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台月GL》分卷阅读41

    听了这话,知月觉出了许久未有的宽慰,也因此忽略了韩昱眼中的那抹阴沉。

    “这雪人如此神似,可见月娘当真是用了心呢。”

    知月一愣,正要去看他时,却被一双手大力地揽了过去,踉跄之间,唇上感受到了暴虐的气息,震惊,不敢置信,她整个人僵住了。不过很快她又反应了过来,一把推开了韩昱,本想怒斥些什么,可脑中却是一片空白,刚刚发生的事情太过突然,她连去接受的勇气都没有。

    “你在我身上费了这么多心思,不就是为了这个么?这个时候,还要装什么纯良?说真的,本少爷开始并没有瞧上你,不过略有感激罢了,但是这一年你穷尽心思讨好,虽然卑贱,可也不妨让我遂了你的意。月娘,你放心,本少爷虽然小,可也懂得君子之风,我会把你买回去的。”

    说话间,韩昱又凑了上来,作势还要去吻她,知月恍然回过神,抬手便是一个耳光,她浑身发抖,却说不出是气恼还是失望。

    “我拿你当弟弟,你竟然如此想我?你当真是禽兽不如!”

    “我禽兽不如?”韩昱摸了摸自己的脸,眼里闪过阴狠,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强硬地把她摁在自己怀里,“到底是你水性杨花还是我禽兽不如?你不过是一个用身体给男人作乐的下贱女人,还口口声声说把本少爷当做弟弟?装什么清高,你这身子被多少男人碰过?嗯?本少爷看得起你是你的福分!”

    “你放开我!”知月拼命挣扎着,那些话如利刃一下下刺着她的心,可在淋漓的痛意之下她还是清醒的,感觉到韩昱抱着她要往屋里走,绝望铺天盖地地涌来,眼前一片模糊,可她的挣扎却更加厉害,“不,你不可以……放开我……不能是你!”

    韩昱不理会她的挣扎,一脚踹开了门,把她放在了床榻上,知月正要起身,又被他狠狠地按了下去,纠缠之间,知月只觉得颈上一痛,有什么东西被韩昱拽了下来,慌乱去看时,她只来得及看见那根红绳从韩昱手中坠落。

    “不!”她嘶喊着去抢那根红绳。

    接下来的记忆,是一场怎么挣扎也醒不来的噩梦。

    对于她,老天似是不肯舍得一点怜悯,夺走了她的自由和尊严,而连这最后一点希望也不肯留下。一定要她碎的彻底,彻底的失去撑下去的勇气。

    在看到抱着双臂,发丝凌乱的坐在被子里的知月时,宛娘已经感觉的出来,这个人,其实已经死了。她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她其实是想痛骂她一顿的,可是对于一个已经死了心的人,还有什么意义呢?

    知月茫然地抬头看她,涣散的瞳孔中了无生气。

    “月娘,你别这样,我们这些人,身子又值什么呢,都过去了。”虽然知道这样说很无情,可是宛娘宁愿这样的无情可以刺痛一下她,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只有一个空空的躯壳。

    知月突然张开嘴念了一句什么,宛娘正要凑近去听,却见她突然掀开被子跳了下来,急急地在床下找着什么,宛娘问出口的话她恍然不觉,只是近乎疯狂地找着。

    终于,她的动作停住了,宛娘赶紧凑了过去,却见她的手心里正躺着一块红玉雕刻的莲花,她呆呆地看着它,忽然嘴角绽出了一个笑意,只是带着无尽的悲凉。

    “还好你没有看见,没有看见我这不堪的样子……”

    泪水一滴滴滚落,砸在了那株盛放的红莲之上,“我真是傻……他怎么会是你呢……”

    “月娘……”宛娘一向自豪自己的能说会道,可是面对这个女子,她却什么也说不出口。

    “知楼,你来接姐姐了么……我等了你这么久,你怎么还不来呢……知楼……你不是说一定会找到我的么……你来接姐姐啊……姐姐撑不住了……姐姐想回家……”

    破碎的言语,破碎的灵魂,破碎的一切。

    人总是坚强的,可以承受无法估计的痛苦,可也是脆弱的,当所有的希望都破碎了,便会不堪一击,剩下的,只有彻底的消亡。

    “宛娘,我等不到她了。你帮我好好保管这玉,等知楼来,等她把我接回去。”

