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君之道~楚华篇》笔记49:个性从衣着上来看,十之八九準

    笔记49:个性从衣着上来看,十之**準

    49

    回到了芍阳宫,苍漓怀着重重的思绪,任由云阙替她换上了华丽的袍服,竟是一点也没有察觉。

    『……皇上,皇上?』云阙替她上妆完毕后阖上了妆奁,回眸却是看见她深暗的眸色,不由得心下一慌,急忙出口喊道。

    苍漓猛然惊醒,『怎幺了吗?』

    『您在想什幺啊?未免想的太过出神了吧。』云阙叹了一口气,搬过了足有半身高的铜镜,『等等便要晚宴了,您瞧瞧您的妆容,还需不需要再修饰一下?』

    苍漓讶然的看着自己身上华丽的绯色礼服,愣了一下随即苦笑--真是的,自己也真是想的太过入神了,连云阙替她换好衣裳都无知无觉了。

    缓步走到铜镜前,苍漓几乎是惊艳的看着镜中的人儿,不得不承认云阙的上妆的手艺愈来愈好。

    已经张开的容颜越见清豔,一双凤眸潋滟生辉,眉如远山纤细修长,秀鼻俏挺,薄唇嫣红水润,眼下一颗泪痣更是在她的清豔高贵下,增添上一份柔弱文秀。

    『皇上觉得如何?您不喜欢那些胭脂水粉,我便只用一点胭脂替您点了唇色,用一点青黛稍微的画眉而已。』

    『你的手艺愈来愈好了。』苍漓惊艳的抚上了自己的脸颊,扬起了一抹灿烂的笑意,『以你这般好手艺,日后你嫁作人夫时必定会夺得妻主的喜爱的。』

    云阙微微一愣,勾起了一抹苦涩的笑意,心下却是越见酸涩--妻主……她终究,还是没把自己当作是一个喜欢她的男人。

    见他良久没有回应,苍漓疑惑的回眸,意外的看见他那抹深刻入骨的苦涩笑痕。

    她不由得惊诧的问,『怎幺了吗?』

    云阙抿了抿唇,鼓起涌起,第一次如此小心翼翼的想要确认这件事情。『……漓,我可以冒昧的问妳一次,如果妳日后要选择凤君,妳有那幺一丁点的可能会选我吗?』

    苍漓瞬间被炸的天旋地转、晕头转向--云阙,这是在干嘛?为什幺要问这种会让人想歪的问题?

    『你……是怎幺了?』

    『我想知道,在妳心里,可有我的一席之地?』云阙看着她惊诧不信的模样,苦涩一笑,思绪飞回了方才与凤清之的谈话之中。

    那时,他和凤清之带着墨清河自燕陌那里回来,扶着他回房时却没想到,凤清之眼尖的在墨清河的行李中看见了一副画轴。

    『……水沟,你出远门干嘛还带着画轴啊?』

    凤清之的话吸引了他的注意力,的确,那捲淡绯色的画轴被小心的用锦缎包着,还用一个木盒装了起来,只是木盒不知为何没有关好,盒盖打了开来,让人看到了里面的画轴。

    『这是什幺的画轴啊?还随身携带呢……』

    凤清之好奇的伸手拿过那捲画轴,正要展开之际却被墨清河厉声喝止,『不要碰!』

    那声音之冷厉连在替墨清河盖被子的他也吓了一跳,『清河,用不着这幺激动吧……清之也没有恶意啊。』

    『不重要,把那个画轴还给我!』墨清河气息虽然虚弱,但是十分坚持的伸出了手,声音也是前所未有的严肃与恼意。

    凤清之本来也没有什幺要看的意思,但是这幺莫名其妙的被他一吼,一股火气就上来了。『你吼什幺啊?你以为我稀罕偷摸你的宝贝画轴吗?!』

    『那个东西对我来说很重要,不准你碰,给我放回去!』墨清河气的连眼睛都红了,一团红霞晕染在他虚弱苍白的脸上,更显他的病态。

    『清河你冷静一点!』云阙急忙拽住了气愤的墨清河,急忙转头看向了还拿着画轴的凤清之,『清之,把画放回去。』

    『你说放回去就放回去啊?很抱歉,我本来没想看的,你现在这模样倒让我不想看也不行了。』凤清之本来就有反骨,被两人这幺一骂之下,也是气愤的解开了绑着画轴的丝绸,一把将画轴展了开来!

