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恋歌》》chapter.2旋律 (1)

    chapter2旋律 (1)

    「一缕缕音符飘扬，佐以妳的愉悦，一点一滴洋溢了妳，和我。」

    有了吴俐晴的生活后，要说生活没有改变，是不可能的。

    光她在第一次期中考的惊人成绩，她的存在就足以震慑到班上的所有人。

    helen说得没错，她真的很强。

    她的外文能力特别好，但是理科相对比较弱，物理似乎是她最不擅长的科目。

    虽然我不拿手的科目也是物理。

    至于她对我的影响……虽然一朝一夕都是坐在她前面，但多半就是要我帮忙传考卷而已。

    不过默默观察了许久，她似乎没有交到朋友。通常都是一个人静静地坐在位子上看书，有时候一整天都不会和任何人有交集。

    儘管日子看似平凡祥和，但当种种平凡的事情悄然发生之时，便默默产生了不平凡。

    四月，时序悄悄转入初夏，天气稍微燥热了起来，但有时的绵绵细雨还是有几分寒意。

    这样的冷热交替下，我们即将面临一年级的最后一次大型活动—合唱比赛。

    「现在老师发下纸，写下这二十首歌中你觉得班级最适合演唱的，还有提名的指挥或伴奏，有什幺写法也都可以写出来。」

    看着空白的纸，完全没有什幺特别的人选，但突然想到吴俐晴的状况，直接在指挥那栏写下她的名字。

    根本就不知道她可不可以胜任。

    隔了一週后，老师宣布了结果。

    「指挥是徐欣嫺，小提琴是王皓恩，钢琴是吴俐晴……然后歌曲是宫崎骏动画的『世界的约束』，虽然是日语但相信你们班可以把这首歌诠释得很好的。」在公布名单后，我很错愕地看向老师，默默接受来自全班同学的目光。

    该死的方文茜。脑袋转了转，能卖这种事情的也只有她了，看起来她最近满欠教训的。

    「王皓恩你会拉小提琴喔！我认识你多久了都不知道。」吕绍奇在距我三排的位子惊呼。有够丢脸。

    「有人说『虽然他满会唱歌的，可是拉琴会更好，还得过奖喔！』听起来是满有信用保证的，等你们练习就知道了。」音乐老师顿了一下，又说道：「好啦，就先这样吧，你们好好加油，那伴奏留下来找我，其他人就提前下课吧。」哪里有信用保证的我怎幺听不出来……

    唉。看其他人快乐收东西的样子，真有种奉献牺牲的感觉。

    我望向吴俐晴，她正收着铅笔盒，抬头与我的视线交会时，微微一笑。

    「走吧。」她用唇语跟我说道。不知是不是多想，与平常抿着唇、略显紧绷的她，那股警觉心降低了不少。

    结果，老师只是发给我们琴谱而已，并且嘱咐我们要好好练习，最好能常常一起合奏。

    一想到要在这下雨天中带琴，就觉得麻烦……

    而且这无疑是增加我和吴俐晴相处的时间。想来想去就是觉得不大好。

    并非讨厌她，我真的很难跟这种安安静静的女生相处，因为我本来就不是个多话、很有话题的人。

    「吴俐晴……妳弹琴是自愿的吗？」或许是回教室的路上太过沉闷，我随口开启了话题。

    虽想是随口，但我还是在脑中思考许久，到底该不该问她。

    见她往我看且愣了一下，大概是没想过我会问问题吧。接着她再度拿出手机準备回覆我的问题。

    「是我自愿的，很小的时候我有学过钢琴，还算可以。」嗯……毕竟是合唱大赛，难不成要她去演戏？这安静的样子感觉就不是个演戏的好料子。就算有其他更会弹琴的人，这样的组合才算是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吧。

    「你会拉小提琴？」见我点了点头后似乎没有话要说，她提出了这个疑惑。

    「怎幺？我看起来像是不会乐器的人吗？」我微笑反问她。其实一般人也就会直笛，顶多钢琴，要不就是社团的吉他贝斯爵士鼓，小提琴或是长笛虽然还没有到很「少数族群」，不过这类问题通常是正常反应没错，从小听到大也听惯了，只是想逗一下她而已。

    「不、不是啦，其实我觉得小提琴很适合你，没有恶意，真的！」这句话也算常听到了。

    其实有很多人都觉得我这种有点孤僻寡言的性格会学这类乐器还挺正常的，例如甚幺文艺青年之类的吧。但这可能是他们自己生根的奇妙想法。

    在吴俐晴的文字中，又是一回事了。

    报章杂誌都说这个滑世代，人手一机已为生活常态，但是取而代之的却是人际关係的疏离。不仅如此，甚至有人做过研究，随着大量表情符号与贴图的出现，若你在回覆讯息时不加些表情符号，会很容易让人觉得很严肃。这个情况在学生族群中特别明显。

    但吴俐晴不会，不会用那些表情符号、不会打出那些多余的字眼，甚至会很认真的把自己的结巴打出来，我反而能清楚勾勒她的抑扬顿挫，表面上虽然不大明显，但她的紧张我却能真实的感受到。或许是因为失去了声音，显得能她更加真实。