    “若她来了,不要告诉她,她心里的姐姐不是这个卑贱的我,让她记住那个过去的知月。”

    意识消散之前,她看到了一个模糊的身影,虽看不清面容,可她知道是谁。知楼真的来了,她没有失约,迫不及待地伸出手。

    知楼,你来接姐姐了么。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知月,我只有一个感觉,心疼。之前再怎么虐,虐纪姑娘,虐楚姑娘,可让我码字到想哭的,只有知月。

    她太美好了,美好到我不知道怎么去写她面对的那些不公命运,美好到我只有彻底的毁了她才能给她一个结局。

    所以,她只有香消玉殒的结局。

    她与知楼,分别的匆匆,彼此各自承受命运之苦,记住的,都是之前彼此最好的时候。我不忍让她们去品尝彼此的苦楚,既然这样,就让她们都停在彼此心中最好的时候吧。

    知月姑娘,走好。

    第34章 漾染番外·冰心为谁柔(上)

    北方有佳人,冰雪塑为骨。

    镖局,本是行走江湖上的组织,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和官府也有了千丝万缕的关系。大的镖局,总是在绿林和庙堂中都有人脉的。而能周转于庙堂和江湖的镖局总镖头,也绝不是什么普通人。

    玉兴的开山人楚晏清在当时的江湖中被称为豪杰中的豪杰,也正是因为这老爷子的名声,玉兴打建立之时,便与当时的北方三大镖局并列而立。

    楚老爷子的名声太响,在做镖局生意之前甚至被遵过江湖之首,便是当时还处在鼎盛时期的李唐王朝也不敢小瞧,听闻这传说中的人物在北地建了镖局,还派了钦使特去拜访。楚老爷子是个很有大义的江湖客,面对皇家的示好,他毫无所动,只当时立下了三大铁则,一为玉兴镖师行走天下,不与盗匪为伍,不为异族效力;二为玉兴生意不贩兵器,私盐,军马;三为玉兴之人不参朝政,不讲忠只讲义,王朝更替与玉兴无**,但玉兴之人可随时为义字拔刀。

    三条铁则,刻在总镖头的座位之上,无论坐在上面的是谁,都不可更改。

    可纵然楚老爷子是个不世出的英雄,然则富贵不过三代。玉兴第三代传人也应了这句话,是个徒有虚表之人。

    不过好在玉兴镖局家底厚,这第三任主人又是个短命的,只胡闹了五年就一命呜呼了,玉兴虽是有些没落,可也还是北地响当当的一个牌子。楚晏清的另一个孙子被推举为了总镖头,名唤楚宗仁。

    楚宗仁行事颇有其祖之风,然则因为乱世起,玉兴为了自保,便不得不缩减了生意范围。不过楚宗仁恪守那三条铁则,得以在乱世中保全了玉兴。然天妒英才,玉兴镖局被仇家血洗,楚宗仁身受重伤,只得让亲信护着一儿一女逃了出去,自己却未逃此劫。

    忠心耿耿的亲信护着他还未及冠的儿子楚淮湛做了玉兴的镖头,那一年的楚漾染,刚刚十二岁。

    楚淮湛性子急躁,且眼界狭隘,玉兴正处生死关头,他根本无力操控全局,一切都依仗着楚宗仁给他留下的几个得力助手。而与楚淮湛一母同胞的楚漾染却从小是个冷静淡漠的性子。

    玉兴地处北寒之地,一年之中有小半都是飘雪的。飘雪之时天地一片苍茫,分不清界限,一脚踩下去雪便可没了膝盖。而这个时候,却是楚漾染最喜欢的时候。

    她喜欢走在雪里的感觉,刺骨的冰冷,让她觉得沉醉。世人中有很多人也喜欢雪,可是那些人大多是喜欢雪景。而她,只是喜欢雪。

    沉浸在冰天雪地之中的时候是孤独的,她也不喜欢陪伴。自小便天赋过人的她从来都是别人仰望的对象,而对于那些仰望她的人,她也只有漠然。这种骄傲是刻在骨子里的,不是刻意。她只是觉得不需为那些无关的人浪费时间。

    没有驻足的人,便只会更加孤独。这样的人是可怜的,可是她却连给自己的可怜也吝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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