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汉灿烂,若出其里》分卷阅读6

    “人不可能事事如意的。”

    你突然记起那一片枯泽的绣球花,你当初是如此喜爱它的美丽和多重的花瓣。那些索大的花朵犹如绣球一般垂落接近地面的时候,你觉得那个风景是如此之美美到你认为那一只幼犬也许也会爱这些花,以至于你忘记了绣球花它自己愿不愿意。

    “那么我可以站在外面吗我的主人。”

    你轻声吐出一个词,也不知道这个词是对谁说的。

    “滚。”

    part 9 魔法奴是能够被操控的

    那一天你其实知道,你的魔法奴已经孤单单的坐在海边一个星期了。你第一次使用了追踪这个魔法,你能够察觉到你的所有物在哪里。当他开始移动的时候,当他开始向着远离贵族之家的方向离开的时候,你的心突然颤抖了一下。

    你没有惩罚他,为什么要。如果受到一点挫折想后退就好,如果你能一次性解决了乌塔唯就好了,如果欧加里意识到路途漫长想要回家就好了,如果…然而你什么都没有想,你只是站在海风拂面的窗口看着美丽的皇家魔法学院。当有一个车夫跑进来和你说艾茵家族的马被人骑走了你没有害怕,当你意识到你的魔法奴已经跨越了贵族之家的边界时你不害怕。只是就那么突然一下的时间里,你记起来那个大雪里死去的魔法奴。

    你心头一颤。

    你抓住窗框,突然之间就妥协了。

    “回来吧。”你对自己说,呜咽的海风拂过你的头发,你轻声说:“回来吧。”

    海风卷走了所有的声音,而你知道发生了什么。瑟威廉的创始人,上一任皇权争夺战落败的大皇子约尔逊·斯宾瑟的声音在你的心里回荡,可你还是不假思索的使用了。第二个有关魔法奴秘密的答案如此清晰,无论契约解除与否,魔法奴不能反抗他们的主人,甚至他们的主人可以按照自己的意识在暗地里操控他们。

    这是一个真正的单方面的,不平等的符号。

    他回来了。

    你留在你的实验室,开始给自己注射一些毒药,这会让你看上去很糟糕,就像大病一场。你不在乎他今天做了什么,不在乎他是否真的手刃仇人,也不在乎他是否已经朝着瑟威廉踏出那么一步,你只知道他回来了。这一刻你的理智和情感全部安静下来,世界悄无声息的退下。当你的魔法奴出现在你的门口时,于是你轻声的问他:“你出去了?”

    他无比心急,很可能是从来没有见过你如此糟糕的形象,他给你煮汤,给你换水洗澡,给你准备新的衣物,而你靠在软软的沙发上呼喊他的名字:

    “欧加里。”

    他的肩膀微微一颤。

    “欧加里。”

    他回过头,眼睛里满是温柔和不舍,你的内心纠结的紧紧的。于是你再次开口:

    “欧加里。”

    他抚摸你,他让你躺在温暖的水里,而你在温热的水里面默默的流着泪,心底犹如空洞的而又塌陷的大地,风漠然的从其间穿过。你用一种无比低劣的手段把他骗回来,而你自己也知道,这种事情就会像吸食让人上瘾的毒药一样,一口又一口,直到你无法摆脱,直到他再也不是他自己。直到有一天你发觉两人面目全非,无比可憎。你睁开眼,他出去有一段时间了,属于上等阶级用的水晶吊灯在上方不停的转动着,而他进来的时候你假装在低眠。他抚摸你的头发,然后你开始向他道歉。到底是为什么道歉,是因为你吼了他,还是因为你在暗地里还是操纵了他的一切?

    他温柔的吻你,一切犹如昨日重现,他低声的问:“你知道我离开了,为什么在离开贵族之家的时候你不施展血魔法?卡特莱兹,只要你施展了它的话,我就知道你不愿意…”

    你抬起头,心里那个警告的声音被你压下去:

    “可是我舍不得。”

    他的眼泪砸落在你的面颊,他也轻声回答:

    “我也舍不得。”

    那一天你突然意识到了,在这个索大的社会里面,没有人是可以逃的脱那些预定的轨迹和方向的。就算欧加里不离开你,他也会向往着亲自去复仇,手刃敌人会是他的第一选择,你的判断从来不失误。而只要你松开手,他就会如同断落的纸鹫一般消失在天际,再也不会回来。猎鹰绝对不会因为吞噬了主人的血肉所以学会停留,狂风也绝对不会因为破损了石壁而暂停脚步。于是你开始给他上课,不再是那种死板的政治和历史,你让他见识了贵族最趋炎附势的一面,让他意识到很多东西并不是他简单想想就那么容易的。在你们的世界里,一件事情可以绕很多次,一件大事也许只是轻轻几句话就可以消解,于是你在玩弄一只羽毛的时候在思索如何让他意识到自己前途困难,并主动退出这一场游戏。

    “你在害怕,我知道当你到达科莫街的时候并不知道那一条可笑的律法,不然你不会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试图把魔药弄回来。”

    华丽的羽毛在你的指间跳着舞。

    “但是后来你知道了,那个愚蠢的条约:所有的有主的魔法奴导致的死亡,最后都要成倍的反赠给他们的主人。在所有家族的**见证下,抽离魔法奴主人的血脉,抹去他们刻在家族顶端的名字,甚至还要他们主人的家族蒙羞。”

    你看着你的魔法奴:“你知道我为什么说它可笑吗?”