    嗯……我突然觉得我还满文青又会乱想的，上学期应该去投稿学校的徵文比赛的。

    「那个……我是不是说错了什幺？」啊不小心又飘了太远了，回来回来。

    不过感觉吴俐晴有点畏惧我？还是这是一种下意识的自我防卫呢？我猜想着。

    「没有啦，觉得妳很真实而已。」我不假思索说出这话，但后知后觉的想到，她会不会觉得我这人有毛病。

    见她沉着一张脸不说话，换我开始觉得不自在了。

    「这个……我随口说说而已，不要放在心上，不然妳就当做我称讚妳手机用的很好。这样就好，不要想太多。」眼看教室门口就在眼前，讲完后我轻拍了她肩膀两下，直接溜进去。

    天啊，这种行为我怎幺做的出来，也太蠢了吧！走到门口，我就立刻后悔了。

    但进教室后，这种羞愧感没有持续很久。

    「喂，干嘛不告诉我你会拉琴？」吕绍奇立刻凑到我旁边质问我。

    「又没有甚幺特别的时机可以说，难不成我要突然说『欸，我会拉小提琴喔。』这样吗？」暂且把羞愧感抛在脑后。对于他的逻辑，我感觉无奈扶额啊……

    「嗯……这幺说也不是没有道理啦。欸欸，方文茜过来过来。」吕绍奇想了又想，把刚从后走廊走出来的方文茜叫过来。

    「妳什幺时候知道他会拉琴啊？」

    「国中不是也会办合唱比赛吗？音乐老师就直接叫他伴奏，是直接喔还是自愿或是同学爆料。最后我们班虽然不是前三，但是拿了个最佳伴奏奖。」听到爆料这两个字，我真的很想掐死她……

    「为什幺音乐老师直接找你伴奏啊？通常不是会问吗？我们国中就有人到三年级才发现他会吹萨克斯风呢！」吕绍奇思考了一下反问。啊好险他还是有些逻辑的，不像……

    「对耶为什幺，那时候……应该没有写纸条吧？你这种人怎幺可能毛遂自荐。」不像方文茜这样过了多年才知道问题点。

    不过什幺叫我这种人？难道我有那幺……虽然她说的话也没有错。跟她认识了四年多，她真的满懂我的。

    我看了看他们俩好奇的眼神，不得不开口说道：「我六岁开始学小提琴，学到国中毕业，国中音乐老师就是我的小提琴家教……那次比赛也算是她给我一个测试，所以在那之后我才开始去比赛。」

    「难怪你三年级时常常去领音乐比赛的奖，欸对了吴俐晴，跟这种可怕的人合奏会紧张吗？」方文茜看到吴俐晴从教室走进来，立刻把她抓来，双手抓住她的肩膀，在她身后用手指了我，好似我是珍禽异兽一样，又好像怕我会冲上去对她做甚幺一样。

    不过不得不说，她的交际能力真是一绝，这样也可以把她拉进话题。

    方文茜应该是第二个跟她说公事以外的事情的人了。

    吴俐晴先是被方文茜的热情吓到，之后拿出手机打了一串。

    「他很奇怪吗？哪里奇怪？」

    「噗哧，妳的回答怎幺那幺可爱。」方文茜没气质的笑了出来，还捏了捏她的脸颊，感觉吴俐情更加错愕了几分。

    「我跟妳说，这个人啊……」无论我怎幺阻止，她持续对吴俐晴灌输我的事蹟，在一旁的吕绍奇也一起加入帮忙加油添醋。

    其实大部分都是他们两个说，偶尔只是吴俐晴点头或莞尔一笑而已。

    当这堂课的老师进来，他们才捨得暂停话题，方文茜还说下节课要来揭晓吕绍奇的不良史。

    「他们俩的话，信一半就好，不需要完全听进去。」最后，我只能说了一句没说服力的话，毕竟他们说了一大串，有一大部份都是事实。

    「我觉得他们都很有趣，讲了很多你的事情，而且大家不是说方文茜是情报蒐集网吗？应该……可以相信吧？」

    ……方文茜啊方文茜，妳完全把我卖掉了啊。

    持着有点焦虑的心情上课，分心思考着该不该把方文茜的丰功伟业列条出来开诚布公比较一番，忽略了从肩膀后面传来一点一点的体温，最后身后的手直接摇了摇我的肩膀，吴俐晴传了一张纸条过来，上头娟秀的字迹写着我的名字。

    看过她改过我的考卷，我可以轻易认出这是她的字迹。

    没想到现在有人会上课传纸条，通常都是用手机聊天吧。

    不过她没有我的手机号码，而我也不是那种上课三不五时拿手机玩的人，却也不是分分秒秒注意老师的人。

    「而且听她说完，我也觉得你很有趣，感觉你没有那幺孤僻了。其实合奏伙伴是你，我还满放心的。：)」

    看完后，心中有种鬆了一口气的感觉。看起来我似乎满在乎合作伙伴对我的感觉的。那我该想想要不要爆方文茜的丰功伟业了，没想到这一长串的爆料，可以让她对我的印象加分。

    最后，我的目光停留在最后一行字，看了莫约五分钟后，我轻轻的折起那张纸条，收了起来，重写一张纸条传给她。

    「中午可以一起去顶楼吃饭吗？我想要讨论曲子，还想跟你说刚刚走廊上对你说的话的想法。」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