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游】一步一褴褛》207. 才不是为了你

    207 才不是为了你

    207 才不是为了你

    「匡啷」一声,女子手裏的刀子不慎落在了地面上,发出的响音之大,令得附近邻桌的客人无不皆回首探看。

    那是一个眉眼细緻的女子,散发出来的气质婉约出众,令人很难忍得住再多看两眼。

    她的长相不能说是特别美的,就是五官小巧合宜地点缀在一张同样小巧的脸上,妆容淡雅得恰如其分,过肩的髮并未束起,任意地披在肩上,整个人透出一股宁静如海的味道。

    身段比之一般女子要高挑许多,看来是瘦的,却也不失丰腴。简约的麻花针织洋装下撩着两条匀长好看的腿,即便被包覆在一点也不透光的黑色丝袜裏,却更显端庄与迷人。

    就是这样的一个女子,弄掉了手上的刀子,因而面色飞快酡红,忍不住瑟缩的微垂下脸,但很快又意识到这无益于事。

    她兀自神色不定,觉察到对面的男人瞬也不瞬的看着她,面色更窘。幸而服务生早已机敏的走来,为她俯身收拾掉落的餐具,并换上一副新的,笑道:「您请慢用。」

    「你……看什幺啊看啊。」她实在忍不住道。那声若蚊蚋,像在嗔怪,却更像在懊恼。

    男人转了转手中的酒杯,挑了挑眉,很是愉悦的笑道,「看妳为着我惊慌失措的样子,难道不该看幺。」

    「才不是为了你──」她忍不住大声起来,却又猛然惊觉四面投来的奇异目光,她又堪堪蔫了下去,手裏死捏着刀子,只差没飞脱出去射穿前方那欠人捅的男人。

    「本来还以为做了个人的打扮,言行举止便会稍微像人一些。怎幺有一句话是那样说的幺,『人言楚人沐猴而冠耳,果然。』」男人俨然一副趣味横生的又看了她好几眼,笑道:「步阑阑,妳还离人模人样有段距离。」

    「沐猴而冠──?你何不乾脆说我衣冠禽兽好了!我就这幺难看幺?!」阑阑几欲暴怒,却更不由得一愣,惊吓道:「大神你对史记很熟?」

    孟清没料到她发作到一半还能中途问出这点别的,顿了顿,才意兴索然的道:「一般般吧。雪歌喜欢看的书我几乎也都看了。嗯……我没说妳难看,只是说妳离好看还有段距离。」

    那有什幺差别?!阑阑差点忍不住翻他白眼,但话一出口还是为了别个:「雪歌喜欢这类书啊?」

    孟清瞇起眼,确认她眼裏只有好奇,而非其他什幺妒忌之类,忍不住笑着故意道:「她喜欢的书可多着了,妳还想知道其他什幺吗?」

    「好啊好啊我确实满想知道的,她是不是也是很喜欢历史文学的书籍?」

    「……」

    本来他说这话儿是有意激她,无非是在暗示雪歌的喜好他全都了然。但他却低估了阑阑姑娘对这块领域的浓郁兴趣满腔热血,完全没有多余的脑力心思去接收到这多余的杂讯。

    「说她喜欢看幺,不如说她也没什幺特别不喜欢的。只要能引起她兴趣的文字她基本都喜欢吧,也不怎幺挑食。」

    「写作呢?是什幺时候开始的?」她又问。

    「七岁……还是八岁吧。」他似是想起了什幺,忽然打住,也不怎幺多说。

    阑阑只当他是贵人多忘事,何况他还是以健忘懒惰闻名着称的大神,便又多问了几句雪歌平时看了哪些书,还真以雪歌作为话题中心滔滔不绝的聊了起来,尤其是关于她在网上写文的经验与历程云云。

    孟清很快就腻烦了。

    虽说看她提及自己有兴趣的物事便这般闪闪发光的模样,比起平日任何时候都要万分动人,但这样哪裏有像约会?敢情她还真当他是约她出来闲聊抬槓的!

    「步阑阑。」

    「所以那雪歌连载的时候一天通常要花多少时间……呃,什幺?」

    「──吃、饭。不然要凉掉了。」

    「……哦。」怎觉这尊神语气颇有些咬牙切齿?

    阑阑这才勉强专心在这精巧奢侈的食物之上,神思却仍游离于眼前俊美得不可思议的男人,以及这间无论是氛围与布置都再虚幻不过的高级餐厅。

    面对大神,其实她本应该不知所措的。就如她方才给他瞅得心下一慌,便掉了刀子那样的窘迫。

    可是,她既已答应了自己,就该让自己好好面对的。所以她儘量转移注意力,试图将眼前这一个总是气势逼人的大神矮化成普通人,这样她也才不用以遥不可及的距离去看他。

    虽然还是很难。还是很不真实。

    「大神,你为什幺要生气?」见他一副摆明不想再谈论雪歌的模样,她又忍不住问道。

    孟清看了她一眼,笑笑道:「妳说呢。」

    「你在气我顾左右而言他?」阑阑眨了眨眼,见他没否认,才道:「可是你应该也知道,如果不这样,我会紧张。」

    那小脸微皱,令得他本来凌锐逼人的眸光一软。孟清没说话。

    阑阑又再接再厉地为自己解释道:「我也没刻意挑她的事儿说,我确实也是很想知道雪歌的事──其实聊她,也不是全然和我自己没关係,因为我也很喜欢写作。所以才会想知道这些。」

    孟清感兴趣了,抿了抿唇,应了一声,「嗯?」

    这一声嗯略带酒气的微醺哑然。阑阑更是被那难得莹润的目光看得彆扭了,冲口道:「就、就这样。你不如说说你的事啊。」

    「就这样?」孟清一扬声,语气略带笑意,却更像在嘲弄,「妳把话先说清楚,我再考虑告诉妳我的事情。」

    「我说的哪裏不清楚?该说的都说了啊!」阑阑恼怒。

    「喜欢写作是怎样的喜欢,因何而喜欢,又为什幺喜欢了却选择这八竿子打不着的科系念了,明明脑袋笨极了却还要勉强自己念下去,还有以前曾和谁交往过,在一起和分开的缘由……」孟清指腹轻轻的敲在桌沿上,认真细数着,眸中划开一道涟漪,道:「还有什幺瞒着我的,通通尽数说给我听。」

    「你──」阑阑忽然想起自己是他徒弟的事,不由得一窒,「你以为在身家调查啊,问了我就非得全部说给你听?──未免也太霸道!」

    孟清笑了,笑得很是淡然,目光却像是能够剖开她一样的锋锐。他推了推鼻梁上的镜框,目不转睛的直视她,懒慢启口:

    「我想知道,当然就问了。妳不说,我自然也有方法知道──可妳觉得怎样子会比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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