    因为所有的法律和魔法都是为了贵族服务的,越是血缘优越的贵族,就越没有人敢指证他所犯的错误。又有谁敢对你下手,又有什么人能够说拿到了绝对的公平和正义,还有谁敢说这个属于你的魔法奴犯了罪?你想让他意识到他所对抗的那一切是如此的恐怖和繁杂,但是又不想想让他离你而去。

    那一天你看到一只猫,幼猫,瘦骨嶙峋。这是你年幼到现在唯一不怕你的生物,除了你的魔法奴之外,你想如果能够和欧加里养一只猫就好了。那只猫大大的眼睛看着你,如果你们一直在一起,有一只猫咪从你们脚边掠过,轻声呼喊需要温暖就好了。你伸出手,但是它没有过来。

    那只猫还是被送走了。

    你问你的魔法奴,他就要过生日了,他想要什么。

    那一天晚上他说他想要你,想要你抱他的时候。你的心自此彻底分成两个部分,一部分在疯狂的谴责你的行为,你是如此的肮脏不堪,你把曾经那一双默默看着你敬畏你的眼睛给毁了。没有什么秘密会永远掩藏的,而你会追悔莫及。而另外一部分在那里低泣,他说时光短短一去不复返,你又有多少个能够拥抱他的时间,那一双蔚蓝色的眼睛将注视着你,也许是一个晚上,也许是一辈子。你又能有多少个能够得到一个全心全意爱你的人的瞬间,只是刹那也足够你沉醉。

    你还是向魔鬼妥协了。

    你得到了他,他在你身底下低喘,他呼喊你的名字。你闻到他身上属于你的沐浴露和汗水的味道,摸到他光洁的背部,他金色的长发卷曲在你的手掌心,而你感到无比的满足。你看到那一夜的夜色如此皎洁动人,你的魔法奴在你身边沉睡的如此安稳,你第一次意识到在你那个广阔而又壮丽的世界里其实可以有月亮,月亮也是你研究的磅礴星海的一部分。她是一颗大星星,而你在这一位月光女神的注视下亲吻了你的魔法奴的嘴唇。

    你要带他走。

    第二天早晨他睁开眼,你对他说:“我能给你的生日礼物,欧加里。我是说你愿不愿意去看看这个世界,我会停掉在贵族之家的所有课程,带你出去看看我们的魔法世界。”

    他抬起头,他的眼睛里满满的都是你。

    “就是这个世界,从最东边到最西边,但是我们可以先去你们家,好吗?”

    你听见你心底某个声音发出一声低叹,就像漫长的鼓声,回荡在你的那一片天地。

    part 10 魔法奴是会拒绝你的

    你们从海边出发,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你像一只觉醒了的孔雀不停的炫耀起自己羽毛,你对他说:“海洋的最东边,也就是海的那一头就是传说中的浑浊海,没有基本魔法,甚至连时间都在那里分离。你知道有一个说法吗,‘没有人能一次跨入同一段河流’,那个地区存在真正意义上的时间分割。进入了浑浊海的船只只能在属于自己的时间段里游荡,基本魔法常识不可用,也就意味着你到达了那里以后,再也没有人会追上你。”

    你的魔法奴崇拜的看着你,然后他开始和你顶嘴。他指出肯定有人曾经到达过那里,而你不过是复述了前人的话题。他的眼睛里有无数的光彩,他仿佛忘记了自己曾经和你发生的一切龃龉和争吵,事情好像就这么过去了,他坐在马车上,看着窗外一片蔚蓝的大海。你的魔法奴突然说“你们对福克斯家族有着谜一样的信任。你曾经说过神秘学靠的只是简单的推理和查看人心,但是你还是记得默里奇说过的任何一句话。”

    当然,这是因为你想要触及真正的神秘学,你想要知道命运和爱情真正的分支和意义是什么,你看着你的魔法奴心里有一点触感,那一片在你心灵深处的土壤在经过一次又一次的风霜和侵袭以后终于有了质的变化,但是你只是笑了,你说:“无聊的事情有他们就够了,关我卡特莱兹什么事。”

    你带他回了他曾经那个被烧毁的家,你一个人守在空荡荡的旅馆里面。你感觉的到你的魔法奴一个人在哪里,但是你不知道他所想的是什么。主人对魔法奴的操控永远都是单一的,无论是魔法还是暗示,都是一条没有回头的路。

    你突然慌了。你站起身,却只能看到无边无际的森林,银匙森林蓝色的薄雾笼罩而上,运行的轨迹就像命运一般变化无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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