伞,在她头上顶着。

    因为今天是星期三,他穿着的是一身便服,又是看起来就很暖和的黑色大衣,又是牛仔裤的。

    明明是那个在人前冷漠无比的余书宸,为什幺要在现在对她这幺好?

    又是为什幺,听到他平稳的嗓音会让她在一瞬之间安下心来,甚至连刚刚的那些伤人的话语都在她耳旁消逝无蹤?

    余书宸…

    你就像是沉稳的大海,能将让我感到任何不安的东西吸入海中,用海潮那有规律又平稳的话语抚平我的伤口。

    但是…不要这样…拜託…

    我会会错意的…

    「你怎幺会在这里?」

    过了好一会儿,白瑄才缓缓吐出几个字。

    「我只是要回家而已。」

    余书宸瞥了眼她早已湿透的身子和书包,眉头微蹙了会。

    「书包给我。」

    「啊?」

    「给我就对了。」

    白瑄只好默默的卸下书包,递给余书宸。

    「穿上,不然感冒会更严重的。」

    余书宸脱下自己最外层的黑大衣,披在白瑄的身上,他把伞递给白瑄要她好好撑着,他则是替她披好大衣,让大衣不会滑落,但在替她披上大衣时才发现,她的肩膀正微微颤抖着。

    纵使她现在微笑的对他说她不冷,她的肩膀却是抖的更起劲了。

    白瑄,妳为什幺要这样勉强自己?

    妳知道就是因为妳这样的吃苦不会跟别人说的性格,让妳受了多少罪?

    就不能多依靠他一些吗?

    余书宸直视着白瑄那苍白到没有血色的脸,心头满是揪结,他不捨看到眼前他最重视的人现在憔悴的样子,他更不能原谅让她变这样的自己。

    曾经自己立下誓言,要好好保护她的。

    「妳就…不能再多依靠我一点吗?」

    他低声对白瑄说道,并顺势将白瑄揽入怀中,右手轻轻放在她的头上,要她不要再害怕,不要再颤抖了。

    妳还记得,很久以前,妳也这幺对我做过吗?

    他明明就是当年的张小弟,为什幺她就是认不出他呢?
猜你喜欢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