    展开的瞬间,他便傻了。

    墨清河的满脸起气红也顿时变为了苍白,紧咬着下唇,低下了头,倔强而愤怒的紧抓着被子。

    『……墨清河,你这是……』凤清之的脸色可谓精彩至极,第一次唤了墨清河的名。

    云阙皱起眉头,那画轴里究竟画了些什幺?

    『清河,你究竟画了什幺、』

    『哼,这是我的自由,没有人说不行吧。』墨清河看着凤清之几乎是震惊的眸色,有些自暴自弃的挖苦一笑。

    云阙见他这模样,皱着眉头自凤清之手中拿过了画轴。

    没想到画轴上不是其他人,精緻细腻的笔处勾勒一副烟雨图,画中的那人站在九重宫阙之中,一身龙袍玉带,顾盼生姿的凤眸下一点泪痣,清豔贵棋中带着一丝自信霸气,嘴角的笑容却是温暖似三月春风……

    这不是苍漓是谁?

    更劲爆的就是下方的落款处,无落款人名,只有一句连瞎子都看的出是什幺意思的诗句。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心君不知。

    云阙的手瞬间抽紧,看着凤清之同样複杂难辨的晦暗神色,明了自己脸上应该是一模一样的表情。

    而墨清河低着头,面色却是秘密被揭开后的轻鬆与难堪。

    看着他的神色与手上的画轴,云阙几乎压制不住那股自心头窜升起的颤意,『……清河,你应该知道,我们是不能……』

    『那又如何?』墨清河冷冷的截断他的话,嘲讽的回望,眼神中却带着洗不去的颓丧。『我就是喜欢上她了,不行吗?』

    『你是白癡吗?』凤清之突然一个箭步上前,一把抓过了他的手腕将袖子往上一捲,随即倒抽了一口气,咬牙切齿的道,『没想到……你真的是……』

    墨清河温柔而有些颓丧的看着自己手臂上鲜红的硃砂痣,红豔豔的,如此明显。『这就是事实,我就是喜欢上她了,没办法改变了。况且……』

    他的手突然往前一拽,凤清之反应不及,袖子也被拉了个高,墨清河看着他同样深红的硃砂痣,也是讽刺一笑,『你不也一样吗?』

    『清之,你难道……』云阙不敢置信的看着突然僵硬下来的凤清之,心中的猜测翻滚了数圈,却是令他不安至极。

    凤清之看着墨清河若有所思的瞳孔,也是苦笑,『怎幺,你都能了,我不行吗?禁令再如何严酷,人的心却是无法控制的。』

    『因为苍漓,早就不止是我的皇了啊。』

    墨清河和云阙皆是一愣,心中的酸涩难忍却是共同的。

    他们的心,居然全都是挂念着同一个女子。

    看着两人複杂的脸色,凤清之微微一笑,却是历尽苦涩。

    『放心好了,这件事我不会讲出去的,毕竟,讲出去对我们任何一人都没有好处……这帝会之上还是不要让漓太过为难了。』

    『凤清之,你也不用高兴的太早。』墨清河却也是扬起一抹酸涩的笑意,『别忘了,这里还有那个男人在呢。』

    凤清之嗤的一声轻笑,却满是凄凉,『我知道,而云尚宫,应该也是再清楚不过吧。』

    『……』云阙垂首不言,替墨清河收好了画轴,他竟发现他不知如何面对这些人了。

    『我们还是先来约定好吧,喜欢上漓的事情谁也不准在帝会上提起,这件事情,等回到楚国后就让它烂在肚子里,到漓处理完永王以前,都不能讲出来让她分心,知道吗?』

    凤清之十分严肃的道,墨清河和云阙挣扎了半晌,也是点头同意。

    『……好吧,那幺,这件事情就不要再提起了,就当作是一场无痕的梦吧。』

    墨清河的笑容有些飘渺苦涩,而他们,又何尝不是满心苦涩与複杂?

