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城中心医院的icu病房里,冯雪依旧昏迷不醒,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就像睡着了一样。病房门口,坐着她的父母和哥嫂。
两天了,冯母的眼睛都哭肿了,可冯雪就是没有醒来的迹象,甚至连手指都没动过一下。
几个小时前,警察局派人找赵刚询问当时的情况,赵刚毫不隐瞒,如实作答,警察做了笔录后,又到小区调了摄像头拍下的监控录像,证明赵刚所言不虚。警察向冯峰说明了情况,冯峰才知道,是妹妹用刀刺杀赵刚,赵刚本能的推开了她,才造成了现在的局面。也就是说,赵刚并无过失,他推开冯雪是人在险境中的本能反应,属于正当防卫。冯雪跌倒在楼梯上,纯属意外,赵刚无需承担任何责任。反倒是冯雪,如果醒来,必须要承担法律的制裁。
冯峰心里懊恼,再无心去找赵刚算账,而且就算他把赵刚打死,妹妹也不会立即醒过来。
赵刚的伤口虽还在隐隐作痛,精神状态却好了许多,也能时而下地走动了。
这两天,大朋一直陪着他,不过,想到今天是圣诞节,赵刚便一再催促他陪女朋友过节。大朋拧不过他,只得离开了。
偌大个病房只剩下他一个人,赵刚越发觉得孤独。他有那么多女人,却没有一个人能在他最需要陪伴的时候出现。这何尝不是对他的一种惩罚!
护士到病房换药,给赵刚带来了苹果。还帮他削好了皮,赵刚感激的接了过来,这个圣诞节,也只有护士一个人给他送礼物了。
临近傍晚,病房门口传来敲门声,赵刚还以为是大朋回来了,穿上了拖鞋,缓步走过去开门,不想来的是如涵。
“涵涵,你怎么来了?”赵刚眸里闪着亮光。喜不自禁。
“我刚吃完饭。出来走走,顺便看看你。”如涵随意答道。事实上,她是特意过来看赵刚的,圣诞节了。她不忍他太过凄凉。
“这个给你。算是圣诞礼物吧。”如涵手里拿着一盒曲奇饼干。是赵刚最爱的口味。
赵刚不敢相信,分开这么久,如涵还记得他的喜好。
“涵涵。谢谢你。”看着充满童趣的饼干盒,赵刚心生感慨,都说有童心的女孩儿最善良,果真不假,他曾用最决绝最残忍的方式抛弃如涵,如涵却以德报怨,在他最需要人关心的时候送来了温暖。这怎能不让他羞愧?
“一盒饼干而已,没什么好谢的。李朋呢?他没在这儿陪你吗?”见大朋不在,如涵询问道。
“今天是圣诞节,我让他回去了,我也没什么事儿,有事我会叫护士的。”
“哦,他晚上还回来吗?还是让他陪你吧,护士可以帮你换药,可不能照顾你起居,而且,你饿了渴了怎么办?”听说大朋走了,如涵不放心赵刚,语气里也多了几分不安和急切。
“他晚上会回来的,还说给我带晚餐。估计过会儿就能回来了。”说这话的时候,赵刚一直凝视着如涵的脸,就像欣赏一件艺术品一样,目光里不仅有感动,还有如涵久违的爱意。
被他这样盯着看,如涵有些不自在,她刻意避开他的目光,走到里边的椅子上坐下,拿出手机,随意摆弄着。
灯光下,如涵手腕上的hellokitty手链很耀眼,吸引了赵刚的注意力,想了想,他开口道:“涵涵,你还是很喜欢hellokitty吗?”
如涵抬头,迎向他的目光,笑道:“我曾经一度不喜欢hellokitty,因为有人玷污了它,不过现在又喜欢了。逸雪哥说,无论到哪里,看到hellokitty的东西都会买给我。”
如涵是故意说给赵刚听的,因为她知道,在她精心挑选的hellokitty床单上,赵刚和其他女人翻云覆雨过。赵刚也曾答应过她,只要遇到hellokitty的东西都会买来送给她,只不过,他没做到,逸雪做到了。
赵刚听出她话里有话,不免面露尴尬之色。沉默了一会儿,才说道:“逸雪对你,真的很好,我比不过他。”
“呵呵,你和他没有可比性。你们是截然不同的两种人。”如涵看了他一眼,看似无意的说道。
“是呀,你说的没错,我不是什么好人,没法和逸雪比。”
赵刚话音未落,如涵就已倍感吃惊,赵刚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有自知之明了,竟说自己不是好人!
“呵呵,赵刚,你既然知道自己不是好人,为什么不能做个好人呢?因为你,害了多少人?刘春艳、我,还有躺在床上的冯雪,哪个不是被你害的?”说到这儿,如涵情绪有些激动,音调也高了许多。
“对不起,涵涵。”除了对不起,赵刚竟不知该说什么,是呀,他亏欠如涵太多,不是一句对不起能够弥补的。
“赵刚,不用和我说对不起,我实在不想违心的说没关系。”如涵不顾他脸色的变化,说话毫不客气。
“涵涵,你这样说我心里……”赵刚越来越清楚,如涵对他的恨意从没消失过,能来看他,该是念及旧情吧。
“你心里不舒服是吧?那我们就不说这个了,你好好养伤吧,我有空再来看你。”如涵起身站了起来,想要离开、
“涵涵,你等一下!”赵刚忙的叫住了她。
“还有事儿吗?”如涵反问。
“涵涵,你能再陪我一会儿吗?一会儿就好,我们随便说说话。”赵刚眼里满是期待,看着如涵。
如涵瞥向他,眼神略显犀利,冷笑了一声道:“呵呵,你还需要我陪吗?十几米外的病房里,你的冯雪正躺在那儿陪着你呢,我在你们之间太多余了。我沈如涵可不愿意做灯泡,太亮!”
“涵涵——”
如涵言语刻薄,字字戳中赵刚痛处,他既心酸、又无奈。可是,这又能怪谁呢?是他,用最卑鄙无耻的方式推开如涵,让他和她渐行渐远,如今想挽回,恐怕也是于事无补?
东西坏了,可以修,心伤了,就难再复原了。
ps:写完这章,有种痛快淋漓的感觉,呵呵……(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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