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都在偷窥隔壁突然回国的前男友》分卷阅读17

    “好,谁都不说。”

    “说了是狗!”

    “嗯,是狗,汪,你连哥都不相信了么?”

    “尤其是我妈,你千万别跟她说!”罗欣薇不放心似的补充了一句,得到保证后,才道:“钟轶,我怀孕了……你能不能,能不能陪我去医院把孩子打掉……”

    这倒是他始料未及的,毕竟一开始想的都是妹妹又看上了什么大品牌的包包,要跟他借钱。

    钟轶下意识想问“你什么时候谈的对象,都不跟哥介绍介绍”,又怕说出来惹人小姑娘伤心,只好道:“我倒是可以陪你去,只是,你想清楚了么?孩子的爸爸答应么?”

    “想,想清楚了……唉,你不帮我,我都不知道要怎么办了……哪来的爸爸,那就是我一炮友!是意外!”话毕,电话那头又是一阵压抑的抽噎声。

    “你别哭啊,有天大的事不是还有我吗?先睡觉吧,都这么晚了,还哭鼻子,明天早上起来会眼肿,有什么我们见面再说。”

    两人又说了一阵话,凭尽此生劝慰人的台词,终于是把妹妹哄得去睡觉了,钟轶放下发烫的手机,长舒一口气。

    罗欣薇尚且还在职场奋斗的初阶段,让她放下工作,回家结婚生孩子,她恐怕是万万不情愿的。

    另一方面,罗欣薇的妈妈性急又火爆,要知道女儿未婚先孕,估计得气的厥过去不可。

    钟轶没有亲姊妹,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表妹便是他的亲妹妹了。这事究竟怎么着,还得从长计议,毕竟他们都没有处理这方面问题的经验。

    不经意看了一眼表,竟已经凌晨两点多了,钟轶在卧室的门后静静站了半晌,凌煊是否已经睡了?他家隔音效果不好,也不知刚刚那个电话,被他听了多少去。

    犹豫了片刻,钟轶轻轻打开了卧室的门,他从门缝往客厅看去,黑洞洞的,凌煊睡的客房门紧闭着。

    楼下那只不眠不休的蝉又开始鸣啼作怪了,几乎是一瞬间,他在这单调的、不知疲惫的歌声中,仿若被下了巫蛊一般,只想推开那扇门,走进那间黑暗的房,安之若素的在凌煊身边躺下来。

    ——一如他的栖息之所始终如一,从未有过那五年的空白距离。

    不,还不是时候。他们之间心灵的壁堡仍横亘在这片名为死寂的荒原,若是现在生硬推门,迎接他的恐怕也只有一整面坚固的水泥墙。

    再等等吧,毕竟,他们也已经等了很久了。

    18/

    翌日,天色微明,无风,看云层走向似乎一会儿有雨。

    钟轶起的很早,走在阳台上伸手试了试,手掌是**的,清晨的风很湿润,又下意识朝客房看了看,他没察觉自己嘴角不经意扬起的笑。

    两片吐司烤到焦香,鸡蛋加黄油和牛奶做成美式炒蛋,卖相又香又嫩,配以新鲜生菜、培根油脂的部分煎到透明,再一一置于吐司上,一份快手又美味的早餐就出炉了。

    上大学时,二人住在学校附近,早晨没课的时候,钟轶便是这么应付一顿早饭,往往他都起来一两个小时,凌同学才睡眼惺忪的挪到他身后,趁之不备一口啃上他的脖颈。

    钟轶从小怕痒,耳朵到锁骨这一块尤为敏感,被凌煊这么一弄,几乎手里的锅铲都要砸到地板上,只得连忙自卫反击。这么你来我往一折腾,常常从厨房又折腾回床上,早餐都得热了当午饭吃。

    明明是年少荒唐往事,却碰巧在这样清风徐来的早晨回忆起,唯有满满的甜腻,甜到连同往后冗长的苦涩都可以不计较了。

    “凌煊,凌煊起床,吃早餐了。”

    然而这点愉悦,却在钟轶打开房门后戛然而止。

    房间空空如也。窗帘拉开了,稀薄的日光均匀的洒在床上,空调被叠的整整齐齐,像不曾有人在此处躺过一般。

    凌煊是什么时候走的?他明明一直留心门外的动静,却丝毫未曾察觉。难道是知道凌煊在这儿,所以睡得过分沉了?

    不知是不甘心用心做好的早餐无人问津了,抑或其他,钟轶的心情如同一杯被打翻的咖啡,霎时浓香溢了满地,余味却是苦涩不已。

    往床头走了几步,他轻轻摩挲凌煊躺过的枕头,试图抚平上面几道皱纹,一张便签悄然拂落——

    “公司有事先走,感谢收留。”

    下一行好像是临时加上去的,稍稍有些凌厉:“我还是不要跟你说再见了,上次没说,我们隔了五年才再见,也许说了,以后就隔更久了。”

    字迹很工整,下笔力道力透纸背。他把这张便条反反复复读了好几遍,仿佛要把每个字刻进记忆的箱匣,在上面写下凌煊的名字,烙下恒久无法泯灭的印迹。

    时间滴答滴答,就这样在这张纸条上无声的交流中淌过了。或许他们之间已经错过太久,更不介意再多这小小的一刻钟。

    或许,走了也好,就当这晚的相逢是一片去留无意的羽毛,无声无息,湮灭在深不见底的记忆之海里。

    19/

    当一片发黄树叶悄然砸落在脚边,这才令人意识到,吵闹了一个夏天的蝉在不知不觉中闭了嘴,出门时气温也不复昨日酷热,风在撩动额前的头发的时候,悄悄传达来初秋冷肃的气息。

    站在罗欣薇的公司楼下,钟轶叹了口气,当年去表妹学校门口帮她搬书、扛被子当苦力的画面还历历在目,如今陪人家姑娘去人流的重任,亦是落在了自己肩头。

    只能说,在他们都不知道的时候,时光一去不返,他们都长成了在社会的夹缝里翻腾的成年人。

    十二点过十五,远远见罗欣薇拎着包下来了,不似平时那么蹦蹦跳跳的,一步一步走的挺沉。

    钟轶猜她心里压力挺重,毕竟是头一次,没经验。只得装作没事人似的迎上去去,道:“请好假了?”

    “嗯。”罗欣薇紧咬着嘴唇点点头,少顷,慢慢吞吞道:“医生那边也预约好了。”

    “好。咱们先吃个饭再出发。”

    在人的一生中,总有那么多被称之“造化”或者“命运”的瞬息,令你做出决定,悄然改变你余下生命的轨道。

    很多时候,一些事情哪怕一眼就能看到结果,哪怕深知未来必定会为此或扼腕叹息或苦笑噙泪,可还是毫不犹豫的去做了。

    凌煊的车在等红灯的时候停下,7秒之后,他随意的一侧头,便看到钟轶和那天的漂亮姑娘一前一后从餐厅里出来。

    钟轶这小子对姑娘似是关怀备至的样子,一举一动都紧紧盯着,还不忘为她打开车门。

    别看了,不关你一毛钱的事。凌煊告诫着自己,但在钟轶家借宿那晚,对方在电话里模模糊糊的只言片语又牵引着他的注意力,使他根本无法转念去想其他任何事,最后还是挨不过内心的煎熬,悄悄跟踪了钟轶。

    眼看对方的车缓缓驶动在视野里愈发变小,凌煊心里骂了句娘,一踩油门,如同离弦之箭般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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