    ……

    ……

    『阙?你没事吧?』苍漓有些担忧的看着他,唔,该不会是帝会的事情让他太累了开始神智不清了吗?

    苦涩一笑,『我没事……可能最近有些累,皇上就当作阙在讲梦话吧。』

    『是吗。』苍漓不禁吁了一口气,但是有种莫名的失落感--云阙喜欢她,她很早之前就知道了,但是像今天这样开口和她讨名分的……还真是很少见呢。

    可是,知道这样优秀的男子喜欢自己,苍漓承认自己很开心,但是同时也很惶恐。她有自知之明,若不是挟着未来科技知识,她恐怕还不及原主的万分之一。

    云阙就不同,他随出身低微,但是才貌双全,不论他是否是尚宫,这样光彩出众的男人无异是夺人目光的,而像她这种普通高中生,哪里配的上人家?

    苍漓轻轻叹了一口气,或许,这样当作什幺事都没有发生,对两人才是最好的吧?等帝会完后收拾这些事情,替原主完成统一楚国的愿望,再为云阙、墨清河或是凤清之等人找个疼宠他们的好妻主。

    而自己呢?反正她也不会在这里娶夫生子,她就传位给苍湘或是其他皇族血脉的皇女,自己放下重担,来去巡游这片大好的锦绣河山,漂泊于五湖之上,才是她这个穿越而来、不属于这个时空之人,最后也是最好的归宿。

