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个死士回来养》分卷阅读64

    完。

    第44章 (完整)

    半年后。

    夏日,扬州。

    燥热的天空里下着薄薄的雨雾,天还未亮,街道上,人影寂寥,仅仅只有些出摊的小商贩,整座城池就像是个巨大的蒸笼一般。

    奇异的是,这样炎热的天气里,却有一辆被封的严严实实的马车,静悄悄的行在路上,马车的四角挂着铃铛,走动之下却没有发出丝毫的动静,唯有风吹过,那铃铛才会叮当作响。

    赶车的是一个着灰衣,戴着巨大斗笠的男子,面目全藏在斗笠的阴影里,看不清五官,只能看到男子的下巴,线条笔挺,想来容貌定然不会难看。

    马车停在了一个院子前面,就听马车里传来一阵清脆的女音:“阁主,到了。”

    我被霄因唤醒,知道到了位置,只是全身太累,提不起劲,于是叫了声外面的人:“南墨。”

    “属下…我在。”这人还是不太习惯在我面前随意。

    我皱了皱眉,直接忽略掉,道:“把我抱下去。”

    对,就是抱。

    半年前,我醒来的时候,发现了一身极其深厚的内力,以及身边的云伯,再后来我发现我极其极其的畏寒,并且每隔一月就会像寒毒发作一般,冷不堪言,这时候我周身会结出薄薄的冰花,非内力深厚的人,不能得进我身,否则就会被吞噬,跟我一样,浑身结霜,生生被冻死。

    而今天正好是我发作的时候,其实早在出阁办事情的时候,我就已经有了发作的苗头,可那事情不容自己忽视,于是耽搁了。

    我每每发作,全身僵硬,会变得非常倦怠,往往过个三日左右,就会转好,但发作的时候,我宛若婴孩,完全不能自理。

    也不知道到底是因祸得福,还是因福得祸。

    霄因把上好的貂皮围在我脖子上,让南墨进来把我带下马车,霄因站在边上,撑开一把雨伞,举在我头顶,为的是不让雨水进我身。

    偶尔还是会有水滴在我身上,瞬间就结成了霜,挂在衣物上,白蒙蒙一片,像是冬天里的霜雾。

    进了院子,早就有人候着,愁眉苦脸,似有心事,盯着南墨把我抱进屋里,然后放在早就备好的热水里。

    “霄因,快去叫云伯来。”南墨开口道。

    暖了一会儿,我才道:“出了什么事了?”

    一堂的堂主萧问来了,又挑在我这个时候,必定不会是小事。

    “阁主,单十八有消息了。”

    我半年来平淡无序的心猛然漏了一拍,只觉得太阳穴一突一突的疼,我稳了稳呼吸,道,“他在哪?”

    这一句话我问过自己无数遍,只是从来都没有得到答案过。

    从半年前一睁开眼,我就想明白了很多事情。

    十八的冷漠,十八的愚忠,十八最后带我走时的模样,还有……

    我手指抖了抖,也不知道是不是冷的,就听到对面传来回答,“还不知,只是探到了一个知情的人,这人……”

    沉吟声。

    我心下了然,道:“直说无妨。”

    “这人武艺高强,常常来无影去无踪,我们只查到这人身上。”

    我动了动嘴,没说话,南墨却知道我心思,替我答了:“阁主累了,大堂主还是先回去,这事情,阁主自会定夺。”

    “是,属下告退,愿阁主洪福齐天。”萧问拜了拜,恭敬的退了出去。

    没过多久云伯来了,我看到是他,强撑的注意力一下子分散开来,人越发的发软,背部打滑,险些坐到了水里,好在南墨扶了我一把。

    “这次怎么弄得这么厉害?”云伯把针灸等物摆弄出来,脸上带着责怪。

    我没皮没脸的笑道:“摔得呗,您还不知道我,除了吃饭,我也就只能睡觉了,还能闹出什么动静?。”

    “你就贫吧,摔一跤能摔成这样?”老人家连连摇头,却那我没办法,只能老老实实的为我扎针。

    云伯擅长的医治,虽然没有排名,但是这老头看病,从来没有医不好的,这“云烟堂”里的人,基本都是云伯来医治。

    也是云伯给我断的病症,结论是:积寒入体,等同绝症,并且……命不长久。

    我自己倒是没有多大感觉,只是霄因这丫头知道了,每天嚷嚷着要为我看病,于是找来了各大名医——结论和云伯所说,并无多大出入,越医越只让人心灰意冷,我最后不肯再医,发作的夜里,我总独自一人来到一处断崖,仿佛冬天住进了身体里,久久不肯离去,我脑子里大多很混乱,我会想十八,也会觉得冷,独自一人,一呆就会是整整三天,直到病状消退。

    直到我发现了南墨。

    ——这名字是我取得。至于南墨原名叫什么,他不说,我也不问。

    那日,我只是看着这人站在涯边的样子着实可怜,一身白衣被鲜血染了大半,立在涯边,背景是一层一层远远叠开的群山,风景带着仙气,可这人却满身孤寒,不知道怎么得,我就想起十八。

    然后鬼使神差的,我打晕了这人,将他带了回来,他受了极其严重的伤,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十八,我是自己亲自照看他,他第一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我就告诉他:“你命是我救回来的,但是你却有选择离开或者留下来的权利,你自己来选择。”

    他看了我很久,目光是丝毫没有波澜,寂静的像是一滩死水,然后,这人答:“留。”

    我笑了说:“那好,你就叫南墨了。”

    取名,是告诉他:我不在乎你的过去。

    南墨又开了我很久,答道:“谢主上!日后定无他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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