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滴，不哭（修稿）》chapter 18 回溯，如阳(4)

    chapter 18 回溯，如阳（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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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后的太阳总是给人满满的正能量，病房待久了，开始厌烦窗外同样的景物，因为纪子唯不在时，我只能愣愣对着窗外发呆，手机看久了头也会疼。

    我滑了下动态，一一回覆朋友们的讯息，告诉他们我好很多了，并且想快点出院。

    另一方面，某些隐喻的贴文，让我稍稍皱了眉头。

    她还是人们的眼中钉啊。

    说人人到，此时，纪子唯拎着超商的袋子走进病房，「我跟你说，刚刚我在大厅看到你们班的同学，有男有女，男生一看到我那脸僵到不行，女生则是瞪我瞪到眼珠快掉出来。」

    我不禁喷笑：「女生们很讨厌妳。」

    「对，都讨厌我，最担心你。」

    「下礼拜就能出院了，我已经準备好接受一堆慰问了。」

    「自恋鬼，有够讨厌。」

    纪子唯打开袋子拿出御饭糰开始啃食，她今天扎了高马尾，外表看起来格外有精神，在透进来的阳光下还能清楚看见她脸上白了一层，应该是擦了bb霜之类的。

    我揪着她的脸看，半晌，问：「妳是不是没睡好？」

    被我这幺一问，使得她愣了下，瞥了我一眼，「你又知道了？」

    当然知道，我太了解妳了。

    我歪头，瞇起眼睛，「妳很少绑头髮，除非是学校的体育课，不然为了遮掩自己的面摊冷脸，妳不会绑头髮的。」

    纪子唯没回话，我当作是默认了。

    「还有，妳应该是气色不好或是有黑眼圈，才会扑点粉或擦美白霜。」

    「你真的有够讨厌。」

    「妳才不讨厌我。」我反驳，而她没再回应。

    说了，妳明明就喜欢我。

    初春的气候清爽宜人，风虽然稍凉，但还有暖阳的中和。医院外有个偌大的公园，不想待在医院里的病人都会来这呼吸新鲜空气，我也不例外，还拖了纪子唯一起。

    「你真的不用急着出院，学校那里还有点乱。」纪子唯缓缓说道，眼里有些沉闷。

    我轻笑，「可是我不想让妳一个人啊。」

    「我没差，都习惯了。」真要是习惯的话，就不会露出那样落寞的眼神了。

    坐在长椅上，任春风轻轻掠过脸颊，坐在我身旁的她散发一股浓浓的哀愁。

    「那天下午本来要告诉妳的，结果我没料到发生这种事。」我顿了顿，「就是，摔下楼的那一天下午。」

    我让她委屈了好久、好久。

    打从我们冷战的那天开始，之间的联繫似乎也有了什幺变化，从小到大都没有的变化。

    青梅竹马之间有什幺感情可言？亲情、友情、亦或是爱情？

    这三样我都懂，也有发觉到，我对纪子唯的感情或许就包含了这三个，但纪子唯她……

    既走不出亲情这一块，也无法摆脱友情的束缚，甚至连我都伤害了她。

    她到底是如何撑下来的。

    逞强的另一面，她也在坚强。

    「妳知道，当一个人认清自己对另一个人的感情时，不是一把冲出去，就是先停下来思考下一步。」我靠在椅背上，抬头望着澄蓝的天空，「我当然想当冲出去那个，但是这样，会有人受伤。」

    「我懂，学姐会受伤。」她轻声道，身子也往后一仰。

    「嗯，妳也会。」

    语毕，她不解地看向我。

    「因为我知道何以蓉不会这幺容易放下，所以我才想要慢慢让她释怀，跟她在一起的时间，我不断向她表示自己对她毫无感情，但到最后我发现我做错了，这样只会让学姐更痛苦。」我不由自主绞弄着手指，视线模糊，最后闭上眼，「妳也是，在还未走出阴霾的时候突然跟妳告白，妳会疯掉吧。」

    「告白或不告白，都会疯，尤其你又走远。」她的柔声旋过耳畔，终于不再那幺遥远。

    「我是在找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我道：「前天她有来找我，说她愿意放下，我想她是真的释怀了。」

    「她好像…真的很喜欢你，喜欢到要把我杀了。」

    「可是委屈求全的爱情真的能幸福吗？」

    就算到最后得到了喜欢的人，却不能从他身上得到任何回报，这不会幸福的。

    她叹了一口气，「我喜欢你没到这种要杀人的程度。」

    「还好妳没有，不然真的很可怕，尤其妳学过柔道的。」

    凝视着她的脸庞，突然想起了纪子勋。

    「欸，我问妳，妳是执着雨的哪一点啊？」

    纪子唯敛下眼，髮丝垂落在她脸颊旁，让人忍不住替她拨去。

    「每次淋雨，都会想到哥，因为他说雨滴可以把眼泪藏起来，不被人看到。」她停顿许久，待我转头一看，她的眼眸稍染了一层薄雾，「他说可以……带走悲伤。」

    「但它先带走子勋哥了。」

    她倏地站起身，连忙遮起双眼，逼自己不哭出来，「可是我每次自己去淋雨，没有一次是觉得雨能带走悲伤的……我真的不懂。」

    子勋哥喜欢雨，所以子唯也喜欢，因为是哥哥的一切。

    「想哭就去淋雨吧，因为雨滴会帮妳把眼泪藏起来。」

    这是他对子唯说的话，对他妹妹说的话。

    他那好似暖阳的笑容，瞬间让我的心抽痛了一下。

    我走到他面前，轻轻拂过她的头髮、后颈，最后让她贴进我的胸怀之中。

    「你干嘛……」她嘴上这幺说，双手却紧紧揪着我的衣服下襬。

    「妳看起来像一只受伤的猫咪，让我好想安慰妳一下。」我勾起唇角，「妳会了解的，一定，因为我会一直陪着妳。」

    她鬆开了手，随即紧紧环抱住我，好像深怕我又会离开一样。

    「你除了有颜值，其他根本没什幺优点，我是疯了才会喜欢你。」

    「没关係，要疯我们一起疯。」

    就像和子勋哥约定好的，怀中这个女孩，是我打从一开始就想好好守护的人，或许过程中放手了，但此时此刻，我不会再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