    而这样,才是她和他们之间,最好的结局。

    看着她莫名的释怀与轻鬆,云阙压下了眼底入骨的苦涩,完美一笑,『皇上,时辰差不多了,我们走吧。』

    『好。』苍漓把手交给了他,脸上也换上了属于楚皇的淡漠难测笑容,在云阙的搀扶下缓缓走出了芍阳宫。

    ※

    晚宴选择在临香水榭举办,在还有些闷热的秋夜,吹着微凉的风倒是比在一般的宫阙中舒适的多。

    苍漓缓步而来,一身的绯红色绣金凤长衫,外罩着一件月白色的薄纱外挂,徐步走来,飘渺似仙,却一身霸气天成。

    她悠然的走到了右边的第一个席位--自然是因为早上的闹剧和最近的情势的缘故,安排席次的官员可是用心良苦。

    但是苍漓可不是最早到的君主,右边的最后一个席次还坐着一个女子,淡漠自得的喝着茶,慢悠悠的搧着手里精緻的飞燕折扇。

    苍漓微微瞇了瞇眼睛,飞燕……她应该就是燕国君主--燕陌了。

    燕陌到目前为止都是最低调的那一个,今天的晚宴却可见精心妆点,身上是一袭典雅的鹅黄色长衫衬烟白色百褶裙,袖口绣着飞燕伴月,婉转灵巧,却不失大气典雅。

    虽然她的气质淡漠而低调,但是面容相当的精緻,红润的秀唇、细长的淡眉,特别是那双紫色的瞳孔,一斜眼飘来,乾净透彻却深不见底,格外的夺人心魄。

    等等,紫色的瞳孔……苍漓微微一愣,转向了身后待命的墨清河,没错,墨清河也是紫色的瞳孔。

    察觉到苍漓的目光,墨清河微微一笑,『皇上,怎幺了吗?』

    『……无事,不过清河,你的原籍在哪里啊?是楚国本地?还是外国?』

    『皇上莫不是忘记了?臣的父亲来自燕国,有一半的燕国血脉。』墨清河的眸光微闪,『有什幺问题不对吗?』

    『没有,是孤多心了。』苍漓阖上眼睛,应该真的是自己多心了吧,若是两人有所牵扯,燕陌不至于到现在连个眼角余光也没飘过来一个。

    苍漓稍微整理了下心情,随即,洛容雨也到了。

    他一身的天青染蓝色长袍,袍角用银线绣着流云星空,美丽而耀眼。他似乎也有特别打理过,一头的青丝完整的以一只云纹玉冠束起,露出了线条优美的颈子和小巧玲珑的耳朵。

    『漓。』他原本也是淡漠的表情,一和她的视线碰上,随即羞涩一笑,微微点头致意。

    『很漂亮。』苍漓也是中肯的称讚--对于这种美丽的事物,她从来不吝啬于讚美。

    洛容雨像是被长辈夸奖的孩子,很高兴也很羞赧的回到了右边的第一个位子上,不知是刻意安排还是巧合,刚好与苍漓的位子遥遥相望。

    而后,苏沐秋和韩羽靖也到了,苏沐秋仍是一袭的黑色长衫,剪裁得宜的长衫勾勒出他柔韧的腰肢和精实的肩膀,袍上以虎纹和银线作为装饰,相当俐落有型。

    他走到了左边的第二个位子--没想到两人的席次刚好就在隔壁,但是目前秦楚而是不合的状态,苍漓和苏沐秋很有默契的只是用眼神互相问候,只是在外人看来,两位君主互瞪了一眼便回到座位,倒像是真的不合。

    而韩羽靖则是一身的青色绣竹潇湘水裙,清新自然,优雅自得,但是那双眸子里分明带着明晃晃的探究与嘲讽,再配上老奸巨猾的笑意,看上去就是让人喜欢不起来。

    『楚皇晚安啊。』她笑眯眯的看着苍漓,但是眼中分明有着鄙夷。

    苍漓懒的搭理她,只是淡淡的点点头而已。

    韩羽靖自然没指望苍漓会有多热情--这只不过是个试探而已,等苍漓点完头,她便转身回到了自己的位子。

    她的位子是左边的第三个,在苏沐秋的隔壁而已。韩羽靖接下来倒也没什幺大动作,只是和其他人一样,端着茶杯喝着茶,顺便观察环境。

    七国的君主已经到齐了五位,最后也是最讨厌的两人也在一会儿后踏入了水榭。

    两顶软轿同时到达,但是齐之春率先嚣张入殿,魏妤则是满腹怨气的跟在后头。

    齐之春一袭紫色绣金牡丹的束腰长裙,银色的腰带上挂满奢华的玉佩坠饰,头上带着大朵的水晶牡丹簪,耳朵上则是挂着红珊瑚耳坠,似乎深怕别人不知她多有钱似的。

    不过,这在苍漓看来,这衣裳简直俗气到爆了,而且再配上齐之春那尖酸刻薄的脸孔和嚣张的模样,就是一爆发户的模样而已啊。

    齐之春大摇大摆的走到右边的倒数第二个位子,随即便要收手下人端茶送水递靠枕,完全把这里当成了齐宫。

    随后进来的魏妤倒是低调了些,但是那花枝招展的模样跟齐之春根本有得比,一袭粉红色的蝶舞百褶裙,头上是粉红玛瑙的大蝴蝶坠饰,一头青丝盘成了贵气的高髻,腰间一大串的挂饰花花绿绿简直是晃瞎人眼。

    『楚皇晚安。』魏妤在入座前似是挑衅的一瞄,再看见洛容雨时却是一脸羞怯难当的温柔敦厚,『容雨,晚安,方才休息的还可以吗?』

    苍漓简直在心里笑翻了,魏妤啊魏妤,妳果然是俗称的妖艳贱货女配角啊!

    洛容雨只是眉头一皱,口气却还算是合礼的道,『请魏王注意自己的身份,莫直呼容雨的名。』

    魏妤神色一僵,随即怨恼的瞪了苍漓一眼,跺着脚回到了自己的位子--右边的最后一个位子。

    全部的演员都已经到齐,好戏,準备上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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