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伯爵奶茶-5
学长哪有这幺恐怖啊!正当我这幺想,汉斯就带着阳光笑容迎面走来,手里还拿着土司和烤肉,来到我面前弯身递出,宛如绅士。
「不好意思欸,还让你拿过来……」
「想说妳可能生性害羞,怕等一下都被男生抢光了妳就没得吃了!」汉斯理所当然地坐下,微笑说:「趁热吃吧,我确认过都有熟了。」
「真是爱笑又贴心的男孩。」我点头心想。
「对了,妳有选社团吗?」汉斯没来由地问起,可能只是想找话题。
「还没……」
「那妳会写海报或是文案吗?」
「会一点。」
「那妳要不要加入学生会?我们缺新人当干部喔!」汉斯转头注视着我,眼角和嘴角都笑着,我却没有少女心的雀跃,那种感觉……怎幺更像白酱哥给我的感觉,让我感到一丝负担。
「我……考虑看看。」低下头,心里开始犹豫要拒绝还是答应、妥协还是反抗、表达还是沉默?我只想在上课以外的空闲多看几本小说,没计画要加入什幺学生会、认识更多陌生人……。虽然田燕妮希望我走出小说世界多认识别人,我也觉得自己不该过得这幺宅,事隔多年我的好朋友掐指一算才那幺几个,说难听点是孤僻吗?是不是该改变了?我真的很犹豫。
此时,洪祎平也往这走来,拿起刚才我给他的红茶,喝了一口,瞬间刚才那些犹豫突然全都抛诸脑后,只知道应该先拿一包面纸给他擦汗。
「好吃吗?」洪祎平坐在我身边,浅浅笑着,但是……他好像无视学长了。
「还不错,你吃了吗?」
「刚边烤边吃一点。」
「不够的话,这些给你!」我把盘子里剩下的(根本还有半盘)土司和烤肉递给他。
「妳吃啦!那边还有很多,他可以去拿。」汉斯指着烤炉说。
「嗯。」洪祎平暗笑几声。不知道为什幺,坐在他们之间的我,竟然感受到某种难以言喻的暗潮汹涌?
「可是……」我吃不完啊!不给熟人吃难道要给陌生人吃我剩下的吗!两眼盯着洪祎平,希望他看懂这些心事。
他本来打算真要去拿些东西来吃,发现我这幺看着他,突然笑开了。
「吃不下?」洪祎平看我隐隐往他手边推的盘子,不发现也难。
「嗯。」
「我想也是……」洪祎平接过那半盘食物。
虽然一起吃午餐的次数不多,但他见识过下午第一节课我总是提着剩饭回教室,一开始以为只是偶尔,后来发现我天天都吃不完又吃很慢,时常为了要把剩饭拿回家冰,害下午第一节课迟到……
『你不能介绍份量少一点的店吗?』我当时对他这个在地人抱怨。
『我哪可能去份量少的店……吃亏欸!』
『唉……』看着我困扰的眼神如此真实,他没再说什幺损人的话,果然是比我的好室友们善良许多。
转眼间,原本坐在旁边的汉斯不见人影,稍微顾盼就会在人群聚集处看见他与别人谈笑的身影。有一瞬间我觉得他给我的感觉和田燕妮很像,甚至猜想他会不会就是田燕妮的男友?但我还是不敢问,万一不是就尴尬了。
「学长刚刚要我加入学生会……说他们缺新生当干部,你觉得我该加入吗?」我趁机问出稍早心里的困惑,通常这时候应该先问我的好室友,只是今天她们要我别划手机,于是只能找在场最熟的人问了。
「看妳阿。」洪祎平这种回应……我根本白问了!好像能理解吴棠每次听到我说:「都可以阿/看妳阿/都好……」就对我狠狠翻白眼,原来是这种心情!
「那……如果学长之后忘记这件事的话就算了!」
「那万一他跟白酱哥一样没忘记过呢?」洪祎平假设我最害怕的结果。
「吼!」
「为什幺不直接拒绝他们?」
「不知道,看着人家满心期待的模样,要怎幺拒绝才不会看到失落的神情?你知道吗?」
「不知道,但是如果不拒绝,真正困扰的人是妳。」即便他说的对,但我还是没有当面拒绝别人的勇气。
让原本美好的气氛产生裂痕,是我从来不想去做的事,至少从小看着亲朋好友聚在一起时,一旦气氛产生裂痕,都是靠我们这些晚辈解围的,或许我习惯自己的任务就是不让所有人的关係紧张吧。
即便最后紧张的人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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