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萍轻水不惊》分卷阅读53

    这时传来敲门声。

    “谁啊?”张西兮问。

    “我。”

    “我是谁啊?”张西兮继续问。

    “汪洋浩博。”

    如果敲门的是肖夏,肖夏说一声“我”,张西兮绝对能听出是他。

    只给张西兮一个后脑勺,一块皮毛,张西兮都能认出那是肖夏。

    “噢,我以为谁呢!”张西兮说,“什么事?”

    “找你。”

    “我已经睡了,有事明天再说吧。”

    “那好,说好了啊,明天。”随即听到汪洋浩博渐行渐远的脚步声,但也许只是肖夏听到,只是寝室里的蟑螂听到,张西兮才不会听到呢,他会听到脚步声,但不会听到渐行渐远的脚步声,因为“渐行渐远”是一个和“关注、跟踪”有关的概念,他才没有那些心思呢,他的心思现在全在肖夏身上,肖夏让他丧失了方向感,丧失了对数理化的敏感。

    “幸好门锁上了,要不然汪洋浩博闯进来,看到这一幕,可如何是好?”张西兮说。

    那时候,张西兮还在意什么什么如何是好呢!

    “他没看见咱们熄灯了吗?”肖夏问,“怎么还来找你?”

    汪洋浩博就是故意在熄灯的时候,他已经睡了的时候来找他的,因为那时他一定穿得很少,这次之所以听话地走开,是因为他临时改变主意,把这次约请,当作了一次预约。

    “不知道。”张西兮说。

    “有点儿意思了,趁热打铁,再吸一颗。”张西兮说着又从烟盒里拿出一颗。烟雾将他们的躯体染成了淡淡的烟草味。

    肖夏是那个,他想和着一起飞黄腾达,当然零落成泥也好,和着一起清幽淡雅,当然,烂醉如泥也好,和着一起吸取天地日月之精华,当然腐朽也好的人。和肖夏在一起,无论做什么,沦落成什么,他都觉得是把时间浪费在了美好的事情上。

    当然,这些都是他在得到肖夏之前的想法,那个时候他欲·火中烧,精虫上脑,似乎什么都可以为“得到他”作出让步。

    抽烟抽醉了,不知不觉他便迷离了。就这样在精神的享受中睡了过去。但在凌晨一两点的时候,他却出乎意料地醒来了,他从没有在这个时间醒过,以往这个时间,都是他熟睡的时刻,他想了想,也许老天爷是希望他做点什么,不希望这样没有进展,这样缠绵着却没有进展,他感觉到肖夏是熟睡着的。

    他吻了肖夏,用嘴唇按摩着他的嘴唇,还好他没有要醒的迹象,他便吻得深沉了一点,他还是睡得深沉的样子,他想种一个草莓吧,这样在他醒来的时候,那个草莓,似乎可以替他再向他表达一些什么,被别人看到谈起的时候,就像他们之间的“猫腻儿”被谈起,虽然他们之间并没有什么猫腻儿,因为猫腻儿都是两厢情愿的,这样在他醒来的时候,他的吻仿佛还和他在一起。

    于是他在他的脖子上用最温柔的力气种了一个草莓,他还是没有醒,亦没有动。他将身子倒躺过来,他闻他的脚丫,他觉得那是世界上的好味道,他吻他的脚丫,吸吮着他的大拇脚趾,也许是为了弥补上一次他把它伸到他嘴里时,他没有顺势而为的遗憾吧。如果不忐忑,他的整个意识都是酣畅的,但酣畅感觉的增加,让他的忐忑越来越弱,这是快感对于怯感的胜利。

    自从肖夏交给他自·慰后,他去过水房的厕所试过几次,厕所的挡板足够高,锁又完好,足以成为一个隐蔽的空间。他明白,对那里捋,会让人美得难以言说,但他并没有因此不能自拔,他喜欢玩跷跷板,因为跷跷板是两个人的事,他不喜欢只是自己给自己回应,那样出来之后是空虚,对方给回应出来之后才是满足,才不觉得伤元气。

    他想用嘴弄肖夏的那里。他将肖夏的腿张开,跪在他的两腿之间,俯下身,低下头,就去做了。他已经被快乐冲昏了头脑,冲昏的头脑让他更快乐,人为什么一定要保持理性呢?保持理性有时像生命刷了一层油漆,像身体穿了一件湿布衫,理性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人生那么短暂,如果所作所为是关于爱的,那就尽情来吧,想怎么来就怎么来,当然前提是没有伤害!

    他不怕他醒来了,他倒有些希望他醒来,醒来看一看他对他的爱,看一看吧,或许能触发他的兽·欲,触发他在爱情里的动物性,然后起身给他回应。

    张西兮已经察觉肖夏在渐渐醒来,但却愈演愈烈,他要把肖夏拉下水,也让快感冲昏肖夏的头脑,然后也许他会和自己亲吻、相拥,入肉。

    肖夏坐了起来,注视着这个正在自己身体中间忙得不亦乐乎,如痴如醉的人,底气十足地说出了:“你是变态吗?”然后将张西兮推赶下床。

    如果他不得寸进尺,而适可而止,就不会有这样一番尴尬的场面了吧?如果不,就还会维持一个不温不火的氛围吧?但那样多不过瘾啊!他知道这件事只怪他自己,怪他不想再藏着掖着再压抑着。他流下了眼泪。

    当然啊,如果你要驯服一个人,就要冒着掉眼泪的危险。

    第32章 弹着吉他唱着歌

    清晨的阳光格外刺眼,阳光再烈也融化不了这雪,因为气温是最大的阻隔,像爱再炽热也融化不了对方,因为性别是最大的隔阂吧,但如果细想起来,性别成为爱情的隔阂并不科学啊!因为是男是女,是性染色体“xx”“xy”随机组合决定的啊,既然是随机的,为什么要对随机的东西认真呢?

    人类的自然受孕没有对是男是女认真,也许是想告诉你,告诉你也不要认真!

    揣无从决定今天趁着第二节课下课后的课间向心仪已久的帅哥表白,因为中间有个做广播体操的时间由于是冬天变成了课间,所以她浓妆艳抹来上学,丁木也把吉他带到了班级。

    早自习的时候,爰爱老师时不时地看揣无从,远望去又发现教室后面的白色墙壁扶着一把吉他,问:“那是谁的吉他啊?”

    “我的,老师。”丁木回答。

    “哦,你好像说过你擅长弹吉他。”爰爱老师想起了什么似的说。

    “把吉他拿到班级做什么啊?想给同学表演一个啊?”爰爱老师笑容满面地问。

    “不是,因为今天的一个课间需要用它做一些事情。”

    “什么事情啊?”

    “呃……”丁木话音刚起。揣无从一个夸张的咳嗽声如雷贯耳。其实丁木不会说实话。

    “你怎么了揣无从?”爰爱老师关切地问。

    “没怎么,嗓子疼。”

    “嗓子疼还敢咳嗽出这么大动静儿,真猛!”爰爱老师说,“你今天的妆容好奇怪啊!你要参加舞会去啊?”

    “昨天晚上玩去了,回来太累了,就没卸妆,早上起来晚了,怕迟到还是没卸妆,所以就这样了。”

    “学生要有学生的样子,你挺漂亮的,没有必要画这么浓烈的妆。”

    爰爱老师的话引发了哄堂大笑。这让揣无从有点难为情,因为她知道同学们为什么笑。

    “你们怎么了?吓我一跳。”爰爱老师说,“下次你们想一起笑的时候,提前和我打个招呼,要不然我受不了。”

    爰爱老师现在生活得很小心翼翼,生怕动了一丁点儿胎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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