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游】一步一褴褛》172. 是很着急

    172 是很着急

    172 是很着急

    「这……幺急?」她有点仓皇的四下张望,亏得这裏尚是走廊,一般除了赶着上课的同学并不会特别经过。

    「是很着急。」蔺向晚坦言笑道。知道她担心,便放开那一个拉扯的动作,与她相对直视。

    望了几秒,她才诺诺开口。

    「就……是一个曾经喜欢的人。」

    她说得有些不自在,但见他极其认真的模样,只好又努力补上几句:「以前总觉得自己配不上他,那时又忙考试,不想就渐行渐远了,也没有再连络。近些日子,他突然来找我,说是他一直搞不明白为什幺会这样……然后,又、说还是喜欢我……」

    蔺向晚睫羽微垂,掩去陡一冽冷的目色。

    ──这些他都知道,他想知道的是「结果」。

    但他没有催促她,只是静静的听。

    面对他这样认真,她紧张反倒好笑,于是停顿下来,理一理思绪才又道:「我一直想和他说清楚,不是他不好,而是我自己的问题……所以这次,就回去找他把话都给说清楚。」

    蔺向晚犹仍看着她,一瞬也不瞬的专注。

    「我当然是没有回应他的感情了。」她突然有种旧情难了、不意被现任男友揪着不放的滑稽感。但见少年的脸部线条确实明显稍鬆了,不禁笑了笑,一鼓作气的将话说完:「我和他说,在喜欢上自己之前,我恐怕不会喜欢上任何人的。」

    蔺向晚笑了。那笑竟像是完全不在意这一句话,带有种自负意味的淡定。

    她以为他没听出来,忍不住道:「你……我这也是想说给你听的。」

    「我知道。」他笑得依然温和无害、波澜不兴,见她不解而稍有徬徨的模样,却是笑得益加粲然。

    他轻缓伸出手刮了一下她的颊,惹得她马上红了脸。

    「就我看来,妳很好。要说配不配,也该是别人配不上妳。」

    他这话说得云淡风轻,但面色或语调却完全没有半分玩笑的模样。他的神情依然极认真极专注的,只看着她一人,心无旁鹜。而自他嘴裏会说出这幺一句话,也就像是真的打从心裏这幺想的!

    「你──这是盲目、还是睁眼说瞎话?」她瞪着他,他那样超龄的成熟虽偶有一点顽皮,但她看见更多的,却是隐藏于其后的疯狂。「你是蔺氏继承人!难道还真能随随便便和我……在一起?」

    她后面一句话不得不放低音量。但其实她却是想扬声质问,打碎他这样过份无稽的执迷。

    「我从来,没有随便。」他忽然不笑了。像是在证实这一句话的认真。「阑阑,妳可能没有意识到,早从一开始在游戏中妳就不曾把我当物件考虑,是以妳从来都是用最真实的一面让我看见,包括现在……不也是幺?」

    所以她才会那幺容易安心。因为她从来都没有把他的话当真。

    她的下意识便是认为,她和他不可能。就是真应了对他的承诺,在一起,他们也不会走得多远。

    阑阑的脸色一白。她本来以此为坦然,却突然惊觉这却是明明白白的糟蹋他的心意。她登时感到无地自容。

    「你……不生气?」

    「不生气是骗人的。」他忽然又笑了,打趣道:「但想来这不也是我比别人更接近妳的地方幺?」

    「……」她愣愣的看着他。

    「妳不喜欢那样会自卑的自己,那我便不让妳有自卑的机会。」他瞇起黠光满溢的桃花眼,弯起嘴角,柔声循循善诱道,「妳看,妳想保持距离、我便给妳距离,而妳也对我几乎没有防备、这样心安,我们在一起不是再适合不过?如有任何让妳觉得自卑的外人外因,我就用尽方法一一把它排除──让妳只要记得看着我、自在的做妳自己便好了。」

    「你……」她真是被他的话给惊得说不出一句来。

    蔺向晚依然看着她,那目光像一条静静流淌的河。宁谧无声却兀自奔流不息,就似他对她的情意,隐伏于温和的表象下,热切又绵长。

    不久,打钟了。

    「看来妳的朋友不会这幺準时的来接妳。快点回去上课吧。」见她仍未回神,一时并未回应,蔺向晚不禁又暧昧的调笑道:「或者这幺捨不得为夫,想要翘课与我独处,我也是很乐意和你们教授告知一声的。」

    她脸一红,叱道:「你少乱来!我要回去了!」转身便是迈步朝自个教室的方向跑去。

    后头少年望着她离去的目光,则款款深情,许久不散。

    #

    ──她的全部都毫无防备的让他看见了幺?

    现实裏的她,或许真是如他说的吧。

    但她毕竟还有一件事瞒着他。

    ……她绝不是没有想过要和向晚坦承自己其实还有在玩游戏的事。

    只是每每当她思及那时二人在十步一杀裏不欢而散的时候,她就又下意识的本能将此事给搁置到了心底。不了了之。

    她实在不想再让向晚难过失望。比起初见时唯恐被认出身份的心惊肉跳,二人的关係现在似因达成协议而维持在一种令人安心的平衡,她并不想主动去破坏它。哪怕这样的和谐只是暂时的。

    也因此,她当然也就不知道蔺向晚也在等她主动坦白──

    为什幺这幺费劲的逃离自己。却又能这幺轻易成为了他人的徒弟。

    结果翘课的不是阑阑,而是傅伊。

    倘若是其他科目,又或是其他时候,翘课不过是一件小事。但换在这一个张大刀的药物动力学,兼且傅伊是他老人家的ta──她此番翘课,无疑非常严重。

    张大刀早已言明超过五分钟即算迟到,十分钟算缺席。不过十几分钟后,张大刀便忍不住劈头直问素来与傅伊交好的阑阑:「不过就一个下课,妳邻桌是上哪儿去了?」

    所幸她东西也还没收。她要瞎编总是靠谱一些,「那个,本来她一早肚子就十分不舒服,应该是去厕所了吧……」

    儘管她这一情急之下也没慎思的回应,在感受到班裏众人怜悯又饱含一丝嘲笑的视线,就忍不住